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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羊奶都是现场挤出来的关系，看了这种画面，会让黎锦觉得很害羞的。
就算不盯着看，仅仅是缓缓靠近奶羊而已，黎锦也依然会对此感到不好意思。
因此，在询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黎锦也显得格外拘谨。
“十文一升。”商贩平淡地答道，“诚如你之所见，是新鲜现挤出的羊奶。”
虽然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新鲜现挤出的羊奶”的话，感觉上完全是废话；但不得不说，这句话十分有效果，让只是随意来打听的黎锦，也不由得产生了强烈的渴望。
虽然完全没有做好购买羊奶的准备，但“新鲜”这个词实在太有魅力了，让黎锦的心中充满了购买的冲动。
“那么……如果我现在就回去拿容器、很快就回来的话，你还会在这里吗？”黎锦问道。
黎锦注意到在这里购买羊奶的人都自带容器，自己手里却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想买羊奶回去的话，从家里自带容器拿过来，再让商贩把新鲜的羊奶装进容器中，这是购物中必不可少的步骤。
“我还能在这里卖半个时辰。”商贩又再用平淡的口气说道。
半个时辰的话，那时间还是满宽裕的。根本不用计算，黎锦就知道了这一点。
于是，黎锦“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由于卖羊奶的地方，距离“紫竹小院”的位置十分近的关系，黎锦很快就回到了家里，并在家里找到了一个小锅。
为了避免尘埃落进羊奶中，黎锦就连小锅的盖子一起拿了过来。
随后，黎锦也不像别人那样，眼睛一直注视着挤奶的过程，生怕被商贩欺诈。
她因为羞涩而又担心尴尬，因此，只是胡乱买了一升半的羊奶。
其实，即使是一升半的羊奶，对黎锦来说可能也有些多了。
她毕竟不怎么喜欢喝羊奶。
从小到大，黎锦喝过的羊奶次数，简直屈指可数。
也因此，黎锦完全没有培养出类似“爱喝羊奶”这种习惯来。
但是，像牛羊奶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尽管并非什么昂贵的、有特别营养价值的食物，偶然遇到的时候，黎锦依然很难不买下来带回家。
仅仅是因为这种东西很稀有的缘故，它对黎锦就充满了吸引力。
走在路上、准备回家的时候，黎锦又看到了卖食用碱的人。
她随口问了一下，食用碱的售价是一斤八文钱。
黎锦不太清楚这个价钱到底是不是贵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划算，但她还是花了八文钱买了一斤。
黎锦购买的，是一种呈现出奇怪块状的食用碱。表面上的质量，看起来也很出色，有种透明的质感。
食用碱这东西，并不是非有不可、必不可少的东西。但是，如果拥有食用碱备用的话，确实会因此使得许多东西的体验有些许提升。
比如说，蒸馒头、以及烤制寿糕的时候，由于没有加碱的关系，吃起来会略微有一些发酸的感觉。
虽然黎锦并不是很介意这种酸味，但如果没有这种酸味的话，面食的味道理应会更好的。
这微微的酸味，虽然已经习惯了，但也不是非保留不可的。
既然自己已经做出了烤炉，现在又有了食用碱的话……
那么，以后可以多做一些加了食用碱的发酵食物。
和面时把食用碱放进去，烤制成寿糕这种质感柔软的点心的话，味道应该会更加柔和的吧？
黎锦一边这么想，一边将羊奶和食用碱带回了家。
刚一回到家，黎锦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羊奶煮到了沸腾。
尽管是新挤出来的羊奶，但如果不立刻加热的话，可能会腐败变质。
如果立刻煮开一遍的话，就可以暂时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这样煮好之后，黎锦自然便试喝了一下。然后，她莫名地变得有些忧郁起来。
羊奶这东西的味道……还真是“膻”呢。
虽然，也不是完全喝不了的那种浓厚膻味……但黎锦确实不太喜欢，这种味道带给自己的感觉。
牛奶也是有膻味的，但膻味不重，对黎锦来说还算刚刚好。
黎锦甚至觉得，淡淡的膻味，本就是一种奶类特有的浓香，也即“奶香”。
而羊奶中这种明显的膻味，就有些超乎黎锦的承受能力了。
难道又要把它做成奶茶了吗？明明不久之前，才刚刚做过牛奶奶茶啊……
黎锦不由得感到有些沮丧。
因为上次的牛奶奶茶做得太多了的关系，她和阿诚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喝完呢。
为了转换心情，黎锦又去查看自己刚买来的食用碱。
这种东西，虽然适合制作发酵面食，但用来辅助洗衣服时，也是可以去污的材料。
不过，缺点是，由于太强烈的碱性是有腐蚀性的。
因此，直接用碱来洗衣服的时候，也会腐蚀手上的皮肤。
要是能够做出不怕水的手套就好了，像西洋的雨衣那样就很好。
但由于黎锦暂时、以及在可预见的短期未来里，都没有办法弄到橡胶的关系，这个设想，也只能暂且搁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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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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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如果不是手边有非常肮脏的衣服、而且迫不及待一般地希望把它洗干净的人，通常是不会使用碱类物质当成洗涤剂，用来辅助洗衣的。
那样做，对手上的皮肤也太不关心了。
腐蚀所造成的损伤与脱皮，有时比外伤导致的损伤与脱皮还要令人难以忍受。
而且，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痊愈、生出新皮。
因为见过，由于使用碱类作为洗涤剂、把自己的手烧得满是脱皮和水泡的人，黎锦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对碱类感到十分畏惧。
在黎锦看来，碱类这种东西，简直就像是一种毒性轻微的毒药。
不过，碱类对人的伤害虽然很大，但它用来洗涤东西的效果却是非常出色。也确实不应该，盲目恐惧碱类的才对。
所以……碱类这种东西还是很有实用价值的，只是，大部分人可能还是没有掌握它的使用技巧吧？
说起来……
能不能往碱类这种高腐蚀性的东西里，掺上些其他的东西，减轻它的腐蚀性呢？
在沉思中，黎锦突发奇想，生出了这个念头。
这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念头，但对黎锦来说，这也是一个令她立刻感到可靠与实际的念头。
看来还是可以深入思索下去的吧？黎锦感觉到了这一点，她也因此变得安心了起来。
那么……
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中和碱类的腐蚀性，让它依然保持碱性状态、强化洗涤效果的同时，又减轻刺激性、让碱类的性质变得柔和呢？
那么，首先把醋排除了吧。
碱类中放入醋的话，虽然当然足够中和它的腐蚀性，但也会使得稳定的碱性突然消失，这样一来，就没有去污的效果了。
所以，到底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添加到去污物品里面呢……
由于一时想不出来，而不由得变得有些心神不宁的黎锦，在屋子与院子里徘徊了起来。
虽然并不喜欢独自在“紫竹小院”里探索，但心烦意乱时这样混乱无序地走路，却是黎锦偶尔会不经意地暴露出的习惯之一。
这不是什么好习惯，不过好像也只是个无伤大雅的小缺点而已。黎锦如此认为。
不过，虽然漫无目的地到处乱走不是什么好习惯，但这样走路、活动身体的话，有时会意外地收获很好的灵感。
比如，黎锦现在就想到了一个奇怪的主意。
也许……可以往食用碱里放点油试试？
不过，在食用碱里放油的话，感觉实在很奇怪啊？
这真是个好主意吗？黎锦不由得不安地动摇了起来。
但是，碱类会腐蚀皮肤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洗东西的时候，也把皮肤表面的那一层油脂给“烧掉”了吗？
如果往食用碱里添加油，它吸收了这些添加的油脂的话，会不会就可以不腐蚀掉皮肤上本来有的那一层油脂呢？
虽然没有根据，但黎锦依然不由得认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在方向上是很靠谱的。
而且，这个结论，也让黎锦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创意应该大有可为，颇有潜力。
应该没问题的，先尝试一下看看吧。
那么，接下来，就是具体要怎么做的问题了……
黎锦想了想，决定先将食用碱用井水稀释了再说。
于是，黎锦找了一个干净的碗，在里面放上了井水，然后往水里添加食用碱。
可惜，黎锦也不知道该放多少水和食用碱是合适的。
所以，先放少许水，然后往里放食用碱吧。
如果是先放食用碱的话，自己笨手笨脚的，加水时也许会一下子放太多，那时就很麻烦了。
但是，为什么会认为，这样的步骤是正确的？这个，黎锦连自己也搞不懂。
一定要黎锦说为什么的话，那也只有一个理由，因为这是“自己的感觉”。
感觉这种东西，就是没法解释的嘛。
总而言之，虽然没有证据，但黎锦依然认为自己想法没有多少问题。
将食用碱与井水适当混合之后，黎锦又往碱水中倒进了葵花籽油。
也许倒别的油更划算吧，但现在手头只有葵花籽油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黎锦也懒得去买其他种类的油了。她心想，就这样吧。
倒了很多葵花籽油之后，黎锦又往里面倒了些羊奶进去。
因为，黎锦觉得羊奶的性质足够柔和，倒进去的话，应该会让这种混合物变得更柔和细腻吧？
上述材料都倒了进去之后，黎锦也意外发现，这些东西，居然不能自然地混合在一起呢。
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
黎锦稍作思考，决定搅拌试试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黎锦的感觉就是告诉她，搅拌之后会有惊喜，她也相信了这一点。
最初的搅拌，似乎没有什么影响，但在黎锦继续搅拌一段时间之后，意外发生了。
这种混合物的融合效果，感觉依然不是特别顺利，但再搅拌一段时间之后，忽然很奇妙地变得黏稠了起来。
混合物的这种变化，给了黎锦巨大的鼓励。她就这样又继续搅拌了下去。
越是持续搅拌，这种混合物的质感就越是黏稠和浓厚。
最初，明明还是很有流动感的液体。事到如今，看起来已经与“面茶”的质感差不多了。
不，应该比“面茶”还要黏稠吧？总而言之，就是这样的奇怪状态。
应该再搅拌下去吗？这样下去会彻底凝固成块状吗？
不，也许不搅拌、只是静置的话，也一样会凝固的吧？
那么，就这样放在瓷盆里等待凝固吗？
黎锦设想了一下，决定用硬纸叠一个开放式的长方形纸盒子出来。
黎锦在纸盒子里面铺上了一层油纸，再把黏稠的混合物倒进去。
混合物倒进去之后，就自然变成了一个类似长方形的形状。
为了避免沾染尘埃，黎锦在纸盒上面放了个盖子，然后就不管了。
做了这些之后，黎锦看到瓷盆里，还有少许没有倒出的黏稠混合物。她思索了一会儿，鼓起勇气用手指摸了摸。
黏黏滑滑的，那是非常奇妙的手感。
该怎么说，这种手感带给自己的印象才好呢？
摸着它的时候，心情很是微妙，甚至让黎锦有一种，“想把这个兑上水、用来清洗面部与身体”的冲动。
但是，果然还是算了吧。
用自己不熟悉的东西，做这种事的话，未免太鲁莽了。
至少，用来清洗衣物，进行一下腐蚀性测试，之后再说吧。
黎锦想了想，就回到房间里，把自己枕头上盖着的枕巾拿了下来。她用黏滑的混合物涂抹在枕巾上面，然后搓洗了起来。
与想象中不同，用来清洗的效果似乎不是很好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用它来清洗枕巾的人是黎锦的关系吧，她向来就不怎么擅长洗衣服。
如果是阿诚来洗衣服的话，即使什么东西都不放，都会洗得很干净，也不知道为什么。
大概，阿诚碰巧有“洗衣服的天赋”吧……
不提洗衣服的天赋问题……第一次做试验就失败了，黎锦很是沮丧，并因此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过，这种混合物的味道还不错。
黎锦明明很讨厌羊奶的味道，但她将食用碱、葵花籽油与羊奶混合起来之后，形成的一种新型的味道，却意外地让自己很有好感。
而且，虽然这种新型混合物，对清洗衣物的帮助可能不大。但是，黎锦至少判断出来了一件事。
这种混合物似乎没什么腐蚀性。用手直接接触来洗涤衣物的时候，手上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真的与黎锦之前所设想的一样，这是一种性质温和的碱性物质。
那么……自己到底能用它来做什么呢？
黎锦沉思了一会儿，忽然福至心灵，得到了一个答案。
这东西用来洗头发的话，应该会格外干净吧？
虽然没有尝试过，但当黎锦想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她就坚定地感觉到了答案的正确性。
于是，黎锦打了一盆温泉水，再将盘起的头发拆散，开始洗起了头发。
温泉水的独特气味，与混合物那好闻的奇异味道，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形成了另一种陌生但并不难闻的古怪气味。
它闻起来的感觉，让黎锦感到很放松。
黎锦把瓷盆中仅剩的、没有倒出来的一些混合物，涂抹在自己的头发上，然后认真搓洗起来。
它的味道真的很不错，闻起来让黎锦的心中有种温暖的奇妙感觉。
闭着眼睛闻到这个味道的时候，黎锦感到格外放松。
如果不是正站着洗澡的话，黎锦感觉自己放松得都快要睡着了。
这么一想，在这种东西的制作过程中添加香料的话，应该能做出闻起来非常美味的洗涤剂吧？
虽然，黎锦暂时对“做这个该放什么香料”这一点还没有什么头绪，还是先使用原味的洗涤剂算了。
洗过头发之后，黎锦感到前所未有的清爽舒适。
看来，这种东西的洗衣效果虽然还很可疑，但却非常适合用来清洗头发。
也许因为，头发这种东西，由于光滑而容易清洗有关吧？
用这种洗涤剂辅助洗头发的时候，灰尘和油污之类的东西，似乎被清洗得十分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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