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干涩好像已经肿了,看到的范围有限。
昨天在墓地那哭了那么久,不肿才怪了。
还吹了不少凌晨的凉风,感冒是必不可免的了。
遭了这些罪当然不好受,可不这样的话,又怎能达到目的呢。
她四处看了看,没看见陆行知的身影。
“行知哥哥?”她唤了一声没有回应,顿时心下慌乱。
难道陆行知没来吗?她去了墓地那么阴森恐怖的地方,陆行知不可能无动于衷。
怎么能不会来找自己呢?
迷迷糊糊中,她只记得梦里出现了陆行知的身影。
难道都是自己的幻觉?陆行知没来找自己?
那自己是怎么回家的?谁送自己回来的?
又是叶承吗?秦若咬紧嘴唇,只觉自己的算盘落空了。
此时陆行知已经驱车到了医院楼下,他从公司赶来,车子里还放着保温盒。
到了地方,他打开手机先处理了下公务,回复了几条重要的信息。
然后下了车,拿出车里面的保温盒。
……
秦若慌乱下床,皱着眉走到卧室门口,刚开门就见陆行知拎着保温盒上从走廊过来。
“行,行知哥哥。”
秦若退了几步,让陆行知进来,心中失落的感觉瞬间恢复。
暗喜的瞬间更多的是开心,原来那不是梦,行知哥哥真的来找她了。
不枉费自己遭了那么多的罪了,在墓地里哭真是挺渗人的,尤其是晚上的风吹过来。
还有那惨淡的月光,照在墓碑上的照片,别提有多毛骨悚然了。
陆行知进了屋子,挺拔修长的身子看的人心驰神往,尤其是他修长的手指提着保温盒。
脸上的表情虽然寡淡如水,但这可是他亲自提着送来的饭盒。
或许他会担心的问自己的身体情况,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关切起来。
秦若心神荡漾,脸上的表情有些绷不住,连忙低下头,维持自己的柔弱形象。
陆行知进来时看见她皱眉,心里一紧。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
秦若做柔弱的表情,赶忙走上前接过陆行知手里的保温盒。
“谢谢行知哥哥给我带饭。”
里面飘散出饭菜的香味,秦若心里欢喜更甚。
她本想着撒撒娇说些什么,或者陆行知回了什么,她在搭上话茬。
陆行知却没接话茬,神色看不出什么表情。
秦若心里一个咯噔,意识到陆行知是生气了。
“对不起行知哥哥,是我昨天任性跑出去了,我不该在那么晚出去的,也不该耽误你的时间。”
“我只是……”
她说到这哽咽了起来,眉眼间充满了悲伤。
说着说着,她不出声了,只是低垂着眉眼哽咽着,欲哭不哭的样子。
见她不说话,陆行知轻叹,“你养好身体,不要乱跑。”
陆行知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和平常一样,正因为这样秦若的心提的更高了。
陆行知是真的生气了,若真的在意了,哪怕表现出愤怒和斥责也是在意的,可他很平静。
当一个人越平静,越代表着他得愤怒越甚,尤其是,陆行知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秦若不说话了,她拿不准自己该说什么,继续认错?只会让陆行知不耐烦。
与其说一步错一步,那不如不说,保持沉默好了。
陆行知见她不说话了,抬眸道:“我既然答应阿诺护你周全,就一定会保护你。”
“我担心你,但是也做不到立马到你身边,你应该多加小心。”
“你应该知道,那些人一直等着机会带你走。”
秦若心里一喜,眼眶微红的点头:“行知哥哥说的对,是我不懂事,以后出去会谨慎的,绝不会有下次了。”
陆行知点头,看了眼饭盒:“吃饭吧。”
秦若打开保温盒,吃完了里面的饭菜。
看着她吃完饭陆行知才离开。
秦若坐在床上,嘴角上扬眼神里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只要陆行知还在意着自己,还关心真的自己,那她就不怕陆行知会抛弃自己。
今天天气好,她心情也不错,那就出去走走吧。
起身下床,走到病房门口,突然被一条手臂揽住。
叶承着道:“秦小姐,老板吩咐了,你身体还没好,还是待在病房里安静休息的好。”
秦若眼睫颤了颤,点点头说了声好,压下心中的不满回了病房。
……
那个是叶承?
白夏晚过来看陆爷爷,刚巧看到叶承站在病房一侧。
她还纳闷呢,叶承不去上班守在病房干什么,下一秒就看到秦若出来,又被叶承劝了回去。
这黛玉妹妹真是天生病体啊,还在医院里待着呢,不过为什么要让叶承守在她病房门口。
这也是陆行知安排的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安排?虽说他护秦若护的紧,倒也不用连门都不让出了吧。
白夏晚不解。
第96章 剑拔弩张
这些又不关她的事,白夏晚收起心思,提着买的水果,抬脚往病房走去。
昨天看陆爷爷精神不错,今天是不是能吃得了东西了。
买的水果都是软烂的,也好咀嚼,病房里都有谁在?陆行知还是陆行译?
希望不要碰上陆行译。
想到昨晚陆行译的行为举止,白夏晚就觉得头皮发麻。
到了病房门口收敛心神,她敲了敲门。
“爷爷,我来看你了。”
走进去发现病房里空无一人,哪还有陆爷爷的影子。
“爷爷?!”
白夏晚心里一惊,连忙去找护士。
“护士?!那个病房的病人去哪了?”
护士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说道:“被家属推走了说是去外面散散心,你去找找。”
白夏晚脑中轰隆一声,耳边炸起一道响雷。
陆爷爷的身体情况不乐观,需要仪器实时监测,怎么可能会推着他出去呢?!
“不,那不是家属!病人身体情况极其不好,根本外出不了,是什么人推走病人的?男的还是女的,往哪里去了?”
白夏晚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小护士差点脑袋宕机。
“是那个人亲口说的,说是病人的孙子,长的很高看起来挺帅的,就是脸上有伤。”
是陆行译?陆行译推走陆爷爷干什么?
“他往哪里去了?”
闻言小护士也紧张了起来,眼神四下看了看,回忆那个人把病人推到哪个方向去。
“早上体检的人太多,我记不清了,不过他说要推家属去遛遛弯,那应该是去医院后面的小公园了。”
白夏晚暗道不妙,连忙下了楼。
早上的医院人山人海,白夏晚挤过人群,到了医院后门推开门向着小公园走去。
今天天气炎热,只有寥寥几位老大爷老大妈在那里遛弯。
白夏晚往前走了一步,稍稍一望就能把些人尽收眼底。
这里没有陆行译和陆爷爷的身影。
她额头冒出细汗,握紧了拳头。
她折返回楼里,上了三楼,刚刚那里视角不好,站在高出看的也更远。
可这一望还是没有他们的身影,陆爷爷到底被带去哪了?
她探出头,想着在往前探探看,下意识的她看了下顶楼。
医院的顶楼是天台,既然没把人带下来,那就可能是带上去了。
要是往上走……白夏晚心中咯噔一下,连忙前往天台。
果不其然,天台的边上,陆爷爷坐在轮椅里,从背面看不到他的神情,不知道是醒着还是昏迷着。
白夏晚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上。
“爷爷?爷爷?”
白夏晚的神经绷到极致。
对面没有回应,轮椅的轮子就卡在天台边沿上,十分危险,自己如果贸然过去惊扰了陆爷爷,随便一动那可就是粉身碎骨了。
她不敢轻动,只能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挪过去。
终于挪到了陆爷爷的边上。
她握住扶手的那一刻,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些了。
她转动扶手往回走时,一声厉喝差吓得她手一抖。
“白夏晚!你要做什么!”
陆行知在门口神色惊愕的看着她。
眼里是愤怒和不可置信。
“得,看来这位脑子里又脑补了一出大戏。”她心里暗道。
她不欲多说,转动轮椅扶手,小心翼翼的推着轮椅下了天台沿。
陆行知沉着脸走过来,眼神里三分犹疑,四分探究的看着她。
刚刚那一幕可谓是惊险,如果自己晚来一步,爷爷是不是就……
她是真的要下毒手,还是……
陆行知越想神色越是阴沉。
疑惑在心里打成了一团结。
“还不快去带爷爷检查!”
白夏晚高声道,有时候真想给他一个大白眼,让他自己体会一下。
都什么时候了,心思还放在怀疑她的身上,哪件事孰轻孰重不知道吗?
“下来再找你细算。”
他声音沉闷,推着陆爷爷下去。
下去只能走楼梯,陆行知抬起轮椅,速度不减的往下冲,抬着轮椅的双臂稳稳当当,让人不得不感慨一句,真是好臂力。
白夏晚跟着一起下去前,回头看了眼天台。
到底是谁,这么恶毒的把爷爷推到了天台边上,就算陆爷爷没掉下来,以他的身体状况,再晚来一会就什么也来不及了。
陆爷爷又知不知道是谁带他来天台的?又或许爷爷被带走之前,他还有意识吗?天台的风大,不知道陆爷爷在那里吹了多久的风,一张脸泛着青灰色。
两人几乎是跑着推陆爷爷的轮椅去检查。
这一刻,白夏晚真真切切感觉到了在和死亡赛跑。
“医生!医生!”
两人跑过来的动静不小,陆行知得体的衣装也在奔跑中凌乱了起来。
白夏晚抹了抹额头的汗,在医生赶到后积极配合。
数不清跑了几趟诊室,上了多少次楼,腿都有些酸软了。
此时白夏晚心中祈祷陆爷爷平安无事,能平平安安的从急救室出来。
随着陆爷爷被推进急救室,两人的心才稍稍松缓了片刻。
不过,二人的气氛着实谈不上融洽,甚至是剑拔弩张。
白夏晚靠在一侧,对面是陆行知,那双鹰一般深邃的目,正死死的锁定着她。
白夏晚很想问候他一声,看什么看,她脸上又没长花。
心中嘟囔了几句,没把这些话说出来。
毕竟谁知道她一开口,这位戏多的主又会做什么疯狂的事。
像上次那样,在医院闹起来?她可不想这样,不想在被警告训斥。
两人沉默不言,但都紧盯着彼此,气氛越发诡异。
陆行知心中的疑团怎么也解不开,这件事藏着蹊跷,唯有细细探究对面人的神情,他才能从混乱的思绪中,捋清头绪来。
陆行译匆匆忙忙的跑上来,一口气都没还没喘允。
“大哥,爷爷什么情况。”
陆行译站直了身体,紧张担忧的看向急救室。
白夏晚看着陆行译,目光微沉。
陆行译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白夏晚,只一眼便楞了楞。
她的目光不在如以往那般温柔。
犀利的眸光如刀子一般,仿佛要将人心底的秘密看穿,冰冷刺骨。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第97章 林乔怀孕
陆行译面上露出疑惑的神色,看了眼陆行知道:“我一直在家里,来医院也是接到大哥的电话才赶过来的。”
白夏晚不信,如果他真的在家,护士为什么要那么说?而且人家的描述很清晰,不是陆行译又是谁?
难不成人家眼瞎了?帅和高还有脸上有伤的特征都看不出来吗。
她看不懂陆行译,但她意识到,如果这件事不问明白的话,会不会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张口欲要追问,陆行译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想叙旧就滚出去。”
白夏晚心中瞬间火气暴涨,心想这人是不是来的时候被狗咬了,火气来的快也来的疯!
蹊跷的事眼里看不到是怎么!怀疑她上瘾了吗?
难道她天生长了一张恶人的脸?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个害人的主?
她拧眉张口刚要回怼,急救室的门开了。
“你们谁是o型血?病人情况危急需要输血。”
火气熄灭,现在最重要的是陆爷爷,她可不像陆行知那个白痴东西,不知道孰轻孰重。
“我是。”
“那请跟我去输血。”
白夏晚点头,不再给陆行知一个眼神,也不想在看见他,大步跟着护士去输血了。
看着白夏晚跟着护士的身影,陆行知理智回笼。
如果真的是她,她又怎么会毫不犹豫的去输血。
他目光晦暗不明,明明站在光里,可总觉的阴沉和他如影随形。
陆行译站在一旁,挠了挠头。
“那我先回家等着吧,大哥有事你在叫我。”
“站住。”
陆行译目光瞬间转冷,紧盯着陆行译的脸。
“你来医院之前干什么去了?她不会无缘无故这么问。”
陆行译挠挠头,一脸迷茫:“我也不知道嫂子为什么这么说,昨天我喝多了,在家里一直躺着醒酒。”
“能起来还是你打电话叫醒我,让我来医院看爷爷。”
他目光微微下垂,一边说一边捶了捶脑袋,似是宿醉后头依旧在疼。
“怎么了大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陆行知盯着他,陆行译面露不解。
一时间兄弟二人谁也没在说话,气氛诡异的凝固住了。
……
白夏晚坐在护士面前,面不改色的输着血。
她左右打量了一圈,后面还排着好几个人。
她垂眸,心中的郁闷火气被压下,觉得陆行知是不是跟自己犯冲。
每回和他见面,不是唇枪舌战,就是低气压,总之,怎么也不愉快。
短暂的远离了陆家俩兄弟,让她感觉放松不少。
“宝贝你慢点,咱们预约的十点半,还有二十分钟呢不着急,咱们坐下来等着吧,站着怕你不舒服。”
熟悉又油腻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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