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姑娘也太好心了吧!
居然还给她请大夫!
但是……她没失忆啊!
会不会露馅?
“过去大夫那里,愣着干什么?”陆灼语气不甚好地说。
夏安安瞅了他一眼,挪到大夫那边。
大夫让她在几子对面坐下,给她把脉。
把了左边把右边,陈大夫转头对陆灼说:“这姑娘的脑部,的确有损伤之处。”
夏安安:“……!!”
你脑部才有损伤!你个庸医!
陆灼问:“可有恢复的希望?”
大夫是个庸医,却莫名很有一股自信沉着的气质,回答说:“我先施针看看。”
“有劳大夫。”陆灼说。
大夫点头,转身从他的药箱里拿出包金针来,捻起一根,看向夏安安。
夏安安忽地站起来:“!!”
“坐下!乱动什么!”陆灼皱眉说:“大夫给你扎针,你站起来比大夫还高,怎么扎?”
“那个……那个……”夏安安咽了一口唾沫,“扎……扎哪里啊?”
第62章 庸医把她脑子扎坏了
大夫说:“扎头。”
“头……头能用针扎么?”夏安安捂着脑袋。
救命!
“坐下吧。”大夫站起来,笑眯眯地说:“不疼。”
不是疼不疼的问题!
关键我没病啊!
呜呜呜呜呜!
夏安安想哭的心都有,浑身寒毛直竖。
陆灼不耐烦,起身一把将她扯回去按坐在凳子上。
夏安安回头去看他,他命令道:“闭上眼睛。”
夏安安被迫闭上眼睛,一脸痛苦面具。
“别紧张,陈大夫是京城有名的擅脑科的大夫,经验丰富。”陆灼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我本来也打听到陈大夫,准备派东篱请他来的。”
这声音,比平时温柔,却很有力量。
夏安安莫名放松了不少。
罢了,这庸医总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她扎死吧?
陆灼跟陈大夫使了个眼色。
白蓁蓁则目不转睛地看着陆灼。
大夫扎针的时候,夏安安就感觉后脑勺某个位置有轻微的感觉。
倒的确不痛。
“夏安安姑娘,你现在回想一下自己的父母家人,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大夫在身侧问。
夏安安:我当然能想起!你这个庸医,好了没?把针拔出来啊!
“你之前不是说,能想起一些来吗?想起什么就跟大夫说什么。”陆灼在她背后,又出声了。
背后是锦衣卫,头上扎着针,夏安安有种刑讯逼供的感觉。
她怕被多扎几根,只好现编:“我只能隐隐约约想起些场景……”
“什么场景,你说出来。”那大夫的声音似能催眠一般,又或是后脑勺那根针的作用,夏安安突然感觉一阵阵迷糊。
“在你想起来的场景里,你在哪里?”大夫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这尼玛要咋编?
夏安安努力回忆看过的古装剧,也不知道究竟是想起了哪一部,反正就想象出了一个场景,说:“花园里,很漂亮的花园。”
大夫:“花园里有什么树?”
夏安安:“银杏。很漂亮的一棵银杏树,叶子半黄半绿。”
大夫:“你看到了什么人?”
夏安安:“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妈妈……”
她看到一个穿着湖绿色大名朝服饰的年轻妇人蹲着冲她伸手:“姐儿,过来!到徐妈妈这里来!”
然后,她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声童稚的喊声:“徐妈妈!”
“徐妈妈……”夏安安呢喃。
大夫:“徐妈妈是你什么人?”
“徐妈妈……她……”夏安安此时陷入一种更奇怪的状态,仿佛……这真的是她遗忘已久的记忆似的,若隐若现,勾扯到她心底深处去。
怎么回事呢?
庸医把她脑子扎坏了吗?
一想到脑子被扎坏了,夏安安就突然觉得脑子里面跟针扎一般疼,呼吸急促起来。
与此同时,后脑一松,那大夫把针拔了出来,夏安安一个激灵,那种诡异的感觉也消失了。
“如何?”陆灼问。
“应是通窍不少,很有痊愈的希望。”大夫回答,“我给她开三副药,吃完了以后再看。”
陆灼点头:“东篱,跟大夫去拿药。”
“是!”东篱送大夫出去了。
“夏安安,你也回去吧。”陆灼又吩咐说,“回头东篱把药拿回来熬了,再叫你过来吃药。”
吃药……
而且是苦死人的中药……
夏安安想骂娘,但还得装出一副非常感激的模样,起身跟他们道谢:“多谢蓁蓁姑娘,多谢五哥儿!”
第63章 怎么知道的?
白蓁蓁一直优雅贤淑地坐在那里,含笑冲她点头:“希望你能早日好起来。”
夏安安冲她笑了一下。
她这会被针和中药支配,笑得比哭还难看。
好在,大家都以为,夏安安这表情是出于找不到家的苦涩,都没多想。
夏安安出门以后,用余光看了一眼,蓁蓁姑娘并没有离开,倒是屋里的下人鱼贯走了出来。
见此情形,夏安安突然醒悟,这个陈大夫,恐怕是蓁蓁姑娘前来和光园拜访的由头。
她是想挽回陆灼吗?
但是,陆灼够呛能回心转意吧?
毕竟,她跟二哥儿都亲上了!
……
屋里,摈退左右之后,白蓁蓁就红了眼睛,说:“五哥,昨日,我也没想到,二哥他居然……他平日里就对那些丫鬟动手动脚的,我无论如何没想到,他居然会对我那样!”
陆灼静静看着她,没说话。
“五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这么多年,我一直等着你!如果你不要我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她拿手绢捂着脸,嘤嘤哭起来:“我不如死了吧……”
陆灼垂眸,缓缓说:“你第一次勾引我二哥,是在去年黔国公府的游园会上。你着青岩打听了他的动向,假装跟他偶遇,摔在他怀里。”
白蓁蓁的哭声猛然停顿,诧异地看着陆灼。
“后来,在府里,你又好几次设计跟他偶遇。而且你知道他总是喜欢跟我抢东西,还故意让人透露给他,你跟我有情意,因而终于引得他的注意。这一年里,他给了你不少好东西,你也都收了。”
白蓁蓁惊疑不定:“你……”
怎么知道的?
“那时候你跟我说,你一个人孤苦无依,时常感到害怕。”陆灼说,“我就派了两个人去你身边保护照顾你。便是青岩、青乔兄妹。”
白蓁蓁脸色一白:“什么!他们是你的人?”
青乔是她的贴身丫鬟,这些年,总是能在她不开心的时候开导她。
青岩是办事最为周全的,白蓁蓁把他们兄妹当做亲信。
没想到……
陆灼点头。
“他们竟是你派来的?”白蓁蓁脸色极为难看:“难怪,昨日他们说家里有事,出了府,到现在也没回来!”
陆灼:“他们没必要再留在你身边了。我已经派他们做别的事去了。”
白蓁蓁看着陆灼,一字一句地问:“你竟派人来监视我?”
“是照顾你。”陆灼说,“怕你不自在,就没告诉你。”
“呵!”白蓁蓁轻笑,语气嘲讽,“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何祖母过寿那天,还跟我说那些?”
“我以为,你只是因为年龄渐长,不安心。”陆灼说,“所以我打算跟你说明白,让你安心。但是,你好像并非因为不安心才找的他。”
白蓁蓁又开始哭:“难道我应该安心吗?
你说过要娶我,这么多年,却又再未提起!
我已经十六岁了,你母亲又对我各种不喜!
五哥……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吗?我又怎么会对他……
我只是害怕!害怕离开从小长大的国公府,去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
第64章 唯独没有爱而已
陆灼看着她:“我相信你说的。但是,你已经做出了选择,还来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呢?是怕我说出去吗?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不是做出了选择!”白蓁蓁含泪望着他:“你知道他这个人,心眼小。我当时是害怕他报复我!
我只是想拖延时间!等你兑现你的承诺,转文官以后就跟国公爷和夫人提!
五哥,我的心里……从来只有你啊!”
陆灼微微垂眸,没说话。
“你是不会原谅我了,对吗?”白蓁蓁泪如雨下,楚楚可怜。
陆灼却依然没说话。
阳光从门外照进来,将他的侧颜照得俊美如玉,却也冷得让人心寒。
白蓁蓁苦涩地点头:“好吧……大概我们白家人,命中注定都要为你们家死吧!”
她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外走,伤心得失去理智了一般。
“你最好收起这副样子。”这时,陆灼开口,“你若这般状态从我这里出去,二哥看到了,怕是要有想法。他跟我可不一样,能不能遵守承诺,全看心情。”
白蓁蓁缓缓停下脚步。
本来伤心欲绝的眼眸,慢慢转为恨意:“陆灼,那年你被蛇咬了,我为了救你,帮你吸毒!
后来,我母亲又为救你姑姑而死!
你何以对我如此绝情?
居然还在我身边安插眼线?”
陆灼看着她:“他们不是眼线,我是派青岩青乔去照顾你。”
白蓁蓁惨笑:“呵!你若有心,又何须他们照顾?”
陆灼沉默片刻:“我努力读书,一部分为了母亲,另一部分,就是为了得到父亲的支持,让他同意我娶你。蓁蓁,对你,我问心无愧。”
白蓁蓁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问心无愧,唯独没有爱而已。”
陆灼蹙眉。
白蓁蓁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
夏安安猜陆灼够呛能回心转意,果然,后来她听珊瑚说,蓁蓁姑娘走的时候,眼睛是红肿的,脸色很不好。
珊瑚使劲跟夏安安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夏安安只说自己也不知道,她就是被喊去看大夫而已。
“蓁蓁姑娘居然亲自给你请大夫?”珊瑚探究地看着她。
夏安安:“蓁蓁姑娘人美心善,看我可怜吧。”
珊瑚:“也没见她给自己的丫鬟请过大夫啊!去年冬天的时候,她身边的水仙得了风寒,被送出府去,再也没回来。”
夏安安不解:“再也没回来?”
珊瑚:“死了。”
“啊!”夏安安脸色一变。
“所以……安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啊?”珊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已经是五哥儿的人了?嗯?夏姨娘?”
夏安安急得脸都红了:“什么啊!没有!你别乱说!”
珊瑚见她着急撇清的样子,不似作假,笑道:“跟你开玩笑的,傻丫头!”
夏安安:“你们都知道我的情况,就别开这种玩笑了。”
“知道知道!”珊瑚说,“安安,你的事情,前天来的宾客都知道了,说不定很快,你的父母就能找上门来呢!”
“宾客都知道了?”夏安安不解,“夫人没说起过我的情况啊?宾客怎么知道的?”
第65章 陆灼还是不错的
“不是夫人,是前院传出去的!”珊瑚说,“你还不知道?”
夏安安:“知道什么?”
“席上,二哥儿吃了酒,打趣咱们五哥儿,说他好容易开回窍,想收个丫鬟到房里,结果那丫鬟不愿意跟他!”珊瑚说。
“啊?”夏安安的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他……他怎么能当众说这个!”
珊瑚:“二哥儿这个人吧……喝多了就有些……
不过五哥儿当时就驳了他,说他没搞清楚状况。
他说你落水失忆,连家在何方都不知道,还说你会读书写字,明理聪慧,可能出身读书人家,让大家不要谈论唐突。
五哥儿还请大家帮忙打听,看看有谁家丢了女儿呢!
那天席上那么多人,回去互相打听一下,指不定你的父母就主动来找你了!”
夏安安:“……他真那么说?”
珊瑚点头。
夏安安突然觉得,陆灼还是不错的。
……
珊瑚见她愣神,也没再多说,从怀里掏出个花布袋子来,把里面的钱倒在桌子上清点。
有碎银子,也有大小不一的铜钱,堆在桌子上看起来一大堆。
夏安安有些羡慕,问:“这是今天发下来的月钱吧?”
“嗯。”珊瑚看到她渴望的眼神,笑笑说,“你再等等,下个月就能拿到月钱了!”
“你的月钱,看起来好像不止一两呢!”夏安安过去看。
“我进府有四年了,咱们府上,每多一年资质,就多两百文。所以,我的月钱,是一两零八钱。这里面还有我之前的一些零钱,混装在一起的。”她说着,一个个数着铜钱。
“诶?”夏安安发现了一件事,伸手拿起一个铜钱,指着背面的字:“你这个钱,怎么也有‘十,福’的字样?”
“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晓得吧?”珊瑚不可思议地问。
夏安安:“……这是祈福的钱?”
“什么祈福的钱!你看啊!这个小的,是一文,这是三文,这个大的,上面写着十的,就是十文啊!”
“十文?那…...下面这个福字呢?”
“应该是福建铸钱局的意思吧。”珊瑚不太确定,“还有湖、广之类的字呢!”
夏安安:“……”
夏安安:“……”
夏安安:“……”
“安安,你怎么了?”珊瑚看她神色不对,问她。
夏安安正要说话,外头传来宝钏的喊声:“安安!东篱在外头,说是喊你去喝药呢!”
夏安安深呼吸,大步去了主屋。
陆灼的屋子外头点了个炉子,上面放了个药罐,正汩汩冒泡,空气中散发着中药的味道。
东篱很殷勤地跟她说,药已经熬好了,温度正好,让她喝。
夏安安没喝,看向陆灼屋里。
他在,手里拿着本书,看得很专注的样子,瞧都没瞧她一眼。
他如此不顾体统,夏安安也就不顾了,走进去叫道:“陆五公子!”
15/152 首页 上一页 13 14 15 16 17 1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