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搞不清状况,大夫无奈地离开了。
“潇潇……你是不是又练什么金钟罩铁布衫,导致走火入魔?”宋瑜拧眉问道。
裴潇潇:“……”
她望着眼前心爱的男人,喉咙发紧。
她真的很想与他相守。
人为因素她还能抵抗。
可超自然力量,她能怎么办?
这一次她手中有积分。
可接下来的时间,她没有了。
再固执的牵扯到一起,她看不到希望。
就如宋瑜身后门外的夜空。
漆黑无处不在,让人看不到方向,看不到曙光。
裴潇潇强咽下心中的悲伤绝望。
算了。
弄到积分后。
直接……
时光倒流吧。
回到……救出宋雯和宋霆的那个下午吧。
那时候的他,跟她还没有那么强的感情羁绊。
她不愿他那么痛苦。
就这样吧。
此时的心脏没有外力打击,可还是一揪一揪的痛。
她感觉有些窒息。
暗吸了好几口气,她艰难点头:
“是的,刚才不知怎的,福至心灵,便试了一下,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
宋瑜的观察力一向敏锐。
裴潇潇身上瞬间蔓延出的悲伤气息,他捕捉到了。
他心头发紧,将人牢牢拢入怀中:
“你为什么忽然这么难过?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眉眼有深情,有惊慌,有难过。
是感受到了什么吗?
裴潇潇心口一痛,勉强控制住翻涌的心酸,半真半假解释:
“我身子弱,怕自己无法与你长长久久在一起。”
宋瑜松了口气,抓着她的手轻吻了一下:
“傻姑娘,林叔说好好调理,还是会有效果的,只要不出意外,能活到正常人的寿命……别胡思乱想好吗?”
是在乎,才患得患失。
潇潇在一点点的向他靠近。
便如他对她这般。
他们在乎彼此,一定能长长久久。
他眉眼的欣喜与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他看起来真的好开心哦。
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欢喜的起来。
若哪一天,他明白此刻的自己,其实已经打算着跟他告别,他一定又会难过伤心。
眼眶又会泛红吧?
裴潇潇试着想象了一下。
不,他不会知道。
他什么都不会知道,痛苦的只有自己。
咽下心中的苦涩,裴潇潇朝他缓缓绽开一个笑,回搂住他:
“宋瑜,我好累,又不想跟你分开,你能一直抱着我睡吗?”
他笑了,眉眼尽是温柔:“当然可以。”
说罢,他拿水进来清理了一下两人身上的血迹,脱去外衣,一同躺到床上。
病床很小。
挤挤挨挨躺了三个人。
宋雯睡在里侧。
宋瑜伸手将怀中的姑娘紧紧搂住,在暗夜中轻声哄道:
“好好睡,我会一直抱着你。”
裴潇潇埋首在他怀中。
隔着薄薄的布衫,她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意,静静听着他跳动的心脏,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哪里能一直呢?
开辟出一个新管道,时间不定,少则不足一月,多则半载。
她与他……
顶多还剩下半年吧?
她……
想好好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最后时光。
裴母半夜的确是烧了起来。
不过清晨时体温降了下来。
考虑到还要制作鸡精,裴潇潇暂时回了一趟明园巷。
她这次制作了好几天的量,一个早上一直在忙活。
宋瑜担心她的身体,一直在边上帮着打下手。
忙完时已是太阳高悬,徐婶正好炒好菜,准备吃中午饭。
裴潇潇环视院子一圈,没看到宋雯。
倒是巷子里传来了她和小伙伴奶声奶气的说话声。
像是在玩过家家。
“雯雯,回家吃饭了!”裴潇潇冲院门口喊道。
“哎!”
宋雯听到了。
她拍了拍手上的泥巴,跟小辉哥告辞,如扑棱的鸟儿般,奔向自家院门口。
在快到家门口时,不小心踩到了块小石子。
“哎呦!”
脚一滑,整个人直接扑在了大门口。
裴潇潇吓了一跳,疾步走到院门,将小不点扶起来:
“怎么样,摔到哪儿了?”
小不点瘪着小嘴儿,将小肉爪伸到裴潇潇眼前:“这里痛。”
是掌跟破了皮,渗着丝丝血迹。
不严重,但会很疼。
“上点药就好了……下次还跑这么快吗?”
“不了。”
“真乖。”
裴潇潇伸手帮她拍泥。
可在即将拍到她膝盖之际,她生生顿住了。
无她。
宋雯膝盖上有一坨浓稠的痰。
裴潇潇忍不住干呕。
“娘,您干吗呀?”宋雯纳闷又委屈,低头。
视线触及那一坨,脸都绿了:“哇哇哇,我不干净了!”
巷子尽头的小辉哥正要回家,听到小伙伴哭,赶紧跑过来:
“雯雯,你怎么哭了?”
“呜呜呜,我不干净了,我衣服好脏,我要洗白白!”
小辉哥也看到宋雯膝盖上那坨黏液,被恶心到,蹬蹬倒退了好几步。
小伙伴都嫌弃她了,宋雯哭的更大声,一扭头冲入院中:“嘤嘤嘤。”
第159章 一大早号什么丧?
裴潇潇站起身来,与小辉对望一眼。
空气莫名就有些凝滞。
“裴娘子真会教小孩,以后的确是要跑慢点呢。”李大娘的声音突兀传来。
裴潇潇扭头。
李家大门正敞着,李大娘正在洗衣服。
触及到裴潇潇的视线,她还咧了咧嘴。
挑衅意味十足。
裴潇潇拳头硬了。
就因为那天早上,她没有顺着李大娘的意,长久住在这里,压制梁家姐妹花。
这个妇人,就一直往他们家门口吐痰。
别问她为什么知道。
和李大娘做了十几年的那些邻居,都被她荼毒过。
梁家尤甚。
而最近……李大娘想恶心的对象,变成了裴潇潇他们。
草!
搬个家,怎么尽遇上奇葩邻居?
真tm烦!
午饭过后,宋瑜给裴潇潇煎的药也好了。
将药汁盛出来放在桌上,宋瑜道:
“潇潇,待会喝了药,你休息一下吧……娘……”
“宋公子!”
有人在院门处喊,打断了宋瑜的话。
宋瑜侧了侧头。
门口站着一个身着黑衣劲装的男子。
是周玄的人。
宋瑜神情微顿,捏了捏裴潇潇的手,小声道:“你等等。”
裴潇潇颔首。
宋瑜行至院门口,与那男子低声交谈了好一会子。
那人离开,宋瑜重新坐回裴潇潇身旁。
“那人说什么了?”裴潇潇问道,“是歹徒有消息了吗?”
宋瑜点头:“西城门十里外的一条村道上,发现了那人的尸体。”
“确定是他吗?”
“李大志他们辨认过死者的面容,与身形,都很像。”
“那人身上也有一把匕首,手掌上有长年握兵器形成的茧,是练家子,与阿影描述相符。”
“基本确定是昨晚的此刻。”
裴潇潇皱眉:“死了?”
“嗯。”
“死亡原因。”
“没有外伤,没有中毒迹象……仵作初步推测是突发急症猝死。”
裴潇潇:“……”
这也太……
“所以线索断了。”
宋瑜道:“死者名唤孙墨,杀过人,卖过小孩,当过采花贼,犯的事不少,是朝廷常年通缉的犯人,常年在逃。”
“这个人曾经为什么人做过事情,你们查得出来吗?”
听到她说你们二字,宋瑜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裴潇潇,才道:
“无,他就是一个散人……不过不排除有人找他做事情。”
“所以还是搞不清楚什么人想下手……那以后我们出门岂不是很危险?”
宋瑜犹豫了一下,将可能是京城那边人搞鬼的猜测简单说了一下,道:
“这应该只是一个警告,我们不跟京城那边接触,就不会有事。”
这次他主动找上周玄,之后肯定要为他们做一些事情的。
出于安全考虑,以后的联络会更加隐秘些。
简言之,他们如今的处境安全。
裴潇潇却感觉哪里怪怪的。
孙墨这个名字……
她感觉有些耳熟。
可又不记得在哪里听过。
她眉头紧蹙,脸色苍白,宋瑜有些心疼,端起药碗递到她唇边:
“喝了药就休息一下……娘那边,我去看着就好。”
她似有话要说,宋瑜又道:“如果你担心,等晚上我再带你过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
这日清晨,徐婶将宋霆送去学院。
拐回明园巷子口,她瞧见李大娘站在他们家门旁。
对着他们家门板啐了一口。
徐婶脸色铁青:“好啊,抓到你了!”
李大娘吓了一跳,扭头瞧见徐婶,慌了一下。
狠狠瞪她一眼,快步往自家院子去。
过去小半个月,徐婶天天打水出来冲洗,她真是受够了。
前几天宋雯的衣服还沾上,她洗的时候差点没呕出隔夜饭。
她一直在寻找机会抓当场,好彻底解决此事。
皇天不负有心人。
她疾走几步,一把扯住李大娘:“你给我说清楚,你这是几个意思,往我们家门口吐脏东西!”
李大娘眼神飘忽了一下,又硬气起来:
“你哪只眼看到是我吐的了?”
“两只眼都看到了!”
“你看我不顺眼,污蔑我!”
徐婶惊呆了,被当场抓住,李大娘居然还能抵赖。
脸皮也太厚了些吧!
她气的说不出话,手上劲儿越来越大。
李大娘吃痛,开始挣扎:
“赶紧放手,我可是良民,你这种奴隶若是伤了良民,县姥爷可是要大大的治你的罪!”
怎么就开始人身攻击了?
还拿奴隶的身份说事。
谁乐意降身为奴?
这是徐婶的痛点。
她眼圈泛红,身子禁不住微微发抖。
两人在拉扯,车轱辘的声音靠近。
裴潇潇的脑袋从车帘中探出来:“徐婶,怎么回事?”
看到宋瑜夫妇,徐婶眼睛一亮,连忙解释道:
“老爷,夫人,我刚看到李大娘朝我们门口吐痰,她不承认!”
夫妇俩视线一凝,死死粘在李大娘脸上。
直勾勾的视线,带着压迫性。
“我没有,你别胡说。”李大娘梗着脖子大声狡辩,“你说是就是啊?谁看到了?”
“这条巷子口就你跟我,不是你吐的还是我吐的?”
“谁知道你,你肯定是看我是良民,又有个读书的儿子,你嫉妒我,故意给我找麻烦!”
“你!”
“你什么你?”李大娘使劲儿扯回自己胳膊,“奴隶就是奴隶,话都说不利索,跟畜生有什么区别,随意叫两声就想污蔑我,滚!”
徐婶气的身子发抖。
裴潇潇也气的够呛。
她大步走到李大娘面前,眼神冰冷:“向徐婶道歉!”
“她污蔑我,我为什么要道歉?”李大娘一脸不屑,“我可是良民。”
“你道不道歉?”裴潇潇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子。
“想动手?”
她面容有些狰狞,压迫力也强。
李大娘心中有些发憷。
但到底经历过不少事情,很快冷静下来,眼珠骨碌一转,猛地甩开两人钳制,直接坐到地上。
边抓扯自己花白的头发边哭嚎:
“一大清早就污蔑我,让一个奴隶在我头上拉屎拉尿,简直欺人太甚!”
“肯定是见我孤儿寡母……不,见我一个老婆子自个儿住在家里,势单力薄,就想着欺负我……呜呜呜……”
“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儿啊,娘不能陪你了,我一头撞死在他们家门口,你记得要向他们索要赔偿,娘只能供你最后一程了!”
李大娘嗓门大,嚎的方圆数十丈都听的见。
又是要生要死的内容,瞬间吸引不少人。
吱呀——吱呀——
巷子其余的人家纷纷冒头,看着地上形容狼狈的李大娘,很是无语。
梁家姐妹也被吵醒了,开了门。
“一大清早的号什么丧?”梁丹丹打着哈欠一脸不满,“要死死别处去!”
第160章 他们的未来
李大娘哭声微微一顿。
终是没有强行多拉一个敌人,继续卖力表演。
闻讯而来的周边居民也都纷纷围在巷子口,探头探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李大娘花白头发散乱,半旧的衣服寒酸,形容狼狈,哭的声嘶力竭,好不可怜。
裴潇潇、宋瑜、徐婶几人衣着干净整洁,立在那儿仿似三根挺拔的柱子气势颇强,身后的骡车又大又结实,看着就家底殷实。
孰强孰弱,一眼便知。
有同情心泛滥的路人劝道:
“大娘啊,地上凉,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寻死觅活?”
有了捧哏,李大娘来劲儿了:“我刚要出门买菜,他们几个就将我堵在巷子口,污蔑我向他们家吐痰,一大清早的多晦气啊?”
“他们年轻力壮的,非要抓着我这个老婆子,不给回家,你们说这干的是人事吗?”
徐婶大声辩解:“我才没有污蔑你,我亲眼看到的!”
“你说是就是啊?我还说是你吐的呢!有人给你作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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