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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清蹙眉，这个曹倩怎么会跑到她马车前，还那么不怕死的拦在马的前面。
“我和你不熟，没什么好说的。”凌清懒得应付曹倩，她就想叫梧桐关上门的时候，让她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曹倩上前一把抱住马脖子，还不停地拍打起来，嘴中亦不停的谩骂道：“凌清，你欺骗我！你竟然敢欺骗我，我打死你，打死你！”
马儿被突然抱住脖子本来就惊吓，现在还被打痛了，惨叫声越激烈就越表明它躁动不已，四蹄乱踏，隐隐有举蹄反抗的意思。
意外一幕，随即发生。
曹倩被受惊的马蹄一踢，倒在了地上，看见这一幕的凌清他们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
曹倩被落地的马蹄一踏，顿时口吐鲜血。
下一息，卫东出现，在马蹄再一次抬起踏下之际，拉出了曹倩。
徐大正也在第一时间去安抚受惊的马匹。
而凌清顾不得个人恩怨，立马奔过去看曹倩的身体情况。
因为此时的她，已经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口中的鲜血也不停地一直往外流。
凌清摸向曹倩的颈动脉，脸色忽的一沉：“她死了。”
吧嗒一声。
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引得凌清她们瞩目。
那是曹倩的丫鬟柳月，看见自家姑娘被杀的一幕，惊的她跌坐在地上。
下一息回过神来，张口就喊：“杀人啦！”
一道黑影从东边飞来，迅速将大喊大叫的柳月抓起，往城外而去。
卫东懵了一瞬，呐呐道：“卫春？”
卫春的出现，表示萧衍也在。
凌清下意识往东边望去，萧衍就站在高墙之上，那双冷眸像是睥睨众生般回望她。
他变了。
凌清看见了第一次见到的萧衍。
“卫东。”萧衍冷冷道。
卫东看了萧衍一眼，就自发性的扛起曹倩跑了。
萧衍也在下一息转身离去。
凌清不明所以的看着萧衍站过的墙头，面色凝重。
“姑娘？”梧桐喊了一声。
徐大正也安抚好马匹，道：“姑娘，马车暂时坐不了了。”
凌清起身，往已经近在迟尺的凌府大门眺望。
大门紧闭，但右侧的小门却是半开的。
这说明，曹倩是从凌府出来，然后拦截凌清，接着她就死了。
目击证人是她的贴身丫鬟柳月，只是不知道被卫春送到哪里去了。
这条巷子只有自个一家，现在无人来围观。
凌清回头看了一眼拐角，有人。
两颗脑袋看到凌清回头，慌忙的缩了回去。
凌清眯眼，真相是什么，除了自己想知道外，别人都只认定一个结果。
就是曹倩死在了她的面前。
这件事，果然在第二天，就传遍了独城的大街小巷。
本来凌清杀人的谣言，已经渐渐平息的，却又因为曹倩的死，再次轰动了起来。
曹成本人没来，来的却是城民。
他们甚至，都举起抗议的白布，堵在凌府大门前。
更有人拿着鸡蛋和烂菜，不停地朝凌府大门扔。
“姑娘，那些聚集在咱们大门前扔烂菜叶子的城民，都是曹家人致使的。”徐大正一大早就去大门口盯梢那些城民。
按道理来说，现在真正的原城民全都在凌家里面了。
外面那些都是新城民。
凌清站在窗前，面无表情的看着枝头上，那只在整理毛发的小鸟。
心思却跑到了昨晚，竹心调查出来的消息。
自从曹倩在跟随凌清回凌府的那次之后，这是她第一次来凌家做客。
招待她的人就是凌晗和凌昭。
昨日她本该在倾云院的，怎么突然就跑出了大街，恰好又拦着马车，然后又恰好死在面前。
这一系列都那么恰好，唯一的解释就是，人为的痕迹太明显了。
而这人为，一者是蒋情；
二者是凌晗。
还有一个凌昭。
蒋情未在倾云院，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在这个府里，除了她们三个人，还有谁会那么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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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注意
“他们大多数都来自悬济堂的人，还有钱来赌坊的人。”徐大正说：“带头的几个，手臂上都有黑布条绑着，两条都是浅黑色。”
徐大正本来被凌清派去跟踪那两个‘目击证人’，后来和被派去盯梢曹成的徐小正互换了。
凌清也叫他们注意一下手臂上，有没有绑黑布条的人。
上次城民来闹，凌清并没有发现手臂上绑有黑布条的人，估计都是些小兵蟹将。
“对了大正，上次城民大闹凌家时，我叫你去注意那些形迹可疑之人，可有发现什么？”
徐大正回忆了一会。
那次，人流量太多，他知道姑娘要他们吃板子的原因，不过是想知道谁挺得住痛。挺得住的人，武力值肯定不低，那就有可能是奸细。
他道：“并没有发现形迹可疑之人。”
凌清由此可断定，那些级别高一点的小队长，都藏匿在悬济堂和钱来赌坊。
“姑娘，还有那藏在拐角的两个人，昨晚跑去钱来赌坊，没想到曹成也在那里。但他们两人却和曹成分开去商会报案。恰好，两人又在商会的门口碰到钱融。”
“商会的公堂开门了，是曹成在状告姑娘。按理来说，他们不会抓姑娘去公堂，会先来凌府面见姑娘，或者是面见城主。”
全独城和商城，只有凌家，不用被抓着去公堂。所以前日，廖士哲知道有这个规定，才会放任凌清自己走去商会。
“然后再请我去公堂？”凌清问。
“是的。”
“小正那边还有什么发现？”
现在，徐小正一直在商会的公堂等着后续，徐大正回来禀报。他说：“小正说，钱融昨晚并没有在钱来赌坊。”
竹心从外面走了进来：“姑娘，西院区那边派人来问，是不是城民又在大闹凌府了。还问需不需要他们把奴仆都叫来帮忙。”
凌清冷笑：“你告诉她们，守好西侧门就行了，不要让城民有机可乘的跑进来。凌家现在，有萧世子守着，不用他们担心。”
竹心回去应付西院区的人。
梧桐又恰好走了进来，低声道：“姑娘，陈昌一直待在账房，并不曾去过哪里。”
凌清沉下脸，陈昌会是恨她的第四人吗？
毕竟，那药材最后被萧衍给毁了。
凌清猛然想起，还有陈兴这号人物在，但他在萧衍手里。
从昨日他带走了柳月，和曹倩的尸体后到现在，就没有一点消息。
要干嘛，好歹也和她说一声。
凌清正嘀咕着，卫东突然出现在窗外。
“姑娘，世子带走曹倩尸体，是怀疑她有可能被灌了某些药，所以需要验尸。”卫东说：“那个丫鬟被卫春打晕送到了无名山，是为了延长时间验尸，估计她天黑前能走回来。”
“还有，曹成送药失败后就一直待在钱来赌坊里，我们的人一直盯着他。今日他去了商会报案，估计晚些会来凌家要曹倩的尸体。”
卫东恰好在徐大正禀报的时候回来的，听了个大概，所以只说了徐大正不知道的另一方面的事。
等竹心梧桐她们禀报完了，他才出现。
“世子还让属下告诉您，曹成新收集来的药材，是钱融从商城运来的，不过一个时辰的事情。”卫东末了又道：“希望姑娘能撑到，世子把曹倩的尸体送回来为止。”
商城的药材，钱融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凑齐，是顾家同意的吗？
药材和粮食的仓库可是顾家的顾琛看管的，连钥匙也只有凌家和顾家才有。
凌清沉下脸：“你知道顾家的事情吗？”
“顾家这件事是其它兄弟在查，这个属下需要时间去问问。”
“不用了。”凌清想要自己去查：“对了，陈兴在城北的院子如何了？”
“他情况不太好，嘴里一直在喊着‘弟弟’两个字。”卫东同样不明道：“李公子说他被灌了药，性命恐怕保不住了。”
“灌药？”
“对，被送到城北院子的时候，就发作了。具体的情况，待姑娘去了城北的院子，就能知道。”
凌清也是这样想的，不过，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她问道：“你家世子要把曹倩的尸体送回哪里去？”
“属下回来不止告诉姑娘这些事，也是替世子问姑娘，姑娘想要把曹倩的尸体放到哪里去？”
凌清垂眸，抿紧着双唇思考了片刻：“送到倾云院去。”
卫东看了凌清一眼，知道这姑娘要让自家世子爷去猜，那就这样吧！
他是宁愿得罪自家世子，也不想得罪凌清的。
卫东一走，凌清转身便对竹心和梧桐说：“算了算时间，本姑娘都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和二姑娘叙叙旧了。昨日她不是还叫人来请嘛！今日去应该也不迟。”
凌清还没走到东院区大门，就被马丁挡住了步伐。
“姑娘，您有什么事情是忙不过来的，随时可以喊小奴，我马丁也随时恭候姑娘差遣。”
“好。”凌清想起南角巷的巷民都住进凌家，她都没来得及去看看他们，便问：“巷民住的还习惯？”
“习惯，比自个家好太多了。不过，小奴说一件事，希望姑娘不要见怪。”
凌清疑惑：“什么事？”
马丁不好意思道：“就是，巷民们听说凌家里没有奴仆，他们便自觉的包揽起所有的家务活。您放心，他们都不要工钱。”
“就这件事？”
“嗯？姑娘可会怪他们擅自做主，在府里走来走去，还动来动去？”
凌清笑道：“我感激还来不及，工钱我照算。不过，你叫他们放心，我不会让他们签什么卖身契，只要他们想做就做，不想做，我也会想办法安排些事情给他们挑选。”
马丁没想到凌清还会想办法安排事情，他咧嘴一笑：“什么安排都行，反正我们以后都听姑娘的吩咐。”
凌清转开话题：“昨天我经过南里巷的时候，看到你说的那个保长，不曾想，他原来是只纸老虎。”
马丁眼睛一亮：“姑娘可是都教训过他们，是不是很好玩。”
“好玩？”凌清不免想到自己也说过萧衍这样的话，一时之间有些想笑。
马丁并没有发现凌清开小差了，便继续道：“自从姑娘放了小奴回去，小奴就不怕他们。只要他们一来，小奴就亮出杀猪刀跟他们对拼。”
“要不是因为他们人数多，小奴早就把那个保长的头颅砍下来当椅子坐了。”马丁见凌清神游，又见竹心和梧桐一脸着急，意识到自己好像多嘴了。
便道：“姑娘，小奴这就是去和巷民们传达姑娘的意思。”
凌清回过神，点头道：“去吧！”
她望向西院区，面色一沉：“咱们走吧！”
第八十七章 吓一吓
“姑娘，今日您想穿什么颜色的襦裙，夫人上个月定做的都是俏色的多。”大丫鬟红榴问道。
“绯色的那件。”凌晗道。
红莲正在为凌晗梳妆：“姑娘心情看起来不错。”
“那是自然，只要凌清不高兴，本姑娘就高兴。”
“对了，萧世子在不在府里？”凌晗羞着脸颊问道。
“萧世子好几日不在府里了。”红莲看了眼凌晗，那张极速变黑的脸。
“你们都干什么吃的，一个人都看不好！”凌晗一把扫掉首饰盒。
砰！
盒子落地瞬间五马分尸，首饰散落满地。
一屋子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姑娘消消气。”红莲讨好道：“你忘了么？待家的男人都是没用的。这萧世子经常不在府，不就说明他能干嘛！”
“还是姑娘有眼光，选中萧世子这个未来夫君，现在是战神，那以后称帝都不难。”
凌晗被一夸，脸色顿时一变，得意悄然的爬满整张脸。
“还不快把我的首饰拿起来。”凌晗娇声一呵，屋内的丫鬟在红莲的催促下赶忙收拾起来。
“姑娘，配这只牡丹簪子如何？”红莲转开凌晗的注意，给她搭配发饰起来。
屋内的动静，站在屋外的凌清，听的一清二楚。
两个跪在她面前的小丫鬟，垂着头瑟瑟发抖，只因被瞪了一眼。
她们只觉得那双眼睛，好像随时都可以杀了她们。
“本姑娘是来找你们二姑娘的。”凌清笑意不达眼底，又道：“不过，看样子她是没有空接待我。反正，有些事情，问你们两个小丫鬟都一样。”
两小丫鬟害怕凌清那种让人窒息的目光，她们不敢抬头，所以向屋内的人禀报什么，或者透漏给屋内的人一点消息，都不敢。
因为这些，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我记得曹姑娘生前来过倾云院，她坐过哪里，带我去瞧瞧。”凌清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命令两小丫鬟。
但这话听在小丫鬟的耳朵里，像是用上十八般恐怖的刑具，在对她们严刑逼供。
两小丫鬟全身一抖，凌晗嘱咐过她们，谁敢说曹倩来过倾云院，她就乱棍打死谁。
这种警告，可是实打实的，她们只能昧着良心死死的咬住双唇，拼命的摇头。
“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凌清问。
两小丫鬟依旧摇头。
凌清可没想过，这样询问就能问出真相，但吓一吓他们还是可以的。
“这样就可惜了。”凌清一脸遗憾：“本姑娘昨日回来之时，还去拜了神婆。毕竟刚从牢狱里出来，得拜神去去晦气。
“那神婆说，家里晦气更重，若是再发生什么不测，可能会家宅不宁，甚至会有闹鬼的可能。”凌清害怕的搓了搓双臂。
“没想到，曹倩居然死在了家门前。本姑娘马上去找神婆，看看有没有办法可以化解。幸好神婆说可以请法师来家里做法，驱散聚集在家里的怨气。”
“这不，本姑娘请来了法师，等晚上就会来做法。他说，晚上来做法，效果更好。因为曹姑娘她，死不瞑目啊～”
两小丫鬟吓得止不住的抖擞，凌清见状，说的更停不下来了。
“想想昨日，她毫无惧怕的冲向我的马车，被马踏在脚下，吐的全身是血都要死死抱住马。最后全身被踏的血肉模糊，就剩那颗脑袋是完整，双眼还瞪的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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