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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天因为网上的事让她损失了好多重要客户，业绩受影响不说，如果这些客户走掉，她今年的级别可能都要下调，一个月两千八的底薪，连租房子都不够！
这一切都是因为张小溪的失误，现在反倒来问他们？这是什么道理！
金珊珊只觉得一股火蹭地一下窜上来，也不顾及那么多了，索性一股脑全发泄出来。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CM的合作是你谈成的，从头到尾也是你在对接，现在机密文件泄露，难道不是你的疏忽造成？”
“你现在跑过来问我们有什么用，奖金没发到我们账户里，责任却要我们一起承担，真有意思！”
“张小溪，你业绩好，你创收高是不假，但我也不怕你，今天这件事就该以你辞职来补偿全公司的人，你瞧瞧外面多少来销户的，不都是你的错自！”
看着金珊珊翻起白眼的样子，张小溪笑了，但不是发自内心充满暖意的笑，而是冷漠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顾青青有些害怕，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蒋华章也屏足了一口气。
金珊珊看着她，眼神下意识闪避，“你……你笑什么？”
“金珊珊，我想问问你，如果我真的辞职，现在的局面能得到改善吗？”
金珊珊张了张嘴，又闭上，喉咙里像卡了根鱼刺一样难受。
“不……不能。”
第43章 张小溪有当侦探的天赋
张小溪又继续问：“我就算是从公司楼上跳下去自杀，能堵住网上那些悠悠之口？能让公司客户不走吗？”
金珊珊抿唇：“……不能。”
张小溪看着她，神情无比严肃：“所以现在不是把责任推卸到谁身上，是要从根源解决问题，找到泄露机密文件，或者把文件偷走，使公司陷入窘境的始作俑者，懂？”
“懂……”金珊珊被说的哑口无言，但旋即她脑子又闪过什么。
把文件偷走？
“等等，张小溪，我好像知道是谁把文件泄露出去的了！”金珊珊一边回忆一边道：“韩静姐离职那天好像动过我的电脑，她当时只说复印一下我的文件，所以我也没在意，会不会是……”
张小溪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什么了。
“你还记得她是几点动的电脑吗？”
“上午十点十分！”金珊珊十分肯定的道，因为她早上给男朋友发了信息，韩静要用她电脑的时候男朋友刚回，所以记得很清楚。
“好。”张小溪点头，同时已经在脑海里构思好了计划。
“青青，你去查查韩静离职后去了什么地方，去人事部问，小芳是个爱八卦的，金融圈的事她知道的不少。”
“小蒋，你去科技城找个数据恢复师来，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把人带到了公司！”
两人齐齐点头：“是！”然后就飞奔出门。
张小溪又看向最后一个人，“金珊珊，你立大功，如果凶手真是韩静，我让刘总给你过几个公共户，他要是不同意，我把自己手上的客户资源给你，保证不会让你降级。”
“我……”金珊珊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刚才自己对张小溪说的话也挺过分的。
她低下头，有些内疚，“小溪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是因为今天事太多，所以态度差了些，你不要介意。”
“没关系，我能理解。”张小溪笑了笑，就让金珊珊回去工作了，但是要把电脑空出来。
职场嘛，她上一世也是混过的，深谙多个朋友多条路这句话的含义，但是工作中哪有什么朋友，不过是利益联结罢了。
所以金珊珊指责自己张小溪一点不生气，她只想解决问题，不想重新创造问题。
没一会儿顾青青就回来了。
“小溪姐，人事的芳姐说韩静离职后给很多家金融公司打了电话，但因为她得罪的是CM集团，所以那些金融公司都不肯收她，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去了广恒证券。”
广恒证券……
张小溪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眼熟，她正思索时蒋华章也把数据恢复师带来了。
张小溪忙招呼他进来，“师傅您帮忙看看这两台电脑，能确认出这个文件被拷贝的时间吗？”
数据恢复师戴上眼镜，点了点头，“这个简单。”
张小溪又把韩静之前用的电脑推过去，“那这里面清除的数据能恢复吗？”
“这个嘛……”师傅推了推眼镜，“需要一点时间，两三个小时吧，能等吧？”
张小溪点头。
“那我先帮你确认文件拷走的时间，这个快。”
师傅凑到电脑跟前，一通操作又输入几个代码，很快电脑上就显示出文件从创建到此刻被动用过的情况。
张小溪赶紧拿出手机拍下照片，明显文件最后一次被拷走，就是韩静离职那天的上午十点十分！
但仅凭这些还不足以指证韩静就是泄露机密文件的人。
缺了什么，好像还缺了什么……
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张小溪眉头一皱，下意识觉得又是曹美兰办的新卡，她本来不想接，但对方很执着，直到她磨磨蹭蹭去到安静的地方还没挂断。
“喂？”
“张小溪，你没事吧？为什么这么久才接？”
清冷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微哑，好像还有点着急，这声音她太熟悉了。
“陆总？”
“你可以叫我陆景明。”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又低沉了几分。
“听张经理说您去欧洲考察了，非常抱歉这个时候打扰您。”
陆景明淡淡的“嗯”了一声，那沉沉的语气竟让人听着有几分安抚意味，“国内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不要慌，也别着急，告诉刘大山不要在网上发表任何言论，也不要跟任何媒体接触，等我明天回国处理。”
张小溪怔了一下，有点始料未及，怎么有种被当成小朋友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上一世，这一世加起来从未有的，张小溪第一次知道，原来她还能有依靠。
“陆总，那个……”张小溪顿了下，让短路的大脑重新组织语言，“其实我已经查到安林泄露机密文件的人了，是韩静。”
陆景明也惊了一下，他没想到张小溪除了嘴皮子利索，脑子也灵光，挺惊喜。
“接着说。”
“韩静拷贝文件的时间，跟我在公司找到的人证所说的时间相对应，另外我们还找了数据恢复师，希望能从她之前的电脑里获得些有用的东西，还有就是……”
“什么？”
张小溪犹豫了下，试探性的问道：“陆总听说过广恒证券吗？这家公司跟CM集团，有什么过节吗？”
那边短暂的静了一瞬，然后张小溪听见陆景明笑出了气音。
“你连这都查到了？张小溪，我真没想到你有当侦探的天赋。”
张小溪：“……”
谢谢您了。
“所以是真的有过节吗？”这一声笑让张小溪没那么紧张了，有种距离被拉近的感觉，“我知道韩静离职后，得罪CM的事在金融圈传开了，没有一家公司敢要她，除了这个广恒证券。”
陆景明嘴角还挂着笑，不过张小溪没看见，他脑子里还试图脑补张小溪查证和推理的过程，他自己都不知，嘴角的笑有多宠溺。
“真正和CM有过节的不是广恒证券，而是他背后的总公司广荣集团，因为利益蛋糕分配不均吧，一直想找机会恶心我，所以这件事你不用管了，等我回去再处理。”
第44章 喜提热搜
挂断陆景明的电话，张小溪觉得心里轻松多了，既然是大公司之间的争斗，就跟她、跟安林没什么关系了，这里面很多事也不是她一个小职员能左右的。
张小溪想把这件事告诉刘大山，但发现根本找不到刘大山人影，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来销户的客户人挤人，他要安抚客户们的情绪，还有应对法务的投诉，甚至连公司其他重要合作也跟着受牵连，处处都需要他这个老总出面。
安林证券太小了，在这些大集团的斗争中很容易沦为炮灰。
这时，办公室里又传来其他同事的哀叹声——
“天哪，这下事情真闹大了，安林证券都上热搜了！”
“啥，真的假的？！”
“不信你们自己去微博上看，有个金融知识圈的大博主发了实锤视频，直接把这件事顶上去了。”
同事们纷纷拿出手机看，张小溪面色一沉，也点开了微博。
热搜头条就是#CM集团和安林证券合伙割韭菜#
下面还有一系列的小热搜话题。
#金融圈还有可信的人吗？#
#小明财经爆料#
#陆景明塌方？#
评论区更是惨不忍睹，清一色全是骂声，安林证券和CM集团更是被喷的狗血淋头。
张小溪也不是没被网暴过，前世时有人造谣她公司的产品质量有问题，卖了大量水军和营销号来抹黑自己，那段时间真是人生的至暗时刻。
人言可畏，老祖宗的话不是白说的，铺天盖地的骂声、质疑声，甚至连身边的亲人朋友都会跟着受牵连，最重要的是她明明很用心、很认真的经营公司，却没一个人相信，大家只关注表面上的结果，没人关心你到底付出了什么，经历了什么。
好在她挺过来了，足够的等待和足够的耐心，再加上她问心无愧，为自己正名，同样也锻造了强大的内心。
正因为经历过那种痛苦，张小溪不想再重蹈覆辙，她是安林的一份子，和CM的合作更是自己一手主导，如果事情再闹大，她肯定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而且……网上对陆景明的风评已经开始下降，虽然张小溪觉得以陆景明的身份，不会害怕这些流言蜚语，可是他帮过自己，这一次她也想帮帮他。
张小溪正想着，蒋华章突然叫她，声音惊喜道：“小溪姐，电脑数据恢复完了，你快来看看！”
韩静电脑里最多的是五花八门的购物APP，其次是看股票的软件，还有公司内网连接的软件，而最能暴露问题的是电脑里的加密文件。
因为数据重新恢复，加密文件的密码自动破译，众人才看到这里面竟全是安林和CM合作的相关文件，跟网上发布文章贴出的一模一样，而且数据显示此文件还被拷走一份！
“这下证据确凿了！”金珊珊义愤填膺的道：“韩静就是泄密者！亏我之前还那么相信她，让她碰我电脑，原来是做坏事的，真不要脸！”
金珊珊今天被客户骂惨了，点头哈腰当了一上午孙子，知道这一切都是韩静害的，当场就想抓住她人扇两个嘴巴。
“张小溪，咱现在就拿着这个电脑去警察局，一定要把她抓起来，还安林和CM的清白！”
这样她的客户就能回来了。
张小溪按住她的手，沉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韩静是广荣的人，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他们有一万种方法帮韩静洗脱嫌疑，贸然行动，把底牌亮出来不是一个好选择。
“那你说怎么办！”眼看着证据就在眼前，却不能去举报，金珊珊急了，“总不能让她得逞，咱们一直蒙冤吧！”
“怎么可能。”张小溪嘲讽一般扯了下嘴角。
打蛇要打七寸，抓人要抓软肋。
虽说陆景明说一切等他回来再处理，但陆景明终归是CM的总裁，他出面也只能代表CM，安林这边还是要打足精神，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而洗清冤屈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嫌疑人自己澄清。
张小溪心里已经有了盘算，她让蒋华章把电脑保护好，谁都不能乱碰，然后又去办公室找刘大山，可一推开门，空空如也，人还没回来。
没办法，只能事情办完再来找他汇报。
时间临近中午十二点，但安林证券里没一个员工吃饭午休，大家都被这件事搞得焦头烂额。
有几个散户来找张小溪销户，她简单办理完，就出去吃东西了。
刚吃完拉面，黎子墨就来电话了。
“小溪，安林的事我听说了，你没事吧？”黎子墨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心。
张小溪有些意外，没想到黎子墨会来电话关心自己。
“没事啊，我挺好的。”张小溪声音中含着笑意，“清者自清，我相信事情会最终水落石出的。”
这时，电话那边又传来另外一道声音。
“小溪，我看了你们和CM合作的企划案，那款产品绝对不是割韭菜，虽然后续可能会发力不足，但操盘手稳的话还是能盈利的，营销号和微博上都是在抹黑，你别往心里去！”
张小溪知道，这是温正初的声音。
黎子墨在那边哈哈笑，“老温想给你打电话，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跟我墨迹了一上午，最后被我拽到公司了！”
张小溪心底一暖，顿了几秒，温声道：“黎总，温老师，谢谢你们。”
“哎，叫黎总就生分了，我们可是一条战线上的，若是安林出了事，你还怎么有心思给我们管理资产！”黎子墨笑得没心没肺。
温正初咳了两声，“小溪，这两天你事多，论文可以拖一拖，但事情解决之后一定要给我反馈，我很期待你的意见！”
额……是那篇全英文二十多万字的金融论文吗？
张小溪忽然不太想结束现在的忙碌。
微笑。
几人又寒暄了两句才挂断电话，紧接着邱明也打了过来，像老父亲一样询问并给张小溪出主意。
他说盛宏集团的法务部跟CM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以免费借张小溪用一用，但被她谢绝了，法律上的事还是等陆景明回来再处理。
挂断电话，张小溪觉得心里暖暖的，虽然她跟这些大佬刚认识没多久，但人家能这么关心她的事真的很难得。
第45章 真实的韩静
张小溪吃完午饭便打车去了广恒证券门口，她进了个咖啡厅，特意找了靠边的位置，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广恒证券门口来来往往的人。
门脸是比安林大，人也比安林多，一个个穿得板板整整，俊男靓女，学历很高的感觉就是不知道韩静坐在里面办公的时候良心会不会不安。
张小溪从中午一直坐到太阳下山，终于看到韩静出来。
她殷勤的跟每个人再见，等人都走后嘴角才慢慢放松，卸下虚伪的面具后狠狠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身离开。
张小溪出了店门，紧随其后，因为正值下班高峰期，她跟在人群里不会太突兀。
韩静先坐公交车，又转地铁一直到了帝都旧城区，通勤时间足足一个班小时。
张小溪一直跟着她进了一个又小又破的小区，然后远远的就看到韩静张开自己的双臂，脸上的笑跟刚才完全不同。
和善，温暖，发自内心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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