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樾川:“兰水蓉旁边那个就是白鸿原,白永德应该会等宴会开始再出现。”
时鸢点头问:“左家来人了吗?”
方樾川笑了一声说:“人没来,但礼来了。”
时鸢疑惑:“什么礼?”
方樾川:“今早上左淮让人给白永德送了一个古董钟过来,别提白家的人脸色有多难看了。”
时鸢笑说:“真是活该,舔着脸去邀请,这下不收也不好办了吧。”
方樾川:“何止,左淮送的那口钟还不便宜呢,白家不能不收,整个一烫手山芋。”
时鸢觉得很出气,连吃东西都有食欲了。
*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来得宾客也越发整齐,时鸢和方樾川全程坐在那吃东西聊天,倒真是没看见什么人来找麻烦。
时鸢不由感慨,果然都是一些有心思的人,表面功夫也做的比平常人好。
时鸢本来还担心会无聊,结果方樾川转着圈的点名这些来参加寿宴的人,一个一个的给时鸢讲八卦。
唐颂年来了之后就变成两个人一块讲了,那叫一个绘声绘色,时鸢跟掉瓜田里的猹一样,没一刻清闲。
听了几个很是猎奇的豪门恩怨,时鸢表情很缤纷多彩的感慨:“有钱人真会玩。”
唐颂年:“这才哪到哪。”
方樾川见时鸢似是很抵触,尝试挽回道:“不是所有人都这样。”
唐颂年点头:“对,至少我身边的人还没有什么离谱的事情发生。”
时鸢自然知道唐颂年他们没这么离谱,但也只是不离谱罢了,不代表风平浪静。
方樾川:“谷潇来了。”
时鸢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还真是她:“她旁边那个男的是谁?关系好像挺不错。”
方樾川:“那是她表哥赵继良。”
唐颂年:“我听说过她这个表哥,花花公子一个,风评烂的一批。”
时鸢对谷潇自带反感,连带着她身边的人也没有好感,这个赵继良面相就不靠谱,让人怪不舒服的。
方樾川沉默几秒说:“白家现在是个烂摊子,但白家和谷家关系交好,说不定会联合,赵继良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最适合找个安分的傀儡老婆,他今天出现在这里不是好征兆。”
时鸢自然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白家怕不是想借这次寿宴让白诗韵接触赵继良,也有可能是其他人。
但不管怎么说,都对白诗韵太残忍了。
时鸢刚想到白诗韵,白诗韵就出来了,她沉默的跟在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头身边,打扮的很漂亮。
方樾川:“那老头就是白永德,他把白诗韵带在身边明显有意图。”
唐颂年在旁边听了几句,意味不明的看向两人:“你们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时鸢瞥唐颂年一眼:“不然我真来给这老不死的贺寿?”
方樾川听见时鸢骂人,意外的挑起一边眉,随即笑出了声。
唐颂年倒是直接被整不会了。
*
观察一阵,时鸢差不多看明白了。
和方樾川猜想的一样,白永德就是在这里挂羊头卖狗肉,借着寿宴的名义给白诗韵挑联姻对象。
明面上把白诗韵捧得很高,实则处处限制,白诗韵甚至不能随意行动。
眼看着谷潇他们朝白永德和白诗韵走去,时鸢忍不住皱眉:“这老东西不会真想把白诗韵嫁给赵继良吧?”
唐颂年:“难说,不过你怎么这么在意?”
时鸢:“白诗韵是我的艺人,我看着她一步步走到今天,怎么甘心她被这么毁掉。”
唐颂年叹气:“知道你替她可惜,但她毕竟姓白,白乐薇都逃不了的命运,何况白诗韵呢。”
“……”时鸢双手握拳,火气快冲到脑子了。
她知道唐颂年说的很现实,白乐薇还能选,到了白诗韵这里就什么也没有了。
方樾川看了时鸢许久,开口说:“联姻这事白家势在必行,我顶多能帮她把赵继良踢出选项。”
时鸢没吭声,她知道方樾川能帮肯定就帮了,他这么说肯定也是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
见气氛低迷,唐颂年故意轻快的说:“别那么悲观,说不定也能找个不错的老公呢,我爸妈就是先婚后爱,现在感情不也很好。”
时鸢垂眸,不咸不淡的说:“不是所有人都希望结婚。”
“……”方樾川看着虚空处,听见这话眸中闪过异样的情绪。
唐颂年则是看了方樾川一眼,目光带着很明显的不忍和可怜。
时鸢望着远处的白诗韵,有些出神的嘀咕:“比起成家,我更希望她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时鸢想帮白诗韵,但他们毕竟是外人,插手不了太多。
这件事现在像个无解死局,牢牢的困着白诗韵,以她的立场,能做的也不过是看着她走向毁灭。
不知道是不是时鸢几人的注视过于强烈,白诗韵朝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看见时鸢,白诗韵眼睛似是一亮,才扯了个略显不自然的笑容,但这已经是她今晚最发自内心的情绪了。
时鸢胸口闷着一股气,很想告诉白诗韵不开心可以别笑,但一晚上她也没能有机会和白诗韵说上话。
想聊的聊不上,不想聊的倒是上赶着过来了。
“真是稀奇,竟然能在这看见你。”谷潇的口吻一如既往傲气。
时鸢现在心情很差,连演都懒得演,敷衍道:“谷小姐还真是少见多怪。”
谷潇脸色一变,不过还没来得生气,旁边的赵继良就笑着问:“表妹,这位美丽的小姐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男人一脸肾虚的色批相,打量时鸢的目光带着很明显的意图,看的时鸢眉头紧皱。
她正准备开口,突然感觉身后搭上一条有力的手臂,听见头顶传来方樾川的声音。
“我给你介绍一下,她叫时鸢,是我女朋友。”
第66章 这不整个一妲己
时鸢很有眼色,顺势往方樾川怀里软软一靠,勾唇笑说:“你好。”
“你好,”赵继良见状收敛了很多,装的人模狗样的回复说,“方少好福气,女朋友真漂亮。”
方樾川看着赵继良,眸中笑意不达眼底:“很多人都这样说。”
看着时鸢和方樾川亲近,谷潇表情倒是更难看了。
她想嘲讽,可看着方樾川警告般的冷漠眼神,气的转头离开了。
谷潇都走了,赵继良自然也不好多留,场面话说了两句跟着一起走了。
两人一走,时鸢就和方樾川拉开了距离,眉头紧皱的说:“白诗韵绝对不能嫁给赵继良。”
方樾川低头看着时鸢和自己拉开的空隙,云淡风轻的说:“行,如果白家真有让白诗韵嫁给他的意思,我就把他做掉。”
时鸢:“你有办法了?”
方樾川:“这人身上一堆腌臜事,经不起查,我随便捅出来一点,都够他受的。”
听他这么一说,时鸢就放心了。
唐颂年在旁边看的心情十分复杂,心想果然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时鸢,这不整个一妲己。
她本身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再加上方樾川这个强力的辅助,几个人惹得起。
时鸢本身也不是奔着贺寿来的,情况看的差不多,也差不多吃饱了,就完全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心情了。
方樾川看她百无聊赖的模样,就知道她想走了,问:“现在走,还是再待一会?”
“现在就走吧。”时鸢觉得这别墅就像个大囚笼,待得浑身不舒服。
“好,”方樾川说完看向唐颂年,“你走不走?”
唐颂年可不想去当电灯泡,摆摆手说:“你们回去吧,我留在这替你们再盯一会。”
方樾川巴不得少一个人跟在他和时鸢身边,爽快的说:“行,那有什么事你联系我。”
唐颂年:“得。”
赵继良站在二楼栏杆边,看着时鸢离开的背影,啧了一声说:“这身材,真是尤物啊。”
谷潇表情嫌弃:“这女人就是一个狐狸精。”
赵继良转身看着谷潇,咧嘴笑说:“我就喜欢狐狸精,潇潇,这事你可怪不了方樾川,要我我也选时鸢。”
谷潇脸一黑:“你!”
“别急着生气啊,”赵继良眼神意味深长的说,“你不是喜欢方樾川吗,把他们拆散不就行了。”
“说的简单,你没看见他俩那副黏糊的模样吗?”谷潇吃味的说,“前段时间网上闹的那么厉害,这女人之前可是跟任爵谈过,方樾川不还是替她摆平了。”
赵继良:“都是讨美人欢心的手段罢了,这事我最懂,上头的时候,只要能把人搞到手,其他都不是问题,反正兴致过了,马上又能换下一个。”
谷潇看他:“你的意思是,方樾川现在只是还没对时鸢失去兴趣,所以才这么包容她?”
赵继良:“当然。”
谷潇皱眉:“那我得等到什么时候?”
“笨,”赵继良说,“你不会给自己创造机会?”
谷潇:“什么意思?”
赵继良笑的一脸坏,凑到谷潇耳边说了些什么。
谷潇听完有些震惊的看着他:“你认真的?”
赵继良:“嗯,你要方樾川,我要时鸢,不是刚好。”
谷潇有些担心:“可成功之后怎么办?方樾川肯定会生气的。”
“那就把黑锅转嫁给时鸢呗,我不信方樾川还能忍得了,”赵继良信心满满的说,“到时候时鸢还不是得跟我。”
“……”谷潇还是有些犹豫。
赵继良见状说:“事在人为,畏首畏尾可是办不成大事的。”
谷潇考虑好一阵,下定决心道:“好。”
*
离开白家别墅,方樾川直接把时鸢送了回去。
分开前,方樾川说:“白诗韵的事你先不要着急,我会找人盯着,等有情况我通知你。”
时鸢点头:“好,那我先回去了。”
方樾川:“嗯。”
现在时间还早,时鸢回到家后不急不慢的卸了妆,然后去泡澡,等觉得舒服了,才出来。
给手机充电时,发现洗澡的时候有个陌生号码给自己打电话,还打了不止一个。
时鸢犹豫了一下,把电话回拨过去。
“嘟……嘟……”
过了几秒,终于接通了。
“时小姐。”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时鸢猛地一怔,看了眼来电显示,有些不太确定的问,“任太太?”
任白曼:“是我。”
时鸢沉默两秒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任白曼:“有些事想问问你,明天有时间吗?”
时鸢知道任白曼找自己,无非是跟方樾川有关,这段时间她跟方樾川确实闹出了很大动静,也难怪她找上来。
该面对的都得面对,时鸢唯一庆幸的就是她和方樾川现在并没有真的交往,不然她在任白曼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
时鸢抿了抿唇回道:“可以。”
任白曼:“那就明天下午三点,在茗香茶馆见一面吧。”
时鸢:“好。”
电话挂断后,时鸢拿着手机发了好一阵呆,刚放松下来的心情,瞬间变得很难评。
她不是个擅长维系人际关系的人,也很烦应付这些,在面对任白曼时,就显得尤其茫然。
算起来,加上上次时鸢装任爵女朋友和他家人一起吃饭,时鸢和任白曼正经见面不过两次。
两人第一次见面还是在六年前,就这么一次,直接对时鸢和方樾川的关系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影响。
时鸢能预想到任白曼会跟她说些什么,她也知道自己和方樾川的合作差不多要结束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时至今日,时希月的事业没有受到影响,网上她和方樾川的热度也低了很多,结束合作应该也带不来太大的损失。
“……”
时鸢再怎么嘴硬,也骗不过自己的心,她终究是舍不得方樾川。
从接到任白曼的电话之后,心情明显就沉重了起来。
卧室安静的听不见一点声响,时鸢给手机充上电后,走去梳妆台,拉开了最下面一格的抽屉。
里面几乎没有东西,只有角落放着一张银行卡。
第67章 一分不少的还了
昨晚时鸢做了个很不好的梦,他梦见自己跟方樾川提分手,方樾川拉着她哭,说她不要他了。
这梦实感太强,导致时鸢一晚上都没睡好。
她心里惦记着事,今天上班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她就收拾东西准备赴约了。
梁夏刚好要来给她送文件,撞见时鸢要走,有些意外的问:“鸢姐,你要出去?”
时鸢:“嗯。”
梁夏:“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时鸢:“不用,这些文件先放在桌上吧,我晚点看。”
梁夏:“……好的。”
离开公司后,时鸢直接开车去了茗香茶馆,找了个位置坐下,茶也没点,就等任白曼来。
大概又过了一个半小时,任白曼来了。
她带时鸢去了楼上单独的包厢,还让服务生上了壶好茶。
时鸢全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安静的坐着。
任白曼熟稔的泡茶,给她和时鸢各倒了一杯才说:“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吧。”
时鸢默然。
任白曼端起杯子,品了一口茶问:“樾川昨晚带你去参加白家的寿宴了?”
时鸢垂眸:“您不是都知道了。”
任白曼:“那些都是听别人说的,我想听你告诉我。”
时鸢:“是。”
任白曼看向时鸢,声音不辨喜怒:“你不记得当初答应我的事了吗?”
“我记得,”时鸢抬头看着任白曼,“任太太,我和方樾川的关系不是网上传的那样,我们没有交往,只是有些合作而已,您要是介意,我会找时间跟他商量结束合作。”
任白曼盯着时鸢看了一阵,放下杯子说:“这事樾川之前也跟我说过,本来我还有些怀疑,现在看来可能性倒是大了很多。”
听见这话,时鸢心里像被刺了一下,但她很快坦然的说:“是的,所以您可以放心。”
任白曼叹了一口气:“我不想为难你,只要你说到做到,其他的我不追究,他愿意帮你就帮了。”
“谢谢您,我会尽快跟他谈清楚。”时鸢说完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到桌上。
任白曼垂眸看了银行卡一眼,问:“这是干什么?”
时鸢:“这是六年前借您的钱,一百万整,现在我一分不少的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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