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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嫡姐换亲之后——明春鸢【完结】

时间:2024-07-09 17:16:44  作者:明春鸢【完结】
  “可是,这东西得用铁做吧?”一个姓邹的产婆担心,“若把孩子的头给夹破夹烂了,这――”
  “那当然是产妇自己生不出来的时候再用啊!”第四个便说,“要么保大,要么保小,我看这东西起码能保大,真保不住,那不用更保不住了!”
  “可就怕用出事来,人家胡搅蛮缠,要咱们偿命呢――”第五个产婆又有另一种担心。
  “不急,一个一个慢慢说。”纪明遥坐回榻上,提笔道,“先说这产钳,你们都觉得能做出来,更能用上,是吗?”
  “能用上!这――产钳,绝对有大用处!”许稳婆也跟着改了称呼,“我给人接生三十八年,怎么就没想到还能这样!”
  是啊。
  纪明遥停笔蘸墨。
  分明是不难联想到的事物,为什么直到很久以后,才有人做出来,帮助女子度过生产难关呢。
  ……
  一个时辰后。
  纪明遥将五个产婆的所有看法――包括产钳该如何制作、投入使用又可能会有多少种隐患――整理成一份草稿。
  她将草稿逐字逐句读给她们听。
  确认过无异议,她先在草稿每一页边缘写下自己的名字,在字迹上按上手印。
  “这草稿我不作别用,只自己收起来。”她笑道,“若信得过我,也可以留下名字,不想留也无妨。”
  她将草稿轻轻放在一旁,等着五人自己考虑。
  “但有几句丑话,我要说在前头。”
  纪明遥收起笑容。
  “这样东西,我不为名,也不为利,既告诉了你们,等真正做出来,必会分你们一人一把,先看有无可以再改进之处。你们若急着用,也尽可回去自己找铁匠打制。可若使用之后,与产妇、产妇家人或任何人有何等纠纷,都不许推到崔宅头上。”她扫视众人。
  “你们才是接生的稳婆。器具如何使用,都在你们手上。”她强调。
  “是――”这回,邹稳婆反而最先说,“小的们明白!再没有买人家的牛犁地,牛发狂把人撞死了,反还去找卖家要赔钱的!”
  几人都笑了。
  许稳婆四人也忙都表示明白。
  纪明遥便和丫鬟手写了十份契书,让识字最多的许稳婆念给她们。契书上写的,只是方才所说,不许牵连崔家一事。
  五人都写下名字,按了手印。
  许稳婆又格外去草稿上留名按手印。余下四人见她这样,也忙都留了名。
  待她们按好,擦了手,纪明遥便指向五个女护卫,笑道:“这是一人一百两银子的酬金,多谢你们今日辛苦。以后再请你们来,也还有相谢之物,只是就没有这么多了。”
  桑叶上前一步,将一块银子拿给许稳婆,让她看是否为真银锭。
  虽然纪安人正笑着鼓励她们验,但许稳婆哪里真会验看?
  这可是一百两银子!!二三十两就够普通人家活一年的了,纪安人一出手就是一百两,京里房子都能买几间了,这样的厚赏大恩,她还疑心?还指望下次再受纪安人重用吗?
  她忙转身笑道:“我们不过说了几句话,主意都是安人的,已经当不起安人这般厚赏了!下次再有吩咐,安人一声传唤,只要我们有空闲,一定立刻过来!也请安人今后不必再多赏了,不然,我们虽是没道理的人,心里也过意不去。产钳做出来,终究也是有益我们呐。”
  “产钳真能做出来,难道不有益我吗。”纪明遥笑,“既是各自都有益,那互相客气、吹捧的话就不用说了。”
  桑叶等便将银两装入袋中,分别递给五位产婆。
  天冬又把二奶奶亲手画的图纸,从一个产婆袖子里抠了出来。
  东西她们随便做,但这笔墨可不能流传出去。
  那产婆心上一抖,差点跪下。
  可纪安人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笑。
  那产婆才松了口气,便见那不过十四五岁的女护卫也对她笑了笑,把腰间的刀抽出来一截,又放了回去。
  她到底还是跪下了。
  “行了,下次别再耍这些小聪明。”在她求饶之前,纪明遥端茶,“我不留你们用饭了。”
  她命:“桑叶,你带人把她们都好生送回家去,别叫出意外。”
  一百两银子,不算小数目了,拿在手里也很明显。若叫路人起了歹心害人,便是她的责任。
  许稳婆等拽起那脚软得走不动的产婆,千恩万谢告辞出去,心里都在大骂她险些坏事!
  一次得了二三年赚的银子还不足,还敢爬到老虎头上摸虎须,真当崔家是吃素的吗!
  纪明遥看了一会漏刻。
  上午工作时间,四小时十五分钟。全是高强度脑力劳动。
  天呐。
  这还是她吗??
  “传饭、传饭!”她往榻上一瘫。
  吃完她要睡觉。
  午觉起来,再思考找哪家铁匠,以及要不要带几个产婆去找铁匠……等等。
  还有好多活要干。
  ……
  纪明遥一觉睡到下午三点。
  睁开眼睛,崔珏已坐在床边,正看她上午写的草稿。
  “你觉得怎么样?”纪明遥枕到他腿上,“还有没有缺漏之处?”
  “我看不出。”崔珏如实道,“但虽不敢说已尽善尽美,应无大的不妥了。”
  他问:“苏院判是家中世交,虽非专精妇科,也于此颇有医道。还有陈御医是妇科圣手,亦与家中有交情,大嫂这一胎全是他照看。夫人若不放心,不如请他们看看?”
  “可太医,会直接给人接生吗?”纪明遥问,“还是只在产房外指点用药的时候居多?”
  尤其在当下世界,男女有别,若非万不得已,男性医生不可能直接观察女性生产。
  而大半时间都在服务于皇室和高门贵胄的太医们,更不可能如她今天请来的五位产婆一样,每一人都至少接生过几百上千个孩子。
  单在接生这件事上,产婆比太医专业十倍。
  “还是等初次做出来,再去请教两位吧。”纪明遥决定。
  这是五位产婆的经验与智慧结晶,她暂时不想让别人占去名头。而且,当下世界人的思想客观存在,连样品都还没有一件,她不确定只看草稿和图纸,两位男性太医会也认可产钳有发明制作的必要。
  别说绝大多数男性了,连很多女人,都认为女人在生育上受的苦全是应该的。
  她都不想说!
  “二爷替我找几个可靠的铁匠吧!”婉拒了一个提议,纪明遥仍有一件事请他做,“叫桂泉他们去找,我还要亲自看人,不如二爷替我看了,我就省事了!”
  “这容易,”崔珏应下,“三日之内,必然办好。”
  “那我还能歇一两天!”纪明遥开心。
  她完全清醒了,便坐起来说:“上午还有一个产婆想偷我画的图纸走,可天冬早看见了,给银子的时候一捏、一拽,她还没反应过来,不知是怎么回事呢,就从她袖子里搜了出来!天冬虽然年纪小,却真聪明,都不用我示意,就知道拔刀威慑那产婆――她就这样――”
  纪明遥把手放在腰间,对崔珏做出拔刀的姿势:“那叫一个威风摄人!”
  崔珏静静看完夫人夸赞女护卫。
  “她既有功,便该赏。”他向外令人,“让观言拿银子:所有女护卫,每人赏一个月的月例,天冬额外再赏十两。”
  他与夫人说:“这一笔我来记。”
  纪明遥忍不住笑。
  这醋也吃!
  他是醋缸吗!
  她都没计较嫂子的三妹也曾对他有意呢。
  哼哼。
  镇定迎着夫人的视线,崔珏又问:“夫人下午可有安排?”
  “家里没事,我也没什么安排。”纪明遥笑问,“二爷想同我做什么?”
  “想请夫人看我练刀。”崔珏俯身抱她下床,“从成婚第二日,夫人就说想看,竟一直未能给夫人看成。”
  他晨起练武时,夫人总还未醒。成婚后便已入夏。夫人畏热,不喜出门,且家中事务不少,夫人又要练字、看书,已算忙碌,难得空闲,自然要歇息,他也未再特地请夫人观看。
  就今日吧。
  靠在他肩头,纪明遥笑了一会,又笑一会。
  好耶!
  婚假里没机会看。婚假结束,崔珏每天凌晨三点就起床准备上班了,直到下午才回家。他到家之后,他们还有很多其他事要做。比如,练字。比如,让女护卫们休息,他来教她骑马射箭。比如,商议家里的大小事。比如――这些和那些,那些和这些。
  五日一休沐,又少有不出门的时候。
  他都这么忙了,她当然没再提过,“二爷练刀舞剑给我看吧”,一直在等机会。
  今天,机会不就自己撞上来了吗!
  嘻嘻嘻。
  换过一身便衣,崔珏请夫人到书房来,且不令旁人跟随。
  “怎么不就在后院?”纪明遥笑问,“二爷不好意思给丫头们看吗?”
  崔珏红着耳朵,罕见地没回应夫人的话。
  他取下雁翎刀。
  “夫人请就在房中,不必出来。”他亲手挂起门帘。
  小厮们早被他遣了下去。
  “可我想离二爷近些。”
  纪明遥找出放在他书房的帷帽,自己戴好,将眼前轻纱勾上去,坐到游廊上对他笑。
  崔珏抽刀。
  刀光似寒潭之水。
  盛夏的烈日照遍他通体上下,他持刀而立,日光在他身上,却竟显出凛冽寒意。
  他起势,脚下轻动,刀锋如电,破空有声。
  纪明遥先还倚着廊柱随意而坐,不过片刻,便转为端坐。
  又过片时,她不禁站起来,看刀光凝练通彻,他时而缥若仙鹤,时而定如青松,如风似云,踏若凌波。
  ――没能起来看他练武的这一个多月,她到底都错过了什么!!
  可恶,是谁叫他舞刀也能舞这么好看的!!!
  纪明遥右手扶住了自己胸口。
  崔珏收势。
  他垂首,插刀入鞘,先看一眼足下青砖,方才抬首,寻找夫人。
  夫人扑到了他怀里。
  “二爷!”纪明遥环住他肩头,“明天休沐,你再舞剑给我看吧!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好。”崔珏喉结微动,“自然是好。”
  光天化日,屋墙之外。
  他轻轻拿下夫人的手臂:“我先去沐浴,夫人稍等。”
  “嗯!”纪明遥颇为敬畏地双手接过他手里的刀,“我替你挂上。”
  崔珏终究没能克制住自己,用手背碰了碰夫人的面颊,才走向浴室。
  纪明遥自己走回房中。
  她先踮脚把刀挂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墙上的所有兵器。
  明天看剑,再下次看枪好了!下下次……再说!
  成婚这么久了,她好像还没认真看过他的书房。
  卧房――
  向西望了一眼,纪明遥决定先给崔珏留些秘密。
  她向东来,停在书案边,将笔架上挂着的笔一个个拨得摇晃。
  这是他以前练的字吗?
  走向书架,纪明遥俯身,用绢帕拂去薄薄一层灰尘。
  成婚之后,他练字都是在后院和她一起了。
  纪明遥一张一张翻下去,看到着实好的字,便忍不住点一点,再向下翻。
  这是――
  捏住一页纸,纪明遥直起身。
  这纸上字迹凌乱,并非临帖行草,而是些不成句的言语。
  “一天三个时辰”
  “亲迎”
  “纪”
  “二姑娘”
  ……
  “纪”
  ……
  “明遥”
  纪明遥心口乱跳。
  这是他什么时候写的?
  “一天三个时辰”。
  是他在亲迎前一天零三个时辰之时,写下的吗?
  “夫人?”
  崔珏踏入堂屋。
  分明是自己看到了他的字,纪明遥却不知为何心中发慌。
  应声之前,她慌忙攥紧手,竟先把纸页藏在了身后。
  宣纸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响。
第63章 为谁伤心
  书房堂屋与东侧之间并无隔断,只有一张竹石屏风立在中间,并不能完全隔绝视线。
  没立刻得到夫人的回应,崔珏加快两步上前,便看见夫人背倚书架而立。她双手藏在身后,面色酡红,宛若饮醉了酒。
  夫人动作慌张,神色也不似平常,眼中竟有闪避。
  来不及细想,崔珏已大步过去,先问:“夫人怎么了?”
  “没!”纪明遥不禁向旁退走两步,“没、没怎么!”
  夫人在躲。
  崔珏不由停下脚步。
  怔了片时,他才又轻声问:“夫人?”
  纪明遥咬住下唇,视线瞥向他练字的纸堆。
  ……她躲什么?
  她是光明正大被他请来的书房,又不是自己偷偷来的。再说,就算是偷偷过来,难道他就没看过她的书房吗!
  婚假里他亲口说的,书房她可以随便来!
  缓缓将手从背后伸出,纪明遥将纸页递过去。
  又攥了攥另一只手,她才能问出:“这,是二爷写的吧。”
  崔珏忽然想起了什么。
  原来,他忘记的是这个。
  一时间,他心中疑惑、惊讶和些许伤神尽去,一种从未有过的燥意席上心头,瞬时卷遍全身。
  被夫人发现了。
  幸好只是夫人。
  如何便叫夫人看见了――
  为夫人舞刀并不令他有任何疲惫。但他伸出手,将接过纸页时,却发现自己指尖正在颤动。
  崔珏不由放缓呼吸。
  接住了。
  他展平纸张,果然看见了自己写下的满纸胡言乱语。
  离亲迎所余时间。
  夫人的姓氏。
  夫人的……闺名。
  崔珏霍地合上这页纸。
  他侧过脸,闭目不敢再看夫人,感觉到自己呼吸滚烫,烫得像要烧起来。
  “二爷?”
  偏偏这时,夫人还在试探问他。
  “这是……你我成婚之前,你写的吗?”
  夫人的声音虽轻,却满含颤巍巍的期待。
  是以,他只能让自己回答:
  “是。”
  “正是亲迎夫人前一日写下。”
  夫人有一刻没说话。
  崔珏也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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