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再一次成功后,她想自己应该多学学炼丹之术,把火灵根的优势充分发挥出来。
虽然白玉京暂时不需要,但也不能把山吃空,偶尔还能为明光宫做出些帮助。
正想着,韶宁的手摸上腰间灵石袋,宫主都掏小金库建设明光宫了,她也需要表示表示。
忽然听得窗外一声响,韶宁顺着声音方向看过去,什么都没有。
她回头,看向面色不太好的虞偃,“怎么了?”
他缓和了面上的僵硬:“我多次炼丹失败,有些受挫。”
“这有什么的。”韶宁安慰他,她拿着书手把手教他,她本以为自己是最笨的,没想到虞偃比自己更笨。
几番教导,他的炼丹术终于有了几分起色。
在热烘烘的丹炉旁待了将近一个时辰,韶宁额间沁出了细汗。她准备用衣袖擦,虞偃凑近她,用手里的软帕替她擦汗。
韶宁抬眼,看向满面认真的虞偃,犹豫片刻,问:“你说喜欢合欢宗那个姑娘,是在骗我吗?”
“嗯。”他垂眸与她相视,只字不提合欢梦一事,“我只是想和师尊多待一会。”
“就算是做我不喜欢的事情,但是只要师尊能关注我些,就好了。”
窗外枝丫晃动,韶宁望过去,原来是一只鸟在此处停留片刻,振翅飞走。
“可惜我弄巧成拙,反倒让师尊厌恶了我。”她垂在身侧的手被人握住,韶宁想缩回手,低头发现虞偃在替她擦去不慎沾染上的炉灰。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韶宁听着雨声,缓缓道:“......我没有讨厌你,不过骗人是很不好的。”
擦净了炉灰,他仍握着她的手不放。“师尊要把我逐出师门吗?”
“不会。”
话音刚落,她瞥见虞偃面上的笑意,苍青色的瞳孔满溢着开心,“只要师尊让我陪在你身边,弟子什么都不做。”
他这是退了一步吗?韶宁把自己手回来,摸着手背上残存的触感想,他要求还真低。
“但我要罚你,罚你闭门思过五日。”
她确实被虞偃一通暴言打动了,这个魔域帝姬被他说的像是人间帝王,想纳妃就纳妃。
韶宁急匆匆离开,走前不忘把小丹炉里的丹药倒出来,揣进乾坤袋中再走。
“师尊你有伞吗?”他大步跟来,几步走到了韶宁身侧。“淋湿了容易感冒。”
韶宁瞪他,刚才还说什么都不做,现在又贴上了。“不用你管,我会灵力化伞。”
她推开他,手腕转动,灵力凝结为一把透明伞。
“那正好,”虞偃笑吟吟,钻到她伞底下。“弟子没带伞,也不会灵力化伞,需要师尊管管。”
韶宁拿他没办法,她往伞中注入了更多的灵力,让伞遮挡的面积变大。
两个人挨在一起,踩着积水下山。
苍劫偃抱着臂淋着雨,看他的好兄长像个死残废,挂在师尊身上。
他咬牙切齿,之前还说等自己回来就抱得美人归。要是他再回来晚一些,这只不要脸的龙说不定已经把生米煮成熟饭了。
再晚一点,这条龙捧着和师尊生下的龙蛋,对他说,‘看,孩子都帮你生好了。’
他脚尖点上枝叶,身影消失在细雨间。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他现在就要和苍劫虞决一死战。
苍劫虞的计谋已经被自己撞破了,希望他识相点,能自愿退出自己和师尊的恋情。
......
韶宁甩开了身后粘着她的苍劫虞,她收伞,敲响了涂钦汀的房门。
“大师兄,是我。”
屋里静了片刻,顶着两个黑眼圈的涂钦汀开门,满脸戒备。
“做什么?”
雨越下越大,沿着屋檐滴成线,落地时有不少溅到了韶宁的裙摆边际。
她问:“能不能让我进去?”
涂钦汀大惊,双手抱臂自我保护,“你要干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像什么话!”
他这副模样,倒让韶宁不自主松了口气,至少不会像虞偃那样,追得她跑都跑不掉。
目前看来,这个呆木头师兄是最安全的一个。
她提了提裙摆,涂钦汀低头看见她被雨水沾湿的裙摆,不情不愿地侧身让她进去。
“有事快说,没事就出去。”
他距离韶宁两米远,有良好的修养在,涂钦汀还是为她倒了杯热茶,用灵力裹着递给她。
“谢谢。”韶宁接过茶,见他警惕的样子哭笑不得,“师兄躲我这么远做什么,我又不是母老虎。”
涂钦汀正色道:“你是。”
“...好吧。”她扯下腰间灵石袋递给他,直入正题,“听说师兄在筹备长赢大选,这是我一点心意。”
涂钦汀先试探性瞧了她一眼,再小心翼翼地伸出灵力勾走灵石袋。
神识探入灵石袋,他神色微变,“怎么这么多!”
“还好。”韶宁指尖绕着头发,她总算知道了,修真界的财富分配极为不均匀。
看涂钦汀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走前道:“收下吧,反正我也是明光宫的一份子。”
“对了,我最近在学习炼丹,你看看成色。”
韶宁把手中丹药给他,“若是可以,大选就选几个想炼丹的弟子给我吧。反正明光宫道义上我是一窍不通,也只有这些能教他们一二。”
韶宁走前贴心地为涂钦汀关上了门,自从上次嘴贱调戏了他,他一连多日都不见自己。
涂钦汀躲她,比她躲虞偃躲得还猛。他整日背着把古朴的重剑,板着张俊俏的脸,看起来比温赐更可怕。
等韶宁走了,涂钦汀还握着灵石袋胡思乱想。
他生于贫穷的水族,水妖不需要高大的房子,连衣物那些都是幻化,整族穷得叮当响。
对外说是掏的小金库,其实把水族上下都掏了个干净。
当时面对父老乡亲送来的零零碎碎的灵石,涂钦汀红了眼眶,想自己一定要办好明光宫,把这笔钱还给水族!
他握着韶宁给的灵石袋,这钱也太多了吧。
现在的明光宫不如之前,办个大选压根用不上这么多。
难不成,她还有别的心思?
涂钦汀面色大变,什么心思!
该不会是......
他脑海浮现韶宁最近种种作为,上次她还调戏了自己,这两日自己躲着她,她就和虞偃那个小弟子整日混在一起。
联想到虞偃的反常,那个小弟子看起来也是个踏实的性子,不知道近日来怎么回事,穿得花里胡哨的。
不像个正经人。
虞偃穿这么暴露,该不会是和韶宁达成了什么见不得人交易?
想来都是肉体交易!
他目光落到韶宁给他的丹药上,清心丹。
烦躁重欲者,需要服用清心丹。
所以她的意思是,最近...很强烈,需要进口新的男人......
涂钦汀手中灵石袋滚到地上,他满心愕然,她身边的男人都被她吃光了。
所以现在是轮到他了吗?
那他要怎么办?!
涂钦汀捡起灵石袋掂量掂量,区区千万灵石,竟然想要他屈服于韶宁的淫威,简直是,简直是......
简直是易如反掌!
第208章 小魔神追人,一败涂地
韶宁压根不知道涂钦汀内心的波涛汹涌。
距离阎浮提开放的时间不过两三个月,承平宗也要将大选提上日程。魏枕玉在韶宁额间印下一个吻,先一步去了承平宗。
戚灵修在她身边赖了几日,后头也回了白玉京,帮助惊鹜布阵。
韶宁以为惊鹜也在白玉京,结果推开房门,看见门旁睡了一只松狮犬。
它蜷着身子,睡在了外室门边。
雨意混着寒冷的空气流入屋内,它被惊醒,迷迷糊糊地看了韶宁一眼。
韶宁第一反应是惊鹜,因为商陆不会睡在这。
但是她又把之前的理论推翻了,以惊鹜那日天日地的性子,他才不会委委屈屈地睡这里。
现实证明她的第一直觉是正确的。
松狮犬分外局促地站起来,它站在她面前,踌躇不决要不要变成人身。
“惊鹜?”她问。
松狮犬点头,她疑惑地踏入房间,“你怎么来了?”
韶宁话音顿了顿,桌子上放着她喜欢的糕点,他买了十几盒,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起。
旁边是包好的衣裳,华贵妍丽或是素净轻透的,样样都有。
韶宁上手摸摸,布料最上乘,绣工也很好,应当出自上界有名的绣坊。
松狮犬跳上板凳,在桌子边缘探出个狗头,小心地觑着她神色。
她不喜欢吗?
“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特别是这些糕点,买这么多她压根吃不完,最后还不是得浪费。
松狮犬低下头,它趴在板凳上不说话。
第一次献殷勤就失败了。
小魔神好不容易克服逆骨追人,心仪对象却让他如此失败。
惊鹜忽而想起,他第一次也失败了。
那个时候韶宁还以为他是商陆,现在肯定知道是自己了。
松狮犬的自信心受到了极大打击,它恹恹地趴在凳子上,忽觉魔生无望。
韶宁看松狮犬很伤心的样子,伸手摸摸它,“你是在认错吗?”
她觉得自己的皇弟终于成长了,知道和她在一起是错误的事情,你看,这都会主动认错了。
松狮犬很心虚,这压根不是在认错,而是在错上加错。
花朝节后惊鹜回去想了很久,他决定追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皇姐。
他把杀人剑架在别人脖子上,随机在夜里找了几个人咨询爱情。
不知道那几个人正不正经。
有夜里杀人放火的邪修,找上他的原因是,惊鹜觉得他的性格和自己简直是臭味相投。
邪修说,直接抢。
此路不通。
惊鹜摇摇头,寻下一个人。
有合欢宗修士,修士神神秘秘地递给了他一瓶药,药叫神仙醉。
惊鹜不敢用,丢了。
他比当初的皇姐聪明一点,知道不确定成分的东西不要乱用。
他找了好几个人,寻到个花花公子,那公子追人的方法多的是。
花花公子笑了笑,‘你知道江家江迢遥吗?’
‘那江大公子在上界有三十楼美人,个个是人间绝色,’他摇头晃脑地说话,‘虽然他把三十楼拆了,但是就连那魔域帝姬都与江迢遥有过一段......哎!’
花花公子捂着手臂嗷嗷叫,‘你砍我干什么!’
惊鹜把剑横在他脖颈,‘快说。’
花花公子咽了口唾沫,‘他能追到这么多人,还不是因为手里头有灵石,会讨姑娘欢心。’
问了这么多,总算问到个实用的了。
惊鹜提剑走人,但是他只有一身修为,白玉京的钱都是韶宁的,不能用。
他提着剑,戴上面具入了鬼垩楼,潜入敌方内部打探情报,顺便赚对方的钱来追韶宁。
近期楼主商陆出了个什么机制,邪修要考证,德智体美劳样样过关才行。
如果被投诉次数多了,邪修证还会被没收。
作为业绩最好的邪修,惊鹜靠着一身修为,他没收到一个差评。
如果金主敢打差评,他就敢把金主一起砍了。
不过最近有个不知名的邪修,常常和他抢订单。
惊鹜摸着杀人剑,很想把那一个人一起宰了。
他打了一个月的工,得到的工资很丰厚,但是比起江迢遥的一掷千金少得可怜。
工资到手后,他迫不及待地把全部工资都给韶宁买衣服和糕点了,但是她好像不喜欢。
惊鹜好伤心。
他像个年少辍学的混子,第一次感受到了赚钱困难花钱容易的滋味。
好在韶宁这次没有生气,她收拾了一床被褥,抱到一间空屋子。
“以后你住这。”
她和他绝对不能住在一起,容易生出事端。
松狮犬恹恹地点头,看韶宁收拾好屋子,她离开时动动唇,“以后也不要变成松狮犬了。”
她的本意只是觉得好好的人变成狗不太好,容易引起误会。
落在惊鹜耳中意味完全不一样。
感觉她在嫌弃自己。
松狮犬趴在被褥上,想起在鬼垩楼时听见的邪修对商陆的夸耀。
惊鹜不屑一顾,要不是局势所迫,他一个魔神何至于在一个邪修手下打工。
那夸耀商陆的邪修又道,‘魔域帝姬都对我们楼主情有独钟呢,她......哎!’
邪修捂着胳膊,疼得嗷嗷叫,‘你砍我干什么!’
如今想来,虽然商陆修为不如他,但是韶宁喜欢商陆。
他好像什么都没讨到,哪个人都比不上,简直是一败涂地。
松狮犬变回人型,惊鹜抚摸着韶宁送回来的衣裳,闷闷不乐。
......
韶宁回了自己的屋子,中间离开一刻钟的功夫,屋子里多出一道气息。
她警惕地祭出太释玉,小心翼翼地挑开床帐。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韶宁眼神呆滞,看向床内把自己五花大绑的涂钦汀,“师兄你在干什么?”
涂钦汀视死如归地闭上眼,“快点上,我还有要事。”
第209章 大师兄他为何那样?大师兄他想出卖色相。
一条红色的细绳缠绕在涂钦汀白皙的手腕上,他很硬气,打了个死结。
涂钦汀身着亵衣,他把神圣的道袍脱下,叠得整整齐齐,和爱剑一起放到了床下几米远处。
来前涂钦汀本来想喝口酒壮胆的,奈何他压根不碰酒,闻着无法下口,想了想还是放下了。
一个人挺直脊梁,把自己洗得干净清爽、香喷喷地就躺下了。
韶宁目光落到他扣得很紧的亵衣上,扣子一颗不落,因为别扭的动作,衣服上泛起几分褶皱。
配上他通红的耳朵,以及舍生取义的表情,看起来倒是蛮可口的。
韶宁眼神呆滞,她坐在床榻边,明显感受到榻上的涂钦汀身子颤动一瞬,又被他压了下去。
表面上的涂钦汀态度强硬,实则内心冒出些许恐惧。他自幼在水族长大,成年后第一次踏出无穷水界。
这辈子,涂钦汀没碰到过一个女人的手。
水族生孩子太随意,即使族长一脉在控制生育,但是他的兄弟姐妹依旧不少,只是他是最出众的。
所以涂钦汀压根不知道母亲是谁,说不定是他父亲生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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