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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司聿直视着她，一字一句道：“怕你不接受，又怕你是假的接受，更怕你拒绝。”
听见他的话，黎若茗倏地笑了，她扯扯嘴角，问：“有你这样求婚的吗？”
沈司聿还是牵着她的手，单膝跪地，抬起头，不错过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但说完那句话，黎若茗只是沉默着，沉默着，这阵沉默无由来地让人心慌。
黎若茗看见原先还从容至极的沈司聿变了，似乎是被扯开一道裂缝，所有的计划和心机都被捏碎成齑粉，牵着她的手也收紧了下。
在他的嘴唇开始轻颤时，黎若茗才眨了眨眼，催促道：“怎么还不帮我戴上？”
“……”
沈司聿顿了下，才伸手接过那枚戒指，正要推入她的无名指，又看见了最熟悉的那枚素戒。
意识到这一点，黎若茗忍不住笑出声，她还不忘打趣：“你来晚一步，我已经有人了。”
沈司聿站起身，气息都扑面而来，他抿住唇角，把玩着黎若茗的那只手，指尖反复在她的无名指上摩挲。
“是吗？”沈司聿垂下眼，先将那枚戒指取下，才抬眼望过去，“我不介意。”
先是一空，黎若茗的无名指上又很快出现了一枚闪闪发光的粉钻。
黎若茗唔了声，找着光的方向欣赏着，随口道：“不介意就好，以后你做大，他做小，怎么样？”
空气却忽的停滞了几秒。
没等到回应，黎若茗的心中顿时百转千回，但她还是不愿意撤回那句话，就这样直愣愣地继续问沈司聿：“怎么，你介意呀？”
她故意拖长音调，想看沈司聿的反应。
半晌，沈司聿才轻叹一口气，轻搂住黎若茗的腰身，将她往怀里带，他说：“不介意。”
“以后一三五跟我做，二四六归他，周日我们一起。”
“？”
原本只想开个玩笑的黎若茗看着越发不受控制的事态，只能弱弱出声：“……我是在开玩笑。”
“但我不是。”
“你不会真的？”黎若茗狐疑地扫了他一眼，“你真的不介意？”
沈司聿平静地看她一眼，手从她的衣摆下方探进去，揉着软肉：“假的。”
怎么可能真的不介意？
不只是两个人，就算是共同在他身体里的其他“人”，沈司聿也会嫉妒到发狂。
黎若茗按住他作乱的手，往后退了一小步：“……假的，那你还说什么不介意？”
“开玩笑而已。”
沈司聿停了停，若有所思：“所以，你是真的想过？”
“怎么可能？”
黎若茗大声反驳着，又将沈司聿的手扯开，振振有词道：“你别总是想这些事，我还没收拾好东西呢。”
之前每次打视频电话，沈司聿总要半遮半掩地提起那件事，以至于现在给沈司聿打电话前，黎若茗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不要。”沈司聿又黏上来，“我帮你收拾，你先帮帮我。”
他又拉住黎若茗的手，一个劲地在他身上乱摸。黎若茗咬住唇，还是没忍住，默默欣赏起来。看了好几分钟，黎若茗才摇摇头，回神，要缩回自己的手，却收不回来了。
沈司聿的吻落在她的额间，仿佛最为虔诚和圣洁的誓约之吻。
“宝宝，我好想你。”
沈司聿喃喃道，说出口的一瞬间气息都变得滚烫灼人起来。
他一直苦苦寻求的珍宝终于到了手中。
回到湖城后，沈司聿原以为只要等上短短几天就能重新见到黎若茗，可这几天却是漫长的可怕。在距离幸福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几天都能比上先前的几年还要孤寂。
所以，沈司聿从不吝啬再继续向前迈一步。
不管说是趁热打铁，还是趁火打劫，沈司聿都等不了，哪怕只是一天，一分，一秒。
跌跌撞撞间，黎若茗已经被沈司聿推抱到床边，腿抵着柔软的被褥。沈司聿还在那边低声恳求着，黎若茗再往后退一步，直接坐到床上，勾在他身上的手直接将沈司聿带下，两个人倒在一起。
呼吸近在咫尺。
黎若茗收起腿，脚踩在沈司聿的小腿上，带着粉钻的手就这样抚上他的脸，随后落下的是轻柔的吻。
“我也想你。”
像是控制的开关，汹涌的情绪顿时失去高墙的防护。
交融，混合，冲击。
喘息声和碰撞声交杂在一起，激荡着这漫漫长夜。
夜晚仍旧漫长，只是不再孤寂。他们有着大把时间，诉说着彼此的思念。
（正文完）
第63章 番外一 小别胜新婚
第二天醒来，看见沈司聿背后的抓痕时，一个词语倏然浮现在黎若茗的脑海中。
小别胜新婚，说的真没错。
更何况，按着沈司聿的话来说，他们这是小别加上新婚，他固执地认为求婚后的夜晚也是新婚夜。
尽管如此，感受到熟悉的酸痛感后，黎若茗还是不免后悔起自己的放纵。
说来说去，也都怪沈司聿。
如此自圆其说之后，黎若茗眯起眼，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沈司聿已经换好衣服，站在她床边，半蹲着，不知道在做什么。黎若茗一睁眼，险些被放大版的沈司聿吓出心跳失常来。
黎若茗没好气地问：“你难道是想要吓死我吗？”
“没有。”沈司聿应得很快，“要起床吗？”
有鬼。
黎若茗直觉没好事，就又问他：“怎么？你想要做什么？”
沈司聿盯着她看了会，才吐出几个字：“……拍照。”
“拍照？拍什么？”
黎若茗不明所以，见沈司聿拿出手机，镜头对准两人的手时，她才生出几分了然。
找她要完名分之后，沈司聿又要去告诉别人他有名分了是吧？
黎若茗轻笑了声，掀开被子：“我先起床，一会再拍吧。”
沈司聿说了声好。
吃过早饭后，黎若茗才又回到卧室。沈司聿站在窗前，不断开开合合，调整着合适的光线，仿佛职业的打光师，职业精神令人敬佩。
“……好了。”黎若茗低头看了眼自己和沈司聿交握的手，示意他，沈司聿却好似没听见，还继续调整着角度。
黎若茗轻咳了几声，沈司聿还在那里紧锁着眉头，摆弄着摄像头和黎若茗的手。
算了。
黎若茗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她想说“算了”，反正她也没事做，就让沈司聿慢慢拍一张吧。
好不容易拍好，黎若茗的手心上已经沁出一层薄汗，她狐疑地瞄了眼沈司聿的手。
果然是他传染过来的。
黎若茗默不作声地抽纸擦手，也给沈司聿递过去一张，他接倒是接过去了，却捏着半天没动，在手机屏幕上指指点点。
等沈司聿放下手机擦手，黎若茗才拿起手机，点开朋友圈。
那张由大摄影师沈司聿拍摄的照片赫然占据了页面的最上方，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简简单单的“分享图片”。细看之下，黎若茗竟觉这张照片拍的确实不错，构图和光线恰到好处，重点也清晰突出。
也不枉她被沈司聿折腾了这大半天。
黎若茗在那条朋友圈下看见了季砚礼和沈明舒的评论。
季砚礼：？？？大白天的做什么白日梦呢？？？劝你赶快删了吧，对我眼睛不好。
沈明舒：！！！我嗑的CP发糖了，给我速速结婚，百年好合，狠狠幸福（一个包一条，如有后续服务请私聊谢谢）。
黎若茗扶着腰，笑了好半天，直到沈司聿都投来视线，黎若茗才走过去，将手机屏幕上他们的留言怼到他眼前。
沈司聿面色几变，最后还是唇角微翘，他伸手挪开手机，评价道：“他们都是嫉妒。”
“嫉妒你什么？”
沈司聿还真的掰起手指开始数：“嫉妒我有名分，嫉妒我有女朋友，嫉妒我有未婚妻，还嫉妒我有老婆。”
老婆。
猝不及防地从沈司聿的口中听到这两个字，黎若茗耳尖一红，她捂住沈司聿的嘴，凑近警告他：“别胡说，我不是你老婆。”
沈司聿也不反抗，只是朝她手心呼热气：“以后就是了，老婆。”
“……”
黎若茗别开脸，随意扯了个借口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黎若茗才想起，回身对沈司聿说：“对了，那张卡你帮我处理一下吧。”
沈司聿点点头，说：“好。”
黎若茗嗯了一声，又要往外走，却被沈司聿喊住，还是一声轻飘飘的“老婆”，若无其事的语气。
迈出的脚悬在半空，黎若茗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走。
幸好，沈司聿很快就将话语补充完全：“我把照片发你了。”
“哦，怎么了……”黎若茗一顿，才体会到沈司聿的话中深意，她促狭道，“我看过了，不用特意发给我的。”
“……老婆。”
身后响起沈司聿的声音，轻轻的，又带着点分量，砸在黎若茗的心上。
她不由笑弯了眼，走出去之后才回了一句：“知道啦，我会发的。”
给自己倒了杯水，黎若茗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入目就是沈明舒的消息轰炸。先是一些可爱的表情包，再是猫猫探头，询问她是不是答应了沈司聿的求婚。
在黎若茗敲下一个“是”之后，沈明舒才消停起来，说了一些俏皮话，最后还不忘提醒她：“对啦，以后婚礼一定要请我当伴娘啊啊啊啊，我可想当伴娘了。”
婚礼？
黎若茗这才想起来，结婚可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却又可以变得很复杂。依照沈司聿目前的想法来看，他是不可能同意不办婚礼的。
黎若茗静默着，思绪逐渐放空，想了几分钟，还是先给沈明舒回了个“好”。
*
黎若茗生日当天。
她在浴室里折腾了半天，还是搞不定背后的那条拉链，最后还是只能求助于沈司聿。
见她探出头来，沈司聿顿时心领神会，打开门，绕到黎若茗背后，伸手抚上那条拉链。指尖碰来碰去，却始终不得要领，黎若茗背后的一大片肌肤依旧暴露在空气之中。
好一会，黎若茗看着镜子里弯腰摆弄的沈司聿，语气中不由流露出几分质疑：“怎么还没好？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黎若茗说这话也算是有缘由，毕竟这条小礼裙是沈司聿送给她的，还特意让她在生日当天穿上。
“……被你发现了。”
黎若茗：“……”
她气哼一声，直接喊他名字：“沈司聿，你快点，一会Lucy她们都要来了。”
沈司聿不应声，沉默地站在她身后，手还在拉链上摸索着。黎若茗虽然能通过镜子窥见他的身影，但始终看得不算真切。
背后微冷，有时又会碰上沈司聿指腹的温热，轻柔的触碰就像是一阵风，总会离开，但也总会留下气息。
黎若茗的背后似乎开始泛痒，像是过敏的前兆。
“好了吗？”黎若茗忍不住继续催促，打破这阵寂静，“要不换一件算了。”
“不要。”
沈司聿这次反驳得很快，他低下眉，声音随之传来：“拉链卡住了，马上就好。”
黎若茗不吭声，静待沈司聿的表演。没过多久，刷的一声，黎若茗背后那条拉链终于被拉到顶端。黎若茗呼出一口气，当即要驱逐工具人沈司聿，他却直直贴了上来，胸贴着黎若茗的后背。
沈司聿帮她理了理微乱的发丝，低语道：“很适合你。”
艳丽的酒红色穿在她身上一点也不显出俗气，只剩下毫不掩饰的，充满攻击性的美。
沈司聿忽然有点后悔，应该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再哄她穿这条裙子，而不是现在。
他是个自私的人，只想要霸占。
黎若茗本想夸沈司聿几句，但无意抬了眼后就瞥见沈司聿深沉的目光，她心一跳，顿时转过身，要往外走。沈司聿却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紧紧地包裹住她。
“就亲一下。”沈司聿捧住她的脸，“还有时间。”
黎若茗来不及拒绝，所有的话语都被沈司聿堵在唇中。他亲的并不凶猛，格外柔情，一点点啄弄着，又时不时舔一下，黎若茗还是被他吻得呼吸不匀。
一吻结束。
黎若茗得了喘息，手抵着他的胸口，微微弯下腰调整着呼吸。沈司聿的情绪也随着胸口的起伏一一传递过来，黎若茗虚张声势地看他一眼，说：“今天是我生日，你不许胡来。”
轻飘飘的一眼，沈司聿直接笑出声，但还是说好。
过了一会，黎若茗邀请的人陆续到齐。几个人玩到大半夜，Lucy才在Steve的搀扶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简单地收拾了下，黎若茗就准备休息了，她今天也被Lucy带着喝了点酒，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你脸上有好多小红点啊……”黎若茗的手在沈司聿脸上到处乱戳，“一个，两个，三个……”
黎若茗自信地笑了笑，沈司聿看起来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脸颊上的红晕似乎还比她多点。
但沈司聿很清楚，一向喝酒不上脸的黎若茗露出这副模样，大抵已经醉的差不多了。
数完沈司聿脸上的红点，黎若茗又跌跌撞撞地走向浴室，沈司聿只能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随时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门关上后，黎若茗那边终于没了动静。
然后，沈司聿刚要走，就见门被打开一条缝，黎若茗哭丧着个脸，朝着他喊：“……衣服脱不下来。”
沈司聿额间微跳，他深吸一口气，还是听命地走过去，挪开眼，帮她把拉链拉下去。
哗啦一声，这次倒是很顺畅。
沈司聿稍稍往上抬了抬眼，就望见黎若茗背后雪白的肌肤。偏喝醉了的黎若茗还没有半点自觉，见拉链一拉下，就马上去勾肩带，开始脱裙子。
“……”
沈司聿难得走出了一种落荒而逃的架势。
离黎若茗远了点后，沈司聿才揉揉眉心，吐出一口气，调匀呼吸。他坐了会，又打开电脑，看看手机，试图转移注意力，却只是徒劳。
浴室里终于响起水声。
不知道听了多久，开门的声音才又响起。
黎若茗却没有走出来，沈司聿只听见她磕磕绊绊的声音：“……睡、睡衣没拿，帮我拿一下。”
沈司聿无奈起身，帮她拿了睡衣，又递到门边。黎若茗拿过衣服，正准备关门，却被沈司聿的手顶住。
他走近一步，顺势将门打开，自己走进浴室后，门又在他的身后合上。
咔哒一声，黎若茗的心不由随之一跳。
沈司聿将黎若茗手上的睡衣搁置一旁，他双手按住她裸露的肩，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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