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笑道：“我觉得这有可能。”
“你会轻功吗？”凌清现在最渴望的就是轻功，其余先统统靠边。
“我逃跑最厉害，所以轻功对我来说不用练，直接就能发挥出来。”顾清有些得意忘形：“不过，我最厉害的还是鞭子，是我叔母教的。”
凌清已经被顾清，那随便使都能使得厉害的轻功，吸引了所有注意力，问道：“飞起来可需要记住什么诀窍吗？”
“直接跑就对了。”
凌清对顾清的教导，迟很大的怀疑。
“你跑之前想想我。”顾清为证实自己的认为，努力鼓励凌清尝试：“我想要知道外面的事情，也是试着想你，然后一试就成功了。你肯定也行。”
“那也得我醒来才能试。”
“对哦，你进来之前晕了，似乎又要晕上一两天。”
凌清望向顾清，后者下意识的避开，弱弱道：“我，我是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就是因为我，你的身体才会那么弱。”
“嗯，你的残影好像不那么残了，你发现没有？”
顾清扫了自身几眼：“我本来就这样。”
“不，这回你有屁股了。”
“流氓！”顾清恼羞了一声，反应过来摸向自己的屁股，‘咦’了一声：“好像是有了屁股。”
凌清第一次见到的顾清，只有黑漆漆的上半身。
现在，有了屁股。
她们两人又能共情彼此的情绪。
难道，顾清要逐渐代替她吗？
凌清想到这里，头皮发麻。
“从你来了这座别苑，我的下半身就一直发烫。只是我没太注意，原来我长屁股了。”顾清以为自己会一直维持上半身的状态。
“你死的时候，下半身本就和上半身分离，我好不容易在野狗窝里找到你的下半身。”
“野，野狗窝！！”顾清若是有眼睛，恐怕已经瞪出眼眶了吧！
凌清质疑道：“你不是能知道我所有的事情嘛？我把你下葬的事，你该知道才对。”
“我，我当然知道是你下葬了我。”顾清磕磕巴巴道：“但是你有一片学识里，是我看不明白的记忆，好零碎。”
“只要我想去探究，我的残魂会颤抖，也会疼的要命。虽然，我已经没命了，但疼起来就像要魂飞魄散。”
凌清心中默默松了口气，也就是说，顾清探索不到她的那些前前前前世。
“这不是重点。”凌清转开话题：“重点是，结果不知是你替代我，还是，我还是我。”
“我会消失。”
顾清那么有自知之明？
凌清心里那么想，嘴上道：“你那么肯定？”
“我本来就是已死之人，只是因为怨念，才会留在人间，留在你的身体里。冥冥之中，你就是我的贵人。”
不，她不想做贵人。
她一直想要的，从来都是吃喝拉撒，摆烂到死。
“怎么突然搞得那么煽情，怪不习惯。”凌清笑着道。
顾清‘嘿嘿’两声：“我只是把想说的话提前说出来，怕以后没有机会。”
“怕完成复仇后，你就消失，然后对我感谢不了？”
“嗯，所以我现在想说便说。”
“放心吧！你还得缠着我，而我也还得依赖你。”凌清握紧双拳：“轻功这件事，是我最没信心的事，真的要靠你。”
“你那么执着轻功，是想追回萧衍，对吧？”
“闭嘴吧！我是要去偶遇你的沈文倾小姐姐。”
顾清忽而认真起来，并没有任何的揶揄或者调侃：“你真不后悔？”
搞得凌清也开始直面自己的心，努了努唇，磨出几个字。
第一百六十一章 办法
“只能如此。”
“呸！是你们自己堵住了自己的心。”顾清不赞同道：“他心里有人，你心里有人，心本来就隔着两个胸膛，再各自藏一个人，还靠近个屁。”
凌清没想到顾清激动起来，毫无大家闺秀可言。
甚至都觉得，顾清的懦弱、胆怯是假的吧！
“顾大姑娘说的是。”凌清有气无力的躺了下去：“芬芬，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她想出去，想去飞，想去偶遇小姐姐。
“大概明日吧！”
“你怎么知道现在不是明日？”凌清惊讶顾清的判断，她不是在这里面感受不到外面的时间吗？难道又变了？
顾清‘嘿嘿’笑了两声：“这次突然就能感受到外面的时间，不用你醒着都行。”
这不就说明，只要凌清进来空间一次，她和顾清都会有一些变化。
凌清想要试飞的欲望更强了。
“那你可感受到，外面有谁在？”
顾清作思考状，好一会才道：“陈显来了，那个叫小琪的人正在给你施针，说你郁结在心，病才会好的那么慢。”
“说的应该是你才对。”凌清不再纠结，这副身躯到底会被谁占据，反正都这样了。
只能顺其自然。
“我才不是...”顾清话还未说完，凌清当即凭空消失。
凌清睁开眼，才意识到，自己醒来了。
“清儿。”陈显一直紧握着凌清的手，她想挣脱，却有气无力。
这种病重的感觉，她很不喜欢。
凌清别开脸，一副‘我不想搭理你’的意思。
“等你好点，我带你出去走走，散散心。”陈显低声哄道。
凌清心中微动，面上还是执拗的不想搭理。
“公子，属下有要事禀告。”屋外突然传来声音，陈显那张柔和的脸瞬间紧绷起来，对着凌清，嗓音依旧温和：“我晚些再来看你。”
待陈显走了，凌清才将目光落在，陈显离开的方向。
“其实姑娘是紧张公子。”小琪扶起凌清半坐起来，捧起药碗，一边搅动一边舀起一勺，送到凌清嘴边。
后者犹豫了一下，说：“好苦。”
“奴婢知道姑娘怕苦，特地准备了蜜枣。”小琪笑道，手中的勺子依旧不退半寸。
凌清只好苦着脸，直接端过药碗，一饮而尽。
小琪快速将蜜枣送到凌清口中，苦味慢慢退却后，凌清的小脸才放松下来。
晚上，陈显没有来。
凌清乐得自在。
身体也在这一天的睡眠中，好了不少。
趁着夜色深邃，凌清把自己裹的厚厚，在南栋的带领下，悄无声息的飞到小树林里。
“南栋，你学轻功的时候难不难？”凌清双手合十，眼睛瞪的圆圆。
想着在试飞之前，问一问像根木头一样杵着的南栋。
他的轻功是凌清见过最好的。
就算自己的师父，哑叔也不错。
她都偏向南栋。
“先放松身体，再将全身的气集中在丹田。”南栋答非所问。
凌清弯唇，闭上眼睛。
学着南栋说的那样做，在起步之时，她还是会想着顾清。
不知不觉，双脚竟有凌空之感。
她忍不住睁眼，身体紧接着往下坠。
幸好南栋接的及时，不然凌清的脚肯定会崴伤。
“要专心。”南栋提醒一句，松开凌清，示意她再来一次。
“刚才，你可看见我轻功有进步？”凌清内心狂喜，刚才的她确实飞起来，离地面大概有一米多的距离。
南栋一直都知道，凌清有练武的天赋，但就是学不会轻功。
就算她再刻苦，依旧不能飞。
现在，她又重拾信心去学习轻功，南栋是高兴的。
在江湖上，就算武功再厉害，也是有限。
有不差的轻功傍身，存活的几率将大大提高。
“嗯，再来试飞一次？”南栋说。
“当然。”凌清就当南栋夸赞了，所以接下来的试飞，更激起她的信心。
第二次，凌清依旧飞到一米高掉下来。
第三次，高度上升到两米。
第n次，凌清终于飞上五米高的大树。
此时，她正坐在树梢上，往下树下的南栋傻笑。
“南栋，你说我厉害不厉害？！”凌清一脸骄傲：“这里有五米高，我一下子就飞上来。”
南栋眼眸里蓄满笑意：“需要多练。”
“南栋，你应该要多说说话。”凌清知道南栋不喜说话，喜欢直接用行动表示。
他说，杀手就该这样。
不然，死的将会是自己。
“嗯。”南栋永远都不会反驳凌清，即使后者提出的要求，让他有些为难。
但事后，南栋依旧我行我素间，都会参差一些改变。
例如，只对凌清说话，说多几个字。
“我要下来咯，南栋你得接住我。”话未落，南栋亦是刚反应过来，凌清就往下飞了。
她掌握了飞行，落地还欠缺。
南栋一把接住凌清，两人相视一笑。
忽然，南栋沉下脸，侧耳倾听小树林外的动静。
“有人来了。”
“要打架吗？”凌清学会了轻功，手脚开始痒起来，她好像好久都没有施展过拳脚。
最后一次打架，还是在贫民窟打游大的时候。
南栋摇头：“属下先带你回去。”
凌清还想说什么，便被南栋抱住飞回屋子。
“你要小心。”凌清对着又再次回去小树林的南栋，轻声嘱咐。
风一来，也带来了南栋一声回应：“嗯。”
凌清趴在窗前，止不住猜测，会是谁去小树林。
她第一个排除了陈显的人。
同样，第一个怀疑的，是萧衍的人。
他回梁国，一定会留下一个人守在北凉。
凌清相信，南栋不会那么轻易被萧衍收买。
揣着万分的安心，她关上窗户，高高兴兴的上床入睡。
想着将这件好消息告诉顾清，谁知一觉到天亮。
而陈显一早就来到膳厅，和凌清一起吃早膳。
且这回相处，陈显对凌清多了细心和温柔，还主动提起，昨日说过的话。
带凌清出门散心。
凌清自然没有一下就应承下来，而是不作声了好半晌，待吃完早膳，逛完花庭，她才把傲娇放下。
陈显察觉到凌清对他的态度变化，面上的笑容渐渐加深。
“我要去北城门那家小店，吃豆腐脑。”凌清半是命令，半是撒娇道。
陈显露齿一笑：“再加红豆。”
凌清嗔了陈显一眼，心里默默一句，拼运气时刻到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逛街
北城门，是北凉国比较热闹的地方。
这里都是生活还过得去的百姓聚集的地方，就是普通百姓会来的大集市。
特别是贫困区的百姓，都会在野外采集山货在这里售卖。
这里还有一条小吃街。
小吃种类繁多，味道不差也比不上山珍海味，胜在一个字，鲜。
这里的豆腐脑最有名，也是这条小吃街，装潢的最好的店铺，名就叫食客来。
大且宽敞、又干净。
特点就是分两层。
上第二层是另一个入口，那条巷道宽又大，还辟出一个大空地，专供达官显贵停放马车。避免被普通百姓冲撞。
第一层就是供平民百姓落座，门面正对着小吃街。
反正无论如何，都不会和达官显贵的人碰上面。
凌清心中赞叹这个老板，做生意真有一套。
陈显带凌清去的是第二层。
刚走出马车，凌清就看见陈显那只伸出来的手，正等着搀扶她。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将手放了上去。
陈显嘴角弯起，温柔道：“小心些。”
凌清未作声，任由他牵引。
身后只跟着小琴一人，陈显并没有带小厮或者护卫。
但凌清知道，在暗处，不知道藏了多少人。
他们跟着迎客的伙计上了二层，这里的每张桌子都被隔开，给客人充足的独立空间。
凌清选在靠着阳台位置坐下。
伙计笑脸盈盈的介绍着自家店铺的佳肴美食，还隆重的介绍他家的豆腐脑。
他就像是一个复读机，一股脑的将菜单一一介绍。
还只对着凌清说。
陈显坐在身旁，也是笑着等凌清下单。
凌清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没等着伙计念完，闷闷道：“你说的全都要。”
伙计的介绍戛然而止，目光询问坐在一旁的陈显。
全北凉的人都认识陈显，陈大将军。
就是和顾家大姑娘定昏的将军，还是巫师看重并信任的大将军。
就冲这个，全北凉的人哪敢不捧着吹着。
陈显并没有不虞，依旧温柔笑着点头：“全部送上来。”
伙计不过眨眼的愣神，又恢复笑脸盈盈：“好勒！”
凌清愁眉盯向陈显：“我开玩笑的。”
“只要你想要，我都想给你。”
“可是很浪费。”
从别苑来小吃街的路上，凌清看见许多衣衫褴褛的乞丐，横躺竖躺在小巷街角里。
且他们待的地方，房子屋子都是破烂坍塌的。
想必那里比独城里的贫民窟，有的相比。
陈显没由来的刮了一下凌清的鼻梁，后者回神一愣，便听到他说。
“浪费就浪费，只要你高兴。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会拼尽全力的去摘给你。”
呸。
凌清内心吐槽，你死了我才会高兴。
候在楼梯口的伙计，好奇陈大将军的到来，更好奇跟在陈大将军来的女子。
他奇怪陈大将军会来他们食客来，还带着一名女子，那样子简直要把女子宠上天。
难道陈大将军就不怕顾大姑娘闹到巫师面前去？
楼梯口突然传来声响，伙计敛神，抬眼望去。
笑眯眯着眼睛，低声道：“欢迎公子的到来。”
“你...”来人是个孩子模样的贵公子，大概有十岁左右，他正想爆出伙计的名字，却被伙计拼命眨呀眨的眼睛，咽下后面的话。
“公子这边请。”伙计伸手迎向大厅，贵公子揣着狐疑踏上楼梯。
贵公子身后还跟着一名小厮，他也一脸疑惑这伙计怎么在这里当伙计迎接他家公子。
待两人上到大厅，一切都豁然开朗。
“陈大将军。”贵公子笑容展现，冲着陈显大喊一声，脚步亦是忙不停蹄的走到陈显和凌清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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