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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圆满——尺素【完结】

时间:2024-07-13 14:42:02  作者:尺素【完结】
  “他没有和我交往!”她追着周金枝解释。
  周金枝没有理她,看来已经完全铁了心了。
  章立早看巷子里的其他孩子都回来了,就去巷口等白老师。她最近常在院子里做作业复习,基本摸出了白老师回家的规律,他们回来近晚上十一点,白老师总在十一点三十左右从院门经过。
  柳珍在卫生间洗衣服,章医生看书打起了瞌睡,在她走出卧室前章医生因洗衣服的事和柳珍吵了几句。柳珍要今天洗衣服,章医生说今天太晚而且衣服也不急着穿,明天再洗也不迟。
  他妻子向来雷厉风行,当即把章医生的衣服全扔给章医生,章医生看衣服过来用手一拍,地上落了几件,沙发上也落了几件。虽是吵架的架势,实际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笑,章立早走出房门章林生也走出房门,章林生绕过满地的衣服倒了杯水喝了一口道:“又开始了!”对章医生和柳珍的这种行为他已习以为常。
  章立早虽然没有习以为常,也是见怪不怪,章林生喝完水又进了房门。或许这就是最平淡的爱情了吧!她冷静站在一旁想。完满的家庭,有吵闹却也有包容,不正是她一直憧憬着的吗?
  片刻后柳珍从卫生间出来,又去捡地上和沙发五颜六色的衣服,章医生把手之所及的衣服递给她。
  章立早手中拿着英语单词本,高考在即,半小时都不能耽误,她觉得每分钟都弥足珍贵。“我去背会儿书!”
  “不要背得太晚!早点睡明天才有精神!”衣袖裤腿横七竖八在柳珍周身吊着,像节日屋角连屋角的彩条。
  “终于过上太平日子了!”她抱着衣服走向卫生间。
  “哪天不是太平日子!?”章医生知她话里的意思,偏不顺着她的意思说,国有国的太平,家有家的太平,个人有个人的太平,每种太平的追逐都很困难。
  借着路灯光看了两页单词后章立早在天朝大道上走了一个来回,已至深夜,来去的车辆稀疏人也零落。远远看见白老师快到医院门口,她急忙跑到巷口,“喂——嗯,白老师!”
  白老师回头,看见从灯光背面走出的章立早,走过来道:“你不会想再要点钱吧?”
  “我——我只是一时没想开!”
  “只是一时没想开就好!以后也别一个人跑了,一个丫头,不安全!”白老师肩上挎着包站在她对面,两个人中间隔着马路牙子,他看见她手中的书本,没看清楚是什么,总之是一本书。“还在学习呢!这次考试年级三十二吧?还不错,比我强!”他自始至终认为自己不是个聪明的人,高中时期他甚至觉得他根本不可能靠读书这条道谋生。
  第一次高考成绩不理想,抱着拼死一搏的心态复读了一次,现在想起,幸好自己没有放弃读书这条路,不然它也放弃了他。大学毕业后工作结婚生子,一切都太顺了。顺得像飘在空中的乌云,本身就是淋漓的大雨,所以一直没有遇到雨,孰不知它自己的一生就是风雨。
  他把肩上的带子向脖颈处挪动了几寸。
  “钱我会还你的!”她冷静地说。
  白老师点头,他没做让她还钱的打算,她说了也没有拒绝。“你不回家吗?”他走出几步,章立早站在原地没动,“您先回去吧!”她语气和神情都礼貌了很多。
  他点头,倒退几步转身走向了巷子深处。
  周日早上一直飘着毛毛雨,地面将湿未湿,细雨把灰尘稳稳压在了地面。下午阳光普照,裹住地面灰尘的细雨被阳光驱赶到了天空。
  方寸久用温水在给狗洗澡,它在盆里打滚,奥迪又驶进了巷子,开得慢,灰尘紧贴车轮,碾压,释放,再碾压,又释放。灰尘落在齐奶奶家院门,方寸久知是小钟,便走出来看。
  “白老师今天到无梁开会了!”狗身上滴水站在他身边,它恶作剧般扑棱,身上的大部分水溅到方寸久身上。小钟心里咯噔,他这个哥哥从前年就任性耍脾气,几天前同他打电话时话比以往多了,还聊了一些工作外的事。
  昨天的电话里,白复汉完全没有提去无梁开会的事。“进来坐坐?他去得早,等会儿就该回来了!”
  小钟没有拒绝,今天轮休,既然来了,非等到白老师不可。他没有进屋,在花架的石凳坐下,冰凉刺骨,又立马站起来,靠在西角的木柱上。
  方寸久搬了把椅子过来,“你还是坐椅子吧!现在还很冷!”他把插座板牵到花架下,在另一把木椅上坐下,用吹风机给狗吹毛。“它的毛真像人的头发!”小钟笑着说。方寸久隐约听到他在说话,便把吹风调至二挡,狗屁股坐在地上,两条前腿搭在方寸久腿上。
  “你说什么?”吹风轻微的呜呜呜呜,人正常说话的声音能够听得清楚。
  小钟嘴角挂着笑,他太喜欢面前这只盯着他眼睛都不眨的狗了,“我也养过一只狗,金毛寻回犬,长得和它一模一样!”狗站起来,走到两人中间,“死了后就不敢再养了!寿命太短。”人生短暂,狗的寿命更短,一次又一次别离会让人把生死看得很重。“它今年多少岁了?”
  “十三了!可能也不准确,它是我在路边捡回来的!”
  小钟看着院门,一只狗老死后都不想再触碰,更别提在他哥身上发生那种事了。哥哥是一个对家庭充满强烈渴望的人,值得庆幸,兄弟俩都没有因为爱的缺失走上不归路,反而让他们对爱倍加珍惜。
  小钟答应了一声。“你哥,白老师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吗?”上学这么长时间,他从未没白诸葛笑过,跟他开玩笑他也只用同样幽默的话回你。
  阳光从西边斜射进花架,狗身上的毛吹干,吹干自然下垂,一点儿也不毛躁。身上染了阳光金光闪闪,更觉好看。
  方寸久收起吹风和插座板往里走,半晌后他端着两杯金银花茶出来。桌上放着几罐咖啡,是小钟刚刚去车上拿来的。
  “这些还是少喝比较好!”
  “好,那我今天就不喝这些了!”
  金银花有的沉在杯底,有的浮在水面绽开,小钟拿着杯子看花,清淡素雅。以前在哥哥身上发生过什么事?该从哪里说起呢?方寸久坐回原位,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他结过婚,还有一个孩子,小名叫窝窝头,脑袋和脸都很圆,肉嘟嘟的,别提有多可爱了!”小钟开口,开口就让方寸久感到意外。“今年,现在应该说去年了,去年五月底的时候吧!隔壁的小伙子和妻子吵架,杀死妻子在家里泼了油一把火把自己烧死了,我哥家在他们隔壁,五月底庆安已经很热了,有火星就能燃的时候,嫂子和窝窝头在家里睡午觉,发现时已经晚了,两个人就这样被活活烧死了!”
  小钟说完叹了口气,“你别以为他很有钱,实际连辆自行车都舍不得买,买也买不起,汶川大地震的时候,钱全捐出去了!还问我借了钱捐。那次他招呼也不跟我打,一个人跑到了汶川,我知道,那时候他是不想活了,想把自己也埋在里面,他这人活得太疯狂!哪知道后来又回来了,听说无梁一中搬到了镇上,说什么有利于休养生息就调过来了。我劝他把工作辞了,出去好好旅游,放松心情,他也不干,非说他生来就是劳碌命,不工作心里就会更痛苦——”
  小钟喝了口茶,继续说了下去,“还说在人群中才感觉自己活着,邋里邋遢地在巷口待了一阵,又擅作主张地搬到你们这里来,现在来看,搬来这里是正确的,起码现在打电话不止说那些枯燥无味的数学题了,你不知道,嫂子和窝窝头那么走了以后,他就喜欢和我打电话,讲数学题目,一道题的解就能写满整张A3纸的答题!”
  白小钟边说边摇头,“可能在人们眼里他这人挺怪的,也确实挺怪,要是他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还麻烦你们多担待——”
  “白老师挺好的,我们都这么觉得!”
  “是啊!挺好的一个人,偏偏让好人走得这么坎坷啊!”末了又道,“昨天他说发工资了,所以——”
  “你是来找他拿钱的?”方寸久问。
  “找谁来拿钱的?”外面传来的声音撞破九哥的好觉。
第96章 春暖花会开
  细碎的阳光撞碎玻璃落在书桌,桌上摆满课本及各种试卷。右脸感受到温暖,凌穹从梦中惊醒,阳光刺眼,头晕得厉害,还是没能改掉看书就睡觉的坏毛病。她把额前的碎发用手向后固定,扶着桌子站起,闭着眼感觉好些了放下碎发才敢睁开眼睛。
  “怎么还不做饭?”杨燕在沙发绣鞋垫。“爸呢?”客厅没有老好人。
  “去工地了!”杨燕回,手中的活没有停下。
  她走到冰箱,在里面翻出几盒饼干,走到餐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撕开一盒,又起身倒了杯热水。凌楼哼着歌从房间走出来,他没有穿黑色大衣,穿了件宝蓝色带绒外套,这般气质才符合他。他拿过凌穹手里的最后一块饼干送进嘴里,“味道还不错!”
  “贱人!”凌穹鼓着眼睛说。看凌穹生气的样子他贱贱地笑了。
  “称呼也不错!”说完又咧开嘴露出牙齿,凑到凌穹眼前问:“牙齿上有黑的吗?”
  他两颗门牙的缝隙里藏着黑色饼干碎屑,“没有!”
  凌楼却转身进了卫生间,他早知道凌穹的把戏。
  “我偏不信你!”出浴室走过凌穹身边他得意地说,带出一股浓郁的香水味,凌穹喝了一口水,感觉水里都是香水味,又把水吐回杯里,“拜托,你喷就喷,喷这么多干嘛?熏死个人!”她抬手左右来回扇风,企图赶走那股味道。
  “你哥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关门声响过后杨燕问凌穹。
  她把杯中有香水味的水倒掉,香水味太重,熏得她都不想喝水了。“他有没有女朋友您直接问他不就好了?”她现在对凌楼的事完全不感兴趣。
  萧愉拎着黑色皮包,今天她打算和凌楼一起走走就没有穿高跟鞋,带也没带,她发觉即便自己不穿高跟鞋,那群孩子看自己的眼光并没有什么变化,一直以来,一些事情都是自己想当然地在意了。
  白老师从客运站走上来,一路走走看看,不知不觉走了半个多小时。太阳悬在西天,打在脸上一开始暖得恰到好处,后来觉得热。他脱掉黑色大衣拿在手里,暗棕毛衣和阳光融合还是热,又把衣领拉开让它不那么用力贴着脖子。
  街道两旁的商户的店主都搬着椅子坐在外面,有的聚在一起闲谈。
  “白老师!”萧愉知他今天去无梁开会,也知他现在会回来。同一学校的,不想了解不想知道自然不会知道,想知道多的是办法。高三年级的余姓教导主任和萧愉交好,开会她也同去了,随时向萧愉报告着白老师的行踪。
  白老师看了眼天空的太阳,站到建筑的阴影处,“你怎么在这儿?不会是特地等我的吧?”站到阴影处,雨后泥土的味道涌进鼻孔,热气腾走了许多。
  “知道您是个大忙人!”自从白复汉介绍给他们家如今租住的房子后,两人见面会礼貌性地说几句话。不熟,只是认识的关系。“您也搬来这儿啦?”礼貌性地客套几句。
  “是。”白老师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姑娘,脑海突然蹦出周金枝的面容。在巷口她继续装作没认出不认识他,作为回报,白复汉按她的请求说了几句话,也应了好奇心害死猫那句话,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难道她是想尽快解决那段还没开始就已结束的婚姻?这么说来,他们每个人都成了她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白老师不为所动,棋子就棋子吧,被人握在手中时而还能感觉到些许温暖,说明于人来说还有用。他坚持到现在,不正是于学生来说自己还有用吗?不需要别人当他棋子,他早把自己当作了棋子。
  “我见过您母亲了!”他用较为官方的语气说。
  萧愉的神经警觉起来,她想着周金枝和白老师见面的情景,她莫不是想撮合自己和此刻站在阴影处的这个男人,她忽然觉得很好笑。“我妈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白老师觉得没必要提起,“没什么,只是——”他顿了顿后说,“她只怕认出我了!”他也觉得好笑,竟然会真有人把那样的话当真。
  “那我先在这里跟你说一声抱歉!”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她跟白老师提起她有个迷信的母亲,白老师不信她真会迷信到这个程度。就和萧愉赌了五百块,结果他给了萧愉那两百四十块,还输了五百块。他不信命,从不,即便遭此横祸也不,他不过想在巷口晒晒太阳,一来二去很多人都当他作算命先生。来同他说话,他渐渐喜欢上这种感觉,在巷口会看见无数个人的人生,他看见吵架或恩爱的夫妻,责备或鼓励孩子的父母,还有各种平凡的个体自营商业户,更多的是年迈的老者,背负过往,在时光的催促下静等一抔黄土。听着各种各样人的诉说,他不看婚丧嫁娶,只看未来。未来都往好的说。
  “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到后来总要付出点代价!”白老师说,“你的歉意我收下了!”
  在背阴处说了会儿话,风吹着背后的汗蒸发觉得有点冷,他便把黑色大衣穿上。“那您再付出点代价吧!明天来家里吃顿饭?”萧愉笑着说。
  “你请还是你母亲请?”
  他猜到了周金枝的心思,萧愉想了想之后道:“我请!”
  “看情况吧!”白老师放下心,瞳孔映出宝蓝色外套的凌楼,他觉得他应该去,当面把一些话跟周金枝说清楚,主要是对上次的算命事件做出合理解释。其他感情类事件,还是留给他们自己解决吧!
  “在巷口的事情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已经跟他说过是我自己的主意了!”
  白老师点了点头,匆忙和萧愉道别。
  又是穿与他同样大衣的男子,还好今天果断放弃了穿黑色大衣的念头,他看了自己的宝蓝外套,又抓住下摆狠命往下拉下来些,步伐轻快而自然。对面年轻男子走来的一举一动都在白老师眼里,他觉得自己也应该这样走路,毕竟他还未满三十三岁。
  阳光没入云层,装点着盘踞在天空的白色龙头,音像店播放着《仙剑奇侠传》里的歌曲,是JS的《杀破狼》。黑衣服的白老师和凌楼擦身而过,香水味散在风中,白老师没忍住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凌楼止住步伐回头,“喂,你那件衣服,什么牌子的?”他的目光始终在白老师身上逗留。
  白老师掏出纸擦了擦鼻子,感冒的迹象,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回头,“正宗的花花公子!你的呢?”他在心里觉得好笑,就随口问了一句。
  “我的也是!”凌楼很自信地答。
  走出几步凌楼又叫住他:“改天一起喝一杯?”
  “好!”
  白老师走到方寸久家院门,他听说他的爸爸被打了,准备顺道去看。看见停在巷子深处已调转车头的小汽车,又听见院里的声音,知道是他好自由的弟弟小钟来了。在院门外方寸久的话听得很清楚。
  “找谁来拿钱的?”他走进院门。
  “除了你还有谁?”小钟带着抱怨的语气,“你看看,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
  “开会,调成静音了!”他在小钟的位置坐下。这样再看,方寸久觉得他课上课下完全两个人,是不想把不好的心绪带给学生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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