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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摄政王他不肯退婚——鹤舞流光【完结】

时间:2024-07-10 14:35:46  作者:鹤舞流光【完结】
  李尚书道:“好了好了!兹事体大,可不许胡问,不过你放心,此事乃是国事,若其中有冤,也断没有任由旁人陷害的道理,倒是这沈家的二郎和三娘有些意思,听说四日后宫中设宴款待这兄妹二人……”
  他说着又忽然停住,眼睛看向慕文清,有些若有所思:“相纵似是对这沈家极为注目似的,我听同僚说,那位沈家的三姑娘是个绝色的美人,虽说沈太傅是个文臣,但终归是言情书网,沈姑娘自然也是大家闺秀,难不成相纵是对这位沈姑娘起了些什么心思不成?若当真如此,我李矫便替你做这个主,代老慕帮你上门提亲!”
  慕文清险些被刚饮入口中的酒呛个半死。
  他心中暗道自己前些日子才险些将这位传闻中的绝色美人掐死,且这丫头正跟阿越打得火热,他若是胆敢横插一脚,他这条命还要不要?
  他有些尴尬地擦了擦唇角,悻悻笑道:“李伯伯说笑了,相纵敬李伯伯一杯。”
  李尚书举杯饮下杯中酒,便未曾看到慕文清嘴角那抹得逞的笑容。
  而与此同时,在二人的隔间,正有人死死握紧酒杯,一双眼中隐隐闪过寒意。
  他狠狠将手中的杯盏砸在桌上,酒液溅出洇湿了织花缎面的桌布,接着敲下了一锭银子便起身离开。
  杯盏砸在桌面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慕文清的耳中。
  慕文清略略侧过头去,正看到那快步离开的背影。
  这场游戏,正式开始了。
  ……
  当夜,大理寺监牢。
  监牢之中,那喊着冤枉的声音不绝于耳,狱卒们却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冷漠地带着身后两个寻常小厮打扮的男子进了门来。
  狱卒将两人带到一个牢门前,道:“快点儿啊,可别让我等难做,送完了东西就赶快出来啊。”
  “知道了知道了,多谢大人帮忙。”
  其中一个小厮边说便不动声色地从袖中掏出一块银锭塞入狱卒的手中。
  狱卒掂了掂那银子的分量,轻咳一声,默默收入袖中,道:“快着点啊。”
  “一定,一定。”
  那小厮眼睛弯曲的弧度格外谄媚,看得身畔的同伴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待那狱卒走后,同伴便忍不住出言挖苦:“楚三爷还真是与众不同,堂堂王爷之子,世子爷胞弟,倒也能左右逢源,这倒是我所不能及的。”
  小厮不客气地回呛:“少废话,若非你当牛做马的求我,你当我愿意帮你这忙,再废话,老子立刻将你也踹进去。”
  这前来探监还不忘互不相让地互呛的二人正是前来探望沈忆年的沈经年和楚峥阳。
  沈忆年即便身处牢中却也依旧是衣衫不乱,窄袖的绛紫色常服勾勒出劲瘦的腰身,一头长发未曾被披散在肩头,眉眼清俊如画,只是手和衣角上多了些脏污。
  他神色平静,虽是坐牢,看起来竟也丝毫不显狼狈。
  待两人你来我往地吵了半晌,他才含笑抬眼,看着沈经年道:“二弟,没想到这些年,总算有个能治得了你的人了。”
  “臭味相投罢了。”
  沈经年笑道,“哥,你在这可还好?这帮子走狗可曾为难你?”
  沈忆年摇了摇头,道:“没有,毕竟是在大理寺,父亲同大理寺卿有几分交情,自然不会让我受委屈,我在这很好,不必担忧。”
  沈经年叹道:“每次你都这样说,后日可就是提审的日子了,你竟也不担忧?”
  沈忆年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做过的事自然不必担忧,虽说我不止陷害我之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既来之则安之,我信的,唯有公理二字。”
  楚峥阳在旁吊儿郎当地从袖中抽出折扇,边扇着风边道:“公理?若有公理你觉得你堂堂五品知府,会沦落到从烟庆府押送京城待审么?我说沈知府,这刚正不阿是实话,可若是相信天下有公理,只怕你是大错特错喽。”
  沈忆年倒对他的话无谓,反而进退有度道:“这些日子也多谢楚三爷带我二弟四处奔走,我二弟为人鲁莽,实则为人甚为细腻,幸亏有楚三爷您这位至交在旁提点,待忆年得以昭雪,必定亲自登门向您致谢。”
第124章 月黑风高,杀人劫狱
  他人生的清朗,多年做官早沉淀下了一副超出同龄人的沉稳心性,所出的话更是进退得宜,听的人如沐春风。
  即便是楚峥阳也不由含笑道:“沈知府过奖了,其实今日我二人前来,是为了给旁人制造一个下手的机会,辛苦了沈知府一同配合才是。”
  沈忆年皱了皱眉,道:“究竟是何缘由?”
  楚峥阳招呼他凑近,同沈忆年两人低声将计策同沈忆年言明,待二人说罢,沈忆年不由略带惊愕,道:“此事如何使得?”
  “不使得也得使得!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哥,这时候可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一朝踏错便是满盘皆输啊。”
  沈经年道。
  沈忆年想了想,道:“罢了罢了,便如你所言就是了,现在夜色将晚,你们也快些回去吧。”
  沈经年道:“哥,这不比家里,你自己也保重些,再忍两日,很快你就可以出去了。”
  说着还将手越过栏杆,捏了哥哥的肩头一把。
  沈忆年点了点头。
  沈经年和楚峥阳结伴离去后,狱卒折返回来,默不作声地低头查探了一番牢门上的锁头,确认无误,这才放下心来。
  待狱卒抱着手中的长刀离开,沈忆年便因困倦而低下头,迷迷糊糊地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乱七八糟,隐约似有人无声地潜入了牢房之中,手指温柔地抚上了他的额头,接着轻手轻脚地将一件衣服披在了他的身上。
  朦胧之中,沈忆年只觉那手冰凉如玉,上面的带着一股淡淡的紫藤萝的香气,脑中便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一个紫衣美人的身影。
  如今他下了狱,又是那样的污名,在旁人眼中便等同于前途尽毁了,他入狱这些天,袁家从未来人看过,
  他下意识地抓住了那只手,轻声梦呓:“晚宁,可是你入梦来见我?”
  “……”
  那只手的主人未曾回答,闻言也只是指尖一僵,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反而被扯得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在沈忆年的怀中。
  “晚宁……我的晚宁……我好想你。”
  沈忆年呢喃着袁晚宁的名字,滕然睁眼。
  眼前却是空空如也。
  牢门依旧锁得结实,丝毫没有旁人进来过的意思。
  沈忆年却反而舒了一口气。
  原本还担忧袁晚宁进门来会被旁人察觉而影响到她,看来方才的确只是一场梦罢了。
  这猛一睁眼,困意便尽数褪去了,沈忆年正欲直起身来,盖在身上的东西便顺着他的肩头滑落,与此升腾而起的是熟悉的紫藤萝香气。
  沈忆年捏着那紫罗兰色的披风微怔。
  果真是晚宁来过了?!
  他捏紧那披风,然而还来不及等他多想,忽然听到牢门之外传出一阵动静不小的骚动。
  他想到方才沈经年二人的话,脑中不由“嗡”的一声。
  果真不出他二人所料!
  他不过一个文臣,听闻这声音便向后退了退,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披风。
  似乎捏着这披风,他便能安心一般了。
  刀枪相撞的声音逐渐逼近,惨叫混合着刺鼻的血腥气将整个监牢都填得严严实实,目之所及之处甚至能够看到飞溅而来的血花,瞧着格外触目惊心。
  “有人劫狱!快去告知大人,有贼人劫狱了!”
  有幸存的狱卒撕心裂肺的大喊声在某一刹那戛然而止,显然是喉管已被人干脆利落地割开。
  沈忆年的额角突突跳。
  按照沈经年和楚峥阳的猜测,该是有人进门来无声无息地将他了结才对,可来人为何会这般高调,竟堂而皇之地闯入监牢,唯恐旁人不知他们的目的一般?!
  难道他们的目的并非是了断他的一条性命?!
  还没等他来得及冷静下来细想,已有一帮黑衣人冲将而来,为首的干脆利落地砍断了门锁,一脚踹开了牢门,不顾一切地拉起沈忆年就走。
  这黑衣人的力气大的惊人,沈忆年挣脱不得,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灵光一闪,大喝一声:“你们可是来劫我出去的?!”
  那黑衣人闻言便道:“自然如此,沈家和袁家花了重金派我等来劫你出狱,赶快跟我们走,不然时辰可来不及了!”
  然而他话音刚落,忽然从人群之外传来一个银铃般的笑声。
  “说的倒是有理,本姑娘却不知,我袁家何曾花过劳什子的银两派人来此劫狱!”
  与此同时,只见银光一闪,大半的黑衣人的手臂便被一把长刀利落地割断,来人紧接着干脆利落地收了刀,扶鞘而跪,连带着身上所穿的狱卒官服随着这一连串的动作已尽数崩裂,露出一袭浅紫色的裙裳来!
  美人抬眼,高马尾飒爽英姿,美艳不可逼视!
  却正是不知何时假扮成狱卒混在监牢之中的袁晚宁!
  沈忆年有刹那的失神。
  抓着沈忆年的黑衣人见状不妙,扯住沈忆年的手便要逃,却听半空传来一声轻哧,黑衣人察觉到中计却已晚了,从天而降的银袍公子干脆利落地踹向了他的膝弯,直踹得他猝不及防猛然跪地,痛得冷汗直流,与此同时无数的官兵倾巢而入,将余下一半的黑衣人尽数擒住。
  黑衣人见势不好便要咬毒自尽,沈经年却早料到了他的动作,眼疾手快地狠狠击打在他的后颈迫使他喷出毒包,余下的黑衣人也被众官兵以木棒塞了嘴,竟是动弹不得了。
  拿着火把的官兵让出一条路,有人从人群之后走来,黑衣人面色发白地抬起头来,却正是结伴而来的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
  人赃并获,抓了个现行,袁姑娘虽断了众人的手臂却也留了他们的口舌,沈经年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潜伏在牢狱之中,嫂叔二人联手阻止了这场暴乱,轻易便洗清了那黑衣人污蔑沈袁两家的嫌疑。
  大理寺连夜升堂,有人买凶杀害沈忆年之举证据确凿,连带着洗清了沈忆年贪污受贿的证据,那些前来劫狱的皆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死士,只一口咬死了乃是沈袁二家在背后指使,余下便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好在沈忆年受冤之事被洗清,当夜便被释放回府,择日官复原职,赏银安抚。
  但这些就都是后话了。
第125章 入府
  沈经年,楚峥阳和袁晚宁三人作为人证陪同沈忆年一同从大理寺出来,虽说几日未曾好好梳洗,但因着沈忆年爱干净,倒也看不出什么。
  然而袁晚宁在旁,他看着自己衣着随意,双手脏污,便觉自己浑身上下没一处干净的,不由多了几分尴尬。
  他将手藏在袖中,低着头迟迟不敢说话。
  沈经年跟沈忆年兄弟情深,得知了兄长下狱自然是担惊受怕,如今见沈忆年平安无事自然欢喜,憋了一肚子的话欲同哥哥说,然而还没等开口,便被楚峥阳眼疾手快地扯着耳朵拉去了马车之中。
  “疼疼疼……”
  沈经年痛得龇牙咧嘴,上了车才挣脱楚峥阳,怒道:“你干嘛啊?又犯病了是不是?!”
  “你才犯病了呢,我说你有眼力见没有?人家小两口花前月下你侬我侬,你说你一个单身汉在人家跟前瞎掺和什么?怪不得你说你一把年纪了还没姑娘喜欢。”
  说着楚峥阳又不由回忆起了自己家那阎王爷似的二哥,便捏着扇首点着下巴,疑惑道:“我就奇了怪了,是不是排行老二的都是一群不开窍的货色?”
  沈经年不客气地回呛:“少在这跟我放屁,你这种逢场作戏的情场老手分得清什么是真喜欢么?只怕被人家姑娘玩了你都不知道。”
  楚峥阳被这不识好人心的话气的七窍生烟,却不怒反笑,道:“沈经年你有没有良心?老子刚帮你这么大的忙,还好心让你别耽搁你哥哥嫂子独处,你可倒好,行,行!我算看透你了,以后你的事可别找我。”
  说着便别过头去,竟是真不想再搭理沈经年了。
  沈经年见他当真不高兴了便知晓自己方才所言的确有几分过分,便凑上前道:“好好好,是小的不识您老好人心,三爷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这等小人计较才是,这样,过两日等宫宴的事结束,我立刻择日请你喝酒,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算对得起你三爷在背后出谋划策的心思。”
  楚峥阳甩扇一笑。
  沈经年扬眉。
  “你少来,夸你两句还真将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来了,也不臊得慌。”
  楚峥阳笑道:“这功劳的归不到我身上,一来是嫂……”
  “嫂子”二字在对上沈经年那吃人的目光后被他吞了回去,悻悻地换了个词接着道:“一来是沈三姑娘及时料到了刘慕之派人来的目的并非灭口,而是劫狱,意图凭此来将沈家与袁家二人都拉下水,造成沈大哥心中有鬼的假象,如此,即便是沈大哥再冤枉,也只会因为意图逃狱而被判刑。
  “二来,便是袁家姐姐对沈大哥一片情深,坚信他行端坐正,否则,今日只怕早被贼人得了手了,哪还有将计就计,洗清冤屈的机会?”
  沈经年听着他的话亦是深以为然。
  “的确如你所言。”
  因着夜色已深,马车便要先将楚峥阳送回临江王府。
  两人同处一车之中正说说笑笑着,因此便未曾看到在路口同他们错身而过的另一辆马车。
  马车质量中下,上面写着一个磨损的有些严重的“周”字,因着马匹有些瘦弱,于是速度也说不得快,也不似寻常马车喜欢装饰华丽,以至于这样半夜行驶街上,依旧与淮京城的繁盛有几分格格不入。
  车帘动了动,有一只素白的手撩开了车帘,一双水汪汪的眼有些胆怯地看着陌生的淮京街头,有些虚弱地咳嗽了两声,接着用手帕掩着唇,对身侧的侍女询问道:“此处距离沈府还有多远?”
  侍女道:“快了,越过前面两条街便到了。”
  少女点了点头,道:“大老远来投奔姑母,当真是惭愧,只是若非走投无路,梦芙也……”
  她叹了口气。
  侍女笑道:“梦芙姑娘您这是哪的话?周姨娘是你的亲姑母,在府里便常常惦念你,这些年也唯有您和姨娘是最亲近的,姨娘自然愿意你入府同住。”
  少女闻言却是秀眉轻蹙,反而忧虑了三分,道:“可我姑母只是妾室,倒不知夫人可会因我的缘故而对姑母生出微词那我岂不是成了害苦姑母的罪人?”
  侍女笑容更甚,道:“您想哪去啦?我们老爷夫人公子小姐们都是极随和的,前儿您可瞧见了那些眼皮子浅的穷亲戚,一见奴婢给您的五十两银子眼眶子都绿了,也不嫌臊地转了脸色,争着要抚养您?这便是幸得我们三姑娘高明,一早料到了此事,早吩咐了应对之策,接您回来跟着姨娘身边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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