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被扔到一边,裙摆往上推至腰腹,汤之念如砧板上的鱼肉,任由靳于砷宰割。
靳于砷的吻一点点往下,这次换他将粗粝掌心贴在汤之念的大腿根,低声诱哄着。
“让我舔一会儿。”
其实他更想让她坐在自己脸上,但是汤之念摇头:“不行,我不是来和你做这种事情的。”
“没让你做,我做就行。”
“靳于…”最后一个“砷”字成了一道起伏的气声。
怎么会有人用“砷”起名啊,毒重金属,可怕的砒霜!
可是接下去的大部分时间,汤之念紧咬着牙关,从嘴里溢出那个毒重金属,一次又一次。
唯一的遮挡物被剥开到一边,靳于砷似在今晚餐桌上那一顿根本没吃饱似的,现在专注地品味着,吮吸着美味的汤汁。
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全部生吞入伏,于是情难自禁地轻咬了一口,随即换来一声尖叫。
汤之念立即捂着自己的嘴巴。
在黑暗中,汤之念闭着双眼,所有的感官似乎全部汇聚到了一处,双手无意识地乱抓,先是扯到了靳于砷的头发,又抓住被子,咬住一角,欲哭无泪。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一定不会在饭后上招惹靳于砷。
靳于砷还真是锱铢必报,他有的是办法让汤之念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乖,声音轻点,屋子隔音效果不好。”
靳于砷抬起头,精致的下颚沾满了不知名的液体。他想开灯,被汤之念拦着。
晚上刚铺上的床单湿得一塌糊涂。
“啪”的一声,汤之念的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记。
靳于砷在汤之念耳边揶揄:“你这样让我晚上怎么睡?”
汤之念垂死挣扎:“那你别睡了。”
“行,你也应该尽尽地主之谊,陪着我一起熬个通宵。”
汤之念一秒认怂:“柜子里还有床单!”
在这一点上,汤之念实在太清楚靳于砷说到做到。
在夜深人静时,汤之念软着双腿偷偷潜回老妈的房间。
万幸的是,汤元睡得正香,全然不知道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在另外一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更可恶的是,明天一大早,汤之念还要趁着老妈没起床时,去靳于砷的房间里将那条弄湿的床单放进洗衣机里,消灭证据。
几乎是汤之念刚鬼鬼祟祟躺上床,睡在一旁的老妈突然翻了个身,吓得她大气也不敢出一下。随之而来的,是靳于砷的短信。
【胆小鬼,这样就怕了?】
如果不是汤之念执意要回来和老妈一起睡,靳于砷是万不会放她离开自己的床。
汤之念气不过,给靳于砷发了个比中指的表情包。
靳于砷:【一根可满足不了你。】
汤之念:【滚啦。】
靳于砷:【早点睡。】
至少,在一番热烈的运动过后,他能睡一个好觉。
隔着几堵墙的距离,靳于砷向汤之念道了一声晚安。
汤之念困得眼睛睁不开,手机一扔,闭上眼就睡了。以至于,这一觉睡得太香甜,忘了第二天一早还有正事要做。
早上九点,汤之念自然醒来。此时身边的老妈已经不知所踪,她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一个鲤鱼打挺,随即趿拉上拖鞋,噔噔噔地往靳于砷的房间里跑。
神奇的是,一向爱赖床的靳于砷没在房间里,那条湿漉漉的床单也不知所踪。
汤之念跑到后院,看到那条床单正晾晒在竹竿上,随风轻轻飘荡。
而靳于砷正意兴阑珊地靠在后院的躺椅上吃着葡萄。
“醒了?”他明知故问,“起这么晚,昨晚做贼去了?”
左右没人,汤之念谨慎地问:“我妈和我外婆呢?”
“买菜去了。”
汤之念松一口气:“那个,床单是谁洗的?”
“洗衣机洗的。”
“你放进去的?”
“昂。”靳于砷塞了颗葡萄进嘴里,一脸似笑非笑地看向汤之念。
“我妈她们没说什么吧?”
“你觉得她们能说什么?”
“靳于砷!”汤之念用眼神警告,“你别太过分哦!”
靳于砷笑,伸手去拽汤之念:“我能怎么过分?让你坐我脸上你也不肯。”
“变态!别说了!”汤之念,“我妈一会儿就回来了。”
“你不是胆子挺大?”
汤之念破罐子破摔:“我胆子小总行了吧。”
“我们的事情,你准备什么时候跟她说?”
靳于砷实在讨厌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在公司里是这样,在未来丈母娘家也是这样。
他想要光明正大,能在家长面前亲吻自己女朋友的那种坦然。
“就这两天吧。”汤之念也知道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可是一想到昨晚和靳于砷偷偷摸摸的事情,就觉得羞耻。
好在靳于砷这会儿好似并不在意这些,他忽然翻出来一款老旧的手机,在汤之念面前晃了晃:“你先解释这个吧。”
汤之念一头雾水:“解释什么?”
不对,这个手机靳于砷又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
靳于砷点开手机屏幕,翻开相册。
这只手机虽然已经退市,但是运行速度还行,只不过电池老旧,充满了电也用不了半个小时。相册显然已经被塞满,里面几乎没有汤之念的自拍照,但是有很多风景照。
不难认出来,正是靳于砷以前随手送给汤之念的那只。那会儿他用来玩游戏的备用机,在当时是市面上性能最好的手机。
现在物归原主。
手机本来就是靳于砷的,他翻看也没有什么问题。
手机自交给汤之念以后,她一只小心保管并使用到了大三。后来手机的电池实在无法负荷,她便更换了新手机。
“解释一下。”靳于砷炯炯的目光看着汤之念,“为什么你的相册里会有斯坦福校园的照片。”
不仅如此,在大二的那个假期,汤之念拍了很多有关靳于砷生活过地方的照片。
她将这段记忆如同这只手机一般封存在抽屉的角落里,可谁成想,这只手机却落在了靳于砷的手里。
第103章 Z
要不是靳于砷突然翻出这个手机, 汤之念都快忘了自己相册里还保存着这么多的照片。
这只手机虽然没有办法正常使用,但她一直没舍得扔。前几年心血来潮的时候还会拿出来翻了翻,后来完全想不起来究竟被扔到了哪里。
生活逐渐被新鲜的事物所占据, 那些老旧的回忆仿佛也被随手扔在某个角落。
汤之念接过手机, 饶有兴致地翻阅起了相册, 一张张,一个个小视频,全是她曾经宝贵的记忆。
“你还别说,我发现我拍照技术还真不错。”汤之念翻开一张照片递给靳于砷看,是斯坦福360度无死角的Hoover Tower胡佛塔。
眼下靳于砷在意的重点已经不是这些照片,他把汤之念拉到怀里, 抱在怀里的踏实感,仿佛能够弥补一些曾经的缺失。
曾几何时, 靳于砷幻想过美好的校园生活, 与汤之念手牵手漫步在绿荫小道。她不会的课题, 他会帮着解决;她若是嫌弃白人饭,他会学着制作中餐。
汤之念专注着翻阅照片, 自然而然地靠在靳于砷的怀里, 彼此之间熟悉到身体惯性地贴在一起。
靳于砷淡淡瞥了眼照片, 更多的是内心难以抑制的复杂情绪。
手机是汤之念的外婆给靳于砷的,说让他看看还能不能用。老人家节俭了一辈子, 想着这手机若是还能用的话, 就好好保管起来。
在靳于砷打开相册以前, 单纯的以为这不过是一只可以被当做废旧金属回收的垃圾。
于是在无意间点开相册时,青春期懵懵懂懂相处的点点滴滴, 在一张张清晰的照片中,被不断刷新记忆, 他整个人陷入回忆的漩涡之中。
紧接着,靳于砷翻到了大量有关于斯坦福的照片,且每张照片都有自带准确的时间记录。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你的相册里会有斯坦福校园的照片?”靳于砷微拧着眉,麻烦汤之念暂时将注意力放在他当身上。
汤之念不以为意:“还能为什么呀?因为我去过斯坦福呀。”
“你去斯坦福干什么?”
“我想见你。”
汤之念坦然地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没有保留,也没有虚情假意,她的视线还停留在照片上,那段回忆对她来说也弥足珍贵。
斯坦福校园很美,也是美国最大的校园之一,世界顶级名校。
在这样一所大学里,要与靳于砷偶遇绝非易事。汤之念在去之前也并没有抱任何希望,只不过,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她在来斯坦福的第二天,就偶遇了靳于砷。
“我还拍了一张你的照片呢。”
汤之念兴致勃勃地翻出来,递给靳于砷看。
距离太远,太模糊,很明显是偷拍,所以拍摄水平相较之前的照片天差地别。
但是汤之念很喜欢这张照片,初秋的斯坦福,校园望去一片绿油油的草坪,男人高大的身影像隐匿在迷雾之中,她一眼就看出来这人是靳于砷。
汤之念背靠靳于砷胸膛,一边翻阅一边介绍:“在去斯坦福的前一夜,我还做了个梦。”
“什么梦?”
“春.梦。”汤之念说着侧头看一眼靳于砷,“是和你的春.梦。”
靳于砷简直要被汤之念打败,抢了手机扔在一边,一脸正色。
“你来斯坦福这件事为什么不和我说?”
汤之念想想有点后悔:“其实我当时来就跟你说一声,好歹应该在斯坦福把你睡一觉再走。”
“汤之念!”
“在呢!”
“你真就没有什么想对老子说的吗?”靳于砷气得把人按在怀里,丝毫不留情面地在她屁股上用力拍了一巴掌。
力道不重,汤之念却莫名想起来昨晚。
夜深人静时,她努力咬着唇不让声音溢出,他倒好,在她屁股上“啪”的落下一巴掌,清脆又响,酥酥麻麻的疼。
“靳于砷,你家暴我!”汤之念哼哼。
这罪名属实是扣得有点大。
靳于砷好笑地抱着汤之念在自己怀里:“怎么就家暴了?”
“你自己算算,从昨晚到现在,你都打多少下了?”
“不喜欢吗?”靳于砷真真是在认真斟酌。
他很在意她的反馈,只知道情到深处时每打一下她,她就会抖得更加厉害。
甚至喷了。
此时此刻,两个人心有灵犀地想到同一个画面。
彼此面对这面,靳于砷神色乖戾朝汤之念微微扬眉,多少带了些痞坏。
他知道她是喜欢的。
汤之念脸颊微烫:“反正现在不准打。”
“行。”那他就给她揉揉。
然后两人不知怎么的就抱在一起亲了起来,这种事情实在不需要什么理由,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什么都不要做,就像是两块相吸的磁铁。
入秋的天气,清晨带着凉意,葡萄架下的两个人吻得忘乎所以。单纯只是接吻,靳于砷的手没有乱动,汤之念同样也没有什么歪心思。
而后两个人额顶着额,亲昵地蹭了蹭彼此的脸颊。
汤之念难得嗲声嗲气的,双手圈着靳于砷的脖颈,撒着娇说:“好喜欢谈恋爱啊。”
“喜欢谈恋爱还是喜欢我?”靳于砷勾着唇角,棱角分明的面庞难得多几分柔和。
“都喜欢都喜欢!我最喜欢你!”
汤之念心情好,嘴巴里什么话都能说。
典型的,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说真的,你一直是我性幻想的对象。”汤之念一改刚才嘻嘻哈哈的样子,一脸认真。
靳于砷轻轻嗤了一声:“我谢谢你。你脑子里一天到晚就想这些?”
“是啊,想你啊。”
就算知道汤之念嘴里是骗人,靳于砷也心甘情愿被她骗。
“因为想你,所以我才会去斯坦福,其他都是借口。”汤之念黏黏糊糊地抱着靳于砷和他贴在一起,回想起自己当时独自一人去美国时,满脑子都是他。
那会儿她把事情做得那么绝,自己心里清楚想要回头是不可能的事情。靳于砷是谁啊,只有他让别人吃亏的份,哪有他吃瘪的时候。所以她心知肚明,不应该去打扰他。
“那天撞见你和韩莹走在一起,我就想着,还是别做白日梦了。到斯坦福一游,然后回家。”
“怎么就白日梦了?你不是挺爱做春.梦吗?”靳于砷心情颇为愉悦地按着汤之念一通乱啃,逼她:“说你爱我。”
原以为汤之念会拒绝,没想到她双手捧着他的脸颊,一字一句认认真真:“靳于砷,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爱你。”
“汤之念,说你永远爱我,只爱我一个人。”
汤之念“啧”一声,“靳于砷,你三岁小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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