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那还真是肮脏不堪。”
林千夏闻言,在心中盘旋了一番。
此人应当也是不待见这个喻景韵的,若是能够为自己所用,倒也不算是一件坏事儿。
“砰”的一声,一壶酒落在了郑红袖面前。
“林、林小姐?”
有些人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她就是林千夏,顿时有些害怕起来。
整个京城谁人不知道林千夏的大名,财富可是媲美沈家的,谁也不敢轻易得罪。
不过初来乍到的郑红袖倒是不怎么清楚她。
“你是何人?”
林千夏唇角弯了下,“我是谁不重要,但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郑红袖不解。
“憎恨喻景韵。”
原来如此,郑红袖想。
见她也是讨厌喻景韵的,郑红袖脸色好起来,说道:“那真是巧了,我一直与她不怎么对付。”
“我有一个法子,可以整治她,需要你配合如何?”林千夏盯着郑红袖说道。
郑红袖努了努嘴,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林千夏果断的从怀中掏出银子来,是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面额的。
“这、这是什么意思?”
林千夏伏在她的耳边,压着嗓子说了几句,郑红袖眉心皱起来,似乎还是有些犹豫。
不过很快,在林千夏再拿出一锭银子的时候,郑红袖便爽快地收了下来,“我答应你,我做。”
林千夏阴森一笑。
明天就是开业仪式了,为了避免出现什么意外,喻景韵还是回去检查了一番。
漆黑的医馆伸手不见五指,她点燃了蜡烛。
却看到了一个黑影站在身后。
但是他的气味很熟悉,喻景韵并不害怕。
“王爷怎么有兴致这么晚来这里?”喻景韵壮着胆子开口,黑暗之中的他更是让人多了几分忌惮。
姜文政拾步而上,霸占了她的位置,喻景韵努了努嘴,后退一步同他拉开距离。
借着昏暗的烛光,姜文政这才看清楚她的模样。
像,太像了。
尤其是她那些小动作。
可是她却不承认。
“上次交予你的铁盒子呢?”
听到他这么问,喻景韵不免有些紧张。
“这铁盒子是一位故人所赠,世上只有她能够打开。”姜文政又道,语气里皆是笃定她能打开。
当初她的确是打开过,只是他还是要再次确认才能够安心。
“王爷送出去的东西,难道还想收回去不成?”喻景韵暗自擦了擦手掌心的冷汗。
若是让他知道她能够后打开这个铁匣子,岂不是又要误会她是哪位“故人”了,自己重生的事情本身就不想牵涉太多人,等到自己大仇得报,便远离京城,远离他,如今隐瞒这个是最好不过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姜文政竟然会用这个来试探她。
“我只是让你打开看看,你紧张什么?”姜文政眼尾微微上扬,似乎是在笑,忽然一阵冷风吹来,让原本就紧张的喻景韵捏紧了衣服下摆。
“没、没带在身上。”她故作镇定,而姜文政此时忽然起身,她被吓了一跳,藏在衣服里的铁盒子应声倒在地上。
她似乎可以听见男人轻轻的嗤笑了一声,随后见他弯下腰来,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铁盒子。
“这是什么?”他轻咦了一句,嗓音里还噙着笑意。
她刚才说没带在身上的铁盒子。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尴尬来,喻景韵笑了笑,“我、我忘了我带着呢。”
“哦,原来喻姑娘记性这么不好?”
喻景韵一怔,这个人当真是见缝插针都要损她。
“给你,打开它看看。”
喻景韵瞧着面前的铁盒子,浑身绷紧了。
若说几日前她诚信恳求这个盒子打开来,那么现在她可不可以也恳求它不要打开?
“还愣着做什么?”姜文政掌心上的铁黑子在烛光的映照下,泛起一股金属冷光。
她慢悠悠的接过,姜文政抽回手,镇定自若的瞧着她。
喻景韵不断地在心中哀求着,别打开、别打开、别打开······
姜文政见她如同大难临头一般,心里头已经有了答案。
然而她视死如归一般揭开铁盒子。
盒子却纹丝不动,不管她这么掰开,铁盒子没有一丝反应。
姜文政原本燃起的希冀顿时如流星划过天际,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肉眼可见的阴沉。
喻景韵却松了口气,“你看,我就说我打不开吧,我不是你说的那位故人,我是喻景韵。”
只是喻家旁系的一个小孤女罢了。
比不上那位嫡女的。
她在心里暗道。
姜文政倒也没有为难她了,只是从怀中掏出来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她。
喻景韵有些差异地接过来问道:“王爷,这是何物?”
“你的开业礼物。”姜文政眸色微沉,瞧着她乖顺的模样,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喻景韵迫不及待地打开,是一块精致的玉佩,背后还刻着政字。
若是没猜错,这是他的信物,可为何他要给自己如此贵重的东西?
喻景韵合上盖子,将东西递过去,“王爷,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姜文政垂眸,看着自己送出去的东西,说道:“我答应了喻将军要照顾你们,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拿出令牌去战王府即可。”
不知为何,喻景韵的心头竟然涌上了一股热流。
“可是明日才是开业仪式······”
“明日本王有要事离开京城,你先收着。”姜文政言简意赅,也不多废话。
“王爷可是要去做什么?”喻景韵问完才知道,自己根本不配问这个。
然而难得的是,姜文政竟然回答她了,“调查喻家的事情,你也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何事不是么?”
闻言,喻景韵心跳顿时停了一拍。
她脸上的错愕到底是没有逃过阅人无数的战王殿下。
姜文政说道:“喻家的事情,我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喻景韵想说一句谢谢,可是话到嘴边,只剩下了一个嗯字。
第四十一章 调查喻家
沈粤虽不喜欢热闹,但毕竟是喻景韵的开业仪式,还是雇人热了场子,很快,整个京城都知道这里有一家新开的医馆,并且第一天看诊是免费的。
早早的医馆就排起了长龙。
而喻景韵也争气,一个上午没听过,一直到傍晚人少了才放松下来,她抬起头来,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皱起了眉心,心里暗道为何喻瑾澈还没有回来。
按道理来说,武馆已经下课了。
不过喻瑾澈也是个小大人了,他会自己回去沈家,如此想着她便关上医馆的门,准备回去沈家。
刚转身,便瞧见喻瑾澈站在不远处,与一位卖鱼的小姑娘商讨着什么。
喻景韵虽也不是什么八卦的人,但好歹是自己的弟弟,一向乖巧听话,从来都没有跟女孩子接触过,这时候竟然跟一个女孩子交谈甚欢,当真是让她有些惊讶。
她悄悄的来到了喻瑾澈身后,原本还想着听他们在说什么,然而喻瑾澈很快就发现她的存在,有些害羞地摸了摸后脑勺,喊了声姐。
喻景韵笑着,瞧了眼卖鱼的小姑娘,“可是来买鱼的?”
喻瑾澈嗯了一声,“阿姐今天辛苦了,回去给你炖鱼汤喝。”
“你对你姐姐真好。”卖鱼的小姑娘声音甜甜的,很让人欣喜。
喻瑾澈不知为何顿时红了脸。
喻景韵付过钱后,便说道:“鱼我先拿回去,澈儿你再聊会儿?”
喻瑾澈的脸直接红到了脖子根部,就连卖鱼的小姑娘都扭扭捏捏的不敢看着她。
喻瑾澈脸皮厚,到底也没有真的留在原地继续交谈,反倒是跟那小姑娘说了声抱歉之后,快步跟上了喻景韵。
喻景韵唇角弯弯,将手上的鱼递给他,“澈儿,你也老大不小了。”
喻瑾澈内心:我才十三岁······
“姐!”喻瑾澈嘟嚷了一句,似乎是不想让喻景韵笑话自己。
“若是真的喜欢的便在一起呀,阿姐我不是那种死脑筋的人。”
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都靠边站去吧,哪有两情相悦重要呢。
喻景韵一路心情都不错,只是苦了喻瑾澈被她打趣了一路。
——
沈周然府上。
奢华的四合院子前殿,正是负手而立的沈周然。
穿着月色的长袍,倒是有几分风雅公子的模样。
“少爷,属下的情报不会错的,那位姑娘跟王爷关系不错。”
沈周然抬起头来,瞧了眼不远处的海棠花,唇角弯起来,“能够让小叔看上的女人,又能差到哪里去?”
“少爷,下一步还请指示。”
沈周然伸出手,搭在海棠花的树枝上,眼神一冷,手上一个用力,便把树枝硬生生的折断了,“上次险些被他查到东西,不过是个没有什么权势的女人,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属下也是听从他的吩咐,可也还是三皇子的人,听着他不打算理会这个女人,连忙说道:“少爷,若是这女人跟战王关系好,我们不妨从她入手,也好成为我们的线人。”
沈周然嗤笑,眼神从海棠树上收回来,落在跪在地上的男人身上,“你是谁的狗?”
“属下只是提出意见,少爷若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周然一脚踹了出去,他健壮的身子撞在海棠树上,花落了一地。
“什么狗东西,也敢给我出主意?”
说罢,沈周然走进了前殿里。
若是这女人这么有本事,战王又怎么连她的开业仪式都不出席?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试探一番。
沈周然落座,瞧着案桌上摊开的画卷,眸底竟是隐含了不少爱意。
他修长的指间轻轻摸上去,落在画卷中那名少女的脸上,有几缕发丝遮挡住她的额头,沈周然竟是失神般替她将发丝拨到一边去。
可是不管怎么拨动,那几缕发丝却永远在这个位置,丝毫不会移动半分。
“沈周然,我不喜欢你。”
“沈周然,你为什么一定要娶我?”
“沈周然你滚开。”
“我喜欢的人永远都不会是你。”
一字一句,像是刀子一样刮在沈周然的心上,血流成河。
沈周然猛的将画卷丢出去,碰到了屏风应声落地。
少女姣好的面容躺在地上,笑的如同外面盛开的海棠花一样灿烂。
“不喜欢,那就去死吧。”
沈周然脸上凝气一眸恨意。
姜文政算是什么东西,也敢跟他抢女人?
兵权又如何,现在喻家军大部分都听他的号令,论兵力,哪怕是姜文政他也丝毫不惧。
她已经死了,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剩下的喻家军不过是一盘散沙,只要找到那个信物,剩下的喻家军便能为自己所用。
“来人!”
沈周然声音还藏着滔天的恨意,吓得他身边的人见着他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少爷,有什么吩咐?”
“给我查那家医馆的主人,查不明白提头来见我。”
“是、是。”属下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沈周然捏紧了手心。
翌日清晨。
喻景韵对新开的医馆十分上心,天还没亮就离开了沈家去医馆。
也得亏她来的早,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医馆门前。
她也没敢进去,站在一旁的面馆吃了早饭之后,再次看过去,门外已经没人了。
喻景韵这才结了账走进了医馆里面。
刚走进去便迫不及待地写了招人的告示。
既然有人在她的门前鬼鬼祟祟的,不是跟踪自己便是来打探消息的,也许是上一次铺子被砸了,喻景韵留下了心理阴影,准备多找几个武功高强的护院来。
告示刚贴出去不久,就有人主动上门来应工。
他长得很高大,喻景韵要仰着头才能看见他的五官,“你来见工吗?”
男人回了句,“是。”
“你会武功吗?”
男人走到一旁,单手举起了她用来切药的惻刀。
喻景韵一怔,“放、放下就好了。”
男人将刀放下,发出一阵巨大的声响,震得喻景韵头皮发麻。
“好了,通过了,你叫什么名字?”喻景韵瞧着他力大无穷的,肯定能打跑不少人。
“昭奎。”
“昭奎是吧,我是喻景韵,也就是你未来的掌柜。”
昭奎颔首,表示知道。
冷漠如斯乎。
“一个月工钱这个数,如何?”喻景韵比划了几根手指,男人也似乎是没什么意见,很快就点了头。
“那现在就开始吧。”
第四十二章 沈周然到来
许是有了昭奎坐镇,医馆这几天格外的安全,倒也没有再看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了。
只是喻景韵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底细已经被查探了。
沈周然府上。
沈周然对着画卷发呆,他丢了好几次,却每次都如获至宝一样捡起来然后细细擦拭干净,这种行为已经持续了三年,下人们觉得恐怖,怀疑沈周然是不是疯了,但是每次都不敢当着沈周然的面说这些事儿。
“少爷,查到了一些。”
“说罢。”沈周然的手仍旧放在画卷人的脸上,他似乎是执着那几缕发丝,一直拨动。
“她是喻景韵,半月前跟着战王来到京城的。”
一说到喻这个姓氏,沈周然抚摸的手一顿,停在了女人的嘴唇上。
“喻?”他轻咦了一句,似乎是觉得巧合。
“跟着小叔来了,是喻家后人错不了。”沈周然十分肯定。
因为姜文政不是这种多管闲事的人。
“还差到什么了?”
“没有了,现在她就住在沈家。”
“沈妙兰?”沈周然问了句。
“是。”
沈周然收起了画卷,将它放在一边,说道:“喻景韵身边有没有跟着个孩子?”
“有,叫喻瑾澈。”
那就错不了了。
喻家的后人,来了京城。
而喻家军在京城中势力也不少,倘若这个时候发现他们还有后人在,定是没这么容易归顺自己的。
“说起来这个喻景韵也算得上是我半个妹妹,既然来了京城,我这个当哥哥的,怎么能不去关心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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