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还有假,你想抗旨?”
沈漓盯着司炎的脸,内心在咆哮:你好歹也是个将军,我以为你有后招,就这?
深吸一口气后,沈漓不甘心的问。
“那你刚才干嘛选我?”
司炎沉默两秒,不答反问。
“你可知窥探了别人秘密的人有什么下场?”
沈漓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扯开话题,一时没反应过来。
“嗯?”
司炎像是根本没想听她的答案,径直说。
“知道秘密的人要么成为自己人,要么…就让他永远不能开口。”
说到这里,他直视着沈漓问道。
“你觉得你想成为哪种?”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沈漓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她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画面是,自己曾在司炎那儿呆过的地牢。
沈漓几乎是瞬间给出了答案。
“自己人,当然是自己人。”
司炎对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
“知道就好,还有,以后别再说我们不熟,两情相悦你刚不是也承认了,难不成想犯欺君之罪?”
第33章 毁灭吧!
这一晚上,沈漓已经不知道被打击几次了。
莫名其妙的被赐婚,莫名其妙的被威胁,她这是什么命啊!
走到宫门口后,沈漓被钟宁一把拉住,钟宁眼皮是肿的,任谁看也是刚哭过的。
沈漓叹了口气。
“娘,我没事的,咱们先回府吧。”
回去的路上,沈漓想了很多,总不能告诉钟宁真相,说他们这是假结婚。
以她那个性格,还不得当场晕过去。
纠结过后,她把当初跟靳长青成亲当天遇袭后,被司炎所救的事告诉了钟宁。
不过是美化过的。
一口气交代完后,沈漓终于说到了尾声。
“就是这样,他那次救了我,后来我们在香山又遇到,所以就…”
钟宁:“所以你们就私定终身了?”
沈漓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还是点了点头,就在她以为钟宁会大发脾气时,却听见她说。
“你个傻孩子,怎么不早跟娘说呢,不过这赐婚也太突然了,那个司炎对你好不好。”
沈漓没想到她就这么相信了。
不过…对她好不好?
沈漓垂下头,娇羞一笑。
“他对我挺好的。”
威胁加恐吓呢,她能说不好吗。
钟宁跟沈漓念念叨叨一晚上,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发愁。
等沈漓终于把钟宁送走了,沈漓整个人瘫在床上,双眼空洞的盯着房顶。
毁灭吧!
……
钟宁从沈漓的院子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她看着前面有一个人提着灯笼在等她,还以为是明月来了。
结果走近之后,她才发现竟然是……
“顾笙?你怎么还没睡啊。”
顾笙黑着一张脸,不过现在天色太暗了,再加上他本身肤色就黑,钟宁自是没看出来。
顾笙:“问清楚了?”
钟宁知道他是在关心沈漓的事,她点点头,一门心思还在刚才思考的问题上。
“嗯,又得准备嫁妆了,这两天得着手卖几个铺子,还有……”
钟宁话没说完,手臂突然被顾笙拉了一下,她整个人趔趄一下,朝着顾笙的方向扑了过去。
好在钟宁及时稳住身形,才没整个人落在顾笙的怀里。
惊魂未定后,钟宁挣开顾笙的手,声音都提高了几个音调。
“你…你干什么啊。”
顾笙一本正经。
“那儿有个石头,怕你绊倒。”
钟宁信以为真,刚要回头去看,就被顾笙催促着往前走了。
……
这一夜,伯爵府过的安静平和,另一边的皇宫里却已经是闹翻了天。
“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沈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还跟司炎两情相悦,哀家可从没听说过她跟有什么交集。”
吕太后气的胸膛起伏,哪里还有一点儿在大殿上的仪态万方?
吕向晚刚要解释,就听吕太后又说。
“你这个庶子还真有点儿本事,他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我还不信他能连你都瞒了。”
吕向晚听了这话,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姑母,这可是天大的冤枉,侄女可真是一点儿都不知情,司炎那个人素来顽劣,您又不是不知道。”
吕太后刚才说的都是气话,她自然知道吕向晚不会背叛她了,不过……
“那这事儿怎么办,圣旨都下了,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第34章 私通之罪
吕向晚不知道姑母为什么对沈漓的意见那么大。
“姑母,其实这事儿也没那么严重,沈漓是个没背景的,说不定……”
还没等吕向晚说完,就又挨了吕太后一顿训。
“平时看你挺精明的,怎么这回脑子偏偏不灵光,他父亲可是沈海!谁都能嫁给司炎,就她不行。”
想到从前的过往,吕向晚的心也紧了紧,不过沈海都死了,又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
吕太后继续说。
“反正这事不能成,想尽一切办法,也得把那道圣旨毁了。”
吕向晚点点头,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对了,那个沈漓从前成过亲,能不能从这上面做文章。”
吕向晚将沈漓新婚被劫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吕太后,还有坊间传言的种种。
吕太后听后,面色逐渐平静,她指点吕向晚。
“你亲自去一趟沈光那儿,把伯爵府那些事弄清楚。”
……
吕向晚照太后说的去做,沈光一家人本来就看沈漓不顺眼,自然是言无不尽。
这天过后,本来已经无人讨论的沈漓,热度又上来了,与伯爵府有关的传闻更是甚嚣尘上。
而这些传闻,虽与沈漓有关,主人公却不是她,而是钟宁。
坊间传她耐不住寂寞,不安心守寡,反而跟府里的下人私通,举止轻浮浪荡。
沈漓知道后很是气愤,正当她想瞒住钟宁,想办法解决时,闹事儿的却直接找上家门了。
有不少人打着替死去的沈海清理门户的噱头,要求将钟宁沉塘,他们聚集在伯爵府门口,将伯爵府围的水泄不通。
等沈漓带着人到府门口时,大门前已经满是烂菜叶和臭鸡蛋。
外面的一群人还群情激愤的喊着。
“沉塘!沉塘!”
这时候,不知道是哪个人,大喊了一句。
“沉塘都便宜了这个荡妇,应该把奸夫淫妇一起浸猪笼才对。”
话音刚落,从沈府离突然射出来一支箭,直直的扎进了刚才叫嚣的起劲儿的男人的大腿。
男人顿时倒在地上,捂着大腿不住哀嚎。
就在此时,顾笙从大门走出去,手中拎着弓箭,他站在门外的一片狼藉中,气势汹汹的开口。
“谁还在这儿胡说八道!”
顾笙这气势吓的外面的人足足愣了半响,但他们人多势众,如今有人受了伤,更是有机会大做文章。
有一个胆子大的径直站出来喊。
“你是谁啊,替你们夫人出头,该不会就是跟她私通的那个人吧。”
“就是,奸夫淫妇!”
此时,伯爵府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几乎整条街的人都出来看热闹。
钟宁站在院内,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心里像被刀子
她为了沈家,苦苦守寡,居然就换来了这样的下场?
沈漓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闹得这么声势浩大,背后定然有人在推波助澜。
他们是想彻底毁了伯爵府!
沈漓往前走了两步,不屈不挠的说。
“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母亲与人私通,还是手中有证据?”
此话一出,刚才闹事的全都没了声音,只有几个嘴硬的还在说。
“外面都是这么说的,还能有假。”
“就是,寡妇嘛,这么年轻,有几个能耐得住寂寞的。”
沈漓发现了,这群人就是胡搅蛮缠,再这样下去,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她转头吩咐小霜。
“去官府请人,把刚才造谣生事的全都抓起来!”
第35章 状告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人们总是下意识的把她们往不堪的方向想。
看着这样的场景,沈漓有些怅然,她第一次见识到古代的女人地位有多低下。
就算你是伯爵府的主人又怎么样,只要府里没了男人,没人给你撑腰,你就是个可以任人唾弃的角色。
他们只想把罪名安在你身上,然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你。
等墙倒了之后,他们会指着残虚给其他的女人看。
看吧,女人就是要安分点,不然碰上贞洁的问题,就只有死路一条。
沈漓说到做到,安排小霜带人直接去了衙门。
可等衙门的人真的来了把人带走,却又出了问题。
伯爵府所在的片区是宛平区,等宛平知县听完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面露难色。
廖文彬见是个小姑娘来告状,便没怎么在意,他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不急不缓的说。
“这些人不就是骂了两句,又没伤着你们,连私人恩怨都不算,也不能靠这个给人定罪啊。
要不我派个调人给你们调解一下?”
调人是地方县衙专门负责调节邻里纠纷的人,一般像什么你家的狗吃了我家的鸡,你家的鸡踩了我家的田这种琐事。
沈漓见廖文彬浑不在意,一副和稀泥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往前走了两步,直视着廖文彬说。
“他们口出污言秽语,怎么就不算伤人,我要状告他们。
一是骂詈罪,大庭广众之下口出污言秽语。
二是诽谤罪,编造并传播不实信息,侮辱他人的尊严和名誉,并至他人心灵受到伤害。
三是破坏他人财产罪,他们将烂菜叶和鸡蛋扔到我家门口,造成大门和地面被腐蚀破坏。”
说到这里,沈漓转头去看状师。
“状师,你怎么不写!
我还有一个诉求,他们要赔偿我们修整大门和地面的费用,还有精神损失费!”
此话一出,刚才叫的欢的那几个人脸色顿时变了,门外一群看热闹的也悉悉索索的讨论起来。
骂个人还有这么多名头,他们还是头一次见。
同样被沈漓这一番言论惊到的还有廖文彬和状师。
沈漓他们是听说过的,家里不过是个空有名头的伯爵府,原来是个哑巴,听说最近嗓子好了。
不过这不只是好了吧,这明明是换了张嘴!
而且…她说的这几个罪名,大邹律法真的有?
廖文彬和状师面面相觑,状师默默的拿出一本厚厚的律法翻阅,还真翻到了几条类似的。
廖文彬尴尬的咳了咳。
“这…从前也没人以这个罪名告过人啊。”
沈漓冷着脸说。
“现在有了。”
廖文彬一噎,反问沈漓。
“不过你说的精神…精神损失费是什么?”
沈漓走上前,一把拿起廖文彬的惊堂木。
这个动作把廖文彬吓了一跳,他蹭的一下站起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要干什么?”
沈漓早就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她笑了笑说。
“大人别急,我就是给你讲解一下是什么意思。”
廖文彬清了清嗓子,纵使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失仪,但还是硬着头皮说。
“你…讲就讲,抢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沈漓手里拿着惊堂木颠了颠,她一字一顿道。
“我刚才的动作伤到大人了吗,亦或是给你造成实质性伤害?”
廖文彬刚要说没有,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在他停顿的间隙,只听沈漓接着说。
“我虽然没有碰到你,但你刚才被我的动作吓到了不是。
你是不是以为我要拿这个东西攻击你,砸到你的脑袋上,头破血流。”
廖文彬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脑勺,一想到沈漓描述的画面,就惊出一身冷汗。
沈漓走近两步。
“如果是,那有没有可能,你以后看到这惊堂木,就觉得别人会用它伤害你。
以至于你没办法再直视它,甚至从此以后升不了堂,当不了知县。”
说到这里,沈漓把惊堂木“砰”的放下,总结陈词。
“这就是精神损失,看不见摸不着,却伤你入骨。”
第36章 做我的女人
沈漓话音一落,门外看热闹的人一片哗然。
虽然没听过,但是好像还挺有道理。
廖文彬接二连三的失态,他看着屋外黑压压的人群,总想找补回点儿面子。
廖文彬思考了两秒,清了清嗓子说。
“可是你说的…比如这个诽谤罪,也不一定成立啊。
就连本官都听说,你家内宅不清净。”
此话一出,门外的人群话锋又变了。
“就是,你看她那个继母,长的那么漂亮,能耐得住寂寞?”
“还有她旁边那个男的,俩人靠的那么近,谁知道是什么关系。”
刚才被抓的人这么一听,顿时支愣起来了。
“就是,我说的有错吗,要治罪也得治她的通奸罪!”
那人话还没说完,顾笙的拳头都攥紧了,他胳膊上青筋凸起,却隐忍不发,毕竟眼下的情况对钟宁来说已经够难的了,若是他再做点什么,不正顺了他们的意。
沈漓听了这话,更是气的差点儿吐血。
“你都说是听说了,有证据吗,我且问你,通奸罪是如何定义的。”
廖文彬是一问三不知,还得是状师替他答。
“禁止淫佚,男女浩诚,夫为寄之,杀之无罪。”
沈漓听后不急不缓道,却掷地有声。
“这里有个前提,是有夫之妇,而我娘独身一人,就算真的想改嫁,有罪吗?
咱们大邹律法难道有规定寡妇不能改嫁?”
廖文彬愕然,改嫁确实是可以,不过…
“改嫁的女子还是极少数的,守贞本就是天经地义,朝廷也是支持的,还会发放贞节牌坊,证明女人坚贞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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