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啥事啊?你怎么突然跑那里去了。
丹枫:路过,突然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
丹枫:我以前在这里等过一个人,而且我一直觉得你和她挺像的。
星:哈,终于承认自己有白月光了?
丹枫:......
丹枫:你要是闲着无聊,要不要来听听她的故事?我都和你说,不会有隐瞒的。
星:我马上来!
.
在不夜侯等过一个人?
这剧情怎么也这么熟悉呢?
星一边走,一边看着宣夜大道熟悉的景色,身边不断地经过推车的小贩,耳畔回响着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一个小孩举着风车从她身边经过,一切仍如昨日所见。
而她又重新看了眼丹枫发过来的消息。
所以,这种事情是真的存在吗?
所以,我们在这么早的时候就已经遇见了吗。
所以,真的是你吗。
星看着手机愣了片刻,一时间没看路,忽然被一个人重重地撞了一下,肩膀上传来一阵疼痛,她差点没有站稳。
她抬头,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人冷静地从自己身边经过,然后又蓦然停下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这氛围有些奇怪,心中隐隐升起一丝莫名的不安。
接着,那人蹲下身子,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霸道龙尊爱上我》,重新递给了星。
星愣了一下,恍恍惚惚地接过那本书。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不过是自己掉了本书,那对面人还怪好的,还给自己捡东西啊。
等等,我的包又不是漏斗,这也能掉?
星捏着那本书,看见了罕见而略带熟悉的光。
如果是她来这的第一天,她应该会挺开心的。
书的封面隐隐闪起了微光,一股暖流沿着封面抚上她的手。
她不禁再次开口道:“你有没有觉得......”
她记得,记得这种身体与时间抽离的感觉。
那人看着自己,慢慢漏出兜帽下隐藏的熟悉的脸,和那一双讳莫如深的眼睛,最后轻启双唇:
“你看,月亮注定是要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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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切仍旧是那么熟悉,身边不断地经过推车的小贩,耳畔回响着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一个小孩举着风车从她身边经过。
那人却彻底的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而她的手上还握着那一本书,它已经不再发光了。
星曾经在无数个日月交替的瞬间,想过自己如何回到自己的时代。
她曾经迫切地希望这一天能来的快一点,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或许过于快了一点。
至少不应该是现在。
她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久,最后还是迈了步子,带着希望去了不夜侯。
她看见靠近说书台的第一张桌子旁是一面中空的墙壁,透过这面墙壁正好可以看到一棵树。
不过那里并没有在等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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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一时间,星拿出了手机,搜罗了一堆联系人挨个发了消息。
在她发消息的同时,一旁的说书人忽然开口:“姑娘,有点眼熟啊?你回罗浮了?”
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转头就走。
“诶?”
.
星大概在罗浮走了两个小时左右,虽然这两个小时她感觉像两个琥珀纪一样漫长,但不可不否认,她暂时没地方去啊!
根本没人理她好吧!
走了半天了一个回消息的都没有!
几百年前的人不回消息也就算了,毕竟他们可能真的算死人了,那几百年后的呢?好歹来个人接她回列车啊,三月七?丹恒?你们还活着呢吧!
她看着眼前已经略有破败的龙尊府邸,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来了这,大概只是潜意识里想来看一眼。
星看着眼前已然上锁紧闭的大门,没有门口熟悉的龙尊近侍,也没什么人在这留有痕迹。
又不知道为什么,星忽然很想进去看一眼。
这个在她曾经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从未在意过的角落,对于此时的她而言,似乎别有意义。
星抬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现在似乎确实只有爬窗户才能进去。
当然,也不算完全没人回消息。
就在她摩拳擦掌打算爬窗户的时候,那个未命名用户2,居然主动给自己发消息了。
星现在没什么和他聊天的心思,但作为现在唯一可以联系上的人,星决定还是看一眼。
未命名用户2:他放我走了。
星:你出狱了?
未命名用户2:对。
第29章 如月之恒
镜流从神策府出来的时候,白珩就看她的脸色不太好,虽然她平时看着也一副冷冰冰的严肃的模样,但像今天这般的实不多见。
白珩:“你的表情怎么像喝了三瓶苏打豆汁儿,发生什么了?”
镜流:“不是什么大事,丰饶联军中慧S族与造翼者结成同盟,袭击了玉阙仙舟。”
白珩点了点头,又猛得抬起头来:“你说这不是什么大事?”
而后,白珩轻轻捏了捏了镜流的手:“我懂了,放心吧,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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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等了一会回应,那未命名用户2倒是一时间也没有发消息来。
她决定还是先不等了,不如把窗户爬了。
事实上,星神不仅会给你关上一扇门,有的时候还会把窗户一起焊死。
此刻,星踩在窗户的边缘上,看着眼前在物理意义上真的被焊死的窗户,现在是进退两难。
没关系,这一扇没了还可以爬下一扇,星又晃悠着“啪”一声跳到了另一扇窗户。
一扇窗户都没留啊,真狠心啊。
越不让星进去,星就越想进去,这无缘无故的胜负欲啊到底从何而来,况且按照正常逻辑,这荒废了的龙尊府邸的大门不应该一脚就能踹开吗,封这么严实干什么?
难不成里面还能藏见不得人的东西?
就这样,星一路游荡到了楼顶。
她碰了碰楼顶上稀稀落落的瓦片,从这里往远处看,正好可以看到整个鳞渊境。
这里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荒凉,荒凉得没有一丝温度,或许哪一天,这座宫阙也会和无数的已然碎裂的砖石一样,淹没在古海之水汹涌的浪涛下。
星垂眸片刻,接着拿起球棒对着天花就是一戳,一记“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给顶楼的天花板砸了个洞,碎裂的瓦片应声而落。
而自己也跟着瓦片应声而落。
“哎呀!”
她好像每次来龙尊府邸都不走寻常路。
而后,星环顾四周,忽然间看见已然落灰的桌子上放了两张崭新的纸,和陈旧的家具格格不入。
“来自持明的诉折......”星借着窗外微弱的光,轻声读上面的字,“敬呈景元将军......”
星大致扫了一眼内容,初步判断大概是一封龙师的请愿书,询问将军为何突然签发流放令,将罪人丹枫永久逐出罗浮。
说是请愿书表询问,但行文间可一点看不出作为下位者的礼貌与客套,桩桩件件指责景元独断专权,置持明一族于不顾,未将龙师议会放在眼里。
中间又洋洋洒洒写了几百字关于丹枫的罪行和他应受的惩罚,星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清楚地了解他当年所受之事的细节。
「免于大辟,褪鳞轮回,而后交予十王司教化新生......」
星还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名字......天风君?他居然还帮丹枫求过情?
不过求完之后,丹枫的下场看着还是好惨啊......
在白纸的末尾,醒目地用朱红标注了两个字:
“驳回。”
言辞严厉如是,最后请了个寂寞。
星又翻出了第二张纸,大致内容,应该是龙师的手下......对景元的调查?
不过就目前来看,或许自从丹枫逝去之后,持明一族在仙舟,至少在罗浮的话语权似乎又弱了不少。
星愣神片刻,漆黑一片的走廊上忽然传来一阵缓慢有力的脚步声,与沉重的呼吸声交错,她将纸张放回,下意识地躲进了桌底。
“你可知道,那将军签发了流放令,不日便要送他离开罗浮,议会几百年的努力付诸东流,我们的功夫也全部白费了。”
“我有眼睛也有耳朵,不需要你的提醒,将军的所作所为,与其说是流放,不如说是对他的保护。”
星透过桌子边缘的缝隙,看到了两双腿,大概是两个人停在了原地。
她的目光轻轻向上,看到了张熟悉的龙师的脸,如果没有弄错的话,他应该就是那个写请愿书的韶英?
他们在说什么?将军又给谁签发了流放令?
“他此前尚在狱中,数百年光阴,长老们来了又去,也未曾从他口中问出关于龙心和化龙秘法的奥秘,他如今似乎确实是什么也不记得了,既无价值,走了也罢,我们还可以从那个小龙尊身上下手,况且如今神策府已经在怀疑我们的动机了,万事不可操之过急。”
“即便如此,当年的饮月娟狂倨傲,你我作为他的尊长,他的教习引路人尚不可左右他分毫,如今你又何来的自信,觉得一切尽可在掌握了,若非你极力阻拦,我必定不会留他活口。”
“你当初做过的那些事,你如何诱导那狐人一步步落入圈套,又是如何一步步诱导饮月犯下大错,你当年在鳞渊境动过什么手脚,想来你心如明镜,如今放任他带着龙尊之力离去,就不怕某日东窗事发,他回来?”
“我做过的事情,桩桩件件你都算是帮凶,议会里大多数我们的支持者也一样,何来你能独善其身之说?更何况,重要的不是我们做过什么,重要的,这结局,到底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鳞渊境?动过什么手脚?而且他们怎么起内讧了?
星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惊诧的内心,又用手捂住自己的喘息,避免发出太大的声响。
“话说,你今天有无觉得这龙尊府邸,变了?”
“说了这么些话才有此意识,你的心思何时变得这般愚钝而迟缓?”
“那你还同我说那么久?你真的意识到了吗?这天花板怎么这么大个洞?”
“......”
“......蠢货,有人!”
龙师斜眼瞥了一眼黯淡无光的殿内,忽然间抬起手臂翻起袖口,一股力量猛得将所有桌椅掀起,摔在了周遭的墙壁上,一瞬间四分五裂。
丹枫都这样了!你们还拆他的家!
星蹲着身子,看着眼前的遮挡物在自己的眼前飞了出去,转瞬间变成了垃圾,她只好与俩龙师对视一眼,而后尴尬地挥了挥手?
龙师见此场景也愣了一下,半天才回过神来:“这个人......我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星虽然暂时还没理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她也知道来者不善,以及,这俩货肯定不算什么好东西,她环视四周,盯上了一旁高大的书架,上边还有排列整齐的书。
于是她大喊道:“呀!景元将军!”
趁着龙师犹豫片刻,星将书柜猛得一推,上边的书稀里哗啦地把龙师压倒在地,让他们感受了一下什么叫知识的芬芳和强健的力量,有几本还在他们的头顶上跳了两下,眼看着好像砸出了包。
而后,星借力跳上了天花板,在大洞边上发出了一声很酷的“哼”,还吐了吐舌头。
龙师费了些功夫从书堆里爬了出来:“派些人去追,哪怕是追出罗浮,也得把人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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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当了几百年的龙师确实不算是吃素的,他们的势力训练有素随叫随到,星刚跑了段路,就看到后面的追兵闻讯而至,此刻正对自己穷追不舍。
这么快啊!
而那龙师正捂住自己头上的大包,站在队伍的最前端,扬言要给自己点颜色看看。
星一边想着跑路,一边又实在看不惯那龙师的嘴脸,一边又对着他头上的大包丢了一袋垃圾。
龙师:?
而后,她看见龙师跌跌撞撞地原地转了个圈,于是愤然地举起手,一道云吟术法如雷霆般对着自己而来,星没见过这样诡异的术法,与一般持明族的法术大不相同,她举起武器来挡,却看着这道光越过防线,将要贯穿自己的胸膛。
在靠近自己身体的那一刹那,忽然又被不知什么东西给弹开了。
她看着一样冰凉而坚硬的东西缓缓落入自己的手心。
是一片龙鳞。
是丹枫的......的龙鳞。
你有没有想过有这么一样,在你已经彻底消亡的这个世界上,你留于我唯一的念想,在危难之刻。
我好像......再一次看见了你。
.
此时此刻,在遥远的几百年前,玉阙仙舟某处广袤的土地上,夹杂着难闻的机油味、腐朽的尸体味、咸湿的血腥味,还有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难以形容的各种硝烟的味道。
一位浅紫色头发女孩迎着漫天弥漫的尘土,举起长弓,对准了空中一群飞行的羽人,一箭射穿了它们的翅膀,接着,又是一箭贯穿了它的眼球,再而后,她再次对准了那人的血盆大嘴。
箭无虚发,却箭箭不致命。
景元:“你好残忍,但是干的漂亮。”
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云骑军,不能,至少不应该,在战场上玩弄折磨敌人的身体,侮辱侵犯敌人的人格尊严,亦或是轻蔑亵渎逝者的尸体。
对于这种言论,白珩十分不屑:
“这又是哪个老家伙自以为是的真知灼见?我们仙舟传统向来是帮亲不帮理,不管敌人是何缘由有何苦衷冒犯仙舟,侵犯我们的土壤残害我们的同胞,只要是一个智力正常的仙舟人,都会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更何况还长得这般面目可憎凶相毕露,实在称不上是什么可敬的对手。”
而且白珩今天的心情确实不大好,如果不是这半路杀来玉阙仙舟的丰饶孽物,她现在应该行走在塔利亚的小镇上,或是徜徉在出云和高天原的交界处,亦或是去寻找星神存在过的痕迹。
想到这里,她又一箭射了出去。
当然,白珩可能已经算好的了。
这边,应星穿着他精心打造的全套防护服,指着远方的丹枫:
“你们知道他又在发什么颠吗,我觉得他最近是不是不太正常,不对,是太不正常了!从前他跟着我们,要么飞天上半天看不见人,要么提着击云随机挑一个倒霉蛋插进去美名其曰可以解控,你知道他今天在干什么吗?”
景元拍了拍应星地肩膀安慰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老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所以他现在对敌人残忍点,一会就可以对我们仁慈一点了。”
应星猛得打掉景元的手:“听我把话说完,我的玉兆显示,他今天击杀的孽物数量已经比镜流还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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