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族的男女界限很模糊,主要是影响化人之后的形态。若不化人,则不分男女,谁生孩子都可以。
如果是同外族,体液交换即可让水妖受孕。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怀上别人的孩子,涂钦汀厌恶中带着点恐惧,恐惧中带着点父爱。
不知道以自己的修为能不能保护好孩子。
孩子的母亲他是期望不上,说不定韶宁睡几次就把他忘了。
他也不喜欢韶宁,就当是被她咬了一口。
但是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他必须变得更强大,将孩子保护好。
水妖本柔弱,为父则刚。
“你......”她欲言又止,“师兄这是在做什么?”
他闭着眼,“不过是区区一千万,任你为所欲为就是了。”
话说得倒是硬气。
她试探性抬起手,一边觑着涂钦汀的神色,一边把手放到了他胸膛上。
她的手不带任何挑逗意味,只是单纯地放了上去。
韶宁骇然,她看见从自己手放上去那一刻起,涂钦汀面上迅速涨红,蒸得像个粉桃子。
他别过脸,心跳缺了一拍。
再之后,为了填补那一拍的空白,他的心跳迅速加快,密集如鼓点。
涂钦汀双眼闭得死死的,“快点,我待会还要去安排大比事项。”
韶宁脑瓜子转了半天,总算知道了他的意思。
原来是个美妙的误会。
“我没有......”解释的话到一半,她看向面上写着不情愿与催促的涂钦汀面上,韶宁抱着双臂,忽然生起了坏心思。
这古板师兄,平时说他一句,他都得躲着自己几个月,简直比封建社会闺中的大小姐还娇贵。
今天他把自己送上床,若放过他,岂不是白白错过了大好机会。
她没有动手动脚的意思,只缓慢轻佻地‘哦’了一声,声音拖得很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涂钦汀心跳暂停,等着她的发落。
倏尔,他听见她道:“我是金主,哪有金主伺候别人的?”
闻言,涂钦汀睁眼,他神色莫辨地盯了韶宁一眼,想起身,无奈手腕的红绳捆得太紧起不来。
“帮我解了。”
韶宁挑眉,垂下眉看自己透着粉的指甲,“这就是师兄求人的态度?”
他抿紧唇,“求你。”
“伺候好了有奖励哦~”
她笑嘻嘻地倾身去解他腕间的红绳,未束起的青丝垂下,拂过涂钦汀的脖颈,然后是脸侧。
很痒,带着女孩子独特的香气。
涂钦汀的面色更红。
死结解不开,韶宁只能用灵力割开。
手腕一松,他和韶宁面对面坐在一起,一时不知如何做起。
他深呼吸一口气,伸手替韶宁解腰带。
涂钦汀双手都在颤抖,反复解了几次不成功,而是不小心给她打了个死结。
“我......”他双唇动了动,不知如何是好。
韶宁想着不能把人逼太狠了,摆摆手,“算了,你走吧。”
见她面上没有兴趣,他僵硬地站起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
她该不会把灵石收回去吧?
他问出口,只见她漫不经心道:“看你表现咯。毕竟师兄也是知道的,一千万不是小数目......”
“我知道了。”
韶宁惊讶抬眸,她话还没说完,他知道什么了?
知道自己想叫他不再躲着自己了?不然让其他弟子瞧见了,还以为宫主和副宫主之间生了嫌隙。
涂钦汀不再说话,他胡乱套上道袍后背起重剑,同手同脚地走了。
他推开门,目光左移,和刚出门的惊鹜打了个照面。
涂钦汀收回眼,大步离开。
他面上的红还没有消退,衣裳松散,看起来像是被韶宁捉起来,强制疼爱了一番。
惊鹜面色僵硬。
这又是什么时候来的新欢?
涂钦汀出院门时,遇见了刚和弟弟打过架的苍劫虞。
他看向苍劫虞的眼神带着同病相怜与感同身受的痛苦。
兄弟我懂你。
苍劫虞诧异地看着衣衫不整的涂钦汀离开,目光向他来路看去,是韶宁的房间。
你懂我个锤子。
你都趁我不在爬上师尊的床榻了喂!
苍劫虞揣着一肚子气,他和苍劫偃还没有分出胜负,刚才是小魔神来了,怕被发现不得不被迫打断。
一回到房里,他的好弟弟正站在窗边目光冷幽地看着他。
“离开师尊。”
“离开师尊。”
两兄弟异口同声。
“明明是我先来的!”
剑出鞘。
一言不合,又开打。
“你先来的又怎么样,反正人是我追的。”
“王八蛋,你知不知道商陆出的新规矩有多恶心,你去当邪修试试啊!”
屋内两兄弟打得很小心翼翼,直到院子里又踏入一人,两人停止了打斗。
两兄弟纷纷靠近窗边,看向去而复返的涂钦汀。
苍劫偃:“他在干什么?”
苍劫虞:“不知道,他好像已经爬过床了。”
苍劫偃震惊,对兄长咬牙切齿:“你!你这个废物!怎么他的进度都比你快!”
苍劫虞反驳:“我要是进度再快一点,你就等着养我和师尊的龙蛋吧。”
苍劫偃思索片刻,应下:“把师尊给我,龙蛋我给你养。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三口,你是门口拴的狗。”
“不是,苍劫偃你有病吧?”
......
那厢韶宁送走了涂钦汀,刚洗漱完躺下,又听见有人敲门。
她起身开门,见是涂钦汀,“师兄?”
目光下移,他怀中抱了一团红色的东西。
涂钦汀调整面部表情,僵硬扯出一个笑:“我可以进来吗?”
他想,对待金主确实要恭敬一点。
韶宁侧身让他进来。
他入内屋后,把手中红色的布摊在床榻上,里头包着的东西映入眼帘。
她凑近,目瞪口呆。
“你你你......?”
“想要我穿哪个?”他坐在床榻上,双手放在大腿上,乖巧问。
第210章 打工不如傍富婆
韶宁人傻了。
她的目光从床上那一堆诡异的东西上移开,落到涂钦汀身上后又移到了那堆东西上。
很难想象,他和它们能联系在一起。
糟糕,玩大了。
她手忙脚乱地把红布一股脑包上,烫手山芋般丢进涂钦汀的怀中。
他不解,问,“都穿吗?”
韶宁惊恐,“不,我没说要你穿。”
涂钦汀耳朵通红,他有些难为情,还是动手开始解腰带了。
她忙制止住他的手:“不是,你在干嘛?”
她温热的手覆在手背上,涂钦汀一时难以适应,他不自在地低下头,“你不是说都不穿吗?我现在脱光。”
“......”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些钱也没有多的意思。”面对涂钦汀疑惑的眼神,韶宁坐在他身侧,明显感觉到他身体板滞一瞬,忍住没动。
“一千万灵石就是给明光宫的,我没有要师兄献身。”
见他不信,韶宁打包票道:“只要师兄不拿那笔钱为非作歹,我绝不会把它们收回。”
涂钦汀惊讶疑惑地打量韶宁,她竖起三根手指发誓,满脸坦荡。
他痛心疾首,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竟然连孩子的去处都想好了!
这样想着,涂钦汀看向韶宁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钦佩。
如此善良、美好、有钱的女孩子不多了。
水族族长曾对自己百年不开窍的儿子劝道:‘遇见这样的女孩你就嫁了吧。主要是有钱,其他无所谓。’
他攥紧拳头,嫁不嫁无所谓,他一定要把钱赚回来还给她。
韶宁发誓的手举到酸麻,她放下手揉揉手腕,身旁人忽然站起来。
他抱着衣服,对她郑重其事道:“我一定会努力赚钱,把钱还给你的!”
韶宁无奈,他们两个都是明光宫的宫主,差别只在正副之分,他这么计较干嘛呢。
而涂钦汀已大步离开,背过身关门前还眼神坚定地对她点点头。
往后多日,韶宁总能收到大大小小的灵石袋,她倒出来数了数,多的四五十,少得十几块。
涂钦汀白天在明光宫收拾烂摊子,晚上出去打工。
他本性正直,不会像温赐一样给人做杀手,最多算是保镖或者打手。
想到明光宫宫主出去给人打工太过于丢脸,——他倒不是怕丢自己脸,主要是怕丢了明光宫弟子的脸面。
于是涂钦汀换下道袍,戴上面具,背着剑去人间找悬赏令。
期间他遇见个分外熟悉的人,对方面戴面具,一身白衣,银发高束,腰间悬着一把霜剑。
不过对方工作和他不一样,这人杀人手法超绝,深受好评。
想到对方是个不分善恶、剑下亡魂无数的恶人,涂钦汀一边看墙上挂着的悬赏令,一边离他远了些。
远离他时,涂钦汀发自内心瞧不起他。
什么烂人,和温赐一个德行。
差点还以为是看见了温赐呢。
好在温赐已经死了。
死过一次的温赐撕下杀人越货的单子,他在衡量受害人的钱财和下单人给的灵石谁更多。
才给这么点灵石,还不如直接抢了受害人的钱财给自己用。
不行,这样做太缺德了,韶宁不喜欢。
他思虑片刻,不如把这单子给受害人,反正受害人比下单人更有钱,那就让受害人给自己钱去杀了下单人。
他真是大好人。
想到了策略,温赐转头,看到了身边不远处的涂钦汀。
那把重剑尤为显眼,他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那个冤种大弟子。
温赐知道破破烂烂的明光宫给涂钦汀接手了,想来涂钦汀为捉襟见肘的明光宫费尽心神,不然也不会沦落到和自己一个境地。
听说韶宁为明光宫掏了一大笔钱,温赐犹豫片刻,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位弟子说些肺腑之言,为其指一条明路。
好歹师徒一场。
温赐走到涂钦汀身侧,似感慨似劝导,说了一句,“兄弟,到这里来,不如另辟蹊径。”
涂钦汀一时诧异,警惕问:“什么?”
“打工不如傍富婆。”
涂钦汀的外貌条件不差。
希望他能傍上富婆,这样一来,明光宫就不缺钱了。
间接导致副宫主韶宁也不需要自掏腰包为明光宫扶贫。
简直完美。
“你为什么不傍富婆,是因为找不到吗?”涂钦汀问,他觉得这修士定是在诓骗他。
不然有这么好的事情,这修士干嘛不自己去做,反倒要在这里和自己说歪理。
温赐不在意他的恶意,“我已心有所属。”
涂钦汀攥紧手中单子,遽然想到韶宁的手拂过手背的触感,思绪再深些,就想到她高大上的形象。
奉献、无私、伟大,冒着佛光,简直是女菩萨。
他下意识反驳:“我也心有所属。”
他自认为不喜欢女菩萨,现在不过是为了反驳这个修士罢了。
在温赐诧异的眼神中,涂钦汀已经抬步离开。
温赐纳闷,这木头一样的大弟子什么时候有了心上人。
“真难得。”他啧啧称奇,拿着单子寻到冤种受害人时,忽然脚步急刹车。
该死,绿帽又添一项。
他把单子丢到受害人怀里,捏诀身形消失在原地。
他绝不允许别人给他戴绿帽子!
只有他给别人戴的份!
......
明光宫。
那厢韶宁掂量着涂钦汀放在窗台的灵石袋,她在自己窗台蹲守了几日,都没有蹲到来无影去无踪的涂钦汀。
就算蹲到了,他也是放灵石袋就走,废话不多说一句。
她想了想,涂钦汀总得回宫主殿里换衣服。
于是韶宁拿着灵石袋,偷偷摸摸潜入忘情殿,蹲守涂钦汀。
等了没多久,听见有人进屋的声音,韶宁竖起耳朵,仔细听声音怎么不太对。
涂钦汀进自己的大殿,怎么不走正门,和她一样翻窗?
内室昏暗,一抹霜白映入眼帘。
温赐刚落地,就看见了坐在涂钦汀内室板凳上无所事事的韶宁。
趴在桌子上的她手里攥着灵石袋,听见声音后,韶宁直起身,震惊地看向摘下了面具的温赐。
“怎么是你?”她问。
温赐人傻了,呆呆地说不出话。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他的妻主手中还握着灵石袋。
虽然涂钦汀还没有回来,但是等涂钦汀回来,他们会进行什么交易不言而喻。
隔着平静的面容,温赐内心发出尖叫。
不——!!!
不!可!以!!!
第211章 为老不尊,师徒掐架
“妻主,你在做什么?”他呆愣愣地站在原处,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挫败感席卷全身。
“在等涂钦汀啊。怎么了?”韶宁上下打量温赐,风尘仆仆的,“你怎么来了?”
她是不是在嫌弃自己打扰到她了。
他目光移动,落到床榻边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上。
温赐更委屈,她换口味了?
这么火辣奔放?
涂钦汀面上装得一派正经,没想到背地里比他还烧。
这只狐狸精!
他双指间掐着一根灵力线飞向灯台,烛光照亮内室。“你如果想要更刺激的,我都可以的。”
韶宁随他的目光看过去,没想到涂钦汀还没把这些衣服扔掉。
她挠挠头,可能是孩子穷惯了,舍不得丢吧。
留着也没啥意思呀。
“别乱想,这些衣服呃,可能是他的个人爱好。”她摇摇手中灵石袋,“与我无关,我是为了把这个给他。”
“你睡他还给钱?”温赐不开心,他现在简直想扇之前的自己两嘴巴。
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刚才还在劝涂钦汀傍富婆,如今涂钦汀倒是傍上富婆了,而自己在赚钱给那个富婆和她养的小白脸!
岂有此理!
他什么时候能改掉无意中给自己戴绿帽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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