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滚动了几下喉头,收敛起心中那股排山倒海般的强烈占有欲,余泽怀将沈雪妮放进蓄满水的浴缸里,在医生没来之前,动作轻柔的帮她用温水洗澡。
沈雪妮浑浑噩噩,四肢松软,是真的被男人泡在水里那刻,才印证到不是做梦,是余泽怀在帮她洗澡。
因为她发高烧,一身都是汗。
可是,她也不想被他看光。
“余泽怀……”沈雪妮双手交叠,遮住自己的胸口,有气无力的斥责他,“你干什么?”
“爷早就看完了,还遮什么。”余泽怀蹲在浴缸边,拿软毛巾帮她擦身。
继上次跟外国贵宾一起用餐她痛经,他主动帮她揉肚子,这是第二次他卑躬屈膝的为沈雪妮服务。
“你出去。”沈雪妮羞得浑身都漾出一层粉红,在浴缸里紧紧缩成一团。
“偏不出去。”余泽怀混不吝的说,“赶紧洗完,医生马上要来了。爷想碰你早碰了,一只病猫弄起来有什么乐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长指从她的锁骨边经过,故意蹭了一下,弄得沈雪妮忍不住打了个颤。
她感到了,余泽怀对这种事很会,下意识的猜他是早花天酒地惯了,知道怎么碰女人,轻轻挑逗一下,沈雪妮就难忍刺激。
可是天生会调情的余三公子现在真的没有那种心思。
今晚面对生病的沈雪妮,余泽怀心里全是自责和怜爱。
为什么领证前两年他余泽怀的老婆过的日子是这么辛苦。
他在美国创业的时候,一度以为让陈赟跟袁嫂看着她,他再按时给她寄很多钱,她就会过得很好。
“我才不是病猫。”沈雪妮纠正男人用在她身上的称谓。
他说沈雪妮是一只病猫,弄起来没有乐趣。
“对,你不是病猫,你是我老婆。我老婆生病了。”
帮她简单的擦完身,余泽怀把小病猫捞起来,他不跟她一个屋睡,不知道她的衣帽间构造,找不到她的睡衣,就随手拿了一件他的系带睡袍给她穿。
将她重新放回床上,他叫的医生正好来了。
“哪里不舒服,跟医生好好说说,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躬身放好沈雪妮,男人在她耳畔细语,用极为温柔的语调。
喷洒的温热呼吸吹拂沈雪妮的鬓发,她感到好暧昧,又好心痒。
为什么那样从来不屑于多看旁人一眼的余泽怀要这样宠溺的照顾生病的沈雪妮,而且已经不是一次。
上次在饭局上发现她喝了冰酒痛经,他也这样嘴上不饶人的调侃她,实际行动却是十二万分的体贴伺候她。
还有再上次,她在国际会展中心走到脚酸,他在车上当着他的助理跟司机亲自帮她揉脚按摩。
想起那些一次又一次的体贴,“不用那么麻烦。”沈雪妮小声说,眼睫垂着,不敢跟男人对视,因为她刚才又被他看光了。
她偷偷的在想,他跟那么多女明星跟女网红,女模特儿好过,绝对领略了太多的春色。
现在,沈雪妮到他眼皮子底下,能排得到哪里的位置。
“胡思乱想什么,先让医生看。”余泽怀给沈雪妮拉上薄被,用拇指指腹摸了摸她发红的敏感耳根。
似是猜到了她在羞赧什么,他凑上唇,悄悄在她耳边下流的说了一句,“余太太身材好到让爷想犯罪。此生谁都没看过,只看过余太太没穿衣服的样子。”
他这话说完,沈雪妮只觉得自己浑身皮肤更为发烫。
男人黏糊着逗沈雪妮的时候,楼梯上有了响动。
“阿泽,医生来了。”袁嫂带医生进来。
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医生,陈赟安排的,在京北专门给有钱富人看病,不止医术高明,嘴也很严。
“余先生,余太太,抱歉,要打扰你们了。”女医生笑着走进来。
“麻烦了,好好帮她看看,烧得厉害,如果实在严重,马上送去医院。”余泽怀跟对方请求。
“好,放心。这么漂亮的余太太,我一定让她尽快精神抖擞。”女医生嘴很甜,一口一个余太太的叫。
女医生被深夜唤诊,来到京北最顶级的私家别墅,亲眼见到躺在床上的沈雪妮身披男款的真丝睡袍,被平日在外傲世轻物的矜贵男人放下高姿态,跟她耳鬓厮磨着柔声轻哄,女医生很意外这两人居然真的是夫妻。
在外界看来,他们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可是,眼见为实。
女医生深知今夜叫她来的陈赟嘱咐她的,到时候见了别墅的主人就叫余先生跟余太太便可,这样的称谓万分正确。
“余太太,叨扰了。”女医生放下手里的医药箱,为沈雪妮检查身体。
沈雪妮身着余泽怀的深蓝系带真丝睡袍,这么被外人撞见,感到十分羞赧。
质地精良的睡袍上沾染着男人的气息,炙热又凉薄,萦绕着浅浅的木质焚香,又有几分冰片跟薄荷的清凉味道,恍若她还在被他抱着。
“是病毒性感冒,今晚症状明显,会特别难受一些,有一个发病周期,两三天就会减轻症状,我会给余太太开药,这段时间尽量饮食清淡一些,多喝温水,将病菌排出体内。”
“但我后天……要出差。”沈雪妮轻轻说。
“没关系,后天应该差不多好完了,这种春季感冒很快就可以愈合。”女医生回答。
“谢谢。”沈雪妮说。
“不客气,应该的,我先走了,药配好以后,我会交给袁嫂。”女医生低头收拾自己的东西,将听诊器放回医药箱。
“对了。”沈雪妮有些担忧的说。
“放心,我不会对外面任何人透露余先生跟余太太的婚姻关系,我嘴很严。”女医生心领神会,用手指在嘴边做了一个关上的封口姿势。
“谢谢。”沈雪妮的担心放下。
“余先生对余太太其实很好。我去过很多豪宅为它们的主人看病,余太太绝对是最幸福的一个。”女医生的嘴似乎是专门抹过蜜,甜得让人发腻。
“是吗?”沈雪妮只当她在违心的说好话。
“是的,很多太太在生病的时候根本找不到自己丈夫的人在哪里。再见,不打扰余太太休息了。”
女医生很快被袁嫂送走。
跟着脚步放轻,再进来房间的是余泽怀,他还是原来那身衬衫西裤,还没有心思去冲澡换身便服。
迈步到床边,伸手摸沈雪妮的额头,感到不是那么滚烫以后,紧绷的眼神舒缓,轻声问她:“想吃什么?粥行不行?”
被恣肆公子爷如此问第二次,沈雪妮点头,现在似乎有些饿了。
余泽怀再问:“什么味道的?”
“白粥就行。”沈雪妮以为这粥是让袁嫂去做,没想到是余泽怀给她亲手熬到三楼卧室来喂她吃。
他坐在床沿,将沈雪妮抱在他的西装裤长腿上,用骨节分明的手一勺勺的耐心喂沈雪妮吃。
沈雪妮有些受宠若惊了,完全没想到如今已经是权贵圈子里顶尖人物的公子哥在她生病的时候,会是这种极尽体贴的人夫画风。
她穿着他的深蓝系带睡袍,套在她的身上过于宽大,唯一能撑起些轮廓的只有胸前的两团软丘。
被他抱在腿上喂粥跟喂药,她能感到他浑身发烫,比适才她发烧时更甚。
然而男人克制自己,始终只把视线定格在她的小脸上。
比起照顾他自己的欲望,余泽怀更担心生病的沈雪妮现在的感受。
“乖乖把药吃了,然后睡觉。”粥喂完之后,再喂药,都喂完之后,余泽怀把人抱到浴室,给她挤牙膏,伺候她刷牙。
镜子里映出一个纯欲尤物,身着男款系带睡袍,雪白的肩膀一会儿就因为太窄撑不起衣袍而裸露。
沈雪妮坐在洗手台上刷牙的时候,余泽怀问她:“要不我们换个人来檀悦宫做家政?不要袁嫂了。”
“为什么?”沈雪妮问。
“她对你不好。”余泽怀看进她纯澈的眼睛里,坦白说。
那里总蕴含着一些让余泽怀看不懂的东西,从他们相亲见面第一次开始他就有这种感觉,沈雪妮是有心思的人,她来余泽怀身边,带着目的。
林舒知道,余泽怀也能想到。
沈雪妮嫁进余家,绝对不是为了帮沈家还受余家的人情那么简单。
林舒心里也知道,凭沈家三千金与生俱来的美貌与才华,沈雪妮如果想嫁,能嫁得比嫁给当时的余泽怀好多了。
“就是做家政而已,谈不上什么好不好。”沈雪妮吐出泡沫,喝了漱口水,要下地自己回床上。
她早就领悟到了袁嫂跟她相处秉持的距离感,毕竟她嫁进余家,跟余泽怀商定的是试婚三年。
三年一过,她不是余太太,袁嫂为啥要对她巴心巴肝的好。
余家这样家大业大,在政圈跟商圈都有深厚背景的宗族,余泽怀作为三代单纯的男丁,肯定不止娶一任妻子。
“不用换她,她做菜的口味我已经习惯了,换一个人我又要再适应,反正也就剩下不到一年而已,我先去睡了,谢谢你今晚照顾我。”
沈雪妮的足尖还没点地,就被余泽怀打横抱起,他把她抱回床上,要她好好睡觉。
为她熄灭床头灯前,男人用指腹抚摸她娇嫩的唇瓣,若有似无的描摹,哑声对她宣告:“我们结婚了,照顾你是应该,妮妮要真谢我,不该是一句口头表达,得用真心一点的方式。”
不等沈雪妮作答,余泽怀把灯熄灭,从她房间退了出来。
沈雪妮感谢余泽怀,是言重了。
他们结婚了,是夫妻,生病的时候,余泽怀照顾她是应该。
她要真的想谢谢他,就乖一点,不要让他那么难哄;更不要时刻提醒他,他们的试婚就还剩下短短的不到一年而已。
第033章 玫瑰星云
圣彼得堡的春天等同于京北的冬天。
城市里的冰雪还没融化殆尽, 整座城市依然带着浓烈的寒冷气息。
跟着领导到这里来做短期访问,沈雪妮全程神经紧绷,谨慎有加的将翻译工作完成得很好, 整个人受累了不少。
一心想着这趟出差结束, 等她回国, 一定要买好几个包,好几条裙子来犒劳自己,还有也许要跟许明玉去体验一次许明玉说的男模技师在养生会馆为女顾客做的那种火辣按摩, 不然人天天辛苦工作是为了什么。
结束圣彼得堡访问的当天, 工作群里爆出一个女同事忽然辞职的消息。
这个女同事叫谭可, 攀上高枝了, 嫁了一个很厉害的港城贵胄,两人是在工作场合遇上, 准新娘谭可当时在一个国际经济论坛上是准新郎秦时振的随行翻译。
群里的女同事都羡慕谭可嫁得好,喟叹自己的美丽爱情什么时候能来到。
在当地的宾馆,滕丽华刷完八卦, 放下手机, 一面收拾行李, 一面惋惜的说:“沈雪妮, 我怎么听部门里有人说你结婚了?是乱说的吧,你要不也找个如意郎君嫁了,别干翻译了, 你看看做人形双语复读机有什么好?
这都是咱们第几次被发配来老俄子这冰天雪地的地方挨饿受冻了?小语种真的没意思, 人家他们英语系的待遇可比咱好太多了,我是不能挤上去, 你呢,你怎么甘心啊?谭可不就是英语系出去, 遇到如意郎君的。你英语那么好,你也该去搞点艳遇。”
沈雪妮笑答:“我不需要艳遇。”
“为什么?你真的结婚了?部里有人看过你的户籍资料,说上面登记的是已婚,你告诉我是不是?”
“你觉得我这么年轻会囿于婚姻的坟墓吗?”沈雪妮撒谎骗人。
因为她真的觉得,她跟余泽怀的婚姻绝对等不到官宣的那一天,就会戛然而止,根本不足为人道。
“也是,咱们九世仙女怎么可能为人动凡心。”滕丽华很容易的再次被糊弄过去。
在她们回国之后,谭可没两天就正式辞职,跟部门同事交接完手上所有工作,一心要远嫁港城,宣布进入甜蜜的备婚阶段,在一个周末晚上邀请翻译司的同事一起聚餐。
沈雪妮跟滕丽华跟谭可同期进部门,现在还是单身的模样,聚会上大家议论八卦,热心评判为何沈雪妮跟滕丽华条件也不错,怎么还单着。
谭可的未婚夫叫秦时振,是港城的一个知名富豪,这晚聚会,他也有出席,带着他的几个朋友。
沈雪妮跟部门里的同事喝酒聊天,说自己对结婚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时候,忽然见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男人冷欲的脸被包厢清冷的灯光照得澄明,如白玉般诱人伸手去触碰,宽肩紧腰的身材着一件薄绸衬衫,搭配修身白色西裤。
从挺拔山根到饱满喉结的线条流畅得迷人,一走进来,全场的女人都从他身上移不开视线。
穿三件套手工西装,梳伏贴分发,绅士排头十足的秦时振用不太地道的普通话给大家介绍:“这是余三公子,我的重要合作伙伴。来的路上,我说我要给他介绍女朋友,他居然告诉我说他结婚了,但是我不信,你们信吗?”
在外界看来,余泽怀结婚了,这等同于今晚的月亮不会落下,明天的太阳不会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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