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手可得》作者：兜里有鱼
“难得是个懂眼色的，还是孤儿，不容易惹麻烦，就是要养一养。”
送来的人是这么说的。
秦安羽看向对面拘谨的女孩：容貌还算清秀，但皮肤暗黄，瘦弱稚气，一眼看真不像有20了。
送一个这样的孩子过来，自然是觉得他肯定不会动心。
待她生了孩子，也好打发。
***
她只是想有一个人爱她罢。
后来她不再恋爱脑，他却像一条沉默的狗，阴沉，但穷追不舍。
第1章 你知道来这里做什么吗
秦家位于T国的庄园式别墅。
“难得是个懂眼色的，还是孤儿，不容易惹麻烦，就是要养一养。”
送来的人是这么说的。
秦安羽看向对面拘谨的女孩：容貌还算清秀，但皮肤暗黄，瘦弱稚气，一眼看真不像有20了。
送一个这样的孩子过来，自然是觉得他肯定不会动心。
待她生了孩子，也好打发。
秦安羽心里叹了口气。
开口问：“你知道来这里做什么吗？”
他的嗓音十分低醇好听，女孩密长的眼睫颤了颤，小心看他一眼，因为紧张脸颊微微发热，低声说：“知道的，他们已经跟我说过了。”
秦安羽点点头，“这几天你适应一下这里的环境。”
“好的秦先生。”
见他起身，她忙也站起来，攥着手目送他离开。
……
秦安羽去了一趟甄家，吃了饭才回来。
换鞋时微怔，他的鞋子明显被人重新摆放过，摆得太整齐，一看就不是他的习惯。
客厅沙发上的抱枕和毯子也被整理过。
客厅往里是成片的书墙。
走过去，只见女孩胳膊里夹着鸡毛掸子，靠着书架看书正看得入迷。
忽然感觉到有人，她惊得一下站直，望过来。
“秦秦先生，您回来了。”
她很不安，“抱抱歉，我没问过就拿来看……”
秦安羽温和道：“没关系，这外面的书可以随便看，但是书房如果没有我的准许，你不要进去。”
林小璇忙点头。
“还有，这书架太高了，会有专门的人打扫，你不用管的，免得摔了。”
他的语气温柔和缓，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
林小璇红了脸，“好的……可是秦先生，那我能做点什么？这房子好干净……”
秦安羽说：“没有什么需要你做的，先养好身体。”
林小璇噢了声，她过来之前做过体检，医生说她有点营养不良，贫血。
原来秦先生是担心她身体不好，所以才没有马上给她安排工作。
这时秦安羽问：“你吃过饭没有？”
林小璇露出笑容，“吃过了。”
秦安羽看着她不太好的肤色，下意识问：“你吃了什么？”
“我做了蛋炒饭。”
秦安羽蹙眉，“阿姨没给你做？”
林小璇愣了愣，“阿姨有点急事……”
突然想起阿姨临走前告诉她千万不要跟老板说她提前走了。
她忙改口，“是我想吃炒饭，所以自己做了。”
秦安羽不说话了。
林小璇顿时很担心，怀疑自己让他不满意了。
还好，默了晌，秦安羽再次开口：“放下那鸡毛掸子，洗完澡来找我。”
说完他走开。
半个小时后，女孩洗了澡，换了身新衣服，怯怯地走过来。
衣服是送她来这里的人给备的，就是普通的T恤加休闲运动中裤，不过她倒是衣架子，过于宽松的衣服穿出了楚楚可怜的味道。
秦安羽心想，这么瘦，真的合适生孩子吗。
“把牛奶喝了，然后吃两片维生素。”
他把东西放到她面前。
林小璇有点受宠若惊，小鹿眼望了望他。
第2章 不爱
不觉一个月过去。
女孩看起来已经适应了在T国的生活。
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喜欢干家务，不过多活动对身体有好处，秦安羽渐渐就随便她了。
她还很爱看书，这一点秦安羽最为满意，因为这习惯对以后胎教应该很有裨益。
最后有一点他不太习惯的是，他读书或工作时，她喜欢凑过来，寻找机会给他端茶倒水，但他又不是残疾，并不需要这般细致的服侍。
后来她又增加了一些服务内容，比如帮他整理文件，复印或传真，还是她主动让他教她的。
见她学东西快，他干脆给她一台电脑，让她学习打字。
她学会后，有些文件也让她帮忙处理了。
如此又过了一个月，她居然比他的文秘还好用了。
他才知道，她自学过高中课程和大学英语，并不是跟文盲差不多的初中学历。
而她的贫血已经好了，皮肤变得红润好看，头发也变得柔顺乌黑。
有一天她爬梯子去找书看，下来时秦安羽正好经过，怕她摔着给她扶了一把，握着她的手腕，发现虽然纤细但是有点肉肉的感觉了。
秦安羽心想，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拖太久了，免得节外生枝。
他便约了甄歆婕。
虽然这里曾是两人的婚房，甄歆婕走进来的表情却仿佛这是一个华丽的囚牢，她连多待一会儿都不愿意。
“小璇，你过来一下！”秦安羽去叫林小璇。
女孩在花圃那种花，手上都是泥，手背还往额头擦了擦。
甄歆婕看了暗暗皱眉头。
等林小璇慌慌张张洗干净手出来，秦安羽和那个美丽惊人的女人已经离开了。
林小璇愣住，心想，主人是要跟美人出去约会，所以叫她看家吧，因为她太磨蹭，他不等交代清楚就走了。
这边秦安羽开车送甄歆婕回家，路上甄歆婕说：“你把她养得挺好的，跟照片都恍若两人了。”
秦安羽嗯了声，“明天去医院吗？早点要孩子早点让她走。”
甄歆婕表情恹恹，“听说取卵很疼。”
“疼也得取，孩子总得要。”
甄歆婕不说话了，表情变冷。
……
甄歆婕熬过了打针促排期，到了取卵那日，她突然崩溃了。
“不行，我做不到！”她恐惧器械伸入体内的感觉，歇斯底里地哭喊，“你们为什么非要逼迫我？传宗接代有那么重要吗？秦安羽，我不爱你，我才不要给你生孩子！”
甄父站在病房外，羞愧难当，对秦安羽说：“这事是我们甄家对不起你。”
过了数日，甄家派了人过来。
书房里，秦安羽黑沉着脸缄默不语。
来人陪着笑脸，“这事确实是荒唐了些，但歆歆实在过不了她自己那关，如果你一定要生一个自己的孩子，甄家还是有那个度量的，就现在这个女孩，你觉得怎样？”
……
秦安羽第一次生出了离婚的念头。
以他的性格，他不喜欢战争，所以每一步都会尽量规矩地走在家族给他安排好的路上。
可是这一次，甄家挑战的不只是他的道德底线。
这样的婚姻除了符合两家的利益，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他日后必定为今天的妥协付出代价。
第3章 晚安
这天晚上，秦安羽独自在那喝闷酒，忽然瞥见林小璇偷看他，一副踌躇不前的样子。
他说：“你过来。”
女孩走过来，有点局促，犹犹豫豫地坐下。
“你躲什么躲？”他问。
女孩窘迫，“我没有啊。”
“看到你了还说没有。”秦安羽想戳她的小脑袋，手抬起来定了定，又放下。
他叹口气，说：“我给你找个学校，去读书吧，学费生活费我给你包。”
林小璇愣住，“那，那我怎么还你？”
其实她是想问，她要怎么报答他。
“还什么，那点钱对我来说不过是跟人吃几顿饭的费用。我是当做善事，前世我做了太多坏事，今世不得不受尽折磨，为了下一世好过一点，还是积善行德吧。”
林小璇欲言又止。
“想说就说，做人何必这么小心翼翼。”他抿完杯里的烈酒，瞧着她。
她脸颊发热，问：“你是不是失恋了？”
秦安羽顿住，心想，他有恋可失吗？
林小璇却以为她说对了，努力装作老成地安慰他：“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她，我觉得可以再努力一下的，你这么好，时间久了，她肯定会被打动。”
秦安羽轻笑了声，满满的自嘲。
小姑娘还挺单纯，居然觉得他好。
“没有用的，你太小了不懂。”
她红了脸，“我二十了。”
秦安羽：“我三十了，你比得过我？”
林小璇：“……比不过我也不是小孩子。”
“你说的是，确实不是小孩子了，二十岁可以生孩子了。”
秦安羽是取笑她为了离开穷山沟，不惜答应甄家来替甄歆婕生孩子。
不过话出口他就后悔了，心说真是喝多了。
林小璇却不知道他一直有那样的误会，她是被骗来的，以为到他这里来是为了给他做家务，然后获取学习和改变人生的机会。
现在突然听到他调侃说二十岁可以生孩子，她的脸瞬间通红。
秦安羽怔了怔，发觉她脸红的样子很好看。
他再次想，真是喝多了。
“对不起。”他说。
这句对不起两人的理解自然又是有出入，林小璇强作镇定，“没事，我不介意。”
秦安羽默了默，站起来，说：“去睡了。”
林小璇嗯了声，小声说：“晚安。”
秦安羽走了两步，又回头，“让你去读书的事不是开玩笑，明天带你去看学校。”
林小璇心潮澎湃，站在那久久望着他的背影。
秦安羽回房去睡，林小璇太激动睡不着，只好看书。
看到很晚，她去上厕所。
走进去忽然定住。
秦安羽站在那，痛苦地昂着头，呼吸深重，仿佛在极力挣脱桎梏。
他的手。
林小璇的血液轰地往上冲。
抬起僵硬的脚步正要走，秦安羽忽然转身看过来。
空气刹那静止。
连带静止的还有林小璇。
秦安羽却没有。
他的眸子亮得可怕。
林小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回自己的房间的。
那是她用的厕所，他为什么……
这个困惑在她的脑海里盘旋了一夜。
早上起来，林小璇的眼睛疼得要命。
不该睁着眼睛到三四点。
秦安羽向她走来，神色淡淡，仿佛昨夜什么也没有发生，说：“准备一下，去学校了。”
她的脸轰地又烧起来。
第4章 亲
路上，没有人说话。
入学手续比签证还容易，林小璇犹如梦中，不敢相信地反复看着手里的学生证。
忽然听到秦安羽低沉地说：“没必要太激动，这学校很一般，你要想出人头地，还是需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
她默了默，没敢看他，“谢谢。”
两人走到学校门口，秦安羽停下脚步，转向她。
“你不用跟我回去了。”
林小璇没听懂，不觉抬头，“嗯？”
秦安羽深邃的眸子多了一丝温柔，说：“我们的缘分就到这里了，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林小璇愣住，眼眶忽然红掉。
他面无波澜，转身要走。
林小璇拉住他，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她踮起脚尖，笨拙地亲一下他，然后转身就跑。
跑到校园深处，她跪到草地上，忽然心痛难忍，湿了眼眶。
……
半年后。
这天晚上，林小璇做完兼职回来，听说有人找她，她怔了怔。
她在学校里像个忙碌的隐形人，几乎不跟人来往，一般不会有人找她。
那会是谁呢。
她匆匆过去，看到那人的背影，她脚步微滞。
是曾经带她去秦家的人。
“叔叔，您怎么过来了？”
男人眼前一亮，将她仔细打量，“哟，比之前漂亮多了，之前真看不出有这么好的底子！”
林小璇很不好意思，“您找我是？”
“有件事想跟你说，你可以出去吗，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
林小璇跟他到了外面，上了车。
“果汁。”男人扭开盖子递给她，自己也开一瓶。
林小璇从见到这个人就抑制不住想起秦安羽，不知道突然来找她是不是跟秦安羽有关，心神恍惚接过果汁，随着车子行驶在路上，不觉把手里的果汁喝了大半瓶。
忽然就像喝醉了似的，意识竟开始模糊。
她坠入了隐隐绰绰的梦里。
那个她偷偷思念过的高大身影突然进入她的视线。
她心跳加速，惶恐，却又忍不住抬眼去看他。
他为何像狼一样盯着她。
她心里悸了悸，怯怯地，伸手摸摸他的脸。
男人头一低，凶狠地攫住她的唇……
……
翌日，林小璇浑身酸痛地醒来，忽然感觉到房间不对，她一下坐起来。
视野当中，一个精壮的身体堪堪盖了那么一点薄被背对她躺着，她捂住嘴差点尖叫出声。
就在这时，那人翻身过来，缓缓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林小璇死死咬住自己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攥着被子捂住身体。
秦安羽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他坐起来，扯开她被咬的手。
她松开嘴巴，手背上是深深的齿印，隐隐渗出血丝。
他看着她。
昨晚他喝多了，回来看到床上躺着她。
他知道是两家人的合谋。
因为他说要离婚，他们就把这个女孩弄回来给他生孩子。
他们认为他是因为甄歆婕不肯要孩子才想离婚。
毕竟他之前没有性也坚持了这段婚姻四年。
他该克制住的。
可是她主动碰了他。
她勾引他，她不自爱。
所以这不是他的错。
他眸底黑色翻涌，脸上阴沉变幻。
第5章 真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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