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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萧尧是两种人。
舒珏得出这个结论。
萧尧确实也有这种压迫感十足的时候，但萧尧给人的感觉更为直接明了，就算是狭路相逢，只需要打一场便能分出胜负。
但是牧野不同，与他狭路相逢，倒是不会消耗体力，但是会有一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的恐惧。因为不知道他会从哪个地方发暗器。
舒珏笑了笑，“牧老师财大气粗哦。”
牧野笑着摇了摇头，“但也总该有点积蓄，既然能得魏导青睐，士为知己者死，牧野甘之如饴。”
舒珏笑了笑，“我倒是很期待，只不过呢，我还是得提醒你，把麻烦解决了再上路，不要负重前行。”
“谢谢舒总关心，我会的。”
舒珏嗯了一声，“我拭目以待。”
牧野笑着说了声好，目送舒珏远去。
第56章 交锋
牧野的案子交给了舒澄妹妹舒婵的同学夏瑜，传说这位夏律师在当地是阎王叫人三更死，她一更就去锁魂的狠人。当时接张璨的案子时，淡定表示这些都是小问题。这次接受牧野的案子，她笑着给同学舒婵道：“怎得你姐认识的都是些大人物，就你就只是个老师？”
舒婵：“……”
这要从我数学不好开始说起。
今年春节黎家过得热闹，因为黎玉璋盛情邀请牧野和霍歆来家里过年，双方父母各自给了对方压岁钱，说是明年希望发三个。
“什么三个？”黎青柚一脸不情愿，“都是我的！”
沈如钦笑着戳了黎青柚一指头，“钻钱眼里去了！”
十二点的时候，一家人坐在阳台上看烟花，黎青柚靠在母亲的肩头上，牧野揽着母亲。
“新年快乐，我爱的人！”黎青柚看着满天的烟火笑道。
……
春节过后，又进入了新的一轮忙碌中，牧野的案子交给了夏瑜和陈立贞去处理，与博瑞的合同还有一个月到期，牧野的各种负面消息，也从各个渠道漏了出来，匿名的图文长帖，不胜枚举。包括但不限于被富婆包养、嫖娼、隐婚、偷税漏税、吸毒、献身等。
“我还以为王兆有什么本事呢，原来除了污蔑，就没有别的手段了。”牧野好笑道。
“编了半天，就被富婆包养这个最真实。”陈立贞点开一张帖子递给牧野看。
模糊不清的照片中，牧野裹得像个粽子，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牵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
从动图里看，牧野一路上殷勤得很，搬行李、开车门，尤其是女人鞋带掉了，他还给女人系鞋带。然后牧野还与该女子一同回到某豪华小区，与神秘女子共度 28 个小时方才离开。
牧野：“……”
是的，是有这么一位富婆，包养了他三十来年。
“把除了富婆这条，其他帖子都处理一下。”牧野淡淡道，“既然那么想黑我就给他们机会，遛狗嘛，可不得慢慢来？”
陈立贞笑了笑说是，“魏西川那边因为舒珏的关系，开机又推迟了，倒是给了我们方便。”
“但是工作也不少啊，”牧野好笑道，“你看这些综艺啊，竟然喊我去唱歌，这不是扯吗？”
“我觉得也蛮合适的。”陈立贞笑道，“这是看中了你在元旦晚会上的表现。”
牧野：“……”
“他们要是这么好心就好了。”牧野冷笑一声，“跨界歌手，评委是吴亚彬，你觉得呢？”
闻言，陈立贞笑得更深，“哎哟，谁叫你瞧不起人家小学毕业的，这回可不得找回场子？”
牧野啧啧摇头，“我不是看不起学历，是看不起他。而且，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有完成很光荣？”
陈立贞：“……”
她第一次发现牧野说话这么欠揍。
虽说和博瑞闹翻了，但是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牧野收拾收拾，还是去录了《跨界歌手》，黎青柚给他选了《假如爱有天意》。
牧野：“……”
“吴亚彬是想让我出丑，你是想让我死。”他沉着张脸道。
“又没有让你匹敌专业歌手，你唱出深情就可以了。”
牧野冷哼一声，倒是没有拒绝。
他把歌名报上去，都能够想象得到吴亚彬会怎么刻薄点评。可转念一想，不管他唱什么他都会刻薄，这样一想，倒是无所谓了。
虽说是应付差事，但牧野还是向做歌手的朋友请教了一下，认真准备了几天，跟着陈立贞录节目去了。
在后台的时候，牧野遇见吴亚彬，对方用鼻孔看了他一眼，走得那叫一个潇洒自如，看得牧野直呼他去演霸总可真是浑然天成。
陈立贞：“……”
真的，牧野这些年没被打死，真的是因为前期过于低调了。
一切准备就绪，牧野身着一身燕尾服拿着白色的面具候场，他心说哪儿用得着这个面具啊？反正都是把他送上去给吴亚彬侮辱。
上一个嘉宾点评结束，主持人的串场词说完，牧野戴着面具出场了。现场屏息敛声，等着这位神秘嘉宾开嗓。
前奏音乐响起，牧野沉声开口。
“当天边那颗星出现
你可知我又在想念
……”
老人们常说，人死了之后会变成星星，其实牧野之前是不信这样的话的，直到父亲殉职，他才迫切地希望人死之后真的能变成天上的星星。
那样的话，就算是父亲不再身边了，也会像星星一样，抬头就可看见。而母亲告诉他，父亲如山川星辰，如风亦如烟，渗入了生命的每个角落。
“多少恍惚的时候
仿佛看见你在人海川流
隐约中你已浮现
一转眼又不见
当天边那颗星出现
你可知我又在想念
有多少爱恋今生无处安放
冥冥中什么以改变
月光如春风拂面。”
一曲歌罢，现场沉默了几秒才稀稀拉拉地响起掌声，然后如雷鸣般的掌声响彻整个演播厅。
“谢谢。”牧野鞠躬道谢。
“这位男嘉宾今年几岁了？”著名歌手张丽娜笑着问道。
“这就开始用排除法了吗？”牧野笑道。
牧野的声音做过特殊处理，也听不出到底是谁。张丽娜也只得笑道：“我的意思是，你真的可以考虑转行，我看看能不能把你包装成团出道。”
闻言，现场都笑了起来。
“唱得呢，很深情，我很感动，所以我通过。”张丽娜说着，便摁下了眼前的灯。
“歌是唱得很深情，但是我还是能很明显地听出了气短，换气的声音还是很大，张老师说可以成团出道，我不是很赞成。”吴亚彬笑道。
牧野心下冷笑一声，他就知道。
“中气不是很足，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选这么难的一首歌，是不是因为唱失败了也好找借口？。”吴亚彬笑着看着牧野道。
综艺节目嘛，不管什么综艺，都是有剧本有人设的，吴亚彬在这一档综艺中的人设就是敢说真话不怕得罪人的人设。
“家里小朋友选的，她想听我就唱了。”牧野淡淡道。
牧野这话在现场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家里有小朋友的男明星，还是能选歌的小朋友，选的还是《假如爱有天意》，这样一排除好像是不太多哈。
目前就那几个一线的大佬吧？
不会是真的那几位大哥吧？
吴亚彬也微微皱眉，牧野不是选的这一首吗？难道还有别人？
不会的，歌单他都已经看过了，绝对没有别人！
思及于此，他也就放心了，笑道：“这话说得，就是随便选的了？老师不重视我们这档节目啊？”吴亚彬笑得半真半假，“我有点伤心。”
牧野冷笑，他本来觉得吴亚彬嘲笑两句也就得了，但没想到这人这么得寸进尺。行，他就做一次大善人，免费送节目组热度。
他摘下面具，一脸核善地看着吴亚彬笑道：“吴老师的心可真脆弱啊，我爱家里人都能伤到你，您是不是很缺爱啊？”
“哦~”
本来面具之下是牧野就已经够让人惊讶得了，毕竟谁都知道，来这个节目都是三四线艺人，而牧野这一年的进步众人都有目共睹，绝对是不会再来这种节目的了，没想到他真的来了，还是在和博瑞官司缠身，黑料满天飞的情况下来了！
而且，他这么阴阳怪气地怼人！怼的还是新兴顶流吴亚彬，现场直接沸腾了！
节目组的导演两眼放光，摄像盯紧吴亚彬！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微表情！
怪不得喊牧野或菩萨，这是真的菩萨啊！
这要是放出去，都是流量啊！
吴亚彬被噎得哑口无言，看了张丽娜一眼，张丽娜其实早就看不惯这些流量了，装作没看到的样子，还笑着问牧野：“牧老师有小朋友了？”
牧野凝眉想了想，笑道：“应该是大朋友了，只是我总觉得她还是长不大的小朋友。”
“哦~”
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节目组的导演简直是要爱死牧野了！
他知道牧野会撩人，但是不知道竟然能这么撩啊！
“方便透露吗？”
“不方便。”牧野抿嘴笑道。
“哦~”
现场的起哄声再次响起，牧野笑着看着众人，笑道：“开个玩笑，是粉丝群里，她们投票决定的。”
牧野说着，看了节目组的导演一眼，导演会意，立即将粉丝群的截图放出来，就见一个 ID 名为“陶子每天都想涨工资”的粉丝发起了一个投票。
“家人们，老板他要去录《跨界歌手》有这几首个备选，大家投个票。
那些歌分别是《微风细雨》《笑忘书》《北京道落雪了》《胡广生》《假如爱有天意》。
“陶子，你这个歌单是想让野子去丢脸嘛？”
陶子每天都想涨工资：“老板他自己挺喜欢这几首的，让大家选一选。”
“就不能再去唱一次《大女人》嘛？”
“算了，《假如爱有天意》吧，难度稍微低那么点，让野子深情点就可以了。”
“赞同！”
本来这张截图是为了用来表现他与粉丝双向奔赴的，结果反倒成了怼吴亚彬的利器。
我爱我粉丝你有意见？
牧野看了吴亚彬一眼，嘴角的不屑都快溢出来了，就你也配合我斗？
第57章 高下立判
牧野的强势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毕竟之前那么佛系的人，难道说真的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而那个被咬的人要求节目组删掉牧野怼人的片段，节目导演杜辉笑着说：“好的好的，我们剪辑师都懂的。”
吴亚彬的经纪人李娜笑道：“其实，我们这么做也是在保护牧野，亚彬粉丝那么多，要是看到这些，肯定要骂牧野，我们是避免这种事发生。”
杜辉笑了笑，“可不是？我们也是要为节目组的口碑考虑嘛。”
李娜点头继续假惺惺地聊了几句便走了，剪辑看着李娜远去才问杜辉道：“杜导，那些镜头太密接了，没法剪啊，除非嫁接牧野的表情。”
杜辉看了他一眼，赞许地笑道：“你小子倒是给我指了一条明路。”
剪辑师：“？”
……
牧野身在博瑞一天，就得为博瑞赚一天的钱，这不，前脚录了《跨界歌手》后脚工作又来了，这回多少正常了一点，是《懿念春华》剧组为了宣传安排了一个采访。
值得一提的是《懿念春华》官博这次学乖了，宣传海报突出了柳思诗一番女主的地位，牧野在海报中的占比，倒是和三番的女二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司马懿和女二谈恋爱。
柳思诗的粉丝在官博下疯狂控评，看起来像是没有其他主演什么事一样。而牧野的粉丝自然是不会放过嘲讽柳思诗粉丝的机会，在剧方超话里刷“恭迎一姐拖航母”。
这下惹得柳思诗粉丝不开心了，说牧野粉丝阴阳怪气。
叶子们纷纷表示很无辜。
“问：我怎么阴阳柳思诗了？答：把柳思诗粉丝的话重复一遍。”
“烂菜叶一天就知道阴阳怪气恶心人！”
“粉随正主，牧野也只会阴阳怪气啊。”
“果然，男人茶起来没有女人什么事！”
“牧野这个绿茶白莲花什么时候死啊？”
本来嘛，古偶嘛，就是嗑 CP 就完事了，现在双方粉丝撕得不可开交，这对剧方来说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所以剧方叮嘱柳思诗和牧野，在采访的时候要刻意营业，不说暧昧，最起码要营造出关系很好的感觉。
牧野觉得这有点为难，毕竟一姐她有点高冷，全程基本上只看记者，和他对视的时间很少。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大女主的戏，问的问题大多都是与女主有关，便更没有什么眼神交流的火花了。
记者是带着任务来的，眼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得把倒数第二个问题提前了。
“剧播到现在，关于历史上司马懿与张春华的关系，一直都是大家讨论的焦点，其实历史上二人的关系很差，司马懿甚至是薄情，我最近也看到很多自媒体都已经开始做一些科普的视频。所以，二位怎么样去看待真实的历史与电视剧之间的差异？”
柳思诗有些诧异，采访的提纲她看过，这个问题本来靠后，怎么提前了？而牧野亦是有些惊讶，这个挖坑的问题怎么提前了？
柳思诗看了牧野一眼，意思让牧野先说。
牧野：“？”
之前不都是你先说，遇到这么一个挖坑问题，竟然喊我趟雷？
“诗诗先说一下，毕竟你给我们呈现出了一个有勇有谋的张春华，怎样去看待薄情的司马懿？”
都被点名了，柳思诗只好笑了笑，顿了顿才道：“我觉得作为演员，首先要做的就是去遵从剧本，我认真负责好我的部分，演绎出导演和编剧要求的感情和人物关系。剧中张春华与司马懿就是年少情深，而我尽我所能去表现就好了，想看历史就去图书馆，就这么简单，没有什么可争议的。”
闻言，牧野不禁向柳思诗投去赞许的目光，这真的是一个好演员的自我修养啊。认认真真对待角色，谁听了都得说一句德艺双馨。
“牧野呢？怎样看待真实与剧本之间的差距？”记者笑着问。
“这个……”牧野笑了笑，“影视剧属于艺术创作，有些时候为了戏剧冲突，可能会对某些历史细节做戏剧化的处理，所以有争议是挺正常的。别说我们这部剧是戏说，且说《三国演义》这样的巨著，在情节上也都做了一些嫁接与夸张，但是这些艺术化的处理却没有掩盖住人物本身的魅力。我觉得如果大家能通过这部剧去了解真实的历史，发现更多的历史真相，让这些鲜为人知的故事为更多人所熟知，这也算是我们作为文艺作者对于大众文化做出的一点微薄贡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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