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青瑕本来要回击,却又突然红了眼眶,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林老夫人正好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了她的模样,“怎么还哭上了?谁欺负你了不成?”
“姑祖母。”林青瑕看了陆令徽一眼,可怜巴巴地说:“是我说错了话,令徽说了我几句,没事的!”
林老夫人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语气严厉:“陆令徽!你越来越长本事了!青瑕是你姐姐!你说她?”
陆令徽:“祖母!她骂我哥是乞丐!我才回了她一嘴的!不信您问她们!”
“什么?”林老夫人皱眉看向林青瑕。
“我没有!”林青瑕声音高起来,“我怎么可能骂五哥呢?我只是听到安安姐姐说她二十岁了,想到了一句打油诗!谁知道她们就恼了了呢!”
“什么打油诗?”老夫人问。
林青瑕又说了一遍。
林老夫人听了却笑了,说:“我当什么呢!多大点事儿?安安,你比她们都大,不会就真恼了吧?”
夏安安笑呵呵地回答:“当然不会!我这人从来不跟家教不好的孩子一般见识。”
林老夫人脸色一变:“你——”
“出来了出来了!”
“哎呀呀!白白胖胖的,跟年画娃娃似的!”
“真可爱呀,眉眼长得像他娘!”
……
林老夫人这边正要发作,白蓁蓁抱着孩子出来了。
林老夫人眼神一柔,也不管这边了,乐呵呵地过去看孩子。
“瞧瞧这是谁啊?”老夫人乐呵地说:“是我们亮哥儿出来了!看看,今天好多人呀!都是来看亮哥儿的……”
第499章 躲避
孩子取名叫陆宏亮,眉眼像白蓁蓁,脸型像陆琏,白白胖胖很招人疼。他东张西望看了一圈,“哇!”地哭了出来……
接下来菜上齐了,开了席,夏安安这一桌也不说了,大家各自吃饭。
吃了一半,魏妈妈突然快步走进来,跟夏安安耳语:“安姐儿,灼哥儿让我跟你说,陈家祖孙被人从后门带了进来。你和孟夫人,快出去避避。就说我那儿有个小丫头腹痛不止,请她看看。”
夏安安心里一凌,起身去到李冬青那里,说:“娘,魏妈妈那里有个小丫头腹痛不止满地打滚儿,请您过去看看。”
李冬青:“行!走吧!”
母女两人一起往外走去。
“咦?夏姑娘!孟夫人!你们干什么去呢?”却是白蓁蓁在门口拦住了她们。
“魏妈妈,你给她解释。”夏安安跟魏妈妈说了一声,拉着李冬青从旁边挤了出去。
白蓁蓁:“诶!你们——”
“白姨娘!”魏妈妈拉住她,“我那里有个丫头突然腹痛不止,可能是绞肠痧!孟夫人十万火急过去看去了。”
白蓁蓁很好客的样子:“饭还没吃完呢!让孟夫人一个人去看,夏姑娘留下来继续吃饭呀!”
“嗨!人命要紧。”魏妈妈说了句“您继续忙!”也跟着走了。
夏安安熟门熟路从小路抄近道,往和光园跑去。
进门以后,就见陆灼等在那边。
李冬青还不知情,问:“人在哪儿?”
陆灼:“跟我来。”
他带着两人去了二门里边,进了小丫头海棠的房间。
海棠在床上滚来滚去,哎哟哎哟喊得很大声,脸色发白,额头有虚汗。
“其他人都出去,让孟夫人给她看看。”陆灼命令。
其他人都出去了,李冬青和夏安安走了进去,还有魏妈妈也进去了,关上房门。
“海棠她……”夏安安觉得她不像是装的。
“她痛经!”魏妈妈说。
李冬青:“啊?”
夏安安附耳过去,跟她说了详情,李冬青这才明白过来。
来都来了,索性给她看一看。李冬青给海棠把了把脉,掀开衣服按肚子……
夏安安怕海棠不好意思,出了门。
陆灼已经打发了其他人,一个人在外面等着。
今日阳光灿烂,洒在他身上,人就像渡了一层滤镜,挺拔,冷峻,静若处子。
夏安安恍惚了一下。
某天午睡后,她睡眼朦胧地起床,出门就看到他站在自己门前。
比现在要白一点,冲她温温柔柔地笑着,说:“安安,我回来了!”
夏安安激动地跑过去想扑进他怀里,却扑了个空,身体打了个颤,醒过来了。
原来她还没醒,还在午睡。
她在做梦。
现在……面前的人脸色这么臭,不是梦。
她抿了抿唇,走到他面前,问:“怎么回事啊?能详细说一下吗?”
陆灼:“前门是我母亲的人,后门不知何时被人给下了药。人从后门被带了进来。”
夏安安:“你是怎么发现的?”
陆灼:“我派了人一直跟着他们。”
夏安安:“……你费心了!谢谢!”
陆灼看着她,不说话。
第500章 晕染的胭脂
夏安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捋了捋自个儿的头发,又问:“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我们总不能一直躲在这儿不出去。”
陆灼:“我已经给我娘递了纸条,如果人去了宴厅那边,就让她把人带去她那里。”
夏安安:“带过去以后呢?”
陆灼:“把他们迷晕。等会你们四个人一起离开。回府以后,就照我说的做。”
夏安安:“把她们关起来?”
陆灼点头。
夏安安:“要关多久?”
陆灼:“不用很久。”
夏安安:“哦……”
“真忘了我了?”陆灼突然问。
夏安安看了他一眼:“当然!我骗你做什么?”
陆灼走近两步,逼视着她:“真心话?”
夏安安寸步不让,挑眉回答:“是——”
是还没说完,陆灼突然低头,吻住了她,又凶又狠。
夏安安瞪大眼睛,忘了呼吸。
陆灼松开她:“记起来了吗?”
夏安安发飙:“陆——”
“吱呀!”门突然开了,李冬青的声音传来,“药方是治绞肠痧的。做戏做全套,拿去找人抓药。”
魏妈妈:“是。”
李冬青和魏妈妈走了出来,跟他们说:“海棠好多了。”
夏安安探头看海棠,她盖着被子靠墙坐着,很舒服的样子冲夏安安笑。
陆灼说:“我们去前面等。”
三人一起往前面走。
李冬青在前,夏安安和陆灼落后。
夏安安狠狠瞪了陆灼一眼。
陆灼却突然眼神变了变,用很帅又很拽的动作擦了一下嘴。
夏安安:我去!你什么意思啊?
居然还擦嘴?
嫌弃我?
夏安安气鼓鼓地跑前面去了,挽住了李冬青的胳膊。
李冬青偏头看了她一眼,突然眼神微变,欲言又止。
夏安安:“怎么了?”
李冬青微微往后看了一眼,低声说:“你的胭脂……”
夏安安还没反应过来:“啊?什么?”
“晕染了!”李冬青悄悄递给她一根手绢,用很低的声音问:“你们在外面干什么了?”
夏安安:“!!”
……
没多久,夫人那边来人,叫他们过去。
陆灼跟李冬青说:“今天的事情,我会跟我娘说,那两个人本来就跟你们母子不和,此番前来肯定不安好心。之所以把他们秘密带走,是为了怕他们在人多的场合乱说话。”
李冬青点点头:“此事,当真是劳烦你了!多谢!”
陆灼摇头:“不要跟我客气,未免节外生枝,你们快走吧!”
一行人到了粱夫人那边,远道而来的两人果然被茶水迷晕了。
陆灼指挥人把她们搬上了后面的马车,回到了赵家。
这边粱夫人又回宴席,白蓁蓁问孟夫人和夏安安哪去了,粱夫人说,孟夫人的亲生女儿过来了,孟夫人很高兴,她就先回家去了……
……
刘师爷一直跟在赵政身边,对他们家的事情非常清楚。
据他说,孟夫人的亲生女儿叫陈如意,在孟夫人嫁给赵政之后,到家里面来过两回。
陈如意认识孟夫人,认识赵政,当然更加认识跟她一起长大的养女:陈冬儿。
一旦让她们祖孙见到三人,夏南桥伪装成赵政之事,必然露馅!
第501章 侯叔
夏南桥把两人分开关押,先让刘师爷去问陈如意,为何会来京城。
陈如意不正面回答,只说要见她娘,又问刘师爷这是什么地方。
刘师爷:“意姐儿,你先回答我。你们来做什么?又是怎么找到定国公府去的?”
“你一个下人,问这么多做什么?”陈如意却说:“你找我娘来,我只跟她说。”
“那你就慢慢等吧!”刘师爷转身就走。
陈如意一把拉住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呀?你不是赵叔身边的刘师爷吗?你胆敢这样对我?”
刘师爷:“我家老爷怕你们是来闹事的,所以得问清楚。”
陈如意:“可是我答应了那个人,不会说出他来。”
刘师爷:“带你们来的人若是好心,老爷和夫人当然会好好感谢他!他若不是好心,你就更应该说出来。否则,你这不是害自己的母亲吗?”
陈如意皱着眉头不说话。
“你要实在不愿意说也行。”刘师爷又说,“实话告诉你,你娘根本不知道你们来了!只有我们老爷知道!你跟我们老爷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他可是不会心疼你的!你要是不说实话,那就准备一辈子被关在这屋里,一直到关死为止!”
刘师爷沉着脸出去了。
陈如意觉得刘师爷很危险的样子,满眼害怕之色。
关到第三天的时候,她终于绷不住说了:“我爹跟我娘和离之后,更加肆无忌惮地去赌博。娘的嫁妆都被她带回去了,家里的家产本来就所剩无几,很快就被赌光了!连我的首饰也都被他拿去抵债了……”
刘师爷:“所以呢?”
陈如意:“我祖母天天骂他,两人天天吵架。后来他也不回家了,据说宿在一个女人那里。我和祖母两个人艰难度日,我本来有个夫家,也跟我退婚了。
这天我无意中听到隔壁张伯伯家的亲戚跟他聊天,说赵叔在京城做了大官,连跟着去的养女也过上了好日子,还会嫁到国公府做夫人!
我就问他关于我娘的事情,他说可以带我来找娘,如果我来了,也会嫁到高门大户做夫人。我祖母也不想再留下来过苦日子,就跟我一起来了。”
刘师爷点头:“那个亲戚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多大年纪?”
陈如意:“他有三十岁左右吧!他让我们叫他侯先生,他一直跟我们一起,还带我们去了赵府。门子说他们去了定国公府吃满月酒,他又带我们去了定国公府。”
刘师爷:“你还能找着他吗?”
“这……”陈如意摇头,“当时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母亲了,太兴奋了,一时忘了问他家住何处。”
刘师爷:“我记得夫人说过,你画得一手好丹青,你能将那个人的样貌画出来吗?”
陈如意点头:“可以!”
“行!”刘师爷说,“那你画!我再去问你祖母。如果你们说的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你可能还是见不到你娘。”
陈如意:“陈师爷!我说的句句属实!”
刘师爷出去了。
然后把陈如意的话转述给夏南桥、李冬青、夏安安和赵含章四人听。
第502章 双方见面
李冬青纳闷地问刘师爷:“你不是说,孟夫人的前夫是个进士,竟如此不堪?”
刘师爷:“大约是性格有些缺陷,导致官场不如意。后来沉迷赌博与青楼,两人矛盾日益加深,便和离了。”
夏安安问:“你说孟夫人跟这个女儿关系不怎么好,又是怎么回事?”
刘师爷:“这个,我也不清楚,但之前有听说过,是因为陈如意排斥养女陈冬儿,孟夫人却护着养女的缘故。”
夏安安点头。
陆灼让他们跟陈如意祖孙两个见面。
于是,夏南桥就安排了。
陈家祖孙两人战战兢兢地来到待客厅,见到了夏南桥等人。
“刘师爷,含章妹妹……”陈如意看了一圈,只认得刘师爷和赵含章,“我娘呢?”
李冬青微笑:“乖孩子,怎么?连亲娘都不认识了?”
陈如意瞪大眼睛:“什么?!你……你是我娘?”
李冬青:“是啊!这才没几年,你就不认得我了?”
陈如意跟她祖母对视一眼:“祖母……”
陈家老太太瞪大一双浑浊的眼睛:“你哪里是孟疏?你是谁啊?为什么要冒充我儿媳妇?”
李冬青:“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呢?得了失心疯似的!”
陈如意看向刘师爷:“刘师爷!这是怎么回事!”
刘师爷说:“该我问你们吧!你们怎么回事?连夫人都不认得了?”
陈如意觉得很恐怖,又问含章:“你是含章妹妹吧?你见过我娘的对不对?她根本不是我娘呀!”
赵含章:“他们就是我爹和我继母呀!”
“你爹?”陈如意看向夏南桥:“他也不是赵叔啊!你就算认错了我娘,你怎么能连你自己的爹都不认识了?”
赵含章:“这话该我跟你说才对吧。”
陈如意很慌:“陈冬儿呢?她在哪?”
“她不在这里。”李冬青说,“她记起了她的本名,还有她的家人,她现在叫夏安安,不叫陈冬儿了。”
陈如意:“怎么可能……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之前我和祖母为什么会突然失去意识?这个地方又是哪里?”
李冬青:“看样子,你们需要好好休息。来人,带她们去湘竹园,好生‘照顾’着!”
两人被带了下去,好吃好喝伺候着。
这次会面就这样奇奇怪怪别别扭扭地结束了。
……
就在那天晚上,赵府走水。
一阵混乱之后,火扑灭了,那两人不见了踪影。
第二日,她们出现在府衙,状告赵政夫妻不是真赵政,是另有人假扮的。
而且,这个告状的内容很快传到了皇帝耳中。
皇帝初时觉得很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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