谢屹支再怎么小心,都只觉不够。
眼神定定看了眼温嫽。
……
温嫽的身体在三日后彻底稳定。
除了那日有些难受,温嫽此后再没觉得有难受过。
且这之后,不久,在她的身体完全没有不适后,她怀孕的消息也变得广为人知。一时,想到谢家送礼来贺的人络绎不绝。
谢屹支推脱温嫽要养胎,把这些暂时都隔绝在外。
他没让一波又一波的人打扰了温嫽。
除此之外,关于即位,祭祀,入主王宫的事也全在紧锣密鼓的办。
最终,经几番商量,定于半月之后,先向天祭祀,以示天下一统。
祭过便正式入主王宫,向疆域之内,晓喻新主即位。
……
半月时间不短不长,这期间温嫽的肚子大了一点。这期间,谢屹支也无论多晚,都会回来看看温嫽状态。
他不想天下太平了,反而是温嫽出了意外。
温嫽对此也心知肚明,默契的,见到谢屹支也说说每日情况。告诉谢屹支她很好,没有一点不舒服。
到了祭祀这日。
一早,谢屹支来到祭坛。温嫽也跟着一起,在祭祀之中站了一方位置。
谢屹支郑重祭祀过,向天地表了更替,正了新主之位,便站于祭祀之位正前方,环视百官。
百官便是拿下所有地方之后,由他门下之臣按能力安排,依次放于各人擅长的位置。有大功者排前位,功次一等者则位后一等,各司其职。
环视过后,感念谢家先祖之恩,谢屹支向百官表示,追尊先父先媪为太上皇和太后,敬谢家祖陵为皇陵,往后每年三月初九,行大祀。再有,内宅温夫人于稳民有功,品性良善,尊温夫人为皇后。往后,后宫内宅俱听令于她。
百官行礼,无有异议。
谢屹支颔首,叫起。
当日祭祀之后,便大量乘舆开道,谢屹支正式以新主身份,登帝王之位。
同时,温嫽行封后之礼。
所以不久,青铜礼器便一一排开,于宫内置酒之处,奏响礼乐。温嫽与谢屹支坐于最上座,受百官恭贺。
温嫽因身怀六甲,不宜饮酒,谢屹支便叫人将她杯中酒水换成热汤,凡贺者,群臣饮酒,温嫽则喝汤。
如此来来回回,一不小心,温嫽喝了不下十数杯。
得亏杯子小,不然再来十数杯,温嫽不醉也得喝得肚子里灌不下去。
而她旁边的谢屹支,倒是直到此时,也没觉得有喝得多了的意思。凡是群臣敬贺,谢屹支总是有回应,肯举杯喝上一杯。
温嫽觉得谢屹支或许会一直回应群臣,喝上一整晚。
倒也不是,谢屹支只是看今日日子好,才只要有人恭贺,这会儿都会喝上一杯。
今日既是他即位之日,也是她成为他的皇后之时,谢屹支自然肯给所有臣子面子。
他们既贺,谢屹支也就喝了。
又喝了两杯后,余光看向她,谢屹支抓了抓温嫽的手。
温嫽一愣,下面可还有文武百官呢。但忍不住,温嫽勾了嘴角。
偷偷地,用指尖回应了谢屹支。
谢屹支笑着抓紧了她的手。
一个时辰后,终于,宴散。谢屹支这边,于回寝殿途中,直接横抱起了温嫽。
温嫽望了望谢屹支,这里可不比司马府。而且,今日或许正该是他竖立威严的时候,他却在宫人跟前如此旁若无人的抱了她……温嫽轻轻推了推他,提醒谢屹支。但谢屹支完全不以为意,甚至还抱她更紧了。
温嫽挑眉附到他耳边说,谢屹支的笑更深。淡淡道一句无妨,依然抱紧温嫽。
至寝殿里,直接屏退左右。
寝殿中只剩两人,谢屹支吻了吻温嫽。温嫽正被吻的笑了,忽然,她又被谢屹支摸了摸腰,温嫽不由得仰头看他。
谢屹支垂眸,哑声问:“可觉劳累?”
她怀着孕,今日又是祭祀又是宴饮的,可累着了?
若可以,谢屹支其实也不想温嫽今日如此劳累。但祭祀之礼,为了让人重视她,温嫽还是过去一趟的好。晚上的宴饮,作为今日即位的第一日,温嫽身为皇后,也最好出面一下。
谢屹支仍然扶着温嫽的腰,若有若无帮她撑着,都说女子身怀六甲后是吃力的。
温嫽累肯定是累的,所有流程走下来,怎么能不累?但好在晚上是坐着的,温嫽便也不算累过头。
后来他叫人给她备的汤,也有解乏舒心之效,温嫽的疲惫其实已经去了大半。
但笑着勾了勾谢屹支脖子,却说:“嗯,有点累。”
“郎君继续抱我去榻上?”
谢屹支低笑一声。
先深了眼睛,随后,猛一下,抱起了她,温嫽离地。温嫽被抱紧,不自觉笑得开心,轻轻地,温嫽还晃了晃脚。谢屹支嘴角也弯了,沉沉往前走。
这座寝殿很大,一时倒还走不到最里。所以走着走着,终于停了时,被放到了榻上,温嫽还有点意犹未尽。勾了下小臂,抓住了谢屹支的手,谢屹支捏捏她下巴。
温嫽抬抬脸,谢屹支俯身,看着她。温嫽勾起嘴角,抬手又扯扯他的衣裳。
谢屹支笑了挑眉,温嫽摸一下他的耳朵,谢屹支的身体便更俯,直接撑在温嫽的正上方。
温嫽只见他的脸越来越近,最后,她被他笑着亲了亲。温嫽蜷了一下长腿,不禁拱到他怀中来。谢屹支笑了,立刻拥了她。
“真不觉得累?”
温嫽:“不觉。”
谢屹支深深点头,那便好。
……
清晨,这座沉寂许久的宫廷在战事平定后,终于又迎来一次早朝时,温嫽再度见到谢屹支穿上了天子装束。
着了天子服饰的谢屹支却不紧不慢又抱了她一下。
温嫽笑了一声。
“不去见百官?”温嫽问。
谢屹支:“尚还有半个时辰。”
也是,清晨的第一声钟鼓还未响,温嫽回抱一下谢屹支。谢屹支垂眸捏捏她的脸,温嫽弯深了唇。
不久,一声钟声响起。谢屹支在温嫽耳边说了什么,便大步离去了。温嫽笑笑看着,跟着出来送了送他。
傍晚,谢屹支忙至很晚方归,温嫽这一天也几乎是忙到傍晚,见了很多大臣的女眷。但她和谢屹支默契的,于同一时刻叫了膳。
温嫽才叫过,听何媪说陛下也叫了,且正在归来的途中时,望了何媪一下。
随即,快步出门中,似乎想去看看谢屹支回来没有,没想到正巧,谢屹支正出现在她视线处。
脚步不由得轻快,温嫽再度快步向谢屹支走去。
温嫽眼睛弯弯看谢屹支,“你也叫了膳?
“嗯。”谢屹支笑。
再怎么忙,这事他也是记着的。
战乱已休天下已平,家国之外便唯有她,谢屹支心里时时牵系。
揽紧了温嫽,一起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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