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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两次，从将军府门口路过，都会按捺不住进来的冲动。
今日，遇到三王爷战承浔，他用带着嘲讽的语气，询问战北宸为何沈清歌还不回九王府。
并且一语双关，说沈清歌与侯府的褚文靖仅有一墙之隔，拆了墙就是一家人了。
他这才知道，沈清歌在大街之上，脚踢褚文靖一事，以及今日传得沸沸扬扬的将军府二小姐未婚有孕的丑闻。
他终于有了见沈清歌的借口。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来了将军府，不走大门，飞檐走壁，在沈清歌的屋顶之上转悠了好几圈，喝了一肚子凉风，却没有见她的勇气。
直到，沈清歌熄灭了屋里的烛火，已经就寝。
谁知道，竟然就等来了欲行不轨的褚文靖。
“我，就是想问问，我皇侄的手指头真的能接好吗？沈将军还会不会有麻烦？”
“今日太子和太子妃刚刚来过，指头长得很好，完全没问题。”
“我大哥竟然亲自来了？”战北宸有些惊讶。
沈清歌点点头：“他今日亲临，是为人求诊的，问我是否能医治肺痨，被我拒绝了。”
战北宸淡淡地“喔”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一时间有点走神。
“不管怎么说，今日之事多亏了你，上次你捉弄我的事情，就算是了了。”
“你我之间，何须这样客气？只是没想到，将军府竟然也不安全，这褚文靖简直胆大包天。”
第104章 夜半三更，孤男寡女
“有人见不得我好罢了，”沈清歌耸耸肩：“早就知道她们要加害于我，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卑鄙龌龊的手段。”
“你说的莫非是沈明雅？”
“今日我的晚膳里就被人做了手脚，下人也被指使走了。除了沈明雅母女二人，谁能这样一手遮天？她们哪里容得下我？”
沈清歌的声音很平淡，战北宸听在耳中，却有些心疼。
同是在兄弟姐妹的尔虞我诈之中长大的他，怎么会不懂得这其中的滋味？
沈将军常年在外，她一个孤女，是怎么在姜氏母女手底下生存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王府？”
沈清歌微眯了眸子，将手中长剑递还给他：“没想过。”
战北宸拿剑的手一僵：“为什么？是不是还在生我......九哥的气？假如，他诚心诚意地向你赔罪呢？”
“谈不上生气，顶多的顶多，算是失望吧。”
“失望？”战北宸心中一沉。
沈清歌面对战北宸，一声苦笑：“最初我被褚文靖和沈明雅联手背叛，是破釜沉舟，真心实意要嫁给他战北宸的。
他虽说是将死之人，但我仍旧对他寄予了很大的希望。觉得我们同病相怜，大概是可以相互扶持，或者是利用，各自闯出一条锦绣大道来。
虽说他不知好歹，毒舌，甚至滥情，不仅有旧日恋人，还有小妾，但是涵宝与刘叔，吆五，全都众口一词，在我面前夸赞他义薄云天，侠肝义胆，好话都快要在我耳边磨出了茧子。
我觉得，这个男人最起码还不算是一无是处，不可救药的。但是，你可能不知道，他竟然跑去青楼里找女人，带着女人吃花酒，因为手里没有银子竟然还冒充......”
话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并未说出后半句话：“反正，非但人品有问题，还犯了我无法容忍的错误。我没有留在九王府的必要了，所以不想回去。”
战北宸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弄巧成拙，令沈清歌误会这么深。
“这里面是有误会的。”
战北宸鼓足了勇气，决定将真相和盘托出。
“其实，你那日在鸿宾楼见到的，才是十王爷战承谨。”
沈清歌一愣：“你怎么知道鸿宾楼的事情？他怎么会是十王爷，那你又是谁？”
战北宸轻启薄唇：“因为，我才是真正的......”
话还未说完，院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
门外站着得意洋洋的沈明雅。
冲着二人一声冷笑：“夜半三更，孤男寡女，沈清歌，你放着九王妃不当，非要回将军府住着，果然是方便跟别的男人私会啊？我将军府的人都被你丢尽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除了褚文靖，竟然还有后手。
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沈明雅见捉奸成双，志得意满。
适才她在自己院子里坐立不安，心急褚文靖的消息。
跟前的心腹婆子，远远地守着沈清歌的院子，恰好就看见了褚文靖蹑手蹑脚潜入院子，又看到了褚文靖落荒而逃。
只是因为隔得远，婆子老眼昏花的，看不清是谁。
她以为，十有八九，事情是成了。
立即欢喜地跑到沈明雅跟前报信儿。
“二小姐，您让我守着那院子，刚才亲眼看到，一道黑影从大小姐的院子里出来，朝着咱后门的方向逃了。”
沈明雅一听，喜出望外：“你可看得真切？”
“看得真真的，绝对是个男人。进去一会儿工夫就跑了。”
“那就是成了！”
她压根就等不及褚文靖给自己传信儿，唯恐错失良机。难以按捺激动的心情，一面派婆子前往姜氏与沈将军的院子报信，一面自己带了几个下人，浩浩荡荡地直奔沈清歌的住处。
打算先沈将军一步，将沈清歌堵在房间里，免得沈将军护着她，先行封锁了消息，岂不太便宜了她沈清歌？
几人风风火火地赶到院子外，沈明雅一马当先，蹑手蹑脚地上前查看情况。院门虚掩，里面隐隐约约的有说话声。
沈清歌竟然在跟一个男人在说话！
沈明雅只觉得奇怪，婆子分明看到人已经离开了，如何还有人在？
有心听听二人在说什么，可惜离得有点远，听不真切。
里面的男人看起来也十分眼生，并未见过。
当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时想要带着下人们回去，已经是来不及。毕竟自家老爹这个时候应当也正在赶来的路上。
管他是谁，反正捉奸捉双，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一看就知道有奸情。
可能，这就是天助我也！
沈明雅急不可耐地踹开院门，将院中二人捉个正着，觉得这一次，可以说是十拿九稳，势必让她沈清歌万劫不复了。
她唯恐不够热闹，拔高了嗓门：“这些年里，咱母亲是怎么教导你的啊？你怎么就这么不知廉耻，做出这种有辱门楣的事情啊？”
沈清歌心里多少有点慌。
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歪，可是这深更半夜的，战承谨竟然出现在自己的院子里，一旦传扬出去，可真的说不清道不明。
她上前一步，就将战北宸挡在了自己身后，压低了声音：“你快走。”
战北宸一声冷哼：“说曹操曹操到，本王正要找她算账呢，她们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沈清歌有点着急：“她乃是有备而来，你留下来有害无益，你快些走，我自己能处理。”
他身手好，可以飞檐走壁，府里下人是拦不住的。
只要他走了，自己就没有什么好忌惮的了。
战北宸非但不走，反而无畏地迎向沈明雅。
“不用怕，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沈明雅上前一步：“想走？没门的！今儿谁也别想离开！来人呐，让我瞧瞧，这个奸夫是何人，竟然这样大胆妄为，就连九王妃都敢勾搭。”
身后婆子们挑起手里灯笼，朝着战北宸的脸上晃了一眼。
战北宸面罩寒霜，凛然而立，婆子只不过是瞧了一眼，就觉得心惊肉跳，手里的灯笼也不觉低了下去，后退两步。
“你就是沈明雅吧？”战北宸清冷质问：“将军府的二小姐？”
他身形高挑，沈明雅只觉得一股沉沉威压如乌云罩顶，不敢仰视。
“本小姐的名讳是你叫的吗？别脏了我的名讳！”
第105章 本王才是真正的战北宸
沈清歌不想战北宸卷进自家的纠葛之中，上前斥责道：“你我之间的事情，与他无关。沈明雅，要算账咱俩算。”
沈明雅趾高气昂：“笑话，我跟你有什么账好算？此人竟然敢与九王妃通奸，折辱皇家脸面，此事我不能隐瞒不报，必须要回禀父亲知道。”
战北宸冷笑：“可以，叫沈将军过来跟本王说话。”
沈清歌将他扯到一旁，压低了声音：“我父亲一来，你的身份可就暴露了。我是无所谓，可你不怕坏了你们兄弟之间的情分吗？”
战北宸微微一笑：“不怕。”
他们二人悄声嘀咕，沈明雅更觉得是沈清歌心虚，立即命人去催促沈将军。
沈将军听闻，沈清歌的院子里竟然藏了一个男人，不由大吃一惊，脑袋瓜子炸得嗡嗡响，瞬间一片空白。
这可是不小的罪过，若是传扬出去，自家女儿只怕是要被浸猪笼的。
他什么也顾不得，与姜氏一前一后，急匆匆地直奔沈清歌的院子。
门外，已经围满了将军府的下人，大家都在看热闹，指点议论。
沈将军厉声呵斥：“都围在这里做什么？今日之事，谁也不得胡说八道，走漏半点风声，听到没有？！”
下人们低垂着头，齐声应是，却支棱着耳朵，满是兴奋。
沈将军顾不得训斥，立即大步入内。
姜氏张口就骂：“一个女人家，不懂安分守己，从一而终，竟然做出这种辱没先祖，令人唾骂的丑事，我是没脸再见沈家的列祖列宗了。”。
沈将军一抬脸，看到院中负手而立，处之泰然的战北宸，立即就愣住了，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上前两步，翻身拜倒在地。
“卑职拜见王爷，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请王爷恕罪。”
他这一句话，令院里院外的众人全都愣住了。
战北宸抬手：“沈将军不必多礼，平身。”
“谢王爷。”
一旁姜氏与沈明雅全都蒙住了。
“这，这，他怎么可能是王爷呢？”
假如他是王爷，正大光明地来不好吗？为什么要深更半夜翻墙前来相会？
沈清歌还藏着掖着，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沈将军厉声呵斥：“大胆！九王爷在此，还不跪下！”
院子里齐刷刷地跪倒了一大片。
这一次，轮到沈清歌懵了。
磕磕巴巴地问沈将军：“你说他是谁？九王爷？战北宸？”
沈将军也是一愣，自家女儿竟然连战北宸都不认识吗？她们难道不是两口子吗？没见过面？
他哪里知道，两人初见之时，战北宸就跟泡了水的发面馒头似的，有多磕碜。
他狐疑地看一眼战北宸。
“当然，这还能有错吗？”
沈清歌难以置信地望着战北宸，两人这些时日相处的一些点点滴滴，走马灯一般在眼前一晃而过。
分明，涵宝当着自己的面，也口口声声叫他十王爷的。
涵宝所说的“战北宸”自己也见过，还挨了自己的两次打。
假如他是战北宸，那那个因为吃花酒挨了自己拳头的人是谁呢？战承谨？
难道，真是他们联起手来在骗自己？
一时间脑子里有点乱，理不清头绪。
整个院子，现在就只有战北宸一个明白人。
战北宸轻咳一声：“沈将军，能让我跟王妃单独说两句话吗？”
沈将军颔首：“当然，当然。”
立即屏退姜氏等人：“还不退下！”
一群人齐刷刷地退了出去。
沈清歌听到，沈将军在压低了声音训斥姜氏与沈明雅。
“究竟怎么回事儿，九王爷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做了什么？”
然后沈明雅带着哭腔在解释。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我又从来不曾见过什么九王爷。”
沈清歌脑子里则像是钻进了一群的蜜蜂，嗡嗡作响，无法思考。
战北宸轻咳一声：“对不起，本王不应该骗你的。我才是真正的战北宸，你在鸿宾楼见到的那个人，就是十弟战承谨。”
沈清歌脑子里的弦好不容易搭上，许多事情顿时也想明白了。
她抬起脸来，重复了一句：“战北宸？”
战北宸有些愧疚，声音暗哑：“是。”
“原来，鸿宾楼的事情你也早就知道了。涵宝告诉你的吧？你们这么多人，在我面前做戏，将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好玩不？”
“我并非有意骗你的，是你最初将我误会成了十弟，我就将错就错，没有辩解。后来，一直在担心，如实与你说了，你会生气，所以就一错再错。”
“呵呵，”沈清歌冷笑：“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假扮十王爷，不就是为了看我笑话啊？我在你面前骂你，说尽坏话的时候，你是不是恨得牙痒，在心里暗自记账本呢吧？
绿腰对着你主动示好，我还自作聪明劝诫你兔子不吃窝边草。当时你应当很享受这种捉弄人的乐趣吧？
你还故意误导我主动登门勾引，丑态百出。当时你躲在屋子里，肯定笑得抽筋儿，觉得十分解气吧？
就刚刚，你还套我的心里话，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战北宸，还是你技高一筹，你厉害啊，将我耍得团团转。”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战北宸试图解释，却一时嘴拙，只能又重复了一遍：“我就是担心你会生气，所以才一直错了下去。”
沈清歌冷冷地望着他：“你担心我生气？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你巴不得气死我，也好另娶才是。”
“我知道，以前误会了你，你对我成见也很大。我们一时之间无法打开这个结，也不能如你与涵宝，吆五他们那般和平相处。
我只是想从另外一个角度认识你，了解你。我担心你一旦知道我的身份，我们之间又会像以前那般剑拔弩张。”
沈清歌愤怒地望着他：“在你眼里心里，我就是这样狭隘记仇，不可理喻的吗？但凡你不那么不可一世，蛮不讲理，我会与你针锋相对？
战北宸，我生平最恨别人骗我，可见天，你，涵宝，吆五，刘管事，你们这么多人，我自认为的朋友，竟然合起伙来，戏弄于我。
麻烦你，也转告他们，从此以后，我，沈清歌，再也不是你战北宸的九王妃，日后再也不会登你九王府的门，我们之间，全都恩断义绝！请你立即离开这里！”
战北宸心里一阵无法描述的难过，狠狠地揪起，第一次叫出沈清歌的名字：“清歌，我......”
沈清歌终于忍不住心口翻滚的怒意，冷冷地爆发出来：“滚！立即滚出将军府！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第106章 给我滚出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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