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瞎说,我就是来吃个饭。我和徐洲清清白白普普通通的朋友关系!”关尔马上站起来看向徐洲,寻求认同地说:“对吧?”
“嗯。”徐洲莞尔,她高兴自在便好。
李湾湾一脸信你们就有鬼的表情,去厨房和颜敏清打了招呼,便和关尔来到后院的茶庭,一人捧一杯颜敏清特意给她们点的奶茶。
而徐洲在不远处,拿着水管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
“你们究竟怎么回事?我有点看不懂。”李湾湾好看的凤眼充满了疑惑。一脸求知若渴的看着关尔,希望对方给个正确答案。
“就你看到的这回事,我们现在是朋友。”关尔吸了一口珍珠如实回答。
“呵呵呵呵,当我瞎。徐洲就差脑门上印着关尔的这三字了。”李湾湾瞟了一眼在浇花的徐洲,视线又回到那个在不停吸珍珠的女人脸上。十分钟前在她家,徐洲毕恭毕敬地对着她老爸说邀请她来他家吃饭,还不是怕关尔无聊,让她这个工具人上线。
“湾湾?我是不是有点过份了?”
李湾湾闻言赶紧摇头。
她看着关尔圆溜溜的眼睛,那无辜的神情,她肯定有苦衷。
别人这么做是绿茶。
关尔嘛,那就是她有魅力!
“我相信你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我没有!”关尔看李湾湾那义正言辞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
“如果有一天我道德败坏,无德无良,你会不会和我绝交?”关尔对着李湾湾挑了挑眉。
“我的三观底线给你开放了特殊权限,随时为你调一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湾湾说着还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拉高拉低。
“李湾湾!只要你不杀人放火,在我这你永远绿灯通行!”关尔故意对她做了个亲亲的姿势。
“那把你家客厅那个半米高的哆啦A梦送我了!”
“那不行!”关尔毫不犹豫脱口而出,“那可是绝版的。”
准备吃饭的时候,徐洲的父亲徐振鸿回来了。
一身灰色中山装,身形矫健,鼻子和徐洲几乎一模一样,又高又挺,就是架了副银边眼镜。面容威严冷峻,是李湾湾口中霸总的模样,只不过是个老年霸总。
饭后大家聚在客厅的时候,徐振鸿献宝一样把三个礼盒捧到颜敏清面前。
“老婆,苏记的桃花酥绿豆酥,我可排了四十分钟队!”
颜敏清笑意盈盈地开口道:“老公辛苦了,一会让李姐打包好,一份给关关,一份给湾湾。剩下的给你多吃两个。”
“颜阿姨,徐叔叔,你们两个我经常不知道该羡慕谁。”李湾湾一边说着一边吃个枣。
让关尔触动的是,徐洲父母二三十年的相处居然还有热恋情侣之间的氛围。
徐振鸿回家第一件事是找老婆的影子,颜敏清饭桌上说了一句今天红烧肉有点咸,下一秒便把白水递到了她手上,然后悄无声息把转盘上清淡的菜转到她前面。。
徐洲以前说过他妈妈专门学过中药膳食和理疗手法,因为他爸爸长年胃痛和颈椎劳损。
关尔看着在削苹果的徐洲,他对他父母的相处,早就习以为常。
两个陌生男女相爱了,经过结婚生子,百分之九十九爱情会变成亲情。
可关尔就想要那百分之一。
爱情永远是爱情。
正当关尔思绪飘远的时候,徐洲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
她伸手接过,说了声谢谢。
“吃完一会送你回家。”徐洲说着在她旁边的坐了下来,压低声音问她,“我爸妈有没有吓到你?”
“当然没有。”关尔咬了一口苹果,肯定地回答,眼神瞟了一眼茶几上的花,问他“你以前送我那么多花,都是家里摘的啊?”
徐洲笑了,说不是,都是花店提前预订的。
关尔,李湾湾和徐洲站在车库。
看着颜敏清往徐洲后备箱放东西。
有专门排队买的点心,有刚刚花园采摘下来的鲜花,有她自己搭配的养生茶,还有卤鹅,饭桌上关尔说了一嘴好吃,她就让家里阿姨重新卤了一只并且按份量分装打包好。
“阿姨,又吃又拿的,我多不好意思。”关尔实在是惊呆了,怎么东西越放越多,一开始不是只有一盒酥饼??
“说这些!东西不值钱,只是阿姨的心意。除去小洲,阿姨个人很喜欢你,你要是愿意,阿姨很想和你当朋友。”颜敏清上前握住关尔的手,介于身份,怕她有负担,都不敢送贵重的东西,只能从吃吃喝喝下手了。
“谢谢阿姨。那我以后岂不是可以跟人炫耀优雅端庄的颜校长是我闺蜜?那得多少人羡慕哭啊!”
关尔眉飞色舞地说着,可爱的小表情让颜敏清乐开了花。不停叮嘱让她下次再来玩。
“有空常来玩。”徐振鸿站在老婆身后陪着笑。
“关关,到家给我发信息。”李湾湾给她使了个眼色。
深秋的夜晚,车子行驶在繁华的街道上,两个人的时候,显得格外安静。
“徐洲,我们现在是朋友吗?”关尔缓缓开口,越来越觉得自己有点无耻,她现在不想和徐洲谈恋爱,也不想和他没有关系。
第10章 让阿姨当你妈妈好不好
徐洲目视前方,看不出脸上有什么表情。过了半晌才开口,说:“你可以把我当成朋友。”
“我可以把你当成朋友?”关尔感觉这会自己听不懂人话,只能把徐洲的话重复了一遍。
“是的!”
“那你呢?你把我当什么?”关尔看着他,前额头发好像长长了一点点,还是她喜欢的圆寸头,干净清爽,轮廓分明。
徐洲眼尾余光捕捉到她的疑惑,转过头来对上她都目光,嘴角上扬,然后继续目视前方,一字一顿的告诉她,“好—朋—友!”
徐洲觉得只要她舒适自在,司机都行,何况是朋友。
“你要是觉得委屈或者不舒服,你可以拒绝。”关尔口吻非常认真。
“我没有不舒服,也不委屈。”徐洲心理很清楚,她害怕。但是没关系,他有耐心,他们还有大把时间,他们还可以重新认识一遍。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好朋友啦。关尔,你知道什么是好朋友吧?”徐洲煞有其事的问她。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要不要挑个黄道吉日拜个把子?”
“大可不必,希望你以后一碗水端平。”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和李湾湾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谁?”
“我可以帮你们打119和120!”关尔怯怯的说,她又不会游泳,只能这样了。
徐洲失笑,开始盘算着找机会教她游泳。
“总而言之,你会找李湾湾做的事情,你都要把我考虑进去,不然,你就是孤立我!”
“你就非要和李湾湾比吗?”关尔真的是服了他这莫名其妙的好胜心,说:“你可比不过她!人家从小到大干什么都是第一名。”
再说了,她们是有共识的:男人如衣服,姐妹如手足。
“好好好!比不过!”
“一会我把小耳朵接走,这几天麻烦你了。”
“你是不是故意叫它小耳朵?”关尔眼神不善地看着徐洲,她觉得它更像一坨毛线球。
“你不觉得它和你有点像吗?”
“我觉得你在骂我!”
这不摆明说她狗吗?
“我没有!”徐洲无奈笑了一下,“朋友,你不觉得它的眼睛和你很像?”
圆溜溜水汪汪,一副天真热情的模样。
“是吗?”
“嗯,还有闹别扭的时候脾气一模一样!”
“你是说我狗脾气吗?”
这朋友一上岗就到了忠言逆耳的程度了吗?关尔抬手顺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这回徐洲只是笑,并没有再说些什么。
十几分钟车程便回到了关尔所住的小区,徐洲停车场停好车,随她一块上去。
小耳朵早早等在玄关,在门口就听到了它兴奋的叫声,门一开马上飞扑过去在关尔的腿上蹭,围着她转。只有一丁点的小尾巴长出了新毛发像颗小球,摇得像上了马达一样,都快出叠影了。
“哎呦哎呦,好了好了,你爸爸来接你回家了。”关尔一边换鞋一边用手摸摸小狗头。
好一会小耳朵才看到徐洲,汪汪汪过去再献一遍殷勤。
“可真是个端水小狗,”关尔从鞋柜拿出平时李湾湾穿的拖鞋推过去给徐洲,说:“我家没其他拖鞋了,将就一下。”
徐洲内心狂喜,这不正好说明没异性来过她家!然后开开心心穿上只能塞半只脚进去的粉色拖鞋。
“喝什么冰箱自己拿。”说完关尔便开始收拾小耳朵的东西。
徐洲环顾四周,还是他熟悉的环境,连香水味都没变。
看到她去收小耳朵的零食口粮。徐洲便把从他家带回来的食物放冰箱,然后在冰箱门上的标签那写好日期,复热时间。
关尔收拾好的时候,徐洲已经把花都插在花瓶里了。满满一大束的粉色山茶。
不由得感叹:徐洲是真贤惠!好居家!
“呐,它的东西都在这了,早上复查,医生说除了尾巴短一点,腿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每天再喷一次药水就行,喷完得给它戴伊丽莎白圈,免得它吃到。”关尔把装得满满的一个大号宜家手提袋交给徐洲。
临出门的时候还在嘱咐。
“它还小不能一次性给太多狗粮,它不知道饱,吃撑了就会影响消化,那会便秘,零食不能当正餐吃!出门遇到大狗要第一时间保护它,它可怂了。”关尔把小耳朵抱起来摸了摸,宠溺地说:“你可不能忘记我,好歹给你当了两三天保姆阿姨。”
徐洲把小耳朵接过去,抓起它的小爪子朝关尔摇一摇,说;“我们会经常来看阿姨的。”
关尔一直在门口看着直到他们进了电梯才回家。
电梯里,徐洲看着毛绒绒的小耳朵,心里暖暖的。
“小耳朵,让阿姨当你妈妈好不好?”
小耳朵好像听懂了一样嗷呜了一声。
“好,爸爸努力。争取早日成功!”
翌日。
如果现代有酷刑,那便是周日晚上十点还要接到领导的电话。
关尔和怨鬼一样挂掉老马电话之后开始自言自语。
“现在看了能升职?还是明天早上再看会升天??”
“人家酒店是要氧气森林,你给人家加个大红灯笼,不投诉你投诉谁!”
“说又说不听,听又听不懂,还敢改老娘的设计!”
“真是钱难挣,屎难吃!等我当领导了送你去动物园演大马戏!”
“一个钟给回复,一个钟把命给你,你收不收!”
关尔盘腿坐在沙发上,敷着面膜的脸感觉在散发热气和重重的怨气。
“美女不能生气,生气会影响财运。不就是一份工作吗?大不了姐辞职不干了!”
“我明天就辞职!我马上打电话和郑厂长说我要回家继承她的糖果厂!”
关尔打开母亲郑龄语的对话框又关闭。
算了,糖吃多了牙疼。
哪个打工人不是一边抱怨一边搬砖!
设计方案修改完发给老马,抬头一看,十一点半了。
关尔像坨泥一样颓在椅子上,眼神瞟到对面的柜子底好像有个东西。
过去拿出来一看,是只绿色小恐龙玩偶,小耳朵的玩具。
拍个照片发给徐洲。
对话框最后一条是她收了徐洲的转账,2900。小耳朵的“赎身钱。”
“你儿子的玩具漏了一个,明天来公司吗?”
“来。”
“行。”
关尔看着对话框,突然想喝一杯,翻遍了家里,只有一瓶消毒酒精!!
“我们女人想要什么必须搞到手!我现在就想喝酒!买!”
关尔说着便捞起一件长外套穿在睡衣外面,踢着家居鞋便下了楼。
进了小区楼下的便利店,拿了两瓶八度气泡酒。
结完账走出来的时候,看到门口长凳上歪歪扭扭坐着一个男人。
第11章 捡个男人,钱打我卡上!
关尔本来不想理会。
但是由于距离太近,异常难受的喘息声还是让她停下了脚步。
她抬头看了看,非常满意,头顶上摄像头正常运作。这年头防人之心不可无。做好事留证据也是对自己负责。
而且万一这人在这真出点什么事,影响房价那可真是对钱包的大不敬!
男人低着头,弯着腰,一只手紧紧握着拳头,青筋爆出。另一只手似乎很用力的捂着肚子。
他身旁放着吃了一半的半价盒饭。
“你还好吗?”关尔走到了他前面。
男人没有抬头,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脖子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和这个深秋夜晚非常不符。
“需要帮忙吗?”
“你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要帮你投诉他们吗?”
陈政南听到了投诉两个字,勉强抬头。他脸色铁青,直冒冷汗。镜片上好像蒙着雾气。视线都模糊了,根本看不清眼前的女人。
有反应了!看来是想投诉!深夜下班还吃到有问题的饭,打工人实惨!
可他现在看起来好像非常痛苦。
“你应该先去医院。回来再投诉他们也不迟!我帮你作证!”说着拿出手机对着陈政南和盒饭拍了张照片!
“医院。”陈政南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清醒。
“我帮你叫救护!”
陈政南摇摇头,手从口袋里艰难的拿出车钥匙。
“麻烦你送我去最近的医院。”陈政南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对身边的女人发出请求。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连日来的连轴转,顾不上一日三餐,应该是胃炎犯了!等救护车来到,他都可以在医院打上点滴了。
关尔看了眼车钥匙,价值不菲!
再次打量眼前的人。
斯文的,有钱的,感觉快要死掉的男人。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关尔接过钥匙,弯腰扶他一把。
陈政南借势起来,只觉得自己胃绞痛,手脚发软,不得不将身体大部分依靠在女人身上,余光瞥见女人因为重量眉头都拧紧了。
她随意扎着低马尾,鬓角的碎发被风微微吹起。下颚线清晰,鼻梁小巧精致。
是她。
“你再忍忍,中心医院六七分钟就到了!”关尔故作轻松的开口,当然是一路绿灯的情况。
陈政南并没有力气再回应,坐在副驾驶,眼睛紧闭。
到了医院,急诊,深夜看病唯一好处,不用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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