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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雨晴跟着笑，手也不扇风了，“星星是第一个夸我的人。”
路上已经有学生穿着同色系的校服往学校赶，徐雨晴看看时间，“星星，我得走了，有时间你去找我玩啊。”
随后指着远处的巷子，“从前面的路口往左拐，一直走就到了。”
谢星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看，猝不及防的又被扑了了满怀，“我真走了。”，徐雨晴抱着她闷闷地说了句。
“快去吧，别迟到了。”
两人依依不舍地告别，谢星阑目送她在远处消失。将要收回的目光被远处地人吸引。
是周小雨和那个男生，男生一直要往她腰上搂，一直被甩开。
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几次后，周小雨停下看他，似乎说了句什么又往前走。男生在原地双手插着口袋，吹了一声口哨以后赶上去，再次牵着她的手，这次她没有再甩开。
谢星阑往马路上侧身往外想看更多时思绪再次被打断。
“星星。”谢今朝撩开帘子叫她，“面好了。”
第27章 情书
“哦。”谢星阑收回目光，跟着进了面馆。
看着只有她进来，冯纪往外面看着，“她呢？”
“走了。”谢星阑坐下看着桌子上的四碗面，“这怎么多了一碗？”
“怎么走了？”
“你一直和人吵架被你气走了。”谢星阑看着多出的一碗面，“这面是你点的吧，我发现你这人真的有点问题，一边跟人斗嘴一边又往上贴。”
“谁说是我点的？”冯纪抬高了语气。
谢今朝将筷子递给她，谢星阑撕开包装，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到现在还嘴硬，冯纪真的没救了。
*
到巷子口时周小雨对王嘉豪说，“我告诉过你了，以后别再学校门口找我，老师发现了怎么办？”
王嘉豪抬着眼皮似笑非笑，“怕什么，你们那老师在学校管天管地还能管你们到校外去？”他搂着周小雨的腰，“你可是我女朋友。”
随后用手托着她的脸往前凑，“我搂着我自己女朋友还犯法？”
“跟你说不清楚。”周小雨甩开他就要往前走。
没过一会儿一声甜腻的声音响起，王嘉豪从后面粘过来再次搂着她的腰，“好了，宝宝，我答应你就是了。”
听见他说那两个字她再也没有办法拒绝，任由他搂着亲了一下。
到第二个拐角处两人停下，“我到了。”
王嘉豪搂着她还是难舍难分，“别，宝宝再陪我一会儿。”
远处那个小店里母亲正在忙着招呼客人，她看了一眼神情有些落寞，“下次再说，我真的要回去了。”
她挣脱开怀抱，朝着自己家里一步步走过去。
“回来了？”李玲看了她一眼，手上的抹布还在卖力的擦拭着沾满油污的桌子，“去，把书包放下，将里面那桌收拾一下。”
上去二楼的小隔间放下书包，屋里到处透着油污之气，外面的墙壁也被熏得黝黑，夹杂着要脱落的墙皮白一块黑一块，斑驳相间。
她也拿了个抹布出来，擦着擦着来到母亲身边，将手里的抹布放在盆里看着不时瞄一眼母亲。
李玲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就明白了七八分，“说吧，又要钱干什么。”
“想买一瓶洗发水。”她看着母亲，“可以吗？”
“不是你开学了才刚买过？”
“我可以把那个拿回来用，不是家里―”
“我用不上那东西。”李玲打断她，又有客人进来，李玲笑着打招呼，“来啦，往里坐，看看吃些什么。”
“除了学习，以后这种有的没的别再跟我说。”李玲看了她一眼，“快擦，擦完去上菜。”
她赌气将抹布往桌子上一放，不顾后面李玲的叫喊声，踩着楼梯上了二楼，一直到吃完饭都没再下来。
午夜，楼下的油烟气渐渐散开，楼梯上响起来咚咚声，她用单子将全身埋住。
“下楼吃饭。”
隔壁的大爷又开始哼起了小曲，曲子在这个寂静的街道中穿梭，不顾阻拦的飘进这个家里，进入耳朵。
“我叫你吃饭你听见没？”李玲将被单掀开重复一遍。
“我不吃。”周小雨重新站起来，拖拉着拖鞋要往下走。
“站住。”李玲捞住她的手，“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你管我？”周小雨甩开，“我爱去哪去哪，反正每天在这样的环境中过着我早就烦透了，还不如到外面一死―”
话还没说完就被删了一巴掌，周小雨看着李玲轻笑，她指着自己的脸步步紧逼，“就会这样，每次都是这样，来啊，你打死我啊。”
李玲转身下楼。周小雨继续躺在床上，门窗被关紧后再无其他，不久楼下传来轻声的呜咽声，这一晚上，她在楼上，母亲在楼下，两人都没有睡觉。
母亲是不允许她提死这个字的，甚至是痛恨。或许是因为父亲的死对她打击很大，又或许是只有她们两个人相依为命。她努力的去平衡这种落差，可是心中的那杆秤总有失衡的时候，说出一些言不由衷的话。想到这里，周小雨烦躁的起来看着外面那轮圆月。
这时候她又想起了谢星阑，凭什么别人轻松拥有的，到自己这里就这么难。
原来人和人真的不一样。
早上起来时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餐，她将粥端起来，下面压着一沓子零钱。楼下没有床，不知道她又是怎样在板凳上对付了一夜。想到这里，周小雨将钱抓起来在手里慢慢收紧，拿起书包去了学校。
*
正式开学的日子紧张而忙碌，这天最后一节班会，曲红进班，班里的窃窃私语声音里立刻小了下来。
“班会那些老生常谈的我就不那么多了，咱们班也不搞那些浪费时间，我找几个人当课代表。”
“老师。”康欣举手，“我想当英语课代表。”
康欣家里有钱，寒暑假经常去国外旅游，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有钱的优越劲儿，自然也想争个职位。
曲红扶了扶眼睛，补充了一句，“当然，也可以毛遂自荐。”
“其他的还有人吗？”
后面男生不知道是谁接了一句，“我觉得谢星阑也可以。”
曲红的目光即刻转了过来，抵不住压力，谢星阑站起解释，“老师，我英语不太好。不太适合当这个课代表。”
曲红用手扣着桌子，想了会儿，“因为不好才有上升的空间。”
“这样，你和康欣你们两个收作业，一人一周。”
康欣不爽了，明明是自己先开口的。况且哪有一个职位两个人能坐的道理。她皱眉朝着窗户边上看了眼，准备反驳。
“有意见的下课来找我，私下解决。”曲红堵住了她的话头。
康欣愤愤坐下，将凳子拉开老远趴在那儿。
下课后康欣就去了办公室。回来时看着谢星阑越发不爽了。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康欣穿过人流走过去。
谢星阑正在整理书包，她抬头看，
“喂，你去跟老师说，说你不当这个课代表了。”康欣坐在她前面桌子上。
“你不是已经去说了？”谢星阑看她，背上书包。
“曲老师没同意。你去说。”
“我不去。”谢星阑背着书包就要往外走。
“你想要什么？”康欣拉住她的书包带，将她全身上下的衣服估计了七八分，“只要你让出这个职位，我可以满足你。”
“放开，我要回家了。”谢星阑回头，平静看她。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康欣火气更大了，看着她那穷酸样，也好意思跟我比。
出来冯纪早就在车棚处等着她，“今天怎么这么久？”
“班里有人找我耽误了。”看着只有他一个人她问，“谢今朝呢？”
“他呀。”冯纪骑上车，“老师找他谈话关于竞赛的事儿，他要我们先走。”
“时间很久吗？”
“不知道。”
“那等一会儿。”等就等，反正自己也不急，冯纪听到篮球场上的动静心痒痒，“星星……”
“去吧，我在这儿等他。”
“好嘞。”冯纪话一出，将书包往车子上一挂就跑出去老远。
校园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谢今朝才踏着步子背着书包出来，夕阳在头发上染着一层光辉，整个人透着股懒散，他看见在车棚旁边站在的人走过去。
“不是叫你们先走。”
“也没多久。”谢星阑抬眸，“冯纪在打球，我去叫他。”
操场上阳光正好，对面的教学楼遮挡了一部分，斜斜地洒下半边，宽阔的篮球场上有几个穿着篮球服的人在穿梭着，冯纪一身运动装混入其中。
“走啦。”谢星阑朝着他挥手，将被风吹散的碎发遮挡在耳后。
冯纪看了她一眼，跟着人打了招呼就往这边跑过来，“有水吗，好渴。”
“包里有。”两人朝车棚这里走过来。
“等我一下。”说完他就跑去水龙头那里冲了一个头，过来时候不仅头上湿漉漉的，衣服也湿了半边。
他甩了下，谢星阑嚷起来，“冯纪，你看你，甩的哪里都是水。”说完就把杯子收了回去。
“好星星，我绝对不甩了。你让我喝了吧。”冯纪看着她收回去的手求情。
谢星阑看他，这才慢慢的将水杯递了过去，三人一起推着往小门口走。
喝完冯纪又使坏，甩了一圈水，“冯纪！”谢星阑忍不了了，骑上车去追他，谢今朝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嘴角不易察觉的弯了弯，也赶了上去。
*
周末超市人多，谢星阑去帮谢康成看店。
谢康成正在帮客人结账，忙的自顾不暇。听见外面大车的轰鸣声就知道是送货的来了。
她抬起门帘看。
“是星星啊。”吴叔跟她笑了笑，“你爸呢？”
“在里面结账。”她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挽了挽袖子，“我来帮您。”
货车上全都是成箱的东西，谢星阑捡着一些不是太重的帮忙搬进去。
两人抬了一会儿，等到人少了一点谢康成出来，接过她手里的一箱东西，“爸爸来，你去里面结账。”
谢星阑用手擦了擦汗，在水龙头边上简单清洗了下在围裙上擦了擦，快步走进去。
结账处已经围了有些人，见她过来让出位置。
一会儿队伍渐短了，她呼了一口气。
“一瓶水。”
“一块。”
看着掏出来的钱她去接，却被主人倏地收回。
谢星阑抬头，
“怎么，不认识我了？”康欣扫一圈周围，悠闲的像是在参观。后面的人看着前面不动又急躁起来。
“一块。”谢星阑又重复一遍。
“切。”她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扔过去五块钱，拿了一瓶水将一句话留在身后，“赏给你的，不用找了。”
谢星阑敛眸，面无表情的收起了那张钱。
待到结账的人都走完，她才得了空出来继续帮忙搬东西，剩下的一点在货车里面，谢康成准备上去时被她拦住，“我来。”
车里尘土很大，谢星阑摒着呼吸将东西一箱一箱往外推，到结束时早就她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在车厢内咳嗽起来。
“你这孩子，快下来。”见到女儿咳嗽，谢康成急了，过去接着她的手让她跳下来。
“没事。”谢星阑咳嗽的泪眼婆娑，一边摆着手一边身体退到一旁，蹲在地上让自己平静下来。
“把手机给我。”康欣看着这一幕，手里没接到东西，她皱眉对身后人说，“没听见？”
司机畏畏缩缩的交出手机，这一幕就被永远定格在了屏幕里。
康欣看着冷笑，她就是要让她这副最狼狈的样子给所有人看，看看那些男生都喜欢她的什么劲，还好意思我比，乡巴佬。
“开车。”康欣缓缓的阖上车窗，消失在远处。
*
晚上回去时谢星阑去找他们做作业。
“来了。”冯纪将笔放在上嘴唇上抿着，听见动静头也不抬的打招呼。
“你干什么呢？”看他一幅认真的样子她凑过去。
“做题啊。”
“这什么。”谢星阑将题本转过来，感觉不对劲翻了翻封面，“奥赛题？”
“你做这个干什么？”谢星阑不懂了。
“感受感受我和他的差距。”冯纪转身眼光钉在房里的人身上，目光逐渐幽怨，“因为他，我爸看我越来越不顺眼。”
谢星阑觉得好笑，“小学他也比你学习好啊。”
“你不懂，现在又不一样了。以前还有点希望，可是现在我爸发现谢今朝在学习上的优势是碾压式的。”
“搞得我妈也天天念叨，天天都是谢今朝的名字，好像他才是他们俩的儿子。”
恰巧赵以枚经过拿东西，被冯纪攥住衣角，“赵姨，你和我妈换换吧，我愿意当你儿子。”
“瞎说什么。”赵以枚笑着摸摸他的头开玩笑，“你就是赵姨的儿子。”
谢今朝走过来，接过谢星阑手里的书，“哪道题不会？”
她还在笑，将头发别在耳后，三人一起进了房间。
谢今朝看题，冯纪坐在床上双手往后支着看天花板。
有思路了之后谢今朝将书放下，“这道题―”
“你等等。”谢星阑制止他，“我拿个笔。”
随后拉开他的笔袋，笔没有摸着，倒发现了个别的东西，“这是什么？”
看着粉红色带着香味的小纸条她拆开。
“什么？”冯纪也凑了过去。
“谢今朝，你好，自从开学―”谢星阑懂了，听到这里谢今朝脸色微变，快速将那张纸夺过去攥在手里。
“让我看看。”冯纪还在上蹿下跳的抢着，谢今朝的手还在左右晃，“不要那么小气啊。”
我就不信拿不到你了，冯纪跳着扑了上去。连带着谢星阑也往后面仰，猝不及防撞进了谢今朝怀里。
一瞬间，发香盈满了鼻腔，有几缕不听话的搭在他的胳膊上，痒痒的，那种酥麻的感觉传到了心里，谢今朝僵着身体，低头看怀里的人。
冯纪找准时机夺了过来。
“谢今朝，你好，自从开学以来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我喜欢看你认真做题时候那专注的神情。”
“从窗户口经过时也会情不自禁的看你一眼。上课回答问题时你总是能够完美的说出老师想要的正确答案。”
……
冯纪还在不停的念，可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有的只是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最?后，我想说，我喜欢你。谢今朝，”
冯纪读完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意犹未尽般，又去扒了扒他的笔袋。躺在床上笑得直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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