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对方医生,话里话外之间,都透露一股狗不一定能活的意思。
她心里也清楚。
能不能救活,尽力而为,随缘吧!
温年跟小助理暂时落住在附近的酒店,两人连着把车内行李都搬上去。
小助理是男的,住的是单间,各自一间房。
回到酒店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加上外面寒风凛冽的,温年洗完澡,直接窝在客厅沙发里,跟程晏生煲深夜电话粥,恰好他每天这个点也不会睡。
大多时候是在公司忙于公务。
少有几次,听到他在陆家。
程晏生的嗓音本来也是属于低沉那一挂,他故意压着,有些哑,在这寂寞的长长深夜里,无比的蛊惑人心。
温年心脏微微触动着。
她把身子懒懒的靠下去,整个窝在沙发里:“刚到酒店,洗完澡了,你呢?”
“我正在想你。”
温年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她哽了下脖颈,目光往前看,前方那块大镜子中,映照出她娇羞的模样。
有些发的动人妩媚劲。
“你……”
温年刚吐出一个字,身后的房门响了。
她心都被狠狠刺激了下,转身盯着门口看,以为是小助理找她,温年还跟电脑里说:“有人敲门,我先去看看。”
程晏生那边没出声。
温年穿好拖鞋下地,走到门口去查看,猫眼里没见着人。
这会儿她心脏跳动得更猛了。
大半夜的,有人敲门,门外又没人在。
光是想想这画面感,温年都心惊胆战,打小儿她最怕这些神乎其乎的玩意,她贴着猫眼再瞅几眼,确定真是没人。
可当她一转身,敲门声再次响起。
说这一刻把她敲得灵魂出窍,都不为夸张。
温年全神贯注的盯着门口,心里已经盘算出了各种各样的情景,甚至从脑海中显现到眼前,她摇了摇头,深呼吸。
恰在这时,程晏生跟她连通的电话挂了。
周身一片浓郁的诡异气氛。
温年都感觉,随时随刻,能从门口蹦出一个鬼脸来。
她拿好手机,赶忙给助理打电话,电话一直响,就是没人接听。
联系这一切的怪异,温年心里的恐惧感,再次上升到一个程度。
“叩叩叩……”
敲门声由一开始的轻微,转变得有些沉重。
温年双脚如灌入了铅一般,她想挪动,可动不了,站在那,一只手扶着门把手,手心都在淳淳的冒汗,猫眼外映出一道黑影。
程晏生的脸也在那一刻,赫然明朗。
心脏从高处跌落下来的滋味,差点没把她急哭了。
她扭开门把手。
“吓着了?”
温年吸了吸鼻子,带着委屈道:“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谁呢。”
程晏生身边还拖着一个行李箱,看样子他是有备而来,嘴角上扬,笑道:“怎么不能是我,看你这表情,好像很不欢迎我来。”
“我以为是鬼。”
闻声,他心里闷笑。
刚才程晏生是故意把身子贴到墙那边去,吓唬她的,没成想还真给吓着了。
不过她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他本以为她会直接冲上来,一把抱住他。
不说委屈得撒娇,起码也是那种害怕求安慰。
显然,温年无比的淡定,甚至连她眼睛里,先前的那些惊吓,也都被收敛得一干二净,寻不到一丝半点儿。
“先进来。”
外边是真的冷。
别说程晏生脸上被冻得通红,连她站在门口,都有种凉风瞬间要把她身上的骨肉剥离开的感觉。
程晏生提好行李进去。
他有些迫不及待,一把抱住她,他身上那件大衣特别的宽大,直接将温年整个包裹住,包裹得严严实实,一点缝都不漏。
只剩下她的头跟两只脚在外边。
程晏生看着她红果果的脸,问:“想没想我?”
“你吓唬我,还想让我想你呢?”
“我想你。”
他出声,温热的气息顺着嘴里往外吐,尽数喷洒在温年满脸上。
她感觉眼睛外层都有一些迷离茫然了。
额头压下来一道轻微的吻,程晏生抬起她的下巴,两人唇瓣接触到,男人的嘴有些冰凉,不过慢慢吻了两下,逐渐变得又热又软。
温年默不作声,让他亲着。
她很享受这一刻的宁静氛围。
周围跟鼻息都是他的味道,温年贪恋的用鼻尖深吸口气。
程晏生伸出手来,把她睁着的眼睛蒙住,轻声对她说:“接吻的时候,别看着,不然都进入不了状态。”
“迷信。”
“我抱你去沙发上?”
温年没说话。
程晏生当她沉默就是默认了,一只手搂住她后背脊,另一只勾起她的膝盖弯处,随后挺直腰板往上抱,她个头很轻巧。
他抱得丝毫不费力气。
边走边亲,温年感觉自己快透不过气来了。
她推了推程晏生,想让他给一点空间喘气,他稍微把嘴挪开,抵在她嘴角的位置。
但很快,他又硬生扑咬上来。
很是凶猛霸道。
两人一同滚进沙发里,他在上边,双手撑在她身侧,一边一只,强健的胳膊上条条青筋格外明显,还在微微的勃动。
温年整个深深陷在沙发里。
她故意,把手伸出去,懒懒的搭到程晏生肩膀上,嘴角露出一些令人捉摸不透的笑。
男人面目绷紧,眉梢往上扬。
程晏生玩味的道:“这是欢迎我的意思吗?”
第303章 门当户对
“你猜啊!”
程晏生捧住她的脸,狠狠亲了一口。
心里七上八下的跳,温年觉得再这么僵持下去,她那颗心脏都要蹦出皮肉了,于是她再次主动开口:“怎么不说话?”
他满嘴的热气,腾腾往外冒,哪里还顾得上开口说话。
他只想把她吃干抹净。
程晏生良久后,勾起唇角,说:“年年,我们结婚吧?”
温年还等着他下一步的动静,忽然听到这句话,她浑身有些僵持住,好半晌才蠕动下嘴皮,开了口:“你没……没生病吧?”
他把她的手拉下来,摁在胸口位置:“我说认真的,咱们也该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了。”
这个话题,从两人复合后,便一直没人再提及。
“我怕……”
“不用怕,我爸妈那边我来说,他们要是不同意咱俩,我就带着你出去住。”
程晏生这么大的人了。
他还不信,结不成这个婚。
温年嘴角抿了抿,好几下也没吐出声来,满心窝子的酸楚劲,在发胀。
她怎么都没想到,程晏生会在这种时刻,这样的环境下跟她求婚。
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认真得有些令人心疼了。
程晏生木木的盯着温年,一句句痴缠的问:“愿意嫁给我吗?”
温年真想张开嘴,直接答应他。
可她冷静下来,伸出手推了推程晏生胳膊,他起先是强行抱着她不肯松,温年抬脸:“晏生,你先放开我。”
他有些倔强气:“给我个回答,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我就放你走。”
温年已经到了那种好声好气的地步:“你这是强买强卖。”
也怕惹得她生气,程晏生手指松开。
温年走到一旁,端着水壶倒了两杯水,房间里的氛围,早已经平静下来了,她把其中一杯递给程晏生:“先喝口水吧!”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在缓和氛围。
程晏生站着接过,但他没喝。
看着温年端水重新坐进身前的沙发里,她满目维持得镇定不乱,抿两口,拿开水杯,另一只空闲的手指摁着大腿位置。
她细致琢磨片刻:“这件事我得先考虑考虑。”
一瞬间的事,程晏生如鲠在喉。
不过他也意料得到,毕竟两人之间发生过那么多的事情,让温年一下子接受,恐怕是很难。
只要她开口,有考虑的余地,那便足够了。
“好,你需要多久时间考虑?”
“三天,三天后我给你答复。”
程晏生深吸了口气,他有些可惜这好不容易维持住的气氛,因为自己一句操之过急的话,打破了,心里也有几分懊恼自己的不沉稳。
他明知道温年在担心什么。
许多掏心窝子的话,堵在喉咙口吐不出。
程晏生又合着口水往下咽。
……
温年在东城待了八天,程晏生就跟着她待了八天。
狗的伤势暂时得到稳定,医生满怀欣慰的走出来,跟她交代了一些平时注意的事项,不过暂时她还不能接走。
回海港的路程过于奔波长远,怕狗子吃不消。
于是两方深思熟虑过后,决定狗先安顿在医院,她回海港做好一切的准备工作。
等到狗的各方条件能空运过去了,再由相关人员运过去。
这样节省很多人物力。
不过温年跟程晏生也确实要赶着点回海港,沈轻舟的婚事马上就要举办了,他不能缺席。
沈家,一大早就陆陆续续迎接宾客入门。
沈父对于沈轻舟这次的商业联姻,甚是欢喜。
儿媳妇要家世有家世,有模样有模样,还是金融行业的翘楚者,跟着父亲在商界打杀奔波了许多年,见过大风大浪。
沈父看中的也正是她这一点。
沈轻舟是半瓶子水,他对经商也没兴趣,更别提让他打理整个沈家。
沈父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儿媳身上。
温年跟谢青竹在大厅,程晏生则是陪着沈轻舟在新郎区,叶词安给他递烟,他接过衔在嘴上点燃,深吸一口。
淡淡的苦涩溢进嘴里来:“在门口见过,确实挺彪悍的。”
这话说的是沈轻舟未来的老婆。
沈轻舟一脸生无可恋:“我爸看上的女人,你觉得能有好?当年我妈就是这一款。”
叶词安挑眉,听笑了:“哟,你这意思是伯父不好呗?”
“我可没那意思。”
周应淮问他:“那你以后是怎么个打算法?”
沈轻舟只恨仰天咆哮了:“各过各的,她忙着给我爸打理生意,我玩我的呗,还能怎么过?反正……她别想我跟她以普通夫妻那么过日子。”
说完,他还强调一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依照沈轻舟这性子,他说得出,肯定是做得出。
程晏生适时嘲讽一句:“想得倒是挺美,我就怕你打不过人家。”
“我还能打不过她,我一大男人。”
“拭目以待。”
“等着瞧吧你们。”沈轻舟说这句话时,心底其实是有些虚的。
自己老婆什么样,他又不是第一次接触。
宁书媛家里培养得好,打小儿就精通各种武术,跆拳道,要不是年长一些宁父培养她行商,估摸着都能去跟人比武了。
再看看沈轻舟,确实是有些不看打。
宁家低调,婚礼办得不算特别轰动隆重,但该有的一切礼数,全部到位。
沈父沈母,那是当宝贝儿似的看着这个儿媳妇。
宁书媛倒也孝敬,跟公婆两如亲父母般。
从中看上去,搞得好像沈轻舟才是这个家,最多余的人。
爹不疼娘不爱的。
婚礼如期举行,交换戒指,读完誓言后,这对新人要下桌一一敬酒,宁书媛跟在沈轻舟身后,他笑,她也陪着笑。
谢青竹还说:“这女的挺会来事,倒是个伸得开手,也控得住场的人,不过这往后沈大少是有得受咯。”
像他们这样家庭的人,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是到了该成婚的年纪,经过家里介绍,找个门当户对的。
沈轻舟原本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找。
但他挑选的那些不是样子过于惊艳,就是能力不出众。
沈父沈母那是一个都没看上眼,最终挑中了宁书媛。
第304章 老男人
怕沈轻舟搞事折腾,把人给弄跑了,夫妻两当即就订下婚约,宁家对沈家也深感满意,毕竟沈家钱有的是,权也不少。
有些人闷声发大财,谁也不得罪,说的就是沈家。
老两口警惕得很,连亲儿子都不说家里具体家产是多少。
宁书媛跟沈轻舟敬到温年这一桌来。
两个女人互相对视了两眼不到的样子。
“温小姐。”
“你好。”
温年把手里的酒递过去,宁书媛跟她碰下杯,她声线轻浅得很:“温小姐,我们之间好像见过,你还记得吗?”
其实看上去,宁书媛这张脸生得不那么大众,反倒是有几分辨识度的。
不过温年向来不过于的去记一些旁人的外貌。
可能是她真见过,但给忘了。
见她没实话,宁书媛主动开口:“上次我去你店里买花,打翻了你店里一个花瓶,我说赔给你,你怎么都不肯收我的钱。”
温年脑子里的记忆慢慢回笼,她瞬间记起来。
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我想起来了。”
温年觉得宁书媛也没有沈轻舟说的那般蛮横无理,在她看来,她就是个正常女人,可能要比普通人,多“才学”了一点。
但她能看出,宁书媛绝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
也只敢在心底里暗暗替沈轻舟祈祷。
以后的日子恐怕是有得受了。
毕竟这些年,沈轻舟花花名声在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宁书媛真要是查他,他跑不了的。
“我再敬你一杯,当做是赔礼。”
说着,宁书媛又端起酒,径自倒满敬给她。
两人在桌边喝酒聊天,都快处成朋友了,程晏生跟沈轻舟远远看着,前者是笑,后者是心里发紧:“晏生,你女人可真行啊!”
没到半小时的功夫,就把宁书媛拿下。
程晏生倒也不含糊:“我能看上不行的?”
沈轻舟已经能够想象得到,他日后的苦逼生活。
温年跟宁书媛关系处好了,那她日后在海港城,更是有撑腰的。
想想,沈轻舟心窝子都觉得冒苦水。
温年互留了宁书媛的联系方式,在回程的车里,她发微信过去:要是沈轻舟敢欺负你,你跟我说,我让老程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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