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最是擅长虚张声势了!
可这光叔可不好懵,他说:“我看你是道门弟子,道术嘛……一般,不过这腿脚功夫还行,若在整个玄门里算起来,实在普通平凡,所以你身后的人派你来,想必还吓不到我——说吧,报个大名,也好让老朽看看,是哪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敢与我戒门作对!”
凌天一听不乐意了,他说:“你戒门算什么东西,充其量算个偏道小门,我道门弟子遍布天下,你也敢在道爷面前叫嚣,不觉可笑?”
光叔那张嘴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就讽刺道:“不是人多量大就厉害,物以稀为贵,我戒门弟子,非天赋异禀者不得入,才不像你道门,什么歪瓜裂枣都能收进去充数!”
“你——”这是戳了凌天的脊梁骨了,他气得火气冒头,但理智让他深吸了口气,他知道和这老头打口水战没什么意思,他当即就表示:“将我朋友放出来,咱们两门之事,以后再说!”
光叔回头看了我一眼,别有深意地说:“老朽挺好奇,一个养鬼的丫头,和道门的弟子怎么凑到一块儿去了!”
养鬼乃逆天之行,鬼门通常都和道门势不两立。
可惜这老头眼光虽利,却看我看走眼了,我可不是养鬼的!
凌天喊我道:“尤小草,过来!”
我想走过去,那个已经恢复我保镖挡在了前面。
正如邓业成所说,我摆他这道,今天不可能这么容易让我走!
“我不管你们俩是鬼门还是道门,既然沾了门道,就应该讲门道的规矩,今儿是你们先惹了我们,砸了地方还伤了人,刚才这小丫头在里面连一滴香都用上了,现在被老朽识破了想走?门儿都没有!”
凌天知道这老头不好对付,自然不敢逞莽夫之勇,他说:“你想干嘛?”
“这事儿好办,我戒门的规矩,留下指尖血,借命十年不为过吧?”老头开口就要我十年阳寿!
凌天一听,毛都炸了,“凭什么?”
“凭我戒门,你惹不起!”光叔大言不惭地说。
凌天冷哼一声,说:“什么留下指尖血借命什么的,我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不懂,但刚我上来之前打了电话报警,想必现在应该也到了!”
一提到报警,邓业成突然就理顺了,走出来揣测道:“上回报警的人,也是你吧?你们在上次就盯上我了?”
凌天舍我其谁地说:“没错,就是道爷我!”
邓业成气得一脸通红,“算计我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替天行道,乃为道者己任!”凌天拱了拱手,还摸出手机亮出他的某社交平台,特别强调:“邓业成,你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儿,你真以为天不知地不知吗?你奉劝你今天赶紧让你的人退下去,我那里可是有你不少老底了,不然一会儿闹大了,谁管你什么门道规矩,咱们网络见真章,看看戒门的戒尺,能不能把舆论的悠悠众口给堵下去!”
在此之前,我是不知道凌天的社交平台的,毕竟我不怎么玩。
现在他亮出来的社交平台上显示,这小子叫什么天一小道,竟然有二十万粉丝,他真是爱惨了道士这门职业啊!
话说回来,我们没有邓业成太多料,要是有,也不用今天我以身犯险了,凌天这么说,还是虚张声势!
可是对方不知道啊,特别是邓业成,坏事儿干多了,心虚得很,一听还有料,当即就不敢再开口了,只拿眼看光叔。
姜还是老的辣,光叔冷笑一声,“小子,你少在那虚张声势,你要真有什么料,也设不了今日这局了,老朽猜,你手里什么都没有!”
说实话,听到这个话,我已感觉没有再装的必要了,但凌天却依旧面色不改,他低头看了看时间。
很快,走廊那头急匆匆跑过来一个酒店工作人员,小声对邓业成说了什么。
邓业成立刻去给光叔汇报,只见老头面色有变,当即下令:“让这丫头走吧!”
邓业成不甘心的样子:“可是光叔……”
“咱没必要招惹刑警队!先让人走!”光叔说得小声,但还是让我听到了!
邓业成让保镖将我的手机还给我,就这样,我和凌天从鼎峰酒店出了来。
凌天再一次向我确认:“尤小草你没事儿吧?”
我摇头,“你没事儿吧?”
我想看看他身上的伤,他赶紧拉着我来到另一边,说:“没事儿,一点皮外伤。”
我们坐进车里,但他没有立即开车,而是等待着。
大概过了十分钟,只见严队长带着自己两个同事从马路那头穿了过来。
他们来到我们的车前,只有严队坐了上来,一上来就开始教育我们俩:“我上次就和你们说了,让你们有什么事交给我们JC来做,你们两个小屁孩添什么乱?”
严队长是真生气了,我低着头,这才意识到为什么刚才光叔肯放人了,因为严队正在负责的,正是最近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虐杀案,他都上过好几次新闻了!
我立刻抬头提出疑问说:“如果今天是普通的民J过来,凭业成集团的能力,我们今天不一定能这么容易脱身的,但是邓业成一听说来的是刑警队的,反应很大,这是不是说明,二虎的案子可能与他们有关?他们不想引起刑警队的注意,所以才将我们放了?”
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只能证明邓业成和百善助学有很大的资金来往,而杀害二虎的专业杀手团队到底是谁雇的,还毫无头绪,陈飞龙藏得很仔细。
严队长被我这么一提醒,立刻给他的同事交代:“去查查这个邓业成,再派两个同事,一天二十四小时监视!”
交代完,严队长突然审问般的口气问我:“小尤啊,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给我说完整,或者是有什么东西,还没交给我的?”
上次我们只给他讲了百善集团借用贫困学生敛财,说到那别墅的时候,并没有说太多那本账簿的事,因为凌天提前提醒过我,那本账簿牵扯太大,现在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过严队长这几天侦查方向,差不多也能知道,当时我们让驴子开门以后,我肯定是得道了什么了不得的证物,不然二虎也不会死得那么惨了!
现在严队长都猜到了,今天还救了我,我们不能再隐瞒了,于是就如实交代了,那本账簿在我们手里。
果然不出凌天所料,严队长当场要我们交出账簿,这是案子的关键证物。
我们已没有拒绝的权利了,账簿在凌天那里,他放在了一个可靠的地方,不多久,就将账簿交给了严队长。
我们分开之前,我还特地对严队长说:“这本账簿很重要,严叔,你一定要保管好!”
严队长向我保证了,带着他同事走了!
回到家,我首先去浴室里洗澡,因为身上沾着邓业成的味道,真的令人恶心。
我坐在浴缸里,杨若兰出现来,似乎在为我的遭遇难过,她伸手抚摸我凌乱的头发。
比起邓业成恶心的嘴脸,这一刻,我发现鬼比人更像个人!
“我搞砸了!”我低落地对她讲。
从浴室里出来,凌天正背对着我的方向,处理着他的伤口。
衣服脱下以后,他身上有肌肉,只是红的紫的一团团,看着都疼。
我走过去帮他抹药,他还洋洋得意地对我说:“这药我师父亲手制的,名叫百健灵,就这种跌打损伤,抹一次就好了!嘶——”
最后那声是他痛出了声。
我没取笑他,都是因为我他才变成这样的,他真是讲义气啊,今天要不是他,我不知道会怎么样。
我在心里暗自发誓,以后一定好好对他,把他当成亲兄弟一样照顾!
这时,凌天回头看我一言不发,他安慰道:“没事啦,现在也试过了,以后你再也不会想要用这种方式去偷那U盘了!”
“我担心的不止是拿不到那些证据了,还有那个老头已知道是我们在背地里搞鬼,今天虽然放我们走了,明枪能躲,暗箭难防啊,何况这个戒门看起来还有点厉害……”
凌天一听,不以为意地说:“就一小小戒门,我还没放在眼里里,你放心吧,就算那老头真的敢来,有我挡着!”
我不想让他扫兴,点点头连连说是。
可是这晚上一过,就出事了!
第80章 6
晚上我躺在床上,听到门后有个奇怪的声音,吓得我从床上坐了起来。
“谁啊?”我对着门的方向问道,房间里没开灯,只听得见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好像是在哭。
我便壮着胆子走过去,突然之间,周围又能看得清了,就见一个身穿花衬衣、牛仔裤的男人蹲在门后面抱着头哭。
这衣服我一眼就认出是驴子。
我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他抬起头满脸的血,眼睛里此刻还不停的流出血泪来,痛哭流涕地对我说:“要是不帮你们,我也就没事了吧?我这人就是太贪财了,太贪财了……”
说完,我才意识到,驴子可能已经死了!
睁开眼,天刚亮,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里面有严队昨晚三点发来的一条消息,就四个字:注意安全。
我忙将电话回过去,电话却始终没人接,我心头更担心了!
“凌天,出事了!”我进到凌天的房间,他正在睡觉。
“怎么了?”
“我联系不到严队长了!”
他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时间:“才六点,在睡觉吧!”
“我看到驴子死了!”我紧张地说。
驴子是被严队长保护起来的,如果驴子已经死了,那严队长可能也出什么事了,现在联系不到他,就是很好的说明。
凌天虽然不想听到我每次睡梦里看到的事,但每一次又都被我说中了,他只好起床洗漱一下,我俩去了一趟刑警队,因为除了严队,我们不认识其他人,询问刑警队其他的工作人员,都以工作保密,没人告诉我们严队长的情况。
我于是只能联系严夫人,严夫人昨晚值夜班,并没有回家,所以也没有她老公的消息,接着她就关心地问我:“小尤,你是有什么事吗?老严这个人工作的时候,经常联系不到人,我都习惯了,如果真有什么事,他们同事该联系我了!”
于是我们只能回家去等。
等到下午两点,严队长的电话打了过来,不过打电话的是他的同事,之前见过的,我们叫他孙哥。
很快,我们赶到了医院。
医院的病房里,见到了严夫人,前不久应该哭过,看我们过来,她强打起精神说:“老严受伤了,现在已经没大碍了,你们进去吧!”
走进病房,病房里还有孙哥和另外一个刑警,他们正在小声和严队长说话。
病床上的严队长手绑着纱布吊在脖子上,脸上全是淤青,眼睛都肿了,看起来十分狼狈。
我和凌天的表情都不太好看,凌天先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驴子是不是死了?”
严队长有些吃惊,“你们怎么知道?”
凌天回头看了我一眼。
严队长立刻就心领神会了,旁边的孙哥还在疑惑:“这件事就我们和部门的几个人知道,你们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严队长解释道:“我告诉他们的。”
孙哥才没问了,但是脸上全是凝重的表情。
严队长可能想和我们说什么,便让孙哥他们先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以后,严队长便给我们讲述道:“驴子在刑警队待了这几天,我们收到上级的命令,要转移证人到一个安全的地点,昨天下午转移的,前两天小尤一直叮嘱我要看好驴子,所以晚上我就去了安全屋,但是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驴子和我的另外两个同事都死了,我追着那杀手到了外面,但手枪不知道怎么的卡壳了,根本用不了,我只能和他打……后来就成这样了,那个人身手很厉害,身上似乎还有点奇怪,后来小孙他们赶到那人就跑了,我算是捡了条命!”
凌天提出疑问:“你们保护证人的安全屋应该很隐秘啊,昨天下午才转移过去,为什么晚上就被杀手找到了啊!?”
我用手从后面推了凌天一把,死的两个都是严队长的下属,平时感情一定很好,他心里肯定很难过。
虽然如此,严队长还是打起精神对我们说:“一般情况下,安全屋是没有问题的,安全屋里有实时监控,我们有同事就在附近,出事十分钟以内,其他同事就可以赶到现场,可是那个人下手太快了,其他同事赶到他都已经跑了,哎——”
他沮丧地说:“我本来以为我们的布控已经够严密了,可是在这些人面前,好像形同虚设!”
凌天又一次提出疑问:“正在在刑警队好好的,干嘛转移出来?出来再布控得好,也没有在刑警大队安全啊!”
严队回答道:“案子进展不快,驴子作为比较特殊的证人,不能一直在刑警队关着,程序上有一个特殊的保护机制,但显然对方早就摸清了这一点,对方可能有什么特殊手段,可以侦查到我们情况,我今天叫你们过来,第一就是要让你们注意安全,昨天鼎峰酒店闹那么大,如果我们的目标方向没错的话,他们现在应该也盯上你们了,这段时间小尤你就别去打工了,我会安排我的同事保护你们,第二,小尤——”
严队长没有将话说完,而是目光艰巨地望着我,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阿东和小于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阿东上个月才刚做爸爸,我是他儿子的干爹,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他们的亲人,我必须找出害死他们的凶手,行凶的、背后的,还有身边的……”
还有身边的!
我和凌天都懂,严队长在说什么,我情绪也受到很大的冲击,我以为那些坏人,再坏,也只敢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行恶,可我没想到,他们的手,能伸这么长。
我走过去,轻轻握住严队长另一只手,承诺道:“我会将他找出来!”
严队长点点头。
从医院出来,我和凌天的情绪都很低落。
现在虐杀案的关键证人驴子死了,严队长受伤,他们内部一定有鬼,严队长以个人的名义,请求我帮他找出这个鬼为同事报仇。
而另一边,百善助学以及背后的利益团体,不仅有戒门的光叔坐镇;为他们杀人灭口的杀手,更不是泛泛之辈,竟能影响枪械的使用,现在他们也知道是我和凌天在背后和他们作对了,他们的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我们。
孙哥和他的另一个同事李扬送我们回出租屋,从今天开始,他们要开始保护我们,回到家,他们开始检查房子周围,还加固了门锁。
而我答应了严队长,要帮他找出内鬼,现在时间紧迫,回到家和凌天打了招呼,我便将自己关在房里闭气出窍,去查到底谁才是内鬼,可是严队长给我的名单一共有十人,这10人全是他们队知道安全屋的同事,他现在要查的就是谁将安全屋的信息出卖给了凶手。
大白天,我即便魂离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这些人,但他们都只是在做自己的本职工作,根本看不出端倪,就这样,我找了一天一夜,也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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