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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再说八百遍，为娘也还要说。”
凌晗见蒋情态度强硬，这事肯定又得耽搁了，眼一闭，泪水更哗啦啦流出来。
蒋情一脸无奈，她也没办法啊！
那萧衍每次来凌府，都只去揽舟院。就算遇到她，都只是礼貌的见一下礼，然后转身就走，根本不给她一点搭讪的机会。
蒋情知道，凌承天肯定有办法能让萧衍答应这场昏事，只是，凌承天未必会想促成这件事。
天下人谁都知道，萧衍在年少的时候就对外宣称过，非他倾慕的女子不娶。
那女子是谁，没人不知。
只可惜那女子命短，没有福气做世子妃，死在了五年前。
萧衍更在那女子死后，放言，南北两国不一统，他就不成昏！
蒋情不信，这天下没有男子是专一的，只是还没遇到能让之动心的女子。她的晗儿那么优秀，肯定比得过那个死去的人！
“我自己去找爹爹。”凌晗忽的站起来：“我自己去跟他说！”
“你等等！”蒋情拉住凌晗的手，她不明白，明明说好等萧衍下次来凌府的时候，再来计划和其多偶遇几次，慢慢培养培养感情的，怎么突然，就变得那么心急。
这情况她重来没有细想过，现在想想，真是很让她疑惑。
“你告诉娘亲，怎么突然那么心急，要萧衍和咱们凌府提亲？”
蒋情这一严肃的询问，得凌晗顿时止住了哭泣。
“你给我坐下来说。”
凌晗不情不愿的坐了回去，倔了好一会才道：“那日我在梅林村闹的时候，看到凌清和萧世子说话了，还笑的那么灿烂，他们肯定有一腿！”
“萧世子去梅林村了？”
“嗯，还有李公子也在。”
蒋情不明白，萧衍他们既然来了独城，怎么都过去几日，还没来凌府？
难道还在梅林村？
“你可有和他们接触？”
凌晗一脸气馁：“当然有啊！只是还没等我走过去，他们就走了。”
一旁的红莲听了依旧垂首不语，但那双眼睛明显露出几丝无奈。
凌晗怎么可能敢走过去，看见萧衍和李善都躲的远远，知道他们要走了，还骂自己怎么不提醒她去和萧衍打招呼。
蒋情，又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性子呢！
只是不想拆穿她，要不然，耳朵又不得清净了。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这急性子冲人，要好好改改。要是以后做了世子妃，还这样冲动会被人笑话。”
“改改改！”凌晗听了顺耳的话，情绪也冷静了不少：“可是，爹爹又没跟萧世子提过，女儿怎么做的了世子妃嘛！”
蒋情宠溺的点了点凌晗的脑袋：“为娘还是那句话，这事急不来。”
“娘亲！”
“你先听娘亲说。”蒋情拉过凌晗的手：“娘亲知道，你怕萧世子看上凌清，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这世上只有你，最符合萧世子心中的那名女子。”
凌晗疑惑：“娘亲你怎么知道？”
“为娘见过那女子，在战场上可以说巾帼不让须眉，在生活上，你和她才是最像的。”蒋情循循劝导：“这世上，是不可能有相同的两个人，只要像一半，那就能赢大部分人一大半。”
“咱们要做的，就是那一大半，而不是全部。所以，你只要把急性子改了，你就稳拿那一大半的可能了。听懂了吗？”
凌晗恍然大悟般的点头，还持有怀疑道：“娘亲，你说的是真的嘛？”
“傻孩子，为娘就你一个女儿，骗你干嘛！”蒋情捏了捏凌晗的鼻子：“疼还来不及呢！”
凌晗笑了，多日来的不高兴瞬间释怀。
“昏事，为娘还需要等些时日再跟你爹爹提，起码要等到萧世子和李公子来了之后。”
“可是，凌清也在府里。”凌晗还是担心凌清会抢了她的萧世子。
蒋情深思了片刻：“晗儿，你是不是想自己亲自和你爹爹说，你和萧世子的昏事？”
凌晗顿时脸颊一红，怯怯的点了点头。
“去说吧！”
凌晗听到蒋情的肯定，有一瞬间愣怔了。
“傻孩子，你去说比较合适。”蒋情苦笑：“你爹爹依旧那么不待见我，我怕去问多了，更会耽误了你。”
“好，女儿去问。”凌晗兴奋又娇羞的走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回头：“娘亲，凌清比我大，爹爹会不会借口说先为她寻夫婿，我排后面去？”
“凌清那个老姑娘从小就说不成昏，那她不成昏，我难道也要跟着当老姑娘不成？”说着说着，凌晗又落泪了。
蒋情看到她的眼泪，就头疼。
这孩子，怎么就偏偏遗传到她，一点不顺心就哭。
“你爹爹不会让你成老姑娘的。”蒋情坚定道。
凌晗忽而笑了，转身奔赴目标而去。
蒋情的脸色渐渐哀愁起来，她看中的就是凌承天那一身，淑人君子的气质。还有那对于兰舟满眼的深情。
凌晗跨出了西院区，红莲才追了上来。
“姑娘。”
“你怎么那么慢。”凌晗嫌弃道。
“这个时候去揽舟院，恐怕会遇上二姑娘。”
凌晗脚步一顿，变慢地走了起来：“遇上就遇上，我还怕她不成？”
红莲喘了喘气，见凌晗没在跑起来，就知道她害怕了。
红莲其实想要阻止凌晗去找凌承天，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但还是想试一下：“姑娘真的要去找城主说这件事吗？”
“娘亲都赞成，我为什么不去？”
因为去了也没用，连她一个丫鬟都看得清楚，凌承天对她们母女压根不在乎，有的只是责任。
一个男人一旦对女人只有责任，那么他会履行的就只有义务，而不是感情。
她爹对她娘就是如此。
他都不爱她，那就不可能做到爱屋及乌了。
这些话，红莲见凌晗等的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不知道如何开口，想要尝试的那些胆量，在面对自家姑娘的冷眼相待，都惶恐的烟消云散了。
红莲不过一息的犹豫，最终点头：“奴婢支持姑娘。”
话落，凌晗又笑容满面起来。
步伐比之前更加轻盈，只是刚到揽舟院大门，还真的遇上了凌清。
两人正面碰上了。
一个沉默审视，一个昂首挺胸的用鼻孔怼人。
第十五章 彼此彼此
凌清一点都不意外会在这里碰到凌晗。
女儿看望父亲天经地义，只是，她从梅林村回来都有几日了，今日才碰上凌晗，这女儿做的也太不称职。
还有那个什么凌昭，鬼影都看不到一个。
啧啧啧。
怪不得凌承天不喜欢这一双儿女。
凌清在蒋情成为姨娘之后，就对凌承天的态度冷淡了不少。
一来她是下意识的，因为现代意识深厚，对一夫多妻的观念总是鄙夷。
二来，她对事也对上人了，所以才会疏远凌承天，导致凌承天对凌晗和凌昭也渐渐不亲近了。
或许，凌承天一开始都是不亲近她们，反正凌清没太注意。
接着一年后，凌清和凌承天父女之间的感情才有所好转，但也恢复不到从前了。
然后在五年前，凌清忽而接收到凌承天的提议，搬去梅林村，她也表示乐意。
自从于兰舟走后，凌承天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生意上，连家都少回。和他们兄妹俩的见面，也就只有晚上那一顿晚膳。
加上，凌清在府里也看不惯蒋情三人，索性提前离开。
出发那天，凌承天答应好一定会来，最后却没出现。那时候，要说凌清心中没有怨念，那是假的。
不然也不会一走就走五年，凌府都不回。
就算凌承天准时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来梅林村，凌清对他的情感，还存在着怨。
现在哪还有怨，只有悔了。
“凌清，你是不是和萧世子有一腿？！”凌晗大放厥词，引得附近的丫鬟、小厮，纷纷投去视线，看向凌清的眼色，除了嘲讽，就只有嘲讽。
凌清眼睛一眯：“凌晗，你说这句话之前，有没有想过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你自己做了什么腌H事，还怕别人知道吗？！”凌晗怒道：“在梅林村和萧世子有说有笑，别以为本姑娘没看见！”
这里是凌府，她的地盘，才不怕凌清敢像在梅林村那样，对她恐吓和威胁。
凌清愕然。
在梅林村就和萧衍勾搭了？她怎么不知道？
她连萧世子长什么鬼样子都没见过，还怎么有一腿。
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丝明了。
凌晗既然说，看到萧世子和自己说话，那就是她来闹事那天。
那天凌清和有说过话的男子，除了刘庸，就只有那两个长相俊逸的男子了。
他们两人之中居然还有一个萧衍。
凌清无语一笑，凌晗的猪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眼睛长歪了上下不分。
大家就是相互礼貌的点头打招呼，就成了有说有笑，又有一腿？
转念一想，凌晗不是想要凌承天去和萧衍提议，来凌家提亲的事嘛！
听自己父亲话里的意思，这件事应该不是刚发生的。
蒋情似乎也说过，凌晗这几日一直在找她哭闹。
难道是因为，在梅林村被凌晗误以为她和萧衍有一腿，所以才那么猴急，要蒋情去催促凌承天，让这件事提前？
凌清非常肯定，是这样的没错。
看来，凌晗是铁了心只嫁萧衍了。
凌清勾唇，反问道：“你看见我牵萧世子的手，还是抱他的腰了？”
凌晗被问的一噎，硬着头皮反驳：“反正能做的都做了。”
周围瞬间传来一阵唏嘘。
这惹得凌清的笑意，泠然起来：“再说清楚一点，让大家听听你一个小姑娘家家，也敢明目张胆的看一男一女谈情说爱。”
凌晗顿时脸红，还骂道：“你，你不知羞耻！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和萧世子在那什么谈情什么爱的。”
“这不是你认为的吗？又怎么是我不知羞耻了？”
“你没做过的事，就不会承认。”
“我承认了就是我做过的事吗？”
“你就是做过才会承认。”
凌清双手抱臂：“既然如此，本姑娘跟你实话实说，我看上萧世子了。”
“你，你！”凌晗呼吸突然从轻微到剧烈，好一会才吐出后面的话：“你不要脸！”
“本姑娘看上萧世子叫不要脸，那要是换作你看上萧世子，那就是连脸都不要咯？”
“啊~”凌晗尖叫一声，又道：“你，你就是不要脸。”
话落，眼泪跟下大雨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本姑娘敢当着萧世子面说喜欢，怎么也比你去叫萧世子来凌府，向你提亲的要脸。”凌清特地将这句话咬得特清晰，也说的特大声，生怕近在咫尺围观的丫鬟、小厮们听不见。
“不过你听清楚了，是萧世子先看上本姑娘，本姑娘还在考虑要不要答应他的追求呢！”就是要气死你，凌清内心欢愉道。
候在一旁的竹心都忍不住捂嘴笑了。
这让她想起在梅林村的时候，凌清就是这样气人，那些顽皮的孩童被怼的服服帖帖，天天除了吃饭睡觉到处野，就是经常追着自家姑娘的尾巴跑。
凌晗的丫鬟，红莲面色就难看了。
又青又绿。
一场好好的局，说砸就砸了。
红莲见不得凌晗受委屈，二话不说上前就挡在她跟前，怒视凌清：“二姑娘，不准再欺负我家姑娘。”
凌清眼睛一眯，这人好像叫红莲。
在梅林村那场质问她的一番言论，她还记得一清二楚。
那气场，要不是身上穿着丫鬟服，她还以为红莲是哪家姑娘呢！
竹心领会凌清的沉默，端着冷脸走了出来：“你算哪根葱，敢这样对我家姑娘不敬？！”
红莲抿了抿唇，又是叫丫鬟对上自己，这是又在提醒自己，不配和身为主子的她对话吗？！
“我家姑娘都哭了，二姑娘就不能让着点么？”红莲被凌清的身份，打掉了锐气，语气懦弱了许多。
竹心底气十足：“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谁先哭谁就该有理了，是吗？”
凌晗忽的推开红莲，扬起手，一巴掌落在竹心脸上，嘴上亦道：“贱人，你又算哪根葱敢这样说我！”
这话还刚出口呢，又一巴掌响了起来。
众人讶异的循着那声响望去，是凌清。
凌清那一巴掌比凌晗扇的还要厉害，直接将红莲扇飞倒地，只见后者扬起的脸上，嘴角挂着一丝血腥。
“凌清，你敢打我的人！”凌晗在凌府可是称霸惯了，只有她可以横着走，谁都不可以，连她弟弟凌昭都不敢。
一个不要脸的凌清，哪来的资格敢！
凌清冷笑：“彼此彼此！”
“贱人！”凌晗抬腿就冲向凌清：“我要让你知道，这个凌府，谁才是大姑娘。”
第十六章 答应
众人介惊。
没想到凌清只用两根手指抵住凌晗额头，就阻止了后者发起总攻的气势。
“服不服？”凌清揶揄道。
“贱人！”凌晗不管怎么挥动手臂，怎么用脚去踹，就是挨不到凌清的一片衣角。
真是让她又气又急，这一气，眼泪又吧嗒吧嗒的掉个不停。
凌清都好奇，她脑子里到底进了多少水，怎么有那么多眼泪哭。
“闹够了没有！”凌承天借着徐安的搀扶，站在院门下，面色沉着的喊道。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红莲，她赶忙将凌晗拉了回来，快速地整理仪容。
凌清自然也收回手，老神在在的等着凌承天再次发话。
那些围观的丫鬟、小厮，统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散的散，走的走。若无其事的继续忙起手里的活。
“你们两个给我进来。”说罢，凌承天转身走回院内。
凌清直接一个跨步进了院内，凌晗还在红莲的帮忙下整理仪容仪表，好一会才一步用一息挪着走。
“姑娘，咱们走快点。要是被凌清捷足先登在城主面前先告状，那咱们就处在下风，不好应付了。”
红莲的提醒，让凌晗一个激灵，步伐都快了起来。
一进了内院，刚跨进屋门，凌晗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凌承天面前，先哭再喊：“爹爹，你要为女儿做主呀！”
那扑通一声直击凌清幼小的心灵，都忍不住为凌晗的双膝痛苦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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