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说的……”
沈漓知道他们对女人的观念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她此时也不想跟他掰扯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沈漓打断的说话。
“我不管别人是怎样,反正如果我娘要改嫁我是支持的,况且她与谁交往,不与谁交往都是她的自由。
你们这些闲来无事嚼别人舌根的,按照自己心里的龌龊想法把罪名安在别人头上,空口无凭搬弄是非。
我希望知县大人能依法处置这群垃圾!”
沈漓的发言有理有据,条理清晰,人家都不在意娘改嫁,别人又能说什么呢。
廖文彬哑口无言,一连被沈漓怼了好几次,他心情十分不好,连带着看堂下的那几个人也不顺眼了。
他招呼了几个衙役。
“这几个造谣的,各打三十大板关牢里,然后赔钱。”
廖文彬说完似是不想再跟沈漓纠缠,直接走了。
看着刚才还在满口胡言乱语的人,此时鬼哭狼嚎的求情,沈漓心中气愤未减。
活该!
即使他们得到了惩罚,可说出口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对人的伤害却是不可挽回的。
钟宁回了府后,一句话不说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沈漓在门口徘徊,隐约听到里面的哭声,刚想进去安慰她,但又想到刚才钟宁一路上的隐忍,应该就是不想在她面前爆发。
她叹了口气。
“唉……”
钟宁整个人缩在床角里,把被子捂在脸上哭,哭的肩膀一颤一颤的。
她觉得委屈又难过,却又不知道该跟谁说。
意识模糊中,她听到有人开门进来。
钟宁不敢抬头,以为是沈漓进来了,她胡乱的用被子抹了一把眼泪,刚要抬起头,就被人一下子抱住了。
几乎是同时,她的耳边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
“别再守着沈家了,做我的女人吧。”
第37章 要嫁就嫁给我
话音刚落,钟宁立马挣扎起来,她内心慌乱无比,还以为是哪冒出来的登徒子。
等她抬眼去看,求救声顿时卡住了。
“顾笙,你…怎么是你?”
说完之后,钟宁看着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下意识的挣脱。
可她那点儿力气怎么比得过男人,钟宁挣脱不过,看着顾笙黑漆漆的眸子盯着自己,莫名有些害怕。
她的声音还带着刚哭着的水汽,几近求饶道。
“你别吓我~”
顾笙抬起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粗粝的指腹落在钟宁细腻的皮肤上,让她忍不住瑟缩一下。
钟宁退后的动作让顾笙眸底一暗,下一秒,他捏住钟宁的下巴,径直吻了上去。
两人的唇齿磕碰在一起,感受说不上太美好,可带给心灵的冲击却是巨大的。
钟宁愣在原地,感觉从头顶麻到了尾椎骨,她的手柔若无骨的抵在顾笙的胸前,指尖慢慢扣紧。
屋子里安静的针落可闻,只在账子后面发出几丝若隐若现的声音。
一吻结束,两人都是气喘吁吁的。
钟宁大口的吸入氧气,感觉混沌的大脑慢慢变得清明,后知后觉,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她居然跟顾笙做了那种事!
钟宁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见顾笙唇边沾着的口脂,羞愤的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钟宁刚止住的眼泪又有冒头的趋势,眼眶红红的,这一天的委屈几乎到达了峰值,她失控的放声大哭,两只手攥紧拳头用力的捶打着顾笙。
“连你也欺负我,连你也欺负我!”
钟宁崩溃的一直重复这句话,拳头不停的落在顾笙的胸前。
顾笙没躲也没闪,任凭钟宁发泄,时间持续了几分钟,钟宁骂也骂够了,哭也哭够了,打人的速度都变慢了。
看着钟宁跟兔子似的眼睛,顾笙突然笑了两声,钟宁听见后,抬头瞪他。
顾笙没理,只一把抓起钟宁的手看了看,上面果然都红了,他无奈的说。
“打够了没,别把手给打坏了。”
钟宁嘟囔着。
“还不是怪你太硬了。”
顾笙听后身形一滞,觉得有点儿口干舌燥,他手掌搭在钟宁的后背上,把她往自己怀里按,声音低沉道。
“我刚才说的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一想到顾笙刚才说的是什么,钟宁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
没等她反应,顾笙接着说。
“沈漓都说支持你改嫁了,你要嫁就嫁给我,虽不说能让你享受滔天的富贵,但也能保你衣食无忧。”
面对顾笙这样直白的话,钟宁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再嫁,而且她不太明白。
“你为什么想娶我。”
顾笙低了低头,凑近她的耳边,兴许是说出这样的话有些难为情,他的音量也不大。
“当然是喜欢你,不然当初三年之期到了,我就该走。”
钟宁这下连脖子都红了,前言不搭后语的说。
“你…别胡说,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而且…而且你尚未恢复记忆,万一你已经娶妻生子了呢。”
第38章 很快就不是夫人了
顾笙解释。
“若我真的娶妻生子,他们早就来找我了,我这几年费尽心思一直查不到线索,估计就是个无亲无故的人。”
钟宁抿唇。
“你…你再让我想想。”
就在两人陷入沉默时,屋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娘,你没事了吧。”
沈漓回了自己的院子,总觉得不放心,又回来转了一圈,见钟宁一直没出来,就直接进来了。
然而等她推门而入,却发现屋子里不止一个人。
沈漓脚步一顿,眼神在钟宁和顾笙身上来回扫视。
“你们…”
钟宁手忙脚乱的站起来,随手把还坐在床沿的顾笙一把揪起来。
她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沈漓看着钟宁微肿的嘴唇,面露尴尬,她挠了挠头,也不想再说什么了。
“出来吃饭吧。”
她撂下话后,不等回答就跑了。
屋子里的两个人并肩站着,顾笙的脸色微冷,扯了扯刚才被钟宁揪着的地方,颇有些怨气的说。
“你要考虑到什么时候。”
钟宁满心都是刚才被沈漓撞见的慌乱,哪儿有空思索这个问题,她应付道。
“等漓儿成了婚再说吧。”
说完之后,她拉着顾笙的胳膊把他往外面推。
“你先出去。”
顾笙本就被钟宁刚才的态度气的不轻,此时被她这么一赶,更是脸都黑了。
他借着钟宁的力气,将她往身前扯了一把,用力的抱了下她,这才肯离开。
姗姗来迟的明月回来后刚好看到这一幕,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估计在打雷,要不怎么轰隆隆的。
明月说出来的话都要破音了。
“夫人?”
顾笙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往门口走,好像刚才被“撞破”的人不是他一样。
在经过明月身边时,顾笙又给了她致命一击。
“很快就不是夫人了,我要娶她。”
……
沈漓将污蔑钟宁的人告上官府,这事儿的后劲儿着实大,在京城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你看看那个沈漓,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居然跑到官府去,这成何体统!
还有她那个继母,传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
就算不提她曾与人定过亲这事儿,她也绝对进不了我司家的门儿!”
司尧气的两撇胡子吹得老高,脖子涨红,好像随时能冒烟。
司炎见他这副样子只觉得有趣。
“是吗?我倒是觉得她挺好的。”
司尧指着司炎,半天没缓过劲儿来,手指哆哆嗦嗦的说。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啊,那么多大家闺秀你不选,偏偏…偏偏看中了家风这么差的一个姑娘。”
司重惯会隔岸观火,等司炎和司尧吵得差不多了,他才往前迈了一步。
“父亲,别跟仲元置气了,毕竟以他如今的…”
话到这里,他欲言又止,眼神瞥了眼司炎的腿,满含深意的说。
“沈姑娘怎么说也是伯爵府的小姐,跟仲元倒是也相配呢。”
这话阴阳怪气的,就连门外站着的关甫气的拳头都硬了,可司尧这个当爹的却浑然不知,甚至在一旁帮腔。
“也是,你从前还有个将军的名头耍威风,等以后…我看不是还要我跟你哥哥养你。”
第39章 跪着!
司重知道沈漓那边的闹事没有成功,还反被将了一军,他气不打一处来,也只能来隔应司炎。
既然毁不了这桩婚事,他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司重心中这么想,面上却是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他瞥了眼有些寒酸的荆园,跟司炎商量道。
“你别听爹说的,兄弟之间互相帮忙还不是应该的,你年纪小,不知道成婚需要多少东西。
我那库房里还有些东西,你要是不嫌弃就拿来用。
还有你这院子,平日里自己住还行,娶妻未免有些寒酸,不如去候府操办,好歹能给你撑撑场子。”
饶是司炎见惯了司重虚与委蛇的样子,此时也真的很想撕掉他这张假面。
施舍?
他司炎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个!
司炎连应付都懒得应付,直接推着轮椅要出去。
“你自己留着吧,要是嫌钱多用不了,不如去寺庙捐香油。”
司重冷笑一声,都落到如今这步田地了,还装什么清高,他倒要看看大婚那天是谁丢人。
……
司重冷着一张脸回了府,进了屋就看见李清燕正在闷头绣花。
刚成婚的那一阵子,李清燕总爱给司重锈一些东西,大到衣服,披风,小到荷包,香囊,腰封之类的。
可是司重并不喜欢她,当然也不喜欢她绣的这些东西。
他一开始还装作喜欢的戴上,到后来时间长了,他也就懒得应付,干脆直接随手送人了。
从那以后,司重终于感觉清净了。
今日见李清燕又重新拾起绣花针,司重随口问了一嘴。
“你在干什么?”
李清燕抬头,对司重主动跟她说话有些意外,平日里他回来后,不是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就是倒头就睡,甚少会主动开口。
李清燕一板一眼的解释,心里还有点儿窃喜,她拿着小篮筐给司重看。
“这不是司炎要成婚了,我这个做嫂子的也得给弟媳准备点儿见面礼。
我这个人没有别的长处,也就绣花还拿的出手,这不是打算……”
话还没说完,司重突然一把扯过李清燕手里的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耍了出去。
他满脸戾色,抓着李清燕的胳膊训斥她。
“谁让你准备这些东西的,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嫂子了。”
他这么说着,同时捏着李清燕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
“你对他这么好,干脆去荆园伺候他算了。”
李清燕眼泛泪花,哆嗦着嘴唇解释。
“夫君,你别这么说,我只是把他当晚辈,你们好歹是亲兄弟,我这也是……”
说着说着,李清燕察觉到司重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她止住了声音,过了两秒才忍着哭意开口。
“夫君…夫君不喜欢,我就不做了。”
司重听了以后面色稍微缓和了些许,他松开李清燕的下巴,转而用指腹抹掉了她眼角的泪,一脸阴恻恻道。
“这就对了,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你要听话。”
李清燕见他不生气了,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才要落下,可就在下一秒,天翻地覆。
“砰!”
李清燕还来不及尖叫,就被司重扛起来扔到了塌上。
司重毫不怜香惜玉的粗暴扯开她的衣服,大手肆意游走。
李清燕则捂着自己的唇,一动不敢动。
就在她感觉到身前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时,耳边突然响起司重毫无感情的声音。
“转过身去,跪着!”
第40章 惊鸿一瞥误终生
李清燕知道自己的长相不是司重喜欢的类型,她不算是美人,甚至有些寡淡,这么多年,充其量被夸一句小家碧玉。
若不是是贤王的女儿,司重怎么会娶她?
思绪模糊时,她不禁回想起跟司重的第一次见面。
惊鸿一瞥误终生,她有时想…要是没遇到他就好了。
时间不知是过了多久,冷冰冰的塌上只剩下李清燕一个人,屋子里充斥着一股和檀香混合后奇怪的味道。
李清燕还维持着趴着的姿势,她一边的脸贴在席子上,上面都印出了印子。
她觉得司重大多数时间还是体贴的,今天应该只是心情不好。
李清燕这么安慰自己,却不知眼角为何会止不住的掉眼泪,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席子上,晕湿了一大片。
李清燕慌乱抬起手去擦,却在抬手的瞬间看到了指尖的鲜血。
她这回终于忍不住的放声大哭,哭声惊到了门外守着的丫鬟。
小蕊是李清燕的贴身丫鬟,跟着她从王府过来的,听见哭声后,她忙不迭的跑进来。
一进门就见到了李清燕狼狈的倒在塌上。
小蕊急忙上前,却在看清李清燕身上的淤青后,忍不住惊叹。
“夫人,你…你这是怎么了,唉呀,这个腰上,世子爷怎么这么没轻没重的。”
李清燕如个提线木偶一般,任小蕊给她擦洗,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
司炎和沈漓被圣上赐婚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表面上是候府和伯爵府的强强联合。
但只要稍微知道点儿内情的就知道司炎那个候府庶子根本不受宠,在边境当了个不知道干什么的将军,腿还受了伤,能不能重回战场都是个问题。
而伯爵府没人当官,没有实权,更无人继承爵位,沈漓这个嫡女,只空有个名头,再加上她之前在京城弄出的动静,任谁看都是一言难尽。
这两个人在一起,怕是…额…惨上加惨。
圣上赐婚,流程比正常流程结婚要省去不少步骤,眼看着婚期将近,本来众人还想看看候府能弄出多大动静。
毕竟当初候府嫡子娶亲的时候,那一整个长街的彩礼和十里红妆到现在谈起来,人们还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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