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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向檬启齿朱唇，幽然又清冽嬉笑一声：“哥哥...”
这一声像是勾魂摄魄的毒药，勾的所有人久久无法回神。
至此，余楠楠组的《夜莺》才算真正结束。
...
这首《夜莺》的传唱度并不高，但因为出自廖清清之手，知名度还是有的。
传唱度不高，一方面是因为歌曲难度大。
另一方面是创作背景非常特殊。
表面上这是一首以童话故事《夜莺》为背景所创作的歌曲，实则是映射旧社会重男轻女的吃人恶习。
在廖清清的笔下，夜莺就是那些被压迫被束缚，最终还在亲人手下失去生命的女性同胞。
而向檬的演出，刨除了隐喻以最为直观的表现方式，表达出了这首歌的中心思想。
被迫害致死的夜莺小姐，至死都盼着亲爱的哥哥能够带她回家。
亦可以理解为，夜莺小姐死后，带着天真的笑容，来取哥哥的性命了。
细思极恐，但酣畅淋漓。
掌声雷动，且经受不息。
此刻的夜莺小姐，足以惊艳世界。
第17章 猫系小姑娘
向檬预想过效果会好，但没想到这么好。
她笑意盈盈的替自己擦掉脸上未干的红色液体，又贴心的帮洋娃娃抹了抹脸，才起身到舞台正中与队友回合。
余楠楠等人回过神来，致敬下台。
岑商不喜欢热闹，仍旧没去现场，但看到转播的那一刻，汗毛还是不自觉的竖了起来。
这姑娘，倒是会讨巧。
经她这么一闹，后面的团队基本算是无效演出了，不管她们怎么折腾，现场观众的眼里心里，肯定会不时闪现那个白色倩影。
效果不亚于直视太阳过后的后遗症。
岑商看看时间，关掉了休息室的转播设备。
又过五分钟，房门被敲响，两短一长，是向檬习惯的敲门方式。
岑商往后靠了靠，半眯着眼应道：“请进。”
门外的向檬听到回应，先是伸个脑袋进来问：“岑老师又没去现场？”
“嗯。”
“因为吵？”
“嗯。”
“那岑老师这钱拿的挺容易。”向檬上次来就已经确认过，岑商所在的休息室并没有摄像设备，所以才会放心大胆的跟岑商提要求。
想来这次也一样，她懒得检查，进来后直奔主题：“手机又被收了，岑老师再借我一台吧。
等我出去就还你。”
岑商单臂挂在沙发椅的靠背上看向檬。
虽是仰视的姿态，却看出了俯视的气势：“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三番五次的配合你的无理要求？”
向檬没露怯，直直的回望过去：“因为我们是密友。”
“我只是你一厢情愿的密友。”
“很快就会变成两厢情愿，别担心。”
岑商真是要败给这个小姑娘了，不过他不会知道。
向檬之所以敢这么任性，全是因为顶着小说角色的身份，情况再遭也只是回到现实世界，又不会真的损失什么！
岑商摇了摇头，颇有些认命的从一侧提出个纸袋子，向檬喜笑颜开的接过。
“岑老师就是厉害，未卜先知啊！”
他可没有未卜先知，只是看了新一期节目，料想向檬会再次伸手问他要。
向檬不在意这些，开心的撕开包装开始设置她的新玩具。
网速不好，下载的软件迟迟无法完成，她顶不住便撅了过去。
这两天睡眠不好，今早又被强制性拉起来赶场，这会的确有点精神不济。
岑商半晌没听到动静，抬头看时，发现这个小姑娘已经睡着。
浅浅的呼吸打在她因贪玩而放在脸上的塑料薄膜上，发出猫一样的打呼声。
岑商决定收回之前的话。
向枨这个妹妹，除了小尖牙，睡着的时候也算可爱。
他忍不住笑了笑，室内的灯光随着他的胸腔震动，竟像是暗了几分。
竟像是，懂事到不愿打扰小朋友睡觉而自动降了亮度。
这种想法来的莫名其妙，岑商觉得自己怕是要疯了。
他缓缓凑近，试图拿掉向檬脸上的薄膜，但尚未有动作，倒是先闻到一阵混着糖浆味的馨香。
那味道和剧组制作的血浆一样，想来是向檬方才脸上流下来的血色东西。
她倒是深谙此道，还懂得制作血浆。
岑商又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俯身拿掉向檬脸上的薄膜，然后起身去关空调。
向檬穿的单薄，手边又没有什么遮盖的东西，冷气太足她可能受不了。
可夏日的室内，没有冷气又会闷。
他怕向檬睡不好，便又打开中央空调的控制面板，将温度设置到28度。
第18章 抉择
岑商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细心的时候。
又过半小时，向檬转醒。
她迷瞪了一会，默默背着手往嘴角的地方擦了擦，没擦出黏腻的口水，心里松了口气。
她还指望岑商拿她当挡箭牌，作为交换，答应一些她还算合理的要求。
如果此刻丑态毕露，岑商大概率会拒绝继续合作吧！
强行镇定下来，向檬问岑商：“我睡多久了？”
“大概一个小时。”岑商没有抬眼，专注的翻着膝盖上的本子，那应该是剧本，向檬好奇的瞅了两眼，因为离的远，看不清纸页上的字，便作罢。
“哦...”
那睡的还挺久，向檬看看手机，发现需要的软件已经全部下载完毕，开心的打开了某宝。
发现某宝的余额并不算多，她又查看了软件上绑定的银行卡，而后再逐个下载银行app查看余额。
这么忙了一会，向檬心里有了底。
她转向岑商说：“我现在没什么钱，等出道后赚到钱，再把这两部手机的钱折算给你吧。”
岑商听到声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并缓缓抬起了头。
他眼中的情绪尚未完全从剧本中抽离，向檬看不懂，但忍不住心头一跳，并默默怂哒下了眼。
不是不敢直视，是觉得直视片刻，她便有可能被岑商的情绪带跑。
她想，岑商一定是位非常优秀的演员。
岑影帝并不是网友粉丝对他的戏称，而是令人真心叹服的尊称。
可他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一定是个非常努力的天赋型选手。
她喜欢看着被上天眷顾着人发光发热，那会提升她的审美和创作欲。
片刻，岑商勾了个似是而非的笑，继续垂头看剧本。
剧本质量不错，看的出是精心打磨过的，岑商看的入迷，完全没在意向檬在旁边做什么。
向檬见岑商继续忙自己的事，当他是默认，也开始玩自己的。
一时间，房间内只剩轻缓澈脆的翻书声，和手指滑动屏幕的声音。
互不打扰，却异常和谐。
今日的公演仍是直播，又有岑商坐镇，热度不会低。
向檬随手一扒拉，就看到了六个热搜，其中还有自己那组的演出。
向檬瞥了一眼岑商，见他还在专注的看剧本，没好意思外放视频，就只翻看了文字信息。
没有人不喜欢看彩虹屁。
向檬看了一圈，得到了穿书以来最大的满足。
小脸笑的差点生出皱纹！
下意识的翘起二郎腿，正想舒服的叹口气时，突然看到条与众不同的发言。
不好的预感席卷而来，她不由自主的点开了那位粉丝分享的链接。
链接点进去后，是一个应援界面，这种界面向檬很熟。
前世追星时，她就给这种链接捐过不少钱。
那时她就明白，这种行为属于非法集资，可当时她花自己的钱送自己的偶像往更高的位置上走，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关系转换后。
她无法心安理得的使用粉丝的钱来给自己铺路。
更何况，她深知这部分粉丝，有些甚至是拿出自己为数不多的生活费来给她投票，她无法接受，也决不允许，任何粉丝为她花这个冤枉钱！
第19章 公开退赛
心中有了决断，向檬的表情也变得坚毅起来。
大概是被她难得严肃的气场所影响，岑商合上剧本，静静望向向檬。
她还小，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绷紧的小脸一眼就能看出问题。
岑商好奇，不加掩饰的问：“做了什么决定？”
“是。”
“不会后悔？”
“大概会，但不做，会更后悔。”
“那便做。”岑商也难得一见的安慰起小姑娘：“在有更糟的选项出现时，当下的选择就是最正确的，不必有顾虑。”
岑商没有追问具体发生了什么，几天相处下来，他觉得向檬只是看上去跳脱，每一次的选择都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何况有一整个向家给她托底，她完全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做任何事。
想到向家人，岑商就下意识的想起向枨那个傻子说的话。
让他开口喊他大舅子，他不如去做梦！
…
演出结束后，剩余的51名学员及导师全部被请上了台。
向檬仍旧穿着演出时那条像睡衣一样的白色裙子，站在前排最角落的位置。
一身不起眼的妆造，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却让她站出了舞台中央的气势。
在她身上，仿佛永远都用不到‘不起眼’这个形容词。
岑商在上台前已经知道了此次公演的成绩。
向檬再一次剑走偏锋，在仅有26名晋级位中，抢占一席之地。
但他不清楚这跟向檬的计划有没有冲突，这个名次对她而言有没有助力。
拿到话筒后。
岑商按照台本说：“距离此次投票通道关闭，还有二十分钟。”
声音是公事公办的，可眼神却十分柔和，仿佛还掺杂着不易察觉的鼓舞。
“平均分下来，每位学员只有30秒的拉票时间，那么，向檬同学，你有什么话要对粉丝说？”
向檬抬眼朝岑商看去。
这是明目张胆的偏爱。
以她的成绩本不该拿到优先发言权，场内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点，但没人敢质疑岑商的做法。
包括看他不顺眼的许江等导师。
向檬脸上闪过一丝迷茫，但又立刻变得坚定。
这种时刻，不是该想那些东西的时候。
她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话筒，走前几步站在舞台中央，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字一句道：“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和喜爱。”
说完鞠了个标准的90度躬，起身接着说：“但向檬的路，不会用任何人的金钱来堆砌。
截止目前，粉丝为我投票所花费的所有钱，我会统一汇总后以大家的名义捐赠给慈善机构。
已经集资，但尚未做票的部分，我会亲自监督，一分不差的返还给各位。”
全场静默，就连岑商都颇感意外。
而此时的向檬却有种不管不顾，肆意张扬的美，是狠狠将所有学员甩在身后，站在更高层次上的姿态。
“所以…”
顿了片刻，清澈嘹亮的声音再次响彻会场，向檬变得无比轻松：“大家不必再为我破费，我，向檬，今日退赛！
但向檬，同样会以自己的方式站在娱乐圈的顶峰，不负大家之爱！”
第20章 摆烂一个月
转眼间，距离向檬退赛已有月余时间。
这段时间她没有在任何公开场合谈论过退赛的事，甚至没在任何公共场合露过面。
她讨厌夏天。
太热了。
还是宅在空调房里畅快！
向檬彻底弄清原主的资产状况后，开始逐一阅读网友们给她推荐的穿越小说。
看到月末的时候有了点危机感，打算搞点钱来维持生活，可月初一到，账户上就莫名其妙的多了笔钱。
查了查，不是公户转来的，那就应该是原主家人给的零花钱。
毕竟她还有好几个月才成年，理应是伸手向父母要钱花的时候。
但一月二十万的零花钱，这是什么家庭？她还搞什么钱？
继续摆烂都能活！
这么想着，她又在家啃了半个月的小说。
但看的昏天暗地，每天都为别人的爱情死去活来，一点回去的方式都没找到，也没看到与自己情况完全吻合的小说。
这样下去完全是浪费时间，她果断放弃了这条路，打算务实点先找个工作。
否则只靠家里接济，并不能短时间内将粉丝投票所花费的钱全部捐给慈善机构。
这件事她是认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洗了个热水澡，向檬打开招聘网站，将临时整理出来的简历投给了一家叫‘花嫁阁’的工作室。
为免对方将自己遗漏，她还特意打了电话过去。
对方一听她有各类资质证书，还有获奖经历，立马邀约了面试时间。
那迫不及待的态度，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般。
向檬信心满满，觉得这份工作已经十拿九稳，倒没多想对方的态度问题。
可当她打算赴约时，却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如今她是顶着一位17岁小姑娘的身份在生活。
小姑娘并没有她的那些获奖经历和证书，甚至因为年龄小，根本没人可以给她一份合规的劳务合同。
因为除了娱乐圈，她出现在任何职场都是对方在雇佣童工！
向檬越想越郁闷，她委婉又礼貌的跟对方hr道了歉后，摊在床上冥思。
真的只能往娱乐圈挤了吗？
退赛时说的话，多有吹牛倾向，什么娱乐圈顶峰，她是半点兴趣都没有。
而且事后她了解到，自己那段冲动发言，不但让平台没赚到她粉丝的那份钱。
更是影响到其他学员粉丝的整体应援量，节目组的进帐较去年同期的选秀节目相比，减少了近71%的收益。
谁会跟钱有仇。
即便是向檬这个当事人，都觉得自己这事办的不地道。
若是身份互换，她可能会将搅局之人也就是她自己封杀到死。
所以她心里明镜似的，娱乐圈这条路已经被她走死了。
但她并没有因此焦虑，甚至还悠闲的在家看了一个月的小说。
相较于娱乐圈，她其实更愿意发展自己的主业。
只是因为身份的转换，她暂时也没办法继续搞主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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