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伽礼吻得久,也吻得极重,上面的每一寸地方都给她烙了红印。
真跟给她身上挂了容伽礼专属物的牌子似的。
只不过这些红印,更像是昂贵且世间稀有的红宝石,点缀在了她肌肤上。
路汐站在镜子前,几乎对自己这身凌乱的模样感到略微陌生感,是怔了片刻,随后又发现抬指将松开的衣领系好,裹得保守严实也藏不住。
她这怎么见人?
路汐神智恍惚地咽了下喉咙,又觉得有点儿丝丝的痛意,是吃他,吃急了给弄的。
此刻宽敞的客厅内,容伽礼已经放了推着餐点车的经理进来,比起一直躲着不见人的路汐,他则是懒洋洋地继续坐在沙发处,拿起手机,长指点开容圣心的私人号码。
容伽礼没有致电过去,用发短讯的形式问:“事办的怎么样?”
容圣心身为时不时就要上微博刷一下路汐的粉丝超话,以及时不时就要在俞池黑粉超话骂几句的,自然是手机不离身,消息秒回。
她昨天下午离开菩南山时,被容伽礼布置了一个豪掷千金的任务。
亲自去一家受邀宾客门槛很高的私人拍卖会上,拍下最后压轴出场的稀有红宝石。
虽然容圣心不知道哥哥拿这个红宝石有什么用途。
但是在容家,容伽礼无论是身为掌权人还是兄长,他的指令是必须言听计从。
容圣心隔不了多久回复道:
“我到拍卖会上了,还没开始。”
“商酌也受邀来了,啊啊啊他竟然敢胆大包天讽刺我,笑我做生意最厉害的技能是——哥哥哥哥,有人欺负我。”
“哥!他欺负我!!!”
-
容伽礼长指滑动着屏幕,过了半分钟,冰冷屏幕陆续又亮了好几次,都是容圣心发来的消息,字里行间的情绪快崩不住了似的,落在他眼中:“哥你的律师团队借我一用!商酌这个碎嘴子,他竟敢造谣你对汐汐有兴趣?!”
两秒后。
容伽礼回了个:“嗯。”
他一向心思难测,话极少,很多时候需要暗地里琢磨几番才能理解到更深一层的意思。
就单单一个少得可怜的嗯字,也不知容圣心这会儿的脑子是开了灵光,还是主动将消息给了商酌看,被他继续点醒,很快再次出现在了对话框里:“你是准备追求汐汐了吗?”
追求这个词汇,旁人是极难在容伽礼身上想象的到。
但活在象牙塔里的容圣心觉得一段美好感情的良性发展,是该从追求开始。
她盛装坐在前排贵宾席上,表情专注地候着容伽礼的回复,却遭到了一旁商酌意味不明地嘲笑:“路汐长着就一副很能虐他的样子,我的五小姐什么时候能开开窍呢,这不叫追求……你哥得到过的东西,岂能轻易放手。”
第41章
得到过?
容圣心月牙眼惊讶看他。
“你这绝顶聪明的小脑袋瓜终于想明白了?”商酌没什么正经靠在红缎面的椅背上,右手臂优哉地撑着扶手,眼神欣慰不过两秒。
容圣心先倒吸一口气,说:“容伽礼他不放手想干嘛啊?汐汐之前卷入舆论风波的时候,在微博公开自曝了有过一段恋情,我们粉丝群私底下都在猜,能把定情信物藏这么多年,还想设计成胸针……肯定是对旧情难忘,他是不是对汐汐玩强取豪夺那套了啊?”
毕竟今日相见,已经非常礼貌的问候过她智商。
商酌难得有闭上嘴的时候。
容圣心裙摆下的高跟鞋,却朝他的皮鞋踢了一下:“我哥,容伽礼他怎么能这样啊,他跟汐汐不会有结果的!”
商酌又嘴贱:“那又如何?能不能结好果都不妨碍你哥喜欢,他那样的人,从小要什么都触手可得,人生就没经历过什么失败,心理素质一般都不行,得不到便强要呗。”
容圣心觉得他这番话有点儿道理,又护短的厉害,听不得商酌这样嘲讽:“你商家是快日薄西山了吗?闲的整日盯着我哥的八卦。”
“谁叫容二是我在商界唯一败绩。”商酌这张脸生得妖,女人都比不过,性格更是如此。他丝毫不避讳自己是容伽礼手下败将的事实,还时常挂在嘴边调侃,“我不得花心思了解下竞争对手?”
“死心吧,你这辈子在我哥面前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容圣心翻脸不留情面,继而让他离自己远点儿。
这场门槛很高的私人拍卖会,宾客们的座位都是严格照着家世等级排列的。
容圣心代表容家的地位,比商酌要前排一位,而他占的是宁家的,恰好宁商羽缺席未至,也没派个家族的闲人来走个过场。
商酌偏不走,眼角轻轻向上挑着,透着蛊惑人心:“离近些,我才能被五小姐圣光普照到啊。”
容圣心却对他这套免疫了,毕竟曾经在商家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年纪小确实让商酌迷得神魂颠倒的,成天看他拿着本佛经,逢人就说跟谁有缘,还信的很。
要说被孤独流放境外的几年里,她从路汐主演的影片里学到了什么。
应该是学会了怎么亲手将像是细线似的紧紧缠绕在身体内五脏六腑,乃至那颗心脏上的情感一点点割断剪碎掉,剧痛一过,等她从黑暗往光里走,努力自愈好那些肉眼看不见的伤口,重新被家族召回来后。
容圣心已经摆正好了彼此的位置,她是容家的五小姐,只要愿意住在象牙塔里,永远都会有哥哥护着。
商酌则不再是商家没有任何话语权,地位最下等的私生子。
他曾经放弃了容家的五小姐。
他也不再受到父权的压制,终于拿到了家族的合法继承权,且多情大爱的妖孽浪子声名远播在外。
容圣心继续点亮手机,不再看商酌那张脸,见容伽礼也不回她消息了,气没处撒,于是就滑开俞池的微信聊天框。
继而一顿真情实感地疯狂输出:
“容伽礼。”
“你是古往今来第一大坏蛋!”
“啊啊啊——我实名禁止你过度靠近汐汐。”
“否则我决定一天骂你十遍,坏蛋!!!”
“坏蛋!”
被迫承受了不该承受的俞池过两秒给她回消息:“有胆量去骂他,需要我帮你截图转达吗?”
容圣心适宜地上演变脸如翻书:“这不是没胆吗?再说啦,你是一个生活骄奢淫逸的人,冲你骂也一样。”
“……”
下秒,俞池这个骄奢淫逸的人直接送她了个独享拉黑豪华待遇。
容圣心表情微笑,很好,一母同胞的亲兄妹是什么东西?
以后就死生不复相见吧!
她拿起手旁的小扇子,朝着气红的脸蛋儿轻轻扇着风。
眼角的余光顺势扫到短短几分钟内,商酌坐在这,已经被塞了厚厚一叠私人名片了。
他祖传的招桃花体质,到哪儿都招惹红颜知己,把名片颠来倒去转着玩,看向她,突然就笑了:“你觉不觉得我这容貌,跟今晚最后压轴的红宝石相得益彰?”
容圣心听出他的意思,用天真语气说:“你要是敢夺人所好,我哥哥会让这块红宝石,成为你的陪葬品呢。”
商酌朝她微微倾身,黑发束了尾,却落了两缕垂在额边:“我们的五小姐这是启动了——哥哥哥哥,有人欺负我的绝招技能了吗?好厉害啊。”
容圣心指尖攥着小扇子,颜色像是桃花,粉桃色的,直接呼到了商酌脸上:“这更厉害呢。”
-
酒店总统套房内。
经理亲自将一盘盘精细昂贵食材的佳肴,如流水般端上桌,继而装得静若无人似的,退到门外,全程都尽量没发出多余的声响。
路汐洗过澡才出来,那身玫瑰香水味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酒店里那种很淡的木质沐浴露味道,她裹着宽松浴袍,知道要往容伽礼身边挨着坐,而不是没眼力色坐对面。
看着他的侧脸被落地窗折射而进的日光隐着,看不清神情,气氛却比先前要融洽了几分,路汐想着就该乘胜追击,满脑子都是这个,以至于伸手去端起汤喝时,没注意温度,入唇的下一秒就皱起了眉。
两人离得近,容伽礼能清晰听到路汐咽喉咙的细碎动静,见她忽而停下来,立刻察觉出端倪:“味道不合你胃口?”
“烫。”路汐本就疼,猝不及防被这么一下,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雪白餐垫里。
连她自己都怔住了。
还未反应过来,就让容伽礼给抱到了膝上面对面坐着,神色瞧着是冷静的,行为上却毫无余地的强势,透着冰冷温度的修长两指往她唇内伸,轻而易举地抵开那洁白齿贝。
路汐的舌尖软得不像话,之前容伽礼就亲身领教过,如今微烫,指腹贴了几秒上去:“好些了?”
没想到还能这样降温!
路汐被他垂目盯着,想回话,却无意识地含了下他手指。
霎时,她就高度紧张了起来,那浴袍之下单薄纤细的背都崩直。
偏偏容伽礼还是那副冷静的样子,却还要往里。
路汐喉咙像是火烧起来,把他冰冷的温度也浸透,含含糊糊地吐不出一个字音来,直到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容伽礼才大发慈悲地放过她,那两指,映在日光里湿漉漉的。
“汤凉了。”
半响,他说。
路汐却没有从容伽礼的膝上下来,唇很红,说:“不喝了,早已经喝撑到了。”
容伽礼游刃有余拿起雪白餐巾擦拭指腹水迹的动作停了瞬,目光停留在她的脸,又极其缓慢地往下移,落在被松垮浴袍裹住的腰肢上。
路汐眼弯弯的,故意地说:“这些菜品,都没有容总合我胃口。”
“路小姐胃口挺挑。”容伽礼。
路汐内心后知后觉地有点害羞的,性格使然,愈是这样,行为上就愈大胆,忽然将脸蛋往他下颚贴,直白地问:“我先前表现的怎么样?你喜欢吗?”
“差强人意。”容伽礼道:“怎么?你准备用这个随随便便应付完我,出了这个酒店的门,就可以一身了无牵挂,跟我两清了么?”
路汐被他语调阴阳怪气得有口难言,半响后,轻轻抱怨着说:“你好难搞定啊。”
容伽礼回她:“难搞不也被你得手了。”
路汐被噎住话头,歇了力气似的,脸蛋沿着滑到他的胸膛前,睫毛下的视线也落到他那只手上,线条真是完美,哪怕连过于冷白手背凸显出的青色静脉都赏心悦目,某种场景就跟着不合时宜地浮现在了脑海。
明明在她被呛到的时候,不受控制地紧了喉。
他是真真切切地爽到的。
其实,最擅长翻脸无情的是他吧?
…
…
只要容伽礼还堵着那晚的气,路汐心虚作祟在先,就不敢轻易赌一把离他身边的时间超过两小时以上。而接下来的日子看似表面平静不起波澜,不知不觉也过去了一周光景。
容伽礼前些天谈的收购项目,是与萧家一起融资拿下,而他占据了大部分的股权,所以敲定负责的团队具体人选和每个环节决策权都在他这里,自然就日理万机了些。
那些在商界衣着正式的精英们,兴许可以眼不眨地丢掉柔情似水追来的红颜知己,却为了能进跟容伽礼近距离接触的项目,必是誓不罢休。
路汐便安静地待在容伽礼身边,看着那些换了几拨的神态各异精英,偶尔借用黎书的笔记本,又悄然地拿走容伽礼的钢笔,时而认真地在上头涂涂写写着半天。
没回菩南山。
容伽礼在会议就近的高档酒店住了下来,他歇息不到片刻,晚间七点有场重要视频会议,喝口水的功夫,站在茶几前,长指顺势拿起上面的笔记本。
随意地翻开一页。
是路汐的笔迹,像写日记,零零碎碎记录着一些日常:
-秘书部的韩助理私下找我要两张签名,是我影迷。
-掺点酒精的薄荷味咖啡难喝,偷偷跟容伽礼的咖啡换了,他喝了口也皱眉头,看来不是我一个人的品味有问题。
-容伽礼今晚投喂了我一份可露丽,还是焦糖乳酪味的最合心意。
-连续三天佩戴黑玛瑙袖扣。
-容伽礼团队里有个文气重的男人好奇问我,是不是改行不当女明星了?容伽礼究竟给我开了多高的薪水,能有多高,只管一日三餐和衣行住行呀。
-不对,他还提供了陪睡服务。
-不转行,继续努力拍戏给容伽礼买黑玛瑙袖扣!
洋洋洒洒记录到了这,就逐渐没了墨水,路汐也停笔。
容伽礼意犹未尽,却将笔记本合上,搁放回了原位。
没会儿,路汐从浴室里出来,夏季的夜晚热,她出去在酒店花园散步了一圈回来后,就钻进了浴缸里,等清清凉凉出来,忘记披浴袍,只穿着真丝吊带睡裙,随意垂落在腰肢的乌黑发梢和堪堪遮挡住臀部的裙摆一起轻晃,大片的白,仿佛也能晃人眼。
很快,路汐脚尖想往衣帽间走,却让容伽礼按到了沙发上疯狂地亲吻,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女孩子,对视上他幽静眼眸里看得见的欲,忽然脑海想到什么,立刻说:“刚才洗澡时,我看到这家酒店在洗手台上给客人准备的六只装避孕套了,感觉小了,跟你的尺寸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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