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的手,已经在微微颤抖。
她咬牙,干脆做最后了断。
“是,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
那个被我喜欢过的人,不过是你伪装出的假象。
“要不是你当初仗势欺人,我根本不可能跟你产生任何关联。”
要不是被你逼迫,我不可能会嫁给你。
“和你在一起很痛苦,每一天都很痛苦,一分一秒都不快乐,一呼一吸都是折磨。”
回忆越是快乐甜美,越是显得现实这样讽刺。
傅景行,你为什么要变呢。
你明明已经改变,又为什么还要拖着我不放。
“我们的婚姻再持续下去也不过是延长彼此的痛苦。傅景行,别固执了,放手吧。”
放手吧,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身后的男人久久没话,静候片刻,他松开了抱着她的手。
“在我二十六岁那年,我遇见了一个人,她的熠熠光华,惊艳了我贫瘠的人生。
我用了很多方法,最终得到了她。她很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我想与她缔结一生之誓,跟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曾经以为,她也会跟我有同样的想法。”
他松开了抱着她的手,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仰望着她柔弱却决绝的背影,声音苦涩。
“但是她没有,她与我在教堂里盟誓,却又在我的怀抱中告诉我她要毁约。”
黎荆曼静静地听着,眼眶里涌入热浪。
傅景行低声说:“你让我想想吧,让我好好想想。”
她扶着楼梯,但觉浑身失力,艰难地把力量搭在扶手上,径自回房。
他突然在她身后又叫了她一声:“曼曼,我们之间是真的不可能回到过去了吗?”
第210章 会如她所愿
黎荆曼心中酸涩,却明白已经到了此刻,无论如何都不能心软。
“是。”
他没了声响,她回了房。
一夜失眠到天明,零点刚过的时候,反锁的房门却传来被钥匙开锁的声音。
她惊诧地坐起身,眼睁睁地看着他打开门闯入,目光落在她身上,勾唇对她淡淡一笑。
“你也没睡?难道是在等我?”
她忽然感到惊恐:“你为什么……”
傅景行走进室内,随手关上房门。
“我想好了,既然无法回到过去,那就让我们开始一段新的关系。”
他盯着她的脸,迈步缓缓靠近,强烈的压迫感随着他的脚步声一起在空荡的房间开始蔓延。
“你要恨我,那就恨,爱也好,恨也罢,有总比没有强。”
她裹在被子里无声地摇头,眼中的惊恐几乎要溢出。
他却仿佛看不到她的绝望,自顾自走到床前,开始脱衣服。
“老婆,我们生个孩子。”
她终于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惊恐地想要离开床,他却轻而易举攥住她脚腕,拖着她又回到了床的中央,覆身而上,止住她所有挣扎。
……
彻底失去所有反抗余地的时候,她忽然冷静下来。
“傅景行,你没喝酒,对不对?”
“对。”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不对?”
“对。”
“所以你是故意伤害我……”
余下的问句,被痛苦的闷哼打破。
她目光破碎地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庞,他恰在此刻勾起唇角,眼底却并无快乐情绪。
“这怎么能叫故意伤害呢,老婆,我会好好的疼你,让你体会到什么叫彻夜难眠。”
……
副卧,黎荆曼被噩梦惊醒,电视里的节目还在播放。
她睁着眼听了会儿里面的声音,果断爬起来切换节目,换成了一个经典的恐怖片。
还有什么比她的噩梦更可怕的呢,她需要点精神上的刺激,让她忘记梦里那一切。
最近想起的事情已经越来越多了,断断续续的,她甚至已经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同学,童年。
她的记忆里,只剩下两件事,残缺不全。
她是怎么认识的傅景行,又为什么会嫁给他。
只是这两件事,只要她一努力回想,脑海里就会传来尖锐的刺痛,仿佛在阻止她想这一切。
黎荆曼没有强求。
傅景行也同样白天睡多了,晚上在失眠。
卧室之间的电视可以同频,他发现她在线,就想看看她在看什么。
调到黎荆曼看的节目,画面一转,贞子缓缓爬出。
傅景行:“……”
小仙女的爱好,还真是与众不同。
黎荆曼正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视,手机忽然亮了下,有人给她发消息。
她打开。
【别看了,赶紧睡。】
黎荆曼:“……”
傅景行等了等,他仍旧跟贞子大眼瞪小眼。
忍不住了,他起身,去敲响了她的房门。
“曼曼。”
黎荆曼隔着门回他:“我睡了。”
傅景行:“你骗谁呢?”
黎荆曼:“……”
他又敲了敲:“开门。”
黎荆曼不想面对他,刚从噩梦里苏醒,后劲很大,她听他的声音都想骂一句禽兽。
但他坚持不走,她也不能让他一直敲下去,最终还是无奈地走过去开了门。
傅景行表情很柔和,满身暖意,跟她梦里的人渣简直判若两人,黎荆曼稍稍松了口气。
他问:“怎么还没睡?”
不等她回答,又问:“是不是没有我,你睡不着?”
黎荆曼:“……我说我是被你吓醒的,你信么?”
傅景行挑眉亲昵的掐了掐她下巴,揽着她开始往他的卧室走。
“看电视在哪都能看,跟我回房。”
黎荆曼抿唇跟在他身边,脑海里各种情绪翻涌,十分不自在。
等到了卧室感觉安静地有点不对劲,一抬头才发现傅景行不知何时凑近,似乎要亲她。
本能的,她飞速别过头去。
“别!”
傅景行怔了下,皱着眉心看向她。
黎荆曼也意识到了气氛尴尬,低头沉默了阵,她却又提起了一个更尴尬的话题。
“傅景行,能不能放过夏家?”
傅景行垂眸盯着她清冷的面颊:“哪个夏家?”
黎荆曼深吸口气,抬眼看他:“我再也不会跟夏洛书见面了,傅景行,你放过他家吧。”
傅景行沉吟一瞬,目光微凉:“曼曼,你在跟我谈判么?”
虽然他相信她和夏洛书没事,但她在这种时候,先是拒绝他,又拿夏洛书出来说事的行为,还是让他很不爽。
黎荆曼沉默不语,仿佛默认了他的说法。
傅景行板着脸盯她一阵,手忽然顺着她的腰身一点点上移,故意为难道。
“既然是谈判,你就要拿出让我满意的筹码。”
他等着她翻脸把他推开,然而等啊等,等到的却是她皱眉闭上了眼。
傅景行本来没那么生气的,此时却火上心头。
她跟那人明明没关系,怎么还是如此护着他?
好,那他就成全她!
覆身而上,却又骤然停下。
他皱眉深深地凝视她。
小仙女虽然没有拒绝的动作,但紧闭的眼尾已经落下泪珠。
她在害怕。
身体微微发抖,淡粉唇瓣咬出残痕,睫毛濡湿,沾满泪痕。
黎荆曼静静忍着,她是真的想帮夏洛书,如果傅景行非要她用那样的方式跟他做交换。
她除了答应他,也别无他法。
但到底是抗拒。
恐惧的泪珠顺着眼眶不断下滑。
他似乎不再继续了。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身上。
他脸似乎离她很近,却又没吻她,不知在做什么。
又过了阵儿,她感受到颈部被人轻轻咬了一下。
不疼,微痒。
“老婆,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蛊?”
傅景行郁闷的声音响彻在她耳畔,接着又骤然远离。
黎荆曼颤着睫毛睁眼。
傅景行已经起身走向浴室,留给她一个背影。
“我会如你所愿。”他淡声道。
“曼曼,这次以后别再提夏洛书了。
我再也不想让那个人以任何形式横在我们之间。”
他这就算答应了,而且还……放过了她?
黎荆曼彻底松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拢好了衣襟。
她迫不及待想回副卧,傅景行却仿佛听到她发出的声响,恶声道。
“老实在这待着,哪也别去。”
黎荆曼于是又默默地回到了床上,静静地听着浴室里时不时传出的水声。
她红了脸。
忍了忍,忍无可忍。
过去敲玻璃门。
“傅景行,你小声点。”
良久,男人声音微哑。
“别走,站门外陪我聊天。”
黎荆曼:“……”
第211章 会让你心甘情愿
黎荆曼之前见傅景行时就对他的气质做出过判定:轻浮。
今天以后,她还要另外再给他加上一个词:浪荡!
傅先生拿毛巾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时,整个人就像一只刚幻化成人的桃花精,懒懒散散,妖孽魅惑。
黎荆曼下意识躲得远远的,手指无措地捻着衣摆的布料,尴尬地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傅景行脸皮就厚多了,直接走到她面前,拦腰将人抱起来。
惬意宣誓主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跟我睡在一起。”
步伐坚定把人抱到床上,低头又去轻吻她面颊。
黎荆曼正被他的虎狼之词听的面色绯红,察觉他似乎又在图谋不轨,她慌张地用手抵在他胸口,眼眸里羞愤又无措。
“你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傅景行扣着她的手举高在头顶。
“别怕,我不会动你。”
他做出保证,接着向下吻,感受到她放松后,眼中掠过一抹暗光。
她总这么抵触他也不是个办法。
他可以先不动她,但总得让她先习惯习惯。
两年婚姻,无论黎荆曼愿意还是不愿意,傅景行都对她了如指掌,他知道该怎样讨好她。
清冷的美人,几次挣扎失败后,眼中的意志渐渐涣散,终于转为一池春水。
傅景行恰在此刻收手,用被子把她裹了起来,把遥控器塞进她手中。
她面色晕红,呼吸散乱。
他微微一笑,语气淡然。
“电影已经结束很久了,换一个频道?”
黎荆曼深呼吸,平复下心中的躁动。
咬牙跟他对视半晌,反手把遥控器砸在他身上。
“滚!”
声音软的已经变调,听不出任何气势,说是娇嗔也不为过。
傅景行看到她红彤彤两只耳朵,低低地笑出声,把电视关了,又关了室内灯。
“既然不想看电视了,那睡觉吧,晚安……老婆。”
黎荆曼羞愤地把自己塞进被子里,感觉他要抱她,毫不犹豫踹他小腿。
“走开,别碰我!”
傅景行没强求,在黑暗中懒懒的打趣。
“老婆,你这是标准的得到了好处后就翻脸不认人。”
黎荆曼缩在被子里装鹌鹑,不愿再搭理他。
……
次日清晨,贺迟延跟傅景行撞面。
贺迟延双眼乌青,一看就是睡眠质量不行。
傅景行则是眼波潋滟,神清气爽。
“先生,我们最近的行程安排……”
贺迟延开口就提公事,傅景行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在中途走神。
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贺迟延疑惑地又叫了他一声。
“先生?”
傅景行终于回神:“怎么了?”
贺迟延只能又重复一遍:“我们以后的行程……”
傅景行哦了一声,并没走心。
“我准备留在江城过年,你让手底下的人排班吧,给你放年假。”
小仙女心心念念要回她的外婆家,年会刚结束就跟他提了不下三次。
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傅景行愿意满足她。
年会结束,傅氏的客户陆陆续续也离开了江城。
只剩下倒霉的陆清明。
傅景行本着人道主义,又去医院探望了他一次。
陆清明伤势依旧没好全,需要接着养一段才能下床。
白熙棠面无表情地在病房里待着,板着脸的样子看起来比当初的黎荆曼还可怕。
傅景行几乎以为她也是被关着的,门外却又没人看着。
奇怪的女人,不愿意待着却又不走。
他跟陆清明聊了两句,走的时候听到陆清明无奈的声音。
“棠棠,你要是在这里待着闷,不如就先回酒店吧。”
白熙棠暴躁:“为什么赶我走,是不是怕我坏了你跟那个护工的好事?”
“……那个护工是男的啊。”
白熙棠冷笑:“我就是怀疑你跟那男的有问题。”
傅景行无意间听到两人拌嘴,然后面无表情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无理取闹的女人真可怕,还是他的小仙女好。
她虽然也跟他吵架,但从来不拿让他匪夷所思的理由。
两人回到酒店,傅景行去找黎荆曼,他要带着她把虔虔接回来。
贺迟延交代完手下人新年期间注意事项,拖着行李箱走出酒店。
正欲从后门离开,酒店外却突然传来枪声。
第一枪,他毫无防备,但是因为正在往前行走,有移动的距离差,这枪最终打在他的肩膀。
贺迟延闷哼一声,顾不上子弹入骨的剧痛,飞速倒在地面,滚了一圈,借着周围的车辆移动到车后挡住自己。
不好,有仇家!
临近年关,大家都正是松懈的时候,谁也没想过现在会出事。
贺迟延更是为了通过机场安检,身上没有任何能自卫的武器。
眼下这种情况,敌暗他明,他除了闪躲别无他法!
一排子弹,同一时间打在他身后的门框,幸好他倒的快,不然只怕是已经成了枪下亡魂!
他捂着流血的伤口,警惕地看着四周,正欲往酒店里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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