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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的美食打卡日常——压缩糖片【完结】

时间:2024-07-10 14:49:08  作者:压缩糖片【完结】
  “那可说好了。”许三七眼下倒是没那个打算,真要卖豆腐,还得再思量思量,只是长辈的话不能不接,她俏皮地眨了眨眼,说:“到时候阿永哥不来,我就上嫂嫂那儿告御状去。”
  说笑了几句也没耽误功夫,许三七被伙计领着进了客栈,李家的人就在堂后坐着,桌上摆了好几碟已然看不出模样的菜,只依稀能瞧出是豆腐,她闻见了肉味儿,还带着膻气。
  看来是有人用了牛羊肉炖豆腐,可真够舍本的,二两银子还没到手,就贴了这好些。
  桌上也不全是品菜的人,有个老先生笔沾了墨,开口就问:“叫什么名儿,住哪条巷子的。”
  许三七老实答了,心里莫名有些发紧。
  “等着吧,后头还有一个。”伙计给她搬了个板凳坐着,没好气道。
  “多谢。”许三七坐下,瞧着桌上站起一人端着菜往楼上送,便低声和那伙计搭话,“外头坐着的不是吃菜的?”
  话音未落,楼上便传来一道斥声——
  “又是豆腐汤!是个人都知道鱼头能和豆腐炖汤,你以为你换了条鱼,就不是鱼头豆腐了?”
  许三七听着便有些坐立难安,她本以为菜送到了就行,哪知道还要当着面尝,尝完还要被挑挑拣拣啊......
  楼上的又骂了几句,接着便是一阵骚乱,有人慌慌张张地喊:“二管家呕出来了,来人!快叫大夫!”
  楼下喝茶吃酒的客人原先听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见有人吐了,食兴被败了不少,掌柜的结了两桌客人的酒钱,脸色一时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伙计生怕被叫到上头洒扫,假模假样地招呼她,“外头坐着的吃的都是没被挑上的,这一日下来不知肚子里吞了多少豆腐。”
  许三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想怪不得他们一个个脸都拉的老长。
  过了好一会儿,有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气冲冲地从楼上下来,嘴里骂骂咧咧地喊着什么,许三七认出他是昨日在豆坊闹事的那个厨子,瞥了一眼便没再看了。
  她不招惹事儿,晦气的人自个儿也会上门。
  大抵是被人瞧了笑话,那汉子又急又怒,猛地走到那握笔的老先生跟后,想抢那记名的册子。
  “你做什么!”跑堂的伙计上后拦人,那老先生抱着册子颤颤巍巍地退后了几步,那一桌几个李家人也站起来拦,其中一个脸都胀绿了,也不知是不是豆腐吃撑了,正难受着。
  许三七觉得这桌一会儿兴许也有人要吐,慌忙牵着小枣往屋角躲。
  这一躲,倒是引人注意了,那汉子被架着丢到门外,看见她瑟缩地躲,骂得更大声了,骂完豆坊掌柜是个尖酸刻薄相,接着骂跑堂的伙计是客栈养的看门狗......
  “什么人都敢装大厨,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个穷鱼养的婆娘!”
  许三七听出来了,这句是骂她的,这人骂来骂去,李家人是半句不提,想来也是个怂货。
  “行了,你上楼去吧。”伙计用布巾擦了擦汗,说。
  上了楼,许三七才发现这是间无窗的雅间,从木栏杆上往下看,就能瞧见整个后堂,靠栏的梁上坠着木帘子,稍大声些,底下的人就能听见。
  “你这豆腐酿虾还挺有新意,师从何处啊?”为首的人问。
  许三七等了半天也没听人叫她坐,于是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缓缓道:“没有师承,自个儿琢磨的。”
  从她坐下,桌上的几人便都看了过来,听见菜是她自己琢磨的,更是瞪大了眼。
  坐在主位的人干咳了一声,端住了架子问:“这第一道菜酸味儿可是用的野果熬的?”
  许三七想了想,一本正经地点头,“是野果子。”
  那人隐秘地笑了下,赞许地看了她一眼,手上筷子没停,乍一听像是闲聊似的问:“别人都做煎炸煮各一道,你怎么不做汤?”
  “若要以豆腐炖汤,便要取一个鲜字,鱼头和虾仁皆可用,辅以菜心,也是一道佳品。”许三七说。
  “哦?”坐那人左手位的男人发了话,眼神恨恨地问:“那你为什么不做?”
  许三七怀疑他就是方才吐了的那位。
  “我晌午有别的事儿,回家时已有些晚了,鱼头要炖,家里也没得菜心了......”
  桌上有人没拿住勺子,落在碗里发出几声脆响,那人不可置信道:“你是说你这几道菜是赶着做出来的?”
  许三七揣摩不出他的意思,索性不瞎猜了,下巴冲着桌上点了点,直白道:“刚出锅的,热乎着呢。”
  问话的人一阵恍惚,为首的人夹住盒子里最后一块臭辣脆皮豆腐,辣味勾得人直咽口水,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家里稍大的食盒昨日给木兰送饭时带到武馆去了,许三七这会儿用的是巴掌大的盒子,她原是想着要是没被挑上,也亏不了多少。
  显然这桌人是有些吃不够,臭辣脆皮豆腐和豆腐酿虾一人一筷子就没了,手慢了的都没吃上。
  许三七领到二两银子时人还是恍惚的,李家果然财大气粗,当面尝当面结钱,那疑似吐了的二管家把她送下楼,交代道:“到时候咱家会派马车接你进府,若是姑娘得闲,可再瞧瞧这几日张的榜。”
  “成。”有钱拿的事儿,许三七自是一口答应。
  客栈的伙计见她是被李家人送下来的,心里有了数,说话也客气了些,温声提醒道:“那人还在后门骂着呢,姑娘小心些。”
  许三七道了一声谢,隔着门往外瞧,那汉子果然还在门后骂,也不嫌累。
  告示牌后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抱着胳膊,满脸忧心地问:“哥,你说许家姐姐能拿到银子吗?”
  “她有手艺。”祝风摸了摸妹妹头,安慰道。
  许三七还想着要不跟着伙计从后门溜走,省得找上晦气,但见祝家兄妹在,便全然不怕了,牵着小枣正大光明地走后门出来。
  “许家姐姐,你出来了?”祝欢见了她便欢欢喜喜地迎上来,也没问李家的事儿。
  许三七应了一声,瞥了一眼那闹事的汉子,示意他们找个方便的地儿再说。
  许是看他们人多,倒是没再生什么麻烦。
  待走远了,许三七回头张望了两眼,见没人跟着才问:“怎得在这儿等我?”
  祝欢和哥哥对视了一眼,略带踌躇地开口:“你先后要找的能捞蟹的人......她答应了。”
第62章 阿唐
  沿着渡口东行,出了宁风巷,行矣近半时,一条卵石路直指城门,路旁的商铺渐少,就连吆喝的小贩也不往这处来,四下皆是荒地,远远地能瞧见几座屋舍,于土坡上错落而立。
  “后头就是了,我去喊人。”祝欢弯着腰爬上土坡,一溜烟儿便跑没了影子。
  祝风站在土坡上伸手拉许三七,待她在坡上站稳了,又把小枣举着抱了上去。
  折腾这一遭,许三七身上卸了劲儿,手软脚软地坐在坡上,后背那块儿的里衣早被汗浸透了,坡上风大,凉风一个劲儿的往袖子里钻,晚秋的寒意贴着脊背一寸寸地爬,冷得人直打哆嗦。
  卵石路上有个腰间配长刀的护城官往这儿瞧,又抬手比划了什么,许三七歪了歪脑袋,那人见状便要走近。
  “是例行盘问。”祝风绕到一侧给她挡风。
  城东多是荒地,人烟稀少,为防贼人藏匿生事,府衙派人把守着几个要点,巡逻的护城官以百米为限半日一轮换,若遇生人,当问明身份,形迹可疑者,可当街扭送。
  “你俩,做什么的?”那护城官站在坡下,一手扶在长刀刀柄上,仰头看向两人。
  祝风几步跳下土坡,老实交代了来意,“我们来找人,一会儿就走。”
  “我瞧这姑娘眼熟啊,你们打哪儿来的?”护城官瞥了一眼许三七,问。
  “城南。”祝风回了话,怕生误会,又说:“许姑娘托我兄妹二人办事,这才一同来的。”
  “姓许?”护城官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语气热切了些:“可是渡口卖酸汤的许老板?”
  许三七点了点头,顺着祝风的话说:“来谈一桩小买卖,劳大人费心了。”
  “都是分内之事。”护城官摆了摆手,憨笑道:“我早听同僚说渡口有家酸汤做的好,头回去晚了没吃上,还想着下月轮值了定要去尝尝,没想到倒是在这碰见了。”
  “摊子上忙活不来,劳烦您跑一趟。”许三七每回听人说吃不上她家酸汤都莫名有些心虚。
  “哪儿的话,下回我早些去就是了......”
  客气了几句,路上来了人,远远地喊了一声什么,许三七听不太真切,那护城官头却是头也不回地应了,冲两人颔首告辞。
  待人走远了,祝风听见她突然问:“夜里是不是也要人巡逻?”
  “听说是比白日松散些...”他答。
  许三七胡思乱想了一阵,不一会儿,祝欢便领着人从身后的土屋子里出来了。
  “许家姐姐...就是她能..她能帮你捕蟹。”祝欢跑得气喘吁吁,把人往身后一推,便一屁股坐在土坡上。
  许三七抬眼去瞧,是个身量纤细的姑娘,着一身麻布衣裳,头上缠了一条灰色布巾,长而粗的麻花辫垂在肩上,见她望过来,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
  “我听祝姐姐说了,许姑娘叫我阿唐就好。”她脆生生开口,尾音有些颤,眼底藏了些许不安,但也不扭捏,就这么站着任人打量。
  许三七也不是刻意盯着人看,只是一时有些诧异,这姑娘瞧着和木兰一般大,不像是在海上讨日子的人。
  “好,阿唐,我来就是想问问捕蟹的事。”走这一趟,有些事还是得开门见山地说。
  “姑娘想买多少蟹?”阿唐脸上带着笑,像是松了一口气。
  许三七算过,一斤螃蟹也就出二两蟹黄馅儿,一个包子就得用二两,十个一笼,一日只卖四笼包子也要四十斤螃蟹。
  挠了挠脸侧,许三七和祝欢对视了一眼,试探地问:“一日四十斤可行?”
  在海城买螃蟹不是难事,渔民出海总有挂坏网的时候,赶海时在滩上也能捡着小半桶,只是这东西不值钱,卖不出鱼价,在滩上瞧见了,小孩儿们是不愿捡的,也就上了年纪的阿婆们会捡回去剁碎了喂鸡。
  她要买的多,总不能一家一家的收,挑馅儿也是费功夫的事儿。
  果然,一听这数儿,阿唐也面露难色,踌躇道:“姑娘进屋喝口水吧,我拿不准,得问过我阿爹。”
  阿唐家是土搭的屋子,开门带起的风都有一股土腥气,屋顶是用树皮绑着麻绳盖的,有一处漏了光,就正对着门,一间屋子用土墙隔成两室,里间的土榻上,有个脸色煞白的男人半靠着床头,见家里来人,撑着身子想坐起来招呼,起得急了便是接连的咳嗽声。
  男人许是生了病,止不住地咳,小枣抱着阿姐的腿半藏着脸往里瞧,那人便强挤出一个笑来,让阿唐带她们去外间坐。
  “姑娘在这坐坐,我去替你们问。”阿唐冲她们不好意思地笑笑,从罐子里舀了碗凉水进屋。
  外头的屋子里也放了张床,靠墙有一小灶,几个竹编的篓子垒在屋角,锅碗瓢盆收拾地整齐,故而看着也不觉得杂乱。
  祝风没坐,背过身站在门口,挡住了从土坡上灌进来的风。
  里间咳声渐弱,布帘子皱巴巴地垂着,几人等了好一会儿,才见阿唐出来,她似是哭过,眼角有些泪痕。
  祝欢皱着眉关切道:“易叔这病,大夫怎么说?”
  阿唐闻言眼眶里又包了泪,“吃着药,总会好些。”
  她捞些小鱼小虾,上布庄讨些针线活做,家中勉强也还能省出吃药的钱,只是再过半月便要入冬,余粮暂且不说,药钱水涨船高,她想找人背她阿爹去看大夫都难。
  “阿叔这是伤着哪儿了?”许三七问。
  方才她在门外瞧着,男人几乎只能撑起上半身,被褥上有些许霉点,一双旧草鞋靠墙放着,离卧榻甚远。
  “在海上伤了腿,熬了一个穷阴没看大夫,再去瞧时连着口子后头的肉都烂了,挖了也不见好,反反复复地病着。”往年冬日填饱肚子都是难事,更别提看大夫了,一拖再拖,便伤了根,她劳苦半月也只能挣得出几副药钱,待入冬,又是白忙活一场。
  许三七听着便皱了眉,忧心地问:“可是吃发物了?”
  “没法儿不吃鱼虾,月后米面都还是百文一斗,入冬便只有咸鱼了......”阿唐无奈道。
  就是买的起米面的人家,冬日也要吃咸鱼的。
  祝欢不会安慰人,捏了捏她的手,说:“总有法子的...”
  阿唐朝她感激地笑,定定地看向许三七,鼓足了劲儿才道:“许姑娘,你方才要的数儿,我阿爹也说不好,可否容我一日试试?”
  “你是打算凫水捞吗?”许三七实在是好奇才问的,但转念一想,这兴许是人家糊口的本事,不好随意打听的,索性先答应了下来,“不足数也成,低于这个数的,你尽管拿来找我,就照鱼价收,可行?”
  与祝家谈好的鱼价算是一文一斤,食摊是小本买卖,一斤鱼也才能片出半斤鱼片,螃蟹更甚,一斤螃蟹有八两壳。
  “...行...当然行。”阿唐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样快,粗算来,若是捞足了数,一日便能挣四十文,一月便是一两二钱,除去阿爹的药钱,还能剩下一两多。
  “你若是得空,可来帮我剥蟹肉,帮工的钱...我再拿八文?”许三七说着,瞥了眼祝欢。
  兄妹两帮工的钱开二十文,差个两文倒也不是厚此薄彼,只是先来后到,免得叫人生了嫌隙。
  “我...我我得空,姑娘出的价钱就是不要工钱我也当做的。”阿唐结结巴巴道。
  渡口的脚夫整日搬货也只挣三十文,酒楼倒是也收螃蟹,但梭子蟹一类的不要,只挑大货,且成色极好的,如此也开不到高价,只图给客人吃个新鲜。
  “能定契书?”许三七才得了二两银子,谈妥了自然就想快些定下来。
  阿唐当然是无不同意,签了契,这桩生意才算是彻底谈成了。
  祝欢也替她高兴,轻撞了撞阿唐胳膊,调侃道:“拿了工钱可要记得请你祝姐姐吃炸货。”
  阿唐应了一声好,直到人要走了才想起来方才光顾着说话,水都没让人喝上一口。
  “许姑娘,我...蟹笼...明日...”焦灼地将人送出门,她急着找补,以至于说出来的话有些没头没尾。
  许三七却是听明白了。
  在浅海放蟹笼,笼里丢些鱼肠,倒也是个捕蟹的法子。
  “这事儿不急,若要出海,还是小心谨慎些。”她嘱咐了一句,又叫阿唐不用送,早些回屋照看病人。
  下了土坡,卵石路上站着的护城官已然换了人,想必是方才那人交代过了,便没再上后盘问,许三七回头看,阿唐还在坡上站着,见她望过来,便朝她们挥手。
  卵石路走得硌脚,东边的城门逐渐变成一个小点,路旁的铺子都还开着,偶有货郎吆喝几声,迎面吹来的风也带了咸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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