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没有记忆时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夏洛书,黎荆曼对他有很深的好感,后续断断续续恢复记忆,她发现夏洛书确实没有骗她,已经把他归为了她的朋友。
她后面又联络过几次夏洛书,只是他都含糊其辞,表示不方便和她见面,她才没再打扰。
现在听到夏洛书遇到困难,黎荆曼哪能坐得住。
放下了手中本来也没吃几口的东西,她问李磊:“你上次见到他,他是在哪条街道?”
李磊随口道:“就太古里。”
黎荆曼起身就走:“多谢。”
她回房换衣服,路过卧室时看了眼,傅景行还在睡觉。
想到上次在电影院遇见的那一堆保镖,她留了个心,出门问李磊:“你们这有没有什么员工通道?”
看李磊一脸不明所以,她对他笑笑:“我想出去,但又怕还有媒体在蹲傅家的消息。”
气质冷冰冰的美人笑起来是很要命的,详情参考褒姒。
李磊被迷得七荤八素,带着黎荆曼去了一个小门,又给了她一张磁卡:“你从这走,出去的时候记着点路,再从这回来,我保证不会有人发现你。”
黎荆曼接过磁卡,转身出了门,门外打车也很方便,她直接到了太古里。
哪怕是冬天,江城的大街上也不缺时尚达人和俊男靓女。
黎荆曼贴着商铺边走,小心翼翼避开那些个时尚咖,却还是被路过的小男孩搭讪索要联系方式。
拒绝第五个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夏洛书一身藏蓝色短款羽绒服,领口一圈灰色的兔毛,白皙的面庞在毛茸茸的映衬下干净清隽,她的目光从他的脸上落到他拿着一叠传单,骨节已经被风吹红的手上。
犹豫了下,没直接去找他,她先进了一家饮品店。
夏洛书正拿着传单在街上游走,耳边忽然听到一个清冷的女声在叫他名字。
“夏洛书。”
他回头,惊讶地发现黎荆曼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身侧,手中拿着两杯清茶,她将其中一杯递给他。
“拿着。”
他看了眼饮品上还在腾腾冒出的热气,没拒绝,笑了笑伸手接过。
“谢谢。”
暖融融的茶品入手,他的手稍微缓和过来,夏洛书带着黎荆曼走到街边拐角,那里有个行人椅,他坐在上面,吹着冷风歇息。
“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黎荆曼坐到他旁边:“我听人说有人在为难你们家。”
她没问夏洛书为什么在发传单,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她直接追究根源:“那个为难你的人,是不是傅景行?”
夏洛书抱着热茶垂眼沉默了一阵,低声问黎荆曼。
“曼曼,他为了你追到江城,你是怎么想的,你会回到他身边吗?”
黎荆曼裹了口手中的饮品,温热的茶水在口腔里蔓延,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气。
她刚退烧,身上仍然有些虚弱,声音很轻,乍听有一种温柔的错觉。
“他不同意离婚,现在就不能算回到他身边,只能说我还没有离开过。”
第206章 你老婆跟别人亲嘴
夏洛书也低头抿了口茶水,淡雅的清香过后,留给他的回味却是浓浓的苦涩。
“他不同意离婚,那你呢,你还喜欢他吗?”
黎荆曼皱眉,眼角看向自己手腕,那里还有一层浅淡的紫。
伤痕未退,他昨天又凶相毕露,她现在想起他,心中只有浓郁的烦躁。
夏洛书久等不到她回答,顺着她眼神看过去,他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打你?”
他握住黎荆曼的手腕,力道轻柔,语气心痛。
黎荆曼收回自己的手,往下卷了卷袖子。
“没有。”
夏洛书满脸心疼:“曼曼,你别怕,如果他真的对你不好,我……”
“夏洛书,我们是朋友。”黎荆曼打断他,静静看向他:“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夏洛书跟她对视一阵,颓废地低下了头,黎荆曼能感受到他是真的关心她,这种关心让她倍感温暖。
从她清醒起,夏洛书就在她身边陪着,他又曾经照顾了昏迷的她半年。
她很想为他做些什么,最起码不要因为她和傅景行之间的事,连累到他。
“夏洛书,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是不是傅景行因为你带我回江城,所以才故意为难你?”
夏洛书沉默了一阵才抬头,眼中神色沉寂,定定跟她对视两秒,忽然像下定决心一样,对她开口。
“的确是傅景行在为难我家,但他并不是因为我带你回江城才这样做,而是……”
讲到一半,他注视着黎荆曼的面颊,忽然叫了她一声:“曼曼。”
黎荆曼疑惑地看过去,下一秒,夏洛书猛然靠近,两人唇瓣相贴。
黎荆曼瞳孔骤缩,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她被夏洛书突然的动作吓呆,连反应都忘了。
夏洛书也没再动作,静留在原地,贪恋着片刻的温软。
远处,因为难得来一次江城,不愿意没有任何收获就离开,正在太古里闲逛的宋知意无意间看向街道,正正好好撞见夏洛书跟黎荆曼在一起的画面,一激动直接一脚油门踩到底。
咣当……
车祸的声音让黎荆曼回神,骤然偏过了头,她面色苍白地起身,皱眉,后退,远离了夏洛书。
“你……”
夏洛书苦笑着看向她,眼眸一如往昔的温柔干净,周身却蔓延着铺天盖地的悲伤。
“曼曼,这就是他刁难我的原因,这也是我千里迢迢从国外赶到台洲去找你的原因。”
黎荆曼后退两步,沉默一瞬,再抬眼时,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疲惫。
“夏洛书,我们不能再做朋友了。”
夏洛书早知是这个结果,他低头扯了扯唇,轻声道:“我知道。”
黎荆曼转身就走,步伐慌乱,心中也同样的乱。
回到酒店,她把磁卡交给李磊,李磊又提起同学会的事,她胡乱应付了两句,李磊开心:“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啊,我这就跟班里人说你一定会来的这个好消息。”
黎荆曼完全没听进去他在说什么,仓促地回了房。
室内温度很高,她进门后又换了衣服,发现卧室的傅景行还在睡。
她开始察觉到不对劲了,过去推了推人。
“喂,醒醒。”
刚碰到他手臂,第一时间感知到了温度不对。
他也生病了?在发烧?
傅景行面色带着不正常的红晕,被推后却在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眼中神色不似往日清明,迷迷蒙蒙,如有雾绕。
他眯着眼看向黎荆曼,发现是她后,又想合上眼接着睡。
黎荆曼把他给她喂过的药拿起来,直接掰开他的嘴往里塞。
“你生病了,张嘴吃药。”
傅景行爱甜食,自然的,厌苦。
大颗的药片碰到他舌根,他眉头直接皱了起来,睁开眼,黎荆曼手里连杯水都没有。
为了不让苦涩持续在嘴里蔓延,他生生地把药片给吞了下去。
吞完为了缓和嘴里的苦涩,迷迷糊糊疑惑问她:“我为什么要吃药?”
黎荆曼冷淡回:“你在发烧。”
傅景行难受地闭眼,想了想:“退烧药不是圆的吗,你刚刚给我吃的怎么是扁的。”
黎荆曼低头,发现她拿的是感冒冲片,这种药特别苦,需要化在水里变成药汁再服用。
所以她刚刚是给傅景行喂的这东西?
……她默默地又去药箱里找出退烧药,这回确认了是退烧药,她才拿给他。
“过来再吃一颗。”
傅景行已经意识到他刚刚吃的肯定不是退烧药了,他有些不开心地低下了头,但在黎荆曼第二次拿着药过来时还是顺从地张口了嘴,含住药片咽了下去。
吃完药,黎荆曼又把他塞回被子,让他接着睡。
傅景行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语气虚弱:“你不陪着我吗?”
男人病弱的模样,漂亮的面孔十分惹人怜爱,跟昨天想要醉酒逞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黎荆曼皱眉抓着他的手塞回被子里,又用羽毛被把他整个裹住,让他只露出一颗头在外面,乍看像个蚕宝宝。
“我怕被你传染,所以你好好休息,我去副卧。”
傅景行:“……”
她说的不无道理,他默默地闭上了眼。
傍晚的时候,他被自己的手机铃吵醒。
烧已经退了,他清楚地记得黎荆曼照顾他的每一个过程。
他一直觉得他的小仙女是很会心疼人的,之前没什么机会体验,今天总算是体验到了。
他很开心。
他掀开被子,去拿手机,来电是陆灼。
无意间开了免提,他索性就这样接听。
“什么事?”
陆灼:“不是吧,嗓子这么哑,酒还没醒?”
傅景行:“不说我挂了。”
陆灼:“哎,别别别,我跟你说个从宋知意那得到的消息,你就当个笑话听。”
傅景行:“说。”
陆灼小心翼翼:“宋知意说她在街边看到你老婆了,她跟个男的,坐在街边……亲嘴。”
黎荆曼白天睡太久,晚上并不困,想着傅景行也是一天没吃东西,她在餐厅打包了点东西拿回来。
刚进卧室,就发现傅景行已经醒了,还恰恰让她听到这一句。
傅景行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她步伐顿住,抿唇看向他,心中正想着该如何解释。
却见那头傅景行已经掐了电话,又找到另一个号码直接拨了出去,语气不善。
“宋伯庸,把你那个丢人的女儿弄国外去,三年之内,别让我看见她。”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傅景行露出满意的神色。
然后偏头看向黎荆曼,语气温和:“手里拿的什么?”
他没问,黎荆曼也就没再主动提。
“小米粥。”
傅景行面露期待:“给我的?”
第207章 你还要我等多久
黎荆曼走过去,把粥和其余食物放到床头柜。
“不是,我拿回来闻味儿,就当室内清新剂。”
傅景行被她噎了一下,长臂一伸把东西拿到手中。
细看了眼里面的内容,他唇瓣微扬。
“怎么还有蛋挞?”
黎荆曼点餐时没想那么多,看到甜品区有,本能地就点了。
她点了很多东西,傅景行却偏偏拿这个问她。
她想了想,意识到了问题在哪。
“随手拿的,忘记了发烧的人不能吃鸡蛋,给我吧,我去退了。”
傅景行躲过了她的手,语气低柔。
“不能退,我要留着。”
黎荆曼抿唇:“你又不能吃,很浪费。”
傅景行看了眼那包装精致的两枚小蛋挞,心情越发轻快。
“我留着当吉祥物供着。”
黎荆曼:“……”
这男人是真的脑子有病。
“别在卧室吃东西,去餐桌。”
洁癖使然,黎荆曼见傅景行要拆包装,喝止住他的动作。
傅景行愣了下,有些无奈地起身。
淡淡看黎荆曼一眼:“胆子大了,以为我生病就制不住你,敢管我?”
黎荆曼伸手去抢他手里的东西:“算了,你还是让我扔了吧,我不想给你吃。”
小仙女口头上是半点也不肯吃亏,傅景行护着那几样吃食,像护着什么宝贝。
“给人的东西哪有往回拿的?”
黎荆曼:“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这是给你的?”
傅景行勾唇低头看向她,手握成拳敲了敲自己心脏的位置。
“不是用耳朵,我是用这里,它不仅听到了,也看出来了。”
黎荆曼:“……”
仙女有仙女的短板,她不擅长跟流氓对着干。
餐厅,傅景行慢条斯理吃东西。
他没问黎荆曼陆灼那个电话的事。
永远不会再有第二个顾云浮。
他跟她之间因为信任问题已经摩擦太多了。
他不想再重蹈覆辙。
他相信她。
——
酒店楼下一层,豪华套房,贺迟延起身开门,见到门外的人后瞬间冷脸。
“程了了,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竟然能找到这来?”
程了了黯然地咬了咬唇,却又很快恢复神色,急切道。
“阿延,我这次来不是跟你叙旧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贺迟延转身往房间走:“别这样叫我,听着恶心。”
程了了却没跟他进房间,小声道:“你嫌我脏,我就不进去了。阿……贺先生,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你跟傅景行之前是不是在江城得罪过什么人?”
贺迟延前行的步伐顿住,因为女人卑微的语调,眉头狠狠拧成一团。
他转身,又回了门边,冷冷注视女人:“有什么事就直说,别扭扭捏捏欲言又止,我不吃欲擒故纵这一套。”
看来他是真的对她一点旧情都不念了。
但这也怪不得他,是她自己当初鬼迷心窍,走错了路。
程了了强忍住心中酸涩,低声道:“我就是想告诉你,江城有一股势力想要对你和傅先生下手,他们穷凶极恶,你和傅先生还是尽快离开江城,小心为妙……”
贺迟延并不当回事:“想对我和傅先生下手的势力多了,不止江城,不止一股,别拿牛毛当利剑,这就是你要说的事?说完了就滚。”
程了了红着眼看了他半晌,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贺迟延在她走后关上门,冷着脸往房间里走了两步,忽然抬腿,一脚踢飞了房间里的红木茶椅。
椅子受力碎成一片片,他冷着脸盯了会儿废墟,心头的烦躁却仍挥之不去。
随手拿出手机,联系他上次来江城结识的朋友。
“今晚的卡座满了吗,我要订台。”
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为情所困的穷小子了,女人而已,他不缺。
拿五十万给程了了赎身,也不过是他杀孽太多做慈善,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早就看不上她了,从她离开他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两人没有回头路。
贺迟延换好衣服,给傅景行发了消息请假,转身出门。
楼上,傅景行用完餐,去敲了敲副卧的门。
黎荆曼睡久了并不困,窝在房间里追剧,听到敲门声,她穿着拖鞋把门打开。
92/137 首页 上一页 90 91 92 93 94 9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