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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蹲在地上直视蚂蚁的巨人之王。
“那你有听到什么吗？”
“什么？”
“钟声！就像在山间不断回荡着的钟声。”
白夜想起来，精神力过度消耗能够导致幻听幻视，桑榆有可能在不知不觉间透支了自己的精神力，“你确定你没有幻听或者幻视？”
桑榆说的东西，白夜一个都没有体验到，而且，他的系统现在无法运转。
能够干扰系统，且不被发现的存在？能做到这一点的……
那么桑榆就不是因为精神力透支，而是她真的看到了什么！
意识到这一点，白夜打开了自己的强制脱离程序，“我们必须现在就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对方很可能有些封闭空间的能力，如果无法及时脱离，他们很可能就会被永久关在这个游戏关卡里面。
他要赶紧把桑榆送出去，即便对方是SSS级，自己还有勉强一战的能力。
虽然时空管理局的任务限制，他不需要直接面对SSS级BOSS，但他也是因为有实力，而拥有的能去SSS级副本执行任务的资格。
可是桑榆未必有这个能力，即便她表现出来的精神力等级很高，但她并没有独自解决BOSS的记录，缺少这方面的这方面的经验。
总之先把桑榆送出去先。
桑榆很淡定，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她只要确定零能听到就好，“零，快逃！带上你的同类，能逃多远逃多远！”
她这样，就像没有意识到危机一样，明明她发现问题发现的很快，是故意装得很淡定，让谁放松警惕？还是她本来对这种事情的态度就是风轻云淡的？
系统运行得很慢，白夜有些急。
白夜将心中的想法问出，“现在最危险的就是你！你关心其他人做什么？”
桑榆看着即将成形的空间隧道，莞尔一笑，“嗯！现在最危险的就是我！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我，所以你离开，我留下！”
如果她跟着一起离开，结局便是两个人都离不开。
白夜反应的很快，但依旧没有桑榆行动地快，毕竟桑榆早他几手确定了局势。
在白夜错愕的眼神下，桑榆将其推入空间隧道，白夜刚一进入，隧道瞬间关闭，根本没有等待桑榆。
因为它从一开始，就是为一个人打开的……
桑榆很清楚地意识到了这点，确定白夜已经脱离副本后，桑榆转头看向大雾中的人影，“现在……不能好好聊的话～就打一架吧！”
毕竟你的敌意，不小啊！
第27章 人鱼之歌（27）
白夜被弹回了系统空间，强烈的冲击力让他往后撞，撞破了系统的空间隔绝墙，直接撞在了前任搭档颜琰旁边的桌子上。
颜琰看着被撞得散落一地的仪器，心疼地抽了一下，随后才见怪不怪地看向白夜，“你什么情况？又出事了？”
因为和白夜一起出任务的时候，危险几率会呈现指数型up。
所以两人最终解除了绑定，颜琰很快就找到了新的搭档，而白夜选择了单独执行任务。
颜琰的工作空间就在白夜的隔壁，白夜这边的动静虽然能被空间隔绝住，但空间墙被撞破那一瞬间带来的动静，激发了颜琰的本能，令她先行闪避。
“我看那家伙一脸配合我的样子，以为她会和我一起出来，结果把我一个人推出来了。”
颜琰思索了一会，“那个传说中敢和你绑定的新安全员？不过，你是开启了强制脱离吧！强制脱离只能脱离一个人，她就算想跟着你出来，也出不来！”
“额！这个我确实不知道，不过我的计划是让她先出来的。”
白夜计划是先保证桑榆的安全，他再离开。
结果这家伙表面上极其配合，实际上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内容和举动。
颜琰刚开始有点惊讶，随即想到了之前发生的事，“你不会是第一次使用这个功能吧？
虽然规培上没有教，不过说起来你好像还真的没有用过哎，就连最危险的那一次，你想的竟然是和SSS级BOSS硬碰硬！
你该不会一直以为，这个功能能把所有人都带走吧！”
“确实是这样。”
“强制脱离通道是为了应对副本极不稳定时设置的安全通道，但副本的不稳定程度和危险程度都很高，所以它本身就是为了开启通道的人通行的。”
安全员之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在每个成员之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在保护他人之前，保护自己为最高级最优先的任务。
这个时候，空间出现了一个投影，“你们两个打情骂俏可以结束了！
白夜，马上来总部汇报一下【人鱼之歌】副本的情况，总部这边的Bug警报已经响应很久了。”
白夜虽然听不得上司用“打情骂俏”这四个字来形容他和颜琰的关系，但现在还有更加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也没有反驳。
他立刻跑出了房间，“是！我现在来！”
颜琰的搭档这个时候也返回了工作空间，看着被白夜冲击撞碎的空间墙问道，“这个怎么修？”
颜琰摸着墙壁的断面，说道，“找主系统报销吧！”
“可是，我们的保修次数上限了。”所以他才问怎么处理的。
颜琰的回答也很干脆，“算白夜账上。”
副本：【人鱼之歌】
“第371次。”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个站在破损游轮残余在水面的部分上，还有一个是伫立在海面之上，高大威武巨型人影。
或者还说，祂是神！
“人类，你还没有与我为敌的能力，如此做法，不过是无谓的挣扎！”
神的声音，宛若穿越万古时空，从四面八方而来，如同在山林间倾听钟声的回音。
桑榆眯起的双眼微张，原本黑色的瞳孔冒着淡淡的紫光，“没关系的哟！我的命一文不值，所以你想要，可以尽情地索取啊！”
“人类，还不明白吗？海洋是我的领域！在神明的地盘屠神，并非明智之举！”
说着，神唤起数十道20米高的海浪朝着桑榆砸去。
“哎呀呀！我也没想杀你啊！请不要给我戴上想要弑神帽子！真的，我的人生信条就是——能不打架就不打架！
关键是～你也不停手啊！”
明明被绝对压制着，到她面色上依旧没有丝毫的恐惧，甚至还用轻佻的语气嘲讽着神明。
就像根本没有将神明放在眼里一样。
数十道海浪压下游轮仅浮现在水面上的部分，直接将整个游轮击沉。
海面重新恢复平静，海妖之神化成人形立在水面上，这会总该死干净了吧！
等等？灵魂反应还在？
人，在哪？
这儿不是他的领域！
海妖之神瞬间反应过来，但周围响起了海妖的歌声。
或者也可以说是——人鱼之歌。
人鱼之歌是每条人鱼深刻在灵魂的歌声，是他们永远不会忘记的，来自自然的赠礼。
如此平静的海面，并非他的领域，祂进入了祂自己的心境。
神明的心经历过太多，早已掀起不了什么风浪。
祂在祂的心境里面，那么桑榆呢？
她在窥探神明的心境？
真是，胆大妄为。
第28章 人鱼之歌（28）
海妖之神双手合十，将自己送离心境。
这里，是游戏世界。
真正的【人鱼之歌】副本。
只是，因为神明的到来，整艘船乃至船上的人类与周围的环境，都被拖入了【时停】之中。
神明的语气里没有太大的意外，只是在简单的报数，“第372次，人类，你还活着！”
神明低头看着倒在地上早已脱力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人类。
虽然如此，但桑榆的话里没有一丝示弱的语气，“真是的！本来还想炫耀一下我有神级的本事！结果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连神明都没有伤到一分一毫！”
“人类，能做到这种地步，我能承认你的强大！但现在，你该面对死亡了！”
“等下！我能问下，你并没有杀我的想法，为何还要杀了我？”
声音并非经由桑榆之口说出，而是桑榆借助零的嘴巴，传达出来的。
桑榆见到了神明的心境，波浪不惊如同平镜。
虽然，杀一个人对于神明来说，无需动机，但桑榆还是想问一下所谓的“因”。
神明转动眼睛，看向了零，一条细微的紫色丝线正连接着两个人，“这也是你的能力！
你的精神力的确很强大，明明精神域已经枯竭，仍然能借助一个刚化出人形的海妖之口来传达自己的意思。”
桑榆并不在意他是否是在赞叹自己的能力，单刀直入彻底摆烂一般开口问道，“神明啊！请让我死得明白些！”
零刚说完这话，吓得跪在了地上，“神啊！是她想知道，不是我！”
我还不想死啊！
接着，零又脱口而出，“哎呀，都让你快点跑了，谁知道你自己又跑回来送死呢？”
海妖之神说道，“人类，你的灵魂残破不堪，你的精神扭曲诡异，但无论怎样，都能借此依稀辨认出，你是人类。
此外，无论是灵魂体还是精神体，都是时而存在时而消失的状态，唯有这具身体能够长久存在于神明之目。”
虽然听得不是太懂，但似乎是因为好奇她这个状态，所以出手“试探”了。
也是，自己的所有精神力也只能勉强窥探神明的心境，甚至还折损了自己所有的精神分身，代价之大，桑榆很清楚。
再加上，祂将整个领域封闭起来，桑榆到哪里都跑不掉，堪堪撑到现在。
“应该是卡bug了吧！”
似乎还是自己身上的bug。
神明否定道，“不！你们两个的情况是相同的！但我能够清晰地看到他属于人类的灵魂体与精神体，虽然他现在是完完整整的海妖。”
“原来如此！神明啊！我悟了！你动手吧！”
这是告诉她，她除了身体之外，她的灵魂和精神都不是人……
零怎么也没想到，桑榆竟然真的认为自己的生命一文不值，而且还有勇气“使唤”神明？
海妖之神探查到桑榆虚弱的神识，这会儿她确实已经没有能力再跑了，甚至已经陷入了“深梦”的状态。
零终究是不敢直视神罚的，但神明却迟迟不动手。
“她叫你逃的时候，为什么不逃？”
零匍匐在地上，解释道，“在神威之下，凡人无论逃到哪，想来也是无济于事的！”
“为何不躲起来，反而回来呢？并与你的同伴，奏起海妖之歌，想要催眠神明。”
零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神全知全能，都知道了，不是么？”
海妖之歌也是人鱼之歌，海妖并非人鱼，却会化作人鱼，用歌声蛊惑路过船只上的人类。
所以，能唱出蛊惑人心歌声的，是海妖。
海妖们都有同一个名字，【塞壬】，乃至他们的神明，也唤作【塞壬】。
“我感应到了海妖的能量，前往此方世界，我的目的是带回此地的同族。
世界的每一只海妖都受到我的庇佑，连同他们的罪恶也只有我，才能审判！
是她僭越了！
现在，跟着我回到海妖的地界吧！至于这里的残局，让那该死的时空管理局去收拾！”
塞壬挥动打仗，将这里的海妖们传送离开，并解除了对此方空间的禁制。
“奇怪，这里不像是打过架的样子，之前是怎么检测出来的神级波动？”
“先别管！我们先找人！她的系统现在能唤醒吗？”
“不行，我的系统每次检测到她，都提示运行错误。”
第29章 人鱼之歌（29）
桑榆睁开眼时，已经在时空管理局的医疗室里了。
全身上下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弄得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白夜的声音从旁边响起，“你现在想动也动不了吧！”
“……”嗯！你在呀！
“法庭这边做出裁决了，鉴于副本缺失几个关键NPC，无法补充，决定永久关闭副本，但是该副本发生的损失，需要你来承担。”
“……”哦，行吧！
“至于你干的那些好事他们是一个也不提呢！”
桑榆艰难地说道，“替我……谢谢……他们！”竟然还有这好事！
“因为我俩是绑定的，所以恭喜你，我的积分被清空了！”
“……多谢。”话说我怎么还活着？
“嗯？你在怀疑自己怎么还活着？这不需要怀疑好吧！我们见到你的时候，你虽然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肋骨断了三四根，内脏也严重受损。
哦！还有你的精神域，那真的是一片荒芜，精神体直接一点起伏都没有，他们都断定你进入了【深梦】的状态。这个状态你知道吧，就是植物人！”
“……”那个检测我心理活动的工具，叫什么名字？
“精神域探测仪，探测精神域变化，然后分析对方想法。”
“……”这玩意是用在病人身上的？
“你是第一个，之前都是当测谎仪用的！”
“……”我睡多久了？
“三四个月吧！对了，你已经透支了你一百年的医药费。”
“……”我突然觉得，我已经痊愈了！
……
海妖界。
一一弹着里拉琴，给几个海妖同伴讲述自己经历的故事。
“一一哥哥，这个琴的声音很好听啊！不过为什么要一边弹琴一边讲故事呢？”
一一解释道，“因为，只弹琴的话，别人不知道你弹的是谁的故事。”
“一一哥哥，你还知道什么故事？”
一一回想了一下，桑榆似乎和他讲过人鱼公主的童话，“额……美人鱼公主的故事。”
这时，零的声音从后方响起，“一一，我说过了！里拉琴是禁琴！不准把它带到神庙里面来！”
“天呐！是大祭司！快逃！”
传说——在海妖塞壬还小的时候，非常不懂事，破开了海妖一族的空间禁制，跑到了人类世界捣乱。
结果，天界的神明弹奏的神音解除了他对人类的蛊惑。
塞壬落荒而逃，而奏响神音的里拉琴一度进了塞壬的黑名单，被长期禁止流入海妖地域。
零跪拜在塞壬的神像面前，为远方的灵魂祈祷平安。
副本：【人鱼之歌】
“今天，紧急播报一则新闻，四个月前，我国于海浪尖岛营救游客时，发现了数十个失踪儿童，怀疑游轮背后的公司参与国际上绑架拐卖婴幼儿的产业链，并对婴幼儿进行一系列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由此我国与多方合作开展调查，与今日宣告破获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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