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哼哼,“爸爸那么高,我才不会长不高呢。”
说着视线看到秦双,小船又嘀咕,“姑姑之前跟我说,你和小姨小时候不听话,还被妈妈罚站写过检讨呢。”
提起小时候贪玩囧事,石头耳朵一红,幼稚地跟六岁外甥打起了嘴仗,“等你回去那天,我送你本新字帖,没事儿就练起来,以后姐罚你写检讨的话,能写快点。”
不用像他跟二姐小时候那样,写了三天才写完。
小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一脸‘舅舅你怎么这么坏’的表情。
祝安安在旁边被逗得笑出了声。
在故宫照完相,晚饭又去吃了首都特色烤鸭,这次吃得挺好,两小孩儿肚子都鼓了起来。
第二天当然是要去长城,这景色不管啥时候来看都挺壮观,就是大热天爬也是真的累。
男同志还好,秦岙曹英毅两个大男人天天训练,这点路程是小意思。
石头年轻,小船精力足,两人除了脸蛋有点红,倒是没喊累。
果果就不行了,从开始的兴奋到现在有气无力,一个劲儿地说,“爬楼梯一点也不好玩儿。”
主要是她人小,一点也看不到护栏外的风景,看到的全是一望无际的楼梯。
曹英毅扛起三十多斤的闺女,脚步越来越慢。
女同志这边,秦双体力还不如她妈,阮新燕干了二三十年农活,体力还是可以的。
又爬了一刻钟,秦双扶着围栏摆摆手,“不行了,我当不了这好汉,你们爬去吧,我跟果果在这儿等你们回来。”
媳妇儿闺女都不走,曹英毅也懒得再往上走。
秦双拉着人坐下,“让我靠着睡会儿,这太阳晒得我犯困。”
果果眼睛也微微眯着,一副马上就要睡着的样子。
小船跑来跑去,“我不困!妈妈我还能爬!”
祝安安拽住像个脱缰野马的小崽子,“看出来了,去喝点水再走。”
水在秦岙背的包里,小船又屁颠屁颠跑到爸爸身边。
给祝安安看得咋舌,真就跟个二哈一样。
事实证明,精力是有用完的时候的,下午回去的班车上,累了大半天的小船在秦岙怀里睡得跟猪崽一样。
等到了吃晚饭时间也硬是没叫醒,一叫就翻个身继续睡,拿小屁股对着人。
这天大家都睡得很早,后面两天没啥固定行程,秦双想去公园还有胡同逛逛。
祝安安不太想去,她有更重要的事儿。
秦岙把小船丢给亲妈带,秦双表情揶揄,“你们这是迫不及待要去过二人世界啊?”
祝安安也没瞒着,“去房管所算什么二人世界,我就是去看看有没有空房子卖。”
秦双嘴巴张了又张,感慨道:“嫂子你上辈子是个蜗牛吧?”
把房子背身上,走哪都得有个家。
祝安安煞有其事的表情,“说不定真的是。”
小船觉得看房子不好玩儿,没意见地跟着姑姑舅舅们去公园划船了。
剩下祝安安跟秦岙两人也没直奔房管所,而是去了一户人家里,男主人姓杨,是申华小舅子的朋友。
从确定要来首都前,祝安安就计划上了,人生地不熟的,她当然不能自己转。
申华说他能托人打听,祝安安也没客气。
杨同志是个很靠谱的人,祝安安本来以为四合院不好买,没抱多大希望,但人说他打听到了两套。
祝安安喜出望外,有就太好了!
她真的馋四合院好久了!!
第124章
这两年, 四合院对祝安安而言就跟那得不到的白月光一样。
看着沪市的房子,心里想的是没弄到手的四合院。
妥妥渣男心境,搂着怀里的, 惦记着远方的,还一想到就心痒痒。
杨同志大名叫杨山强,比秦岙大几个月, 人很热情,地道的首都人对附近也是熟悉得不行。
杨山强自己做生意, 时间自由得很, 他生意做得杂, 什么都想试一手。
要不说怎么对祝安安这么热情呢,他看中了盈安的产品,想盘点来卖。
祝安安通过申华也知道一点这情况,她觉得没什么不好, 盈安摊子现在还没铺开,光在沪市卖的话,市场还是有点小。
首都这么大的城市, 有钱人多, 护肤品这些不愁卖。
所以, 如果顺利的话, 以后杨山强相当于是合作商了。
有这层关系在, 客套的话术都少了点。
就是,那四合院说是两套,其实只剩下一套, 有一套前几天卖出去了。
杨山强遗憾的语气:“你们要是早来一个礼拜就好了, 那套面积挺大, 还便宜, 除了有点破没什么毛病,我昨天路过的时候,看到新房主都已经在规整了。”
祝安安也很遗憾,这种四合院卖的人可不多,大部分都是那种平反后还回来的房子才会卖。
有些嫌破不想住了,有些经过几年磋磨,没剩啥家底,住不了那么大的,会想着换个小的住。
杨山强说卖出去的那套有点破时,话没说尽,估计就是这两种情况。
祝安安问道:“那杨哥另外一套什么情况?”
杨山强:“那套房子好,离大学近,房主姓严,现在人还自己住着呢,随时能看房。”
既然都有时间,祝安安和秦岙便跟着杨山强直奔剩下的那套。
路上杨山强又详细说了说,“那是个二进的,祖上留下来的房子,以前住着母女俩,前段时间严婶儿闺女嫁人,去了港城,母女俩相依为命多年,她自然是要跟着闺女走的,以后就在那边发展,不打算回来了。”
“就是这房子不好搞,她们保管得好,不想贱卖,价钱高,所以一直没卖出去,严婶儿也还一直住着没走。”
“房子产权什么的可以放心,她家没啥乱七八糟的亲戚,不然光凭她们母女俩,可守不住这么大的房子。”
祝安安点头,“那倒是。”
自古财帛动人心,吃绝户的事情在哪都有。
一路说着,公交车很快到站。
这里确实离清大近,如果能买下来的话,以后来看石头就不用住招待所了。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升值空间难以想象。
杨山强走到一家大门前停了下来,抬手敲了几声,里面传来一道女声,“谁啊?”
杨山强:“我,强子,严婶儿你开个门。”
门打开,一个大概五十来岁的大婶儿站在门后,“杨家小子,你来干啥?”
杨山强笑:“严婶儿你这话问得,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前段时间不是跟你说我有朋友想买房么,今天带人来看看。”
严婶儿视线挪到祝安安跟秦岙身上,“进来吧。”
祝安安进门第一感受就是,房子确实保管得好,不是她想象中会有点陈旧那种。
还没来得及看打量两眼呢,紧接着就听到严婶儿说,“一口价,三万,能接受就看,接受不了可以走了,不讲价。”
祝安安面上没变化,只在心里吸了口气。
真贵啊!!
但想想这地理位置,这房子面积,贵有贵的道理。
祝安安沉默几秒才道:“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
严婶儿点头,走在前面带路。
大门进去就是一个庭院,角落里种了点菜,不是很多,整整齐齐的。
过了这个庭院,里面还有一个内庭院,这里倒是没种东西,就摆了一些花,晒得有衣服。
四周房间把庭院围在了中间,是祝安安上辈子在网上看到过的标准的四合院。
严婶儿手指了指,“东面这间是我住的,其他房间没住人,可以随便看。”
祝安安拉着秦岙真就转悠了起来,整套占地面积有六七百平,相当大。
没住人的房间也收拾得很整齐,除了价格贵以外没别的缺点。
当然了,严格来说,价格贵并不能算是它的缺点,这是买主的缺点。
趁着严婶儿进屋不在,杨山强小声道:“严家母女俩不缺钱,所以价钱方面不咋能让,你们要是不着急要,以后我打听到别的再让大勇跟你们说。”
大勇就是申华小舅子。
祝安安思索两秒,“我还挺喜欢的。”
主要是看上了这地段和面积。
杨山强顿了一下,看出来了,这夫妻俩不缺钱。
钱祝安安还是缺的,她现在可拿不出三万来。
又看了几分钟,祝安安对着严婶儿实话实说,“我们身上没带那么多钱,可能需要两天时间周转。”
严婶儿无所谓的表情,“你哪天给钱,哪天就办手续,我立马就能搬走。”
闺女怀孕了,她其实是有点急的,打电话来说吐得厉害,她有点不放心。
婆家能照顾,但自己的闺女自己疼,外人谁知道用不用心。
本来想着要是再卖不出去,就先放着算了,过几年再回来。
心里这样想着,严婶儿面上一点没显,倒是话锋一转又说道,“如果给金条的话,稍微能让一点。”
省得她还要自己去换。
祝安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去港城确实带金子划算。
两边货币体系不对等,现金带过去就是血亏。
祝安安看向秦岙,夫妻俩对视一眼,瞳孔中流转着相同的情绪。
这不巧了么?
要现金她没有,要金条她真能拿出来,甚至现在就能拿。
但这样也太奇怪了,谁随身带金条啊?!
从严婶儿家出来,恰逢饭点,夫妻俩请了杨山强吃饭,顺带买了一堆礼品。
杨山强热情更甚,推拒半天才收下。
跟杨山强分开后,没房子看了,祝安安跟秦岙也没回去,下午去电影院看了电影,也算是把秦双口中的二人世界做实了。
这年头也没个手机,不好联系,两人估摸着时间回了招待所。
时间掐得挺准,祝安安才洗了把脸,去公园的几人便回来了。
小船惊喜脸,“爸爸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岙把儿子拉过来擦汗,“刚坐下没多久,比你们早几分钟。”
秦双兴致勃勃问,“看得怎么样?有找到合适的吗?”
祝安安点头,“有一套。”
秦双来了兴趣,“你们跑哪去找到的?多大?贵吗?”
祝安安:“就在清大附近,二进的,六百多平,三万。”
屋里同时响起了几道吸气声,秦双嘴巴张了又合,“这么贵!!抢钱啊?!”
曹英毅评价,“首都有钱人还是多。”
秦双叽里呱啦,“好几万了,这谁买得起啊!好多人估计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说着说着,她们发现当事夫妻俩很淡定的样子,秦双踌躇几秒试探道,“嫂子,你、你们不会……真有钱买吧?”
在此之前,大家一直以为祝安安她们要去看的是那种,破破小小的房子,毕竟首都嘛,好房子肯定贵!
要说为啥在沪市的时候,祝安安买房家里人觉得这不是大事儿呢。
主要还是因为她买的大部分都不贵,有一半都在沪东,那边小的几百块就能买到,县里那套两层商铺算是最贵的了。
这些加在一起,处在祝安安和秦岙能拿出来,且合理的范围内。
秦双虽然不理解为啥嫂子要把家里大部分存款拿去买房,即使房子能升值,也没必要所有的钱都拿去买吧?!
想是这么想,但秦双也没说什么,还跟着买了几套。
但现在已经不是不理解的事情了。
三万耶!这都能拿出来?!
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秦岙跟祝安安,小船跟果果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仰着两个疑惑的脑袋。
阮新燕发话,“石头你带他俩去门口玩会儿吧。”
石头点点头。
三个小的出去后,气氛更加诡异了起来。
祝安安笑:“是我的钱。”
秦双夸张的语气,“嫂子你哪来的钱?捡到金子啦?”
她就是开个玩笑,但是祝安安肯定地点了点头。
秦双曹英毅顿住,秦双瞪大双眼,“真捡到了?!”
祝安安:“以前在大队的时候,挖蘑菇挖到了个箱子。”
这其实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离得近了,有些时候看也看得出来。
不过祝安安没说多少,三人也没问,秦双感慨,“这是什么运气?!!”
相比之下,阮新燕淡定很多,但语出惊人,笑着道:“你们爸以前也挖到过。”
这下连祝安安跟秦岙都惊讶了。
秦双:“我怎么不知道?”
阮新燕:“那会儿都没你,不大,就小小一条,那时候收成不景气,都拿去换粮食了。”
“刚挖到那会儿,你爸还怪激动的,天天半夜跑出去,想看看附近还有没有,金子没挖到,人给冻感冒了。”
祝安安几人:“………………”
虽然滑稽,但好像也挺正常,万一附近真的有呢?
秦岙眼里闪过一点了然,他是记得小时候有段时间,他爸天天晚上出去,去干啥就不知道了。
有次半夜起来撞见,他爸还神秘兮兮的,说找宝贝去了。
他以为是哐他的,感情是真的找宝贝啊!
祝安安想着前几年挖到的铜瓶,悄悄感慨,果然不止她一个人是这种心态,只不过她运气好,真的在附近找到了别的。
阮新燕笃定的语气,“估计是很多年前有人在深山里埋的,不知道为啥没来挖,被洪水给冲下来了,看那金条融的手艺,年代还不短。”
“这么多年过去,早就变成了无主之物,能不能碰到全靠运气。”
阮新燕说着看向旁边的儿媳妇,她其实也没那么平静,眼神跟秦岙当初刚知道的时候差不多,像是在看奇迹。
能用箱来计算,可不就是奇迹么?
祝安安摸摸鼻子,她运气也没好到那程度,都是沾了原著剧情的光,不然发财的就不是她了。
不过年代确实久远,从那箱子损坏程度就能看出来,说不定都过百年了。
阮新燕说完没过几秒钟,秦双‘啪’地拍了一下大腿,“你们说我现在连夜买火车票回大队还来不来得及?!”
生活了二十年才知道,旁边那是座金山。
悔啊!她往山里跑少了!!
阮新燕瞥了闺女一眼,“以前没遇到就是没那命。”
秦双还是越想越悔,又拍了一下腿,后知后觉发现有点不对劲,“怎么不疼?哎呀,拍错了。”
被拍的曹英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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