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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壑难填——路久瀛【完结+番外】

时间:2024-07-13 17:20:57  作者:路久瀛【完结+番外】
  《欲壑难填》作者:路久瀛
  本书简介: 年幼时,梁仕沅于顽劣的我而言,是高岭之花,在沟壑的另一侧,我对他怜悯、仰望、喜爱,还有愧疚。成年后重逢,他破碎、倔强、心有不甘。小时候奶奶总说我像燕子,我以为她在羡慕我的年轻与自由,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燕子总是在风雨中飘零,是没有家的。而现在,我觉得梁仕沅就像只燕子。【久别重逢VS破镜重逢】支离破碎与貌合神离的两个家庭情感纠葛是沟壑,也是欲壑
第1章 叙旧
  我已经脱离幼时玩伴圈好几年了,几乎算得上销声匿迹。
  开始和江铖涛世纪大和解的时候,是在他女儿在我们医院出生,黄疸有些严重。
  不知他从哪里打听到我恰好在同医院的心内科室上班,他期盼我能帮忙推荐个不错的儿科医生,予以特别关照。
  于是他只能率先朝我低下“他那个从不同我道歉”的高贵头颅,主动给我打了通电话。
  说来也怪,明明两人同时出入医院半个月,却不曾偶遇一回,反倒是电话联系过后,就常在院内碰着。
  阔别多年后见面,他依旧朝我咧着嘴敞开了笑,嘴角的梨涡和那抹浓眉平行呼应,好似当年率先“反目成仇”的人是我。
  “徐芊越,你这白袍加身,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好像没以前有意思了”,我微整了妆容,换下白大褂,正准备收拾完去食堂打饭,没想到在科室门口被这家伙拦了下来。
  许是怕我对他所求之事模棱两可,又或者真想找我叙旧,他亲自来寻我。
  我俨然有些错愕,伸手试图平复自己备受惊吓的心跳,也不知道哪里突然来的脾气,“就你万年不变的有意思,不能盼我点好?”
  “我讲真的,以前你犯浑的时候,眼里都是发着光的,现在穿这身,显然也不能随心所欲干坏事了”,江铖涛似乎还把我当“自己人”,那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我,反似我显得不真诚。
  “走吧,请你吃饭”,想起从前烂兄烂弟的交情,我突然有点没了气焰,大抵心里也是怕他觉得难堪。
  毕竟主动开口求人的滋味我也经历过,并不好受。
  说到我犯浑的事情,其实屈指可数。
  比起江铖涛天天上树掏鸟窝,下海抓螃蟹,围炉烤地瓜,没事就偷他爸赌桌上的“胜利品”到学校买零食请客,考试不是轮到班级赫赫有名的倒数第一,便是倒数第二。
  嗯,比起这些,我那些战绩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我想,我在江铖涛眼里最大的败笔是在梁仕沅身上栽了大跟头。
  烟雾微醺的餐馆内,排风扇吱呀吱呀地转着,门口广播大声放着《野孩子》,杨千嬅唱:“明知爱这种男孩子,也许只能如此。”
  医院外的苍蝇馆子,人流量大,厨师的技艺也被迫锻炼,甚是高超。
  我带着江铖涛去了我常去的馆子。
  “要不换我请你吧?怎么说现在也是哥有求于你,你要是请我吃饭,我反倒不好意思开口了”,话虽这么说着,但江铖涛并未停止他点菜的节奏,一上来便在小餐馆里点了几道硬菜。
  我严重怀疑江铖涛是故意的,转头给了正嬉皮笑脸的那张黑脸一记白眼,“放心吧,饭照吃,事我照办,您老就安心了吧。”
  青天白日都没喝上酒,但饭过三旬,江铖涛吃酒般地突然开口问我,“这些年,真没想过复合吗?”
  “和谁?”
  “装傻是不是?要不我总说你虚伪。”
  “没消息好几年了,要不说说你怎么发财成为江总的,也让我膜拜学习下,争取早日还完房贷”,我有意转移话题,但显然技巧不够硬,还是被对方扭转了局面。
  “你以为这次我能联系上你,是靠谁给的信息?消息这种事情,打听一下就有了, 你就是变了,变得没种了”,江铖涛喝了口开水,继续开始发挥他独角戏的唇枪舌战,“你就是自我封闭,偃旗息鼓地没了精气神……”
  讲故事和教育人向来是江铖涛的拿手绝活,打小泡在赌场里,听惯了绝大多数肮脏和现实的说法做派。
  到了成年以后,虽然从未沾染丝毫与赌桌相关的事物,但记忆深刻得好像他就属于老耄年纪。
  临走前斩钉截铁地跟我说的不是他女儿的事情,反倒是那句“相信我,梁仕沅一定还在等你回头”。
  不得不说,这家伙还真是让我动容。
  谁都知道我打小就和江铖涛势不两立。
  他上树掏鸟窝的时候,拿小人动漫图引诱我给他放风,最后他被跑了,我被隔壁林叔抓了个正着,愣是被送回家教育,挨了我爸一顿打。
  他偷家里赌桌上的钱,去学校请客,事后被他爸告到学校去,我又因为拿了他一袋牛轧糖被动参与了集体罚站,鸡皮蒜毛的事情多了,林林总总的,我便跟周围人立誓:我往后要离这家伙远远的!
  但往往事与愿违,这机灵鬼总是能轻易拿捏我的软肋。
  不是我喜欢的糖果,就是小儿图、弹珠,知道了我这人爱贪小便宜,有钱能使我推磨,所以他总是拉着我一起涉险,而我年纪小、格局也小,总是被这些蝇头小利所诱导,迷了心窍。
  当然,知道我和江铖涛势不两立的那群人同样知道我属意梁仕沅,因为从梁仕沅回老家上学开始,我就不再成为江铖涛的跟屁虫了。
  我开始盯上了这个城里来的,脸蛋白里透红的书生,要不怎么说,都是美色误事,我以前总是取笑江铖涛学着他爸吃醉酒的模样发癫,现如今,但凡跟梁仕沅有关的事情,我也会酒精上头般地发癫。旁若无人的那种,情不自禁。
  第一次见梁仕沅时,还是在初三的班主任办公室。
  作为班内为数不多、学习好的女滑头,我光荣地被赋予了“每天负责收班级作业,下课后便把各个课代表交上来的作业汇总,放回班主任桌上”的任务。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去给班主任送作业,便遇见了被梁爷爷带着去学校办入学手续的梁仕沅,乖巧地跟在梁爷爷身后。
  他话少,面对办公室里几个老师的提问,都慢条斯理地回答,原本白皙的脸上许是陌生胆怯,逐渐染上了红晕,白日透亮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朗和明俊。
  我一个乡下孩子,何时见过这般光景。
  我见过的大都是与江铖涛般泥鳅似的小伙子,天天上下乱窜,偶尔被家里训斥也是狼叫般的一通乱哭,如此慢条斯理的还是头一回见到。
  这家伙似乎感觉到我的注视,原先温和地应对老师们提问的双眸突然打了个回马枪,朝我投了一抹视线过来,吓得我顿时没了旁听的心思,何时出的办公室都不清楚。
  翌日,我一回学校上课便开始打听这个转学生的下落。
  一方面是出于好奇想要确认他是不是真的要来我们学校,二来也是想要打听关于他的小道消息,比如会被分配到哪个班级,读书怎么样?是不是很招女孩子?诸如此类。
  我就算再浑,那也是类属女生,天生“八卦”和“颜控”属性在身上,改不掉。
  可惜我四处打听也没有任何消息,就在我百般琢磨、甚至快要释怀忘记这件事后的某个礼拜一,我终于在班级内见到了他。
  “这家伙什么来头?”,林可可那般矫情的语文课代表,都按捺不住跑去问了江铖涛,这家伙天天村里到处跑,消息总是比我们来得快和多。
  “梁爷爷的外孙,他爸妈离婚了,他爸爸不要他了,他跟妈妈回来老家上学”,江铖涛的脸上并没有欢迎之意,倒是有了几分对对方的敌意。
  “真假,你可别乱说”,林可可显然不信,甚至还带着几分超乎成熟的口吻:“你就是嫉妒”。
  话说这梁家和江家确实是邻居,但两家的风格迥然不同。
  江铖涛父亲虽然靠厂子挣得不错,但是好赌,经常人多嘴杂地往来,而梁爷爷喜静,退休前是我们学校数学老师,两家长期因为夜间噪音问题,相处并不愉快。
  所以综合考虑,刚刚江铖涛的话便失去了可信度。
  林可可的说法不费吹灰之力地说服了我,于是我有意替转学生说好话,便同江铖涛抬杠,“就是,你就是嫉妒人家长得好看,学习又好,他来了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其实梁仕沅学习成绩好我是乱猜的,但我的话好似有魔法,自梁仕沅回外公家念书以后,逐步被验证在江铖涛的身上。
  原本梁江两家相处得就不是很愉快,再加上梁仕沅学习好,性格和长相也都比他出众几分,江叔叔每次见到梁仕沅,再看看皮猴似的自家儿子,就想揍他。
  导致断联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特别是成年以后,我每次偶然从爷爷奶奶那边听到关于江铖涛如何孝顺、或者事业如何有成就之时,我都会无比感慨和心疼他:这小子能忍!
  能从小在这种高压的环境下发展得如此身心健康也是真是难为他了。
  但比起这些,最让我对江铖涛刮目相看的一点,是他最后娶了林可可。
  那个在孩童时代,他曾经最嗤之以鼻的、属于老师们的“女特务”。
  那时他们相互不是冷眼旁观,便是吵到天昏地暗,野兽看着美女落泪的程度,谁曾想到会在未来的某天结为夫妻?
  人与人之间缘分着实妙不可言,仿佛应了世上真有“业果轮回”的说法。
第2章 各凭本事
  直到江铖涛妻女无碍出院,我都没有踏入产房探望林可可。
  倒也不是说有何种深仇大冤,只是在记忆长河里,我对她为数不多的刻板印象,还停留在她喜欢与我“争宠”这件事上。
  不论是作为老师们安插在班级里的“暗桩”,需要定期打小报告,还是在梁仕沅面前表现,她永远都做得比我好。
  梁仕沅转学来的第二年,同学们已经各凭本事分散到市区各个学校上高中。
  他成绩向来拔尖,林可可和我紧跟其后,班里就我们三都被市里一级达标中学(辉南中学)录取了。
  除此之外,江铖涛那烂泥扶不上墙的成绩也凭本事考到了我们学校,不过他凭的是他爸的钞能力,才勉强安排到了我们学校的最后一个班级。
  那时候我是羡慕林可可的,毕竟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再次和梁仕沅成为了同班同学,而我中考发挥并不理想,被分到了5班。
  因为这件事我常在背地里哭。
  高中部的班级都被布局在侨远楼,与学校初中部楼通过尽头两端的2条弧形长廊相连,两栋建筑成橄榄球状相辅相成,建筑包揽的中央是空旷立体的小广场,广场中间有棵生长小几百年的大树。
  厕所是在其中一侧弧形长廊的中段,5班与厕所中间仅仅隔着6班,以及一个热水接水处。但我每次都会特意绕路,沿着楼层几个班级,从4班到他们2班,再通过另一条长廊,绕完了同楼层的初中部去上厕所,为的就是能偷偷看梁仕沅一眼。
  梁仕沅并不知晓,高一那年我偷偷透过2班的玻璃窗和教室铁门见过他105次。有28次他并不在教室,其中有超过46次林可可都在与梁仕沅搭话,还有几次他课间趴在桌上睡觉。
  仅是偷窥这事并不足以支撑我对林可可的不满,最让人抓狂的是:我经常能在回家的公交车上碰到她和梁仕沅临座。
  从学校校门口出发回村的晚公交仅有2趟,一趟是周五傍晚6点,另外一趟则需要等到晚上9点半。
  这个专属公交是学校出面与交通集团达成的协议,为的就是能满足整条线路的学生在傍晚下课、或夜间晚自习后回家的需求。
  每周五晚上,我们这批初中寄宿生都会收拾完毕,期待回家度过短暂周末。
  在我连续两周没有在周五6点的公交车上碰到梁仕沅后的勤加观察下,发现他通常会在下课后,先在教室里自习,最后才坐上那趟冷清到几乎仅剩司机的9点半公交。
  学霸的作息表是很好被理解的,何况像梁仕沅这般斯文内敛的人。
  他话少到每次我同他说话,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在木乃伊面前表演的小丑。唯一的差别,就是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比那些木乃伊好看很多。
  为了迎合他的作息表,和梁仕沅每周真正地碰上一面。
  我会在每周五下课后,回宿舍勤加梳洗和打扮,在为数不多可以摆脱校服的时间段,穿上我妈为我买的小裙子,制造光鲜亮丽的偶遇。
  可事情远超出我的期待,隔了初升高的暑假,在公交上与梁仕沅有传统意义上的见面时,林可可穿着一条粉嫩色的毛呢裙,正坐在他的邻座。手上拿着数学卷,两人“孜孜不倦”地聊个热火朝天,完全无视了同样精心打扮的我。
  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那日梁仕沅的心情出奇地好。
  诸如此类的事情经历多了,我开始从暗里不爽演变成正面同林可可叫嚣,每次有机会碰到,两人都会冷言冷语地互怼几句。
  当然,林可可豁不出去,她性格随她妈,天生要体面,自己在骨子里拧巴,吵架时并不如我快乐自在,时常会落我下风。
  比如我会拿江铖涛在背后吐槽她的那套说词来当面怼林可可:“作为老师的特务,季度小测就考这么点?时间都花去打小报告了吧?所以说,人还是发心要正!搞那些歪门邪道,没结果的!”
  尽管我每次亲耳听到江铖涛说这话时,都会笑半天,一个常年不务正业,甚至在长辈以及同龄人眼中顽劣的滑头突然一本正经地说这话,想必没有几个人能忍得住。
  可她每次来回攻击我的那几句,“你就是嫉妒我和梁仕沅同班”,“我就算考不好,我也进了2班”,“难怪梁仕沅不喜欢搭理你”,句句都像泰拳,狠狠打在了年少好胜的我心上。
  出于对抗“情敌”的心态,我终究成为了江铖涛那不入流的麾下弟子,与他不同的是,我一面嘴上对抗着林可可,私底下也不曾松懈。
  为了能摆脱这种受制于林可可的现状-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花了一年的勤奋刻苦,才终于以年级前百的成绩,在高二年段重新排班时,一洗前耻,再次和梁仕沅成为前后桌。
  得亏是风水轮流转,自从我争气地进了实验班后,我在林可可面前变得有些趾高气扬,除了两人日常争相在梁仕沅面前刷存在感外,学业上也是暗暗较劲。
  语文向来是林可可的强项,但是她作文写的不如我好,这大概是困扰她学生生涯里为数不多的噩梦吧。
  有次我的作文照常在校报中大放异彩,已经是数不清第几次碾压她,荣登首刊,可我生平唯独记得这次。
  因为它第一次拉近了我与梁仕沅的距离。
  作为近乎是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学霸,梁仕沅常年霸占学校光荣榜榜首,而我仅有作文支撑着我在年级内的“体面”,其他学科成绩在高手云集中也就显得平平无奇。
  得了这次作文的福,临近过年,我和梁仕沅将作为高中部的代表,被选中去参加省里的作文竞赛。
  这个炙手可热的消息是江铖涛传达给我的,有日课间,他绕了一大圈,从20班气喘吁吁地跑到我们教室门口,指名道姓要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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