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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冷冰冰的世子说要把命给我——夏虫语【完结】

时间:2024-07-09 14:41:56  作者:夏虫语【完结】
  夏言宜说:“十月。她是十月初一的生辰。”
  十月初一……夏安安捂着胸口。
  她胸口上的金锁,背面写着:庚子年十月初一。
  当初爸爸妈妈认为,小孩子戴的金锁上写着日期,八成是她的出生日,所以也给她定了农历十月初一的生日。
  “你呢?你多大了?”夏言宜问。
  夏安安:“我……也是十六岁。”
  “真巧。”夏言宜看着夏安安的脸,“你知道吗?你长得跟我妹妹小时候真的很像!你不会就是我妹妹安安吧?你都记得什么?记不记得五岁以前的事情?”
  陆灼斜着夏言宜:“你能记得五岁以前的事情?”
  夏言宜:“我记得啊!我记得你到我家来,尿了我一床!”
  “噗!”夏安安一个不注意笑喷了,忙捂住嘴。
  陆灼黑着脸。
第137章 指腹为婚
  “真的!”夏言宜一本正经:“那时候他才两岁多,来了我们家,在我床上睡中午觉,结果给我尿了一床!我不知道,一屁股坐下去,坐了满屁股尿!你知道我的心理阴影有多大吗?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夏安安这回捂着嘴都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陆灼脸色更黑:“夏言宜!你够了没?”
  虽然陆灼是夏言宜的上官,但夏言宜却一点不给他面子,继续跟夏安安说:“还有,他每次来我家,都非要把我妹妹带回家去。带不走就哭鼻子,说人家的娘子都是跟着相公的,他娘子为什么不跟着他?”
  夏安安诧异:“他娘子?”
  “啊……”夏言宜意识到说错话了,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那是小时候的事了。
  我娘跟他娘,是闺中密友,我妹妹还在肚子里的时候,两位母亲就说,如果生下来是个女孩子,就给他作娘子。
  生下来之后果然是个女孩儿,在我妹妹满月的时候,两家还正式交换过庚帖,定过娃娃亲。后来我妹妹……出了意外,自然也就作罢了。”
  夏安安看向陆灼。
  指腹为婚啊?
  陆灼黑着脸站起来:“行了!走吧!我们离开太久不好。”
  “呵!你现在知道离开太久不好了?那你大老远跑我这里来做什么呢?”夏言宜冷笑,“安安,你别理他!刚刚你讲到,那位钱婶子找了她做人牙的侄子,帮你介绍个活,你继续说。”
  夏安安:“后来,钱婶子她侄子,就带着我,还有十几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女孩子进了定国公府,给夫人相看。夫人挑选了我、宝钏和……彩环。把我们留下了。就这样。”
  夏言宜点头:“你对你的父母亲人,全无记忆?”
  夏安安:“……也不是全无记忆,还记得一些。只是怎么都想不起姓名住址来。”
  她还是按以前那样说,并没说出今天突如其来的发现。
  太突然了,她需要好好理理。
  这种人家,若拿不出切实的人证物证,且把消失这十几年的经历说个明白,就贸然说是人首辅家的女儿,或许会被当做骗子。
  夏言宜有些失望,又有些自嘲地说:“希望你能早日想起来吧,这样……”
  他看看陆灼,笑了一下,站起来说:“走吧!我再跟你说下去,回头定然穿小鞋!某些人,可小气着呢!”
  三人起身准备离开,陆灼又说了句:“把莽吉柿打包给我带回去。”
  夏言宜:“你不是不爱吃这些——哦!明白了!哈哈哈!成甫啊成甫!你——啊!”
  陆灼佯装给了夏言宜一拳,他便不说了,扯着陆灼两人不知道说什么悄悄话,不时回头偷瞄夏安安……
  夏安安默默跟在他们身后,往戏台那边回去。
  然而还没到,半路上就遇到了陆令徽和她那名叫“含章”的小朋友。
  含章边走边哭,陆令徽一副很揪心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夏言宜皱眉问,“含章,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陆令徽气愤地说:“刚刚在那边,常安郡主说,含章的父亲遇到水盗,肯定回不来了!”
第138章 徐妈妈周围的景物
  夏言宜的气质,温润如玉,闻言眼里却闪过一丝戾气,安慰含章说:“不会的!他肯定会回来!只是路上耽误了!更何况,连我们锦衣卫所都没得到消息,她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赵含章望着夏言宜:“真的吗?元辰哥哥?”
  夏言宜点头:“不信你问你成甫哥哥?”
  赵含章又含泪看向陆灼。
  陆灼点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含章,你先别急。皇上的圣旨,是让他在七月底前入京,如今才不到六月,时间还长着呢!”
  “可是。”赵含章含泪抽噎着说,“郡主说,昨日有消息传来,有船被水寇袭击,是在通往我老家的水道上,船上挂的灯笼,是“赵”,上面的人,无一生还。这是真的吗?”
  陆灼沉默片刻:“是真的。但是,姓赵的人这么多,哪里就一定是你爹呢?”
  得到确定的答案,赵含章捂着嘴,泪如雨下。
  陆灼:“……这样吧,我跟皇上请命过去看看。”
  含章冲陆灼郑重行礼,千恩万谢。
  陆灼将她扶起来,说:“令徽,你先送含章回去。”
  陆令徽点点头。
  “夏安安,你跟令徽去吧,我们要去前面了。”陆灼又吩咐。
  夏安安点头,跟着陆令徽一起走了。
  这次就去得比较远,来到了后院深处夏家老夫人的住处:陶然阁。
  陆令徽陪着赵含章进去了,白妈妈、夏安安等其他随行人等就在外面等着。
  夏安安偷偷问白妈妈,赵含章跟夏府什么关系?刚刚他们说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白妈妈跟她说,赵含章是这家老夫人的姐姐的外孙女。
  其父一直在陕西府那边任职,其母于三年前过世,遂将她送回京里跟着祖母教养。
  奈何她祖母前些日子也没了,赵含章的父亲请旨回乡,卸职丁忧,皇上准了。
  两个月前,赵含章的父亲来信,说已经交接妥当,即将回京。
  然而到今天,却迟迟不见人归来,也未见只言片语的音讯。
  赵含章本就忐忑,今日被那常安郡主一说,当即心态崩了。
  夏安安皱眉,那常安郡主当真不是个良善之辈,即便那个消息是真实的,她也不能当众说给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听吧?
  正愤愤然,来了个穿着体面的丫鬟,客客气气地跟白妈妈说,她家姑娘请陆令徽过去说话。
  白妈妈跟她说,这会六姑娘正安慰含章,让那丫鬟先回去,等会就过去。
  等陆令徽出来,白妈妈跟她说了,陆令徽就带着白妈妈、柔则、夏安安三人一起过去。
  夏安安不知道是哪位姑娘请陆令徽过去,她作为一个下人,也不好总打听,只跟着走就是。
  走着走着,她突然又是心神大震。
  在被针灸唤醒的记忆里,不止有徐妈妈。
  还有徐妈妈周围的景物。
  她在一棵姿态颇为漂亮的银杏树下,张开手臂,亲切地叫:“安姐儿!过来!过来徐妈妈这里!”
  那银杏树旁的绿茵地里,有假山石,颇有意境,像奔驰的骏马。
第139章 秩秩小园
  园圃周围,有低矮却精心构图的竹篱笆围着,上面有蜻蜓、蝴蝶的图案,与园圃里的紫色、白色的花相辉映。
  还有徐妈妈脚下的地板,是青石铺成,石缝里,长着毛绒绒的牛毛毡。
  这一切突然映入夏安安眼里,她顿时脚步一顿,整个人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银杏树,假山石,竹篱笆上的蜻蜓与蝴蝶,还有脚下的青石与牛毛毡……
  她用小手捡起一片片银杏树掉落的黄叶,放进徐妈妈给她用细软藤编成的小花篮子里。
  然后,牵着她的手,回家去拼成各种图案。
  ……
  陆令徽和白妈妈三人诧异地看着夏安安,眼神发直地往前走去。
  “白妈妈,她干嘛去?”陆令徽不解地问,“我们不往那边走啊?”
  柔则怕怕的:“怎么看着跟魔怔了似的!我喊了她两声她都没听到!”
  白妈妈看着夏安安径直往那条小路走去,眼神一动,轻声说:“我们跟上去看看。”
  小路弯弯曲曲,一路过去经过了一片竹林,一片桃林,四五个路口,最后,来到了一处红瓦白墙的圆形门洞前。
  门洞旁有一丛芭蕉,这边的路上全是草,草间铺了磨成圆形,又用钢钎打了防滑斜纹的石头,小时候的她,就在这些石头上蹦来蹦去,蹦回她的住处:秩秩小园。
  又仿佛,一个面目模糊的男子抱着她,指着圆拱门上面的牌匾教她识字:秩,秩,小,园!
  夏安安稚嫩的嗓音跟着念:秩秩小园。
  夏安安缓缓抬头,圆形门洞上方并无牌匾。
  但可见两颗严重锈蚀的钉子,还有很淡的一点痕迹。
  记忆里总是打开着的门洞,此时关得严严实实的,上面的铜件都长了铜绿,周围的野草也很茂盛。
  仿佛,这扇门,很久都没有打开过了……
  “安安姐姐!”
  夏安安猛然回过神来,转身看去,看到惊疑不定的陆令徽和柔则,还有满眼怀疑之色的白妈妈。
  “安安姐姐,我经常来姑姑家,从来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小门?”陆令徽惊奇地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不是!你为什么往这边来啊?”
  夏安安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半天说:“我……内急。”
  陆令徽:“那你问我啊!自己乱跑什么?”
  柔则:“而且你都不跟我们说一声,自己就往这边走!你的表情看起来跟梦游一样,怪吓人的!”
  夏安安:“……我刚刚的确出了会神,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对不起啊!”
  “往这里进去,其实是一条近路。”白妈妈在旁说,“进去直通主屋,比走正门近很多。”
  夏安安:“那,怎么封闭了呢?似乎很久没人往这里走了。”
  白妈妈:“不知道。”
  “我们走吧!别让若与姐姐等久了。”陆令徽说。
  于是,四人又往回走。
  白妈妈带路,往桃林里的小路插过去,很快来到了这座园子的正门位置。
  正门牌匾写着:清纯园。
  刚刚来传话的丫鬟在门口等着,见了她们迎上来,笑道:“我们姑娘都快等急了!快进来!”
第140章 夏若与
  把一行人迎进去,夏安安见了此间的主人,方才知道请陆令徽的是谁。
  这个女孩子夏安安见了两次。
  一次在老夫人的寿宴上,当时就被她的美貌吸引了目光。
  一次就是刚刚,她穿了件白底淡红花色的衣裳,看起来如出水芙蓉般美丽动人,那些夫人们都夸她好看。
  听她们的称呼,她的名字应该是:若与。
  夏若与。
  “令徽,你怎么才来?”夏若与问,“我等了你好长时间!”
  陆令徽说:“含章哭得很伤心,我在安慰她嘛!”
  夏若与点头:“她怎么样了?”
  “刚刚碰到我哥哥,他说会帮忙去看看,她就好多了。”陆令徽说。
  “五哥哥还真是热心。”夏若与说,“不过,含章的父亲十几年前就外任了,走的时候我们都没出生,五哥哥也就几岁大,如何去寻人?人站在他面前也不认识啊!应该是赵家人自己派人去确认才是!”
  陆令徽:“我哥他总有办法的。”
  “也是!”夏若与笑道,“五哥哥总是那么厉害!”
  说着,她的下人端来好几样点心,她拿其中两盘推到陆令徽面前,说:“知道你今天要来,特地给你做的,都是你最喜欢的,快趁热吃!宴席上的东西,都是大人爱吃的,又油腻。”
  陆令徽开心地说:“谢谢表姐!”
  夏若与又将另外三盘推到一边,招呼白妈妈说:“白妈妈,还有柔则,安安姑娘,你们也尝尝吧!”
  白妈妈自然是推辞。
  然夏若与很热情,非让她们尝一尝,几人推辞不过,也吃了几块,是咸口的,酥脆可口,非常好吃。
  夏若与又问:“听说东篱被……他可有事?”
  陆令徽说:“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安安姐姐比较清楚吧。”
  夏安安说:“他的手已经结疤了,没有大碍了。”
  夏若与点头,看向夏安安,冲她笑道:“安安姐姐真厉害!写出的诗句令人叹服。”
  夏安安:“姑娘谬赞了,不过是从书上抄来拼接一下,难登大雅之堂,姑娘莫笑话就好。”
  夏若与笑:“你也太谦虚了!谁作诗不是从前人的词句拼接出来的?还能自创词语不成?”
  夏安安谦虚地摇头。
  “我第一次见到安安姐姐,就觉得她特别漂亮又能干。”夏若与瞧着夏安安,又说,“而且,你居然跟我那位已经不在了的姐姐同名,我们真是有缘分呢!”
  夏安安垂眸,笑笑。
  “就是……打扮得太素净了!通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夏若与又说,“虽说依然是好看的,但是,人家难免说我五哥哥对身边人不够仔细!令徽,你说是不是?”
  陆令徽吃着糕点看向夏安安,点头:“我可能是看习惯了,你不说我还没发现,的确太素了些!连耳环都没戴!
  咦?我发现安安姐姐没有耳洞呢!回去我让柔则帮你穿个耳洞!她可会了!我的耳洞就是她穿的!”
  夏安安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奴婢是个下人,戴着首饰不方便干活!”
  她可不习惯身上戴满东西。
  “你瞧瞧柔则,再看看我身边的含香和秋露!”夏若与指着她自己的两个一等丫鬟说,“她们都是和你一样的,哪里就耽误做什么了?”
第141章 拉拢
  说着,她吩咐:“含香,你把我那套银首饰拿来。”
  含香去了,取了个精美的盒子来,夏若与打开,里面是一套镶了细碎宝石的银首饰,包括一大一小两只发钗,一副耳环,还有一个手镯,做工很精美。
  “这个,是我准备在秋露生辰的时候给她的。今儿就先送给安安姐姐吧!来,我帮你戴上。”她拿出发钗来,要往夏安安头上戴。
  夏安安急忙推辞:“夏姑娘!这个使不得!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丫鬟,如何能收您如此贵重的礼物?”
  夏若与笑道:“这不值什么的!你不用这样!”
  夏安安坚持不收,跟白妈妈投去求助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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