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秘书韩欣适时帮他很官腔的回答:“这位记者朋友,请注意保持你的礼仪庄重与专业素养。需要我提醒你吗, 今天是重大国际经济合作场合。”
这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跟这个传闻是浪荡纨绔到了极点的世家子弟趁机开不合时宜的玩笑。
当时的沈雪妮就在现场, 深感这个女记者确实不该询问这个问题。
但是这也说明了余泽怀就是坐在那儿,什么都不做,现场的年轻女人都会为被撩得他行为失智。
他的皮囊跟气质都太蛊了。
以前沉沦的那些风花雪月的旧事一直都被外界当「佳话」在传。
想着那样的小插曲,忙着认真工作整天,已经甚为疲累的沈雪妮在心里很不想跟余泽怀靠近。
可是,从会展中心出来的人已经留意到了一辆车牌照特别的迈巴赫无故停在了路边,还打开了车门。
沈雪妮要是再迟疑,被人撞见她跟余泽怀在互动,肯定会产生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太太,请,余总说你不上去,车就一直停这儿不动。”
“……好。”
沈雪妮无奈上了车,坐在后座的真皮座上,跟余泽怀一起。
余泽怀在阅读适才在展会上他被很多人递来的多份合作项目企划书,前排坐着他的司机跟陈赟。
司机礼貌回头跟沈雪妮示意,微笑着喊:“余太太好。”
接连被人叫了几声余太太,沈雪妮浑身不自在。而且还是余泽怀在场的情形下。
沈雪妮上来的时候,余泽怀放下那些合作提案书,拆了一张消毒湿巾擦手,又再用一块米色的高定丝帕擦干手,偏头看沈雪妮,温声问沈雪妮:“累了?”
沈雪妮的确是累了,小脸上的面色倦怠。
不过做翻译本来就很累,做同传就更累,在新闻发布会上一起做同传跟随行翻译就是更更累,她的精神在现场需要高度集中,连一分钟的放松时刻都无法拥有。
即便如此,“没有。”沈雪妮还是逞强的回应。
车上有其他人,她表现得很拘谨,一点都不想承认她是余太太,更不想跟余泽怀拉近距离玩暧昧。
“刚才德米特里说你翻译得很好,还问我你结婚没有。”余泽怀跟德米特里早在今天之前就见过,彼此交往甚密。
他是沈雪妮的贵客,但不见得是余泽怀的贵客。
余泽怀今天在展厅里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有松弛感,一直轻松自若。所以他能轻易感应出沈雪妮的紧张。
“你猜我怎么回答?”语毕,余泽怀够手,不打商量,就蛮横到了极点的把沈雪妮抱到他的西裤腿上坐着,拉走她绑高马尾的发绳,摘掉她脚上套着的细高跟鞋。
沈雪妮脸蛋晕出潮红,联想起昨夜他对她做的放浪之事,怕他现在是想要继续他那股浪荡。
可是行驶的车上明明还有他的司机跟助理在场。
“二选一没选,该怎么罚你?嗯?”余泽怀轻咬沈雪妮已经开始敏感发热的耳朵,压低声音问。
“喜欢我用咬的,还是含的?”男人恣肆的轻笑,更加压低声音,让车内的人只有沈雪妮听见他这么说话。
谈笑间,他修长带茧的指腹撩拨沈雪妮的衬衫领口。
沈雪妮如临大敌,后背一股痒燥油然而生,她根本没想到余泽怀浪起来,原来是这副模样。
沈雪妮真该庆幸结婚前两年她养了一只猫,来防着他不靠近她。
只是现在他好似已经成功做完了一场自我提升,他不厌烦猫了,泡沫每天弄他一身猫毛,把他的手背抓出血痕,他也要跟沈雪妮一起住檀悦宫。
“你干嘛,你别胡来。”沈雪妮软声嘤咛,怕到极点。
余泽怀轻咬了几下她灼热的嫩耳尖,哑声宣告,“爷偏要呢。”
语毕,他的长指从她的衬衫缝隙一路往下,姿势露骨的滑过她的西裤裤腿,吓得沈雪妮一颗心要从她的胸腔里跳出来。
“余泽怀,你住手……”
然而,最后,男人只是抓住沈雪妮的一双小巧玉足,帮她捏脚,因为他亲眼所见今日她已经穿着这双细高跟鞋,在活动会场走了太多的路。
余太太真的累了。
余泽怀想帮她解乏,将她抱在他腿上,亲手帮她捏脚。甚至还事先用消毒湿巾擦拭他的手,怕弄脏她洁白柔弱的玉足。
先前他在沈雪妮上这辆迈巴赫后故意做出的恣肆浪荡,只是想让她放松适才在展会上绷紧的神经。
“……”
沈雪妮舒缓一口长气,原来他真的没有那么坏。
余泽怀瞧出来女人心里的情绪变化,将她温热小巧的足捏在手心,微微用劲把玩,凑唇吻在她羞红的耳根,低语宣告:“晚上回去,不止这样弄你。”
来自足底的轻捏慢捻一开始让沈雪妮感到不适的痒,后来很快就变成了一股酥麻的舒畅。
陈赟跟司机在前排一直不语,认真的做自己的事,司机开车,陈赟审合同。
他们全然不管余泽怀将沈雪妮用亲昵的姿势抱在他腿上,为她捏脚按摩的情形。
沈雪妮想,也许余泽怀坐车的时候,这样对待过很多女人。以至于他手下的人都见怪不怪了。
“余泽怀,放我下去……”
她扭了几下细腰,想要从男人身上下去,余泽怀也没放,厚掌将她细嫩可爱的两只玉足一一光顾,捏着玩了一路。
*
后来车到檀悦宫,两人下车时,是余泽怀抱着沈雪妮下去,一路抱到了饭厅里。
沈雪妮在外交部的翻译司工作,部门箴言是吃苦耐劳,早就什么苦累都能忍受,今天去国际会展中心做一场翻译真的不算什么。
可是被余泽怀这么宠的抱上饭桌,她反而觉得总是这么工作的自己真的很苦很累。
袁嫂给他们上菜,照余泽怀的吩咐为沈雪妮准备的炖品端上来,殷勤的给沈雪妮盛上一碗热汤,笑着招呼:“太太,喝一碗。”
沈雪妮皱眉,不想喝。
“那我来喂?”余泽怀上来哄,说要喂她。
她被逼得没有办法才喝,喝完她脚上没有鞋,要下地走路,他也不让。
沈雪妮这才明白真正嫁给余泽怀,正式开始过夫妻生活是什么感受。
男人开始过分蛮横又过分体贴的当她老公。
“放我下去。”沈雪妮认真的跟他要求。
“想去哪里?”余泽怀凝着她一直在发热染红晕的脸颊问。
“当然是去浴室,洗澡睡觉。”沈雪妮早就累了,只想沾床就睡。
“要不要我帮你洗?”余泽怀抱起沈雪妮上楼,还是公主抱。
“当然不要。”沈雪妮被吓得心跳又加快了频率,深怕他真的这么做。
他这个人有多蛊多坏,从他搬进檀悦宫之后,沈雪妮算是逐渐在亲身体会。
她责怪自己,当初把跟他试婚三年想得着实太简单了。
要是没试成功,她以为她可以全身而退。
现在的情形是,前两年的相敬如宾过去,余泽怀现在居然忽然一副心血来潮,摆出真的想要做她的老公的姿态,不止在床下要做她的老公,甚至表露出还有要做到床上去的打算。
“那明天戴婚戒还是戴翡翠项链,选一个。”余泽怀诱哄娇气的女人。
如果她戴了婚戒,之前就不会有许景彻想要追她,还有许氏那几个男高层经理拉她在包厢里玩真心话,大冒险这种俗气游戏的事。
以及今天那个俄国佬外商在见过沈雪妮后,也不会一个劲的跟余泽怀打听这位沈翻译结婚没有,他还有没有机会。
“你到底是对它们有什么执念?”沈雪妮生气,厌烦他总是记挂这事。
“没什么执念,公司搬回来了,以后想要在京北好好生活。”把人抱到浴室,余泽怀告诉沈雪妮。说话语调不徐不疾,口吻不散不漫,谈得上是字正腔圆的认真。
深眸里的璨光拢着沈雪妮,像一张炽热的网,越收越紧,让她无处可逃。
沈雪妮累了,被他抱着坐车,抱着进别墅,抱着吃饭,现在不想再被他抱着洗澡,以退为进,回答:“我戴项链。”
“好。”余泽怀得了答复,便将她轻轻抱到浴室的贵妃榻上,不再对她不规矩,很绅士的退出了浴室。
沈雪妮在男人修长挺阔的背影在门缝后要彻底消失那刻,才敢眼睫发烫的望他一眼。
这样宠着她,又为她捏脚,又喂她吃饭,还抱她到浴室来的人,的确是余泽怀。
自从他搬进檀悦宫后,沈雪妮算是跟他领证过去两年,才正式有了相处,不再是通过微信跟电话这些遥远相隔的方式。
他也不再安排他的私人助理来当传话筒,跟沈雪妮传递两家人互动的消息,就是用很直接,甚至谈得上很露骨的方式对待沈雪妮。
他们有了肌肤之亲。
她适才问余泽怀有什么执念,余泽怀的回答是,以后想在京北好好生活。
对一个出身簪缨世家,事业有成的顶级权贵公子哥来说,好好生活的意思,是不是包括婚后跟自己的太太举案齐眉,早生贵子。
想着这个疑惑,沈雪妮在浴室洗澡的时候,一颗心为全凭心情行事的余泽怀变得又乱又怕。
她该期待吗。
其实养泡沫的意思不是为了让余泽怀不来檀悦宫。
而是给她自己找个理由,安慰自己,余泽怀在他们结婚后不常来檀悦宫,是因为沈雪妮养了泡沫。
因为那只猫,他才不来,不是因为他对跟他领证结婚的沈雪妮丝毫不感兴趣才不来。
有些像张爱玲在《小团圆》开头写的那句,「雨声潺潺,像住在溪边,宁愿天天下雨,以为你是因为下雨不来。」
沈雪妮在前两年,就当是余泽怀是因为泡沫才不来檀悦宫。
如今,余泽怀不管有没有这只小猫,也没有细究过为什么檀悦宫会有这只小猫,就这么不跟沈雪妮商量的住进来了。
并且,他对待沈雪妮的方式,就是他们真的结婚了,不是迫于无奈的家族联姻。
他要他们在试婚剩下的最后一年里过真正的夫妻生活。
沈雪妮很想知晓,到底是什么促使余泽怀在他们领证两年之后改变了心态。
*
深夜,在京北圈子里活跃的公子哥玩咖们给余三公子打电话,邀请他出去参加夜场派对。
今天在国际会展中心有个国际商务新闻发布会。
西装革履,分发伏贴的余三公子坐在主位,被高清镜头拍摄,皮肤是真的好,不仅白得发光,还看不到毛孔,更别提那优越的骨相与精壮的身材,组合成一份天生的魅惑,简直让京北的名媛千金们看迷了眼。
电话里,往昔跟他认识的自认会被他记得的女人们捏着细嗓,嗲到极点的喊:“余爷,出来玩呀,现在是不是当了大老板,就不疼人家了?”
“人家是谁?”余泽怀脱了西装外套,卷着衬衫袖子,在联通三楼几个卧室的敞风走廊上吸烟,口吻戏谑的问。
坦白说,他真的早就忘记了她们是谁。
他现在只记挂,并且是只能记挂的女人,是跟他领证两年的沈雪妮。
没有女人能撩动她,除了适才那个喝花旗参跟玉竹煲瘦肉汤也要被他哄着才能喝完的沈雪妮。
外面这些女人,一个个的说话都这样,嗲里嗲气的,娇滴滴又滴滴娇的,以前他听着是没有闲工夫搭理,现在听了只觉得装模作样。
真正的娇,哪里是这样扭捏作态的娇。
真正的娇,是抱她去洗澡,还没开始上手给她脱,她就双瞳若剪水,耳根似滴血的要被他弄哭了。
只看她一眼,他的心就生出又想狠狠肆虐,又想轻轻拥抱的占有欲。
忍辱负重的离开京北两年,如今王者归来,在名利场坐拥无数资本跟追捧的余泽怀眼里,如今在这满目春色的四九城里,最娇媚的人,是被他娶了两年,却从未跟他有过亲热的沈雪妮。
“讨厌,故意装不认识了,我是卉卉。以前在北影学表演的。”电话里的夹子音传来,听得余泽怀严重怀疑现在电影学院的专业课里应该有专门教女明星出道后怎么说话,才能夹得人心里膈应的一门课才对。
“哦,卉卉。”余泽怀还是没记起,淡淡应了一声。
“我们现在在周总的场子里,在玩游戏,蒙眼识人,余爷来呗。我的眼睛都为你蒙上了。”卉卉嗲嗲的声音一下更夹了。
夜深人静,檀悦宫地板上的漫天灯海开启,暖融融的点点斑斑在黑暗中闪烁。
人像是踩在星空之上。
沈雪妮卧室里的电吹风声音早就停了。
余泽怀就站在她卧室外的走廊说话,她是翻译官,听觉敏锐,对人说话的声音反应能力特别强。
不知道哪里来的女网红的夹子音,听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都听见了,女网红大半夜的发骚,叫她的公子哥老公出去参加艳趴。
女网红的眼睛蒙上了,所以可以乱摸公子哥身上的任何部位。
在周烬的那间高盛夜总会,虽然不提供什么违法服务,但是这种风月游戏经常上演。
以前余泽怀没去美国开公司之前,一直在高盛拥有一个专属于他的私人包厢,他在里面夜夜笙歌。
如今他回来,这种日子应该很快就会恢复如常。
适才在别墅的漫天星海点亮时刻,心里燃起的期待像被淋雨的火柴,本就微弱的火星快速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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