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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合——法采【完结】

时间:2024-07-23 17:13:54  作者:法采【完结】
  滕越方才,眼角看到她跟玲琅悄悄摇头了。
  她是真的不愿意。
  滕越想跟她再说两句,可他这么做姑父的之前都没留意,如今乍然要求,又算什么呢?
  滕越只能不再多言,看着秀娘把玲琅带去了后罩房。
  在她看来,他是个比玲琅远得多的外人... ...
  她说了这些话,便有些疲累了,闭起了眼睛来。
  滕越灭掉了几盏不必要的灯,只留了帐边的小灯。
  他轻轻解开了她的衣衫。
  指腹夹着微凉的空气落在她腰间的一瞬,她倏然睁开了眼睛。
  她眸中有掩饰不下的惊讶,滕越轻声解释了一句。
  “大夫嘱咐睡前要换一次药。”
  “这事让秀娘来就好了。”她立时道。
  “可是秀娘不是要带孩子吗?”
  男人突然的反问,问得邓如蕴愣了一愣。
  而他抿了抿嘴,目光从她脸上又落回到她腰间。
  他的指腹温热,她腰间皮肤却泛着寒凉。他动作极轻,但每一下不经意的摩挲,都令她肌肤不自主地颤栗。
  他似乎察觉到了,掌心直接握在了她腰上,用掌中的热暖着她发凉的腰。
  他的距离极近,他每一下脉搏跳动都顺着他掌心的温热,一起流进她的身体里。
  邓如蕴心跳略有些快,但她转过头去皱了眉。
  她不想这样。
  但他却并不着急,慢慢地替她暖好,也把伤口处理好,才收回了手。
  可下一息,他忽的将她抱了起来。
  他将她抱在怀里的瞬间,她下意识想伸出手抵开他的胸膛。
  四目相对,床帐内外的一切都停了下来,连灯火都不再摇晃了。
  但他也只是将她从床边换到了床榻的里面而已,她不需要这么紧张地抗拒... ...
  有秋夜的蝉在不知哪根树杈上,悠悠叫了两声。
  他俯身将她从怀中放下,又拉来被子给她盖好。
  邓如蕴不自在地转过了头去。
  他又收拾了一下东西,压灭了灯火才上了床。
  不知是不是猜到她还没睡着,他替她掖了被角,月光从窗纱外跳进来。
  邓如蕴听见身侧,男人嗓音微低,带着几分浓重的低落与愧疚,道。
  “从前都是我的不是。往后,我会把这个丈夫做好的。蕴娘,睡吧。”
  ... ...
  月光婆娑,静谧的房间帐中,他的心跳声清晰而有力,每一次跳动都跟她显示着他在她身侧的存在。
  邓如蕴在昏暗的帐里睡意全无。
  腰间的伤好像不太痛了,她脑中有些发空。
  但慢慢地,她想起了些往事。
  那年金州,他从外面打完仗返回城里。她早早就得了消息,换上了最鲜艳的衣裳,头上簪着她最贵重的红珊瑚的头面,顶着大太阳跑去进城的大道上等他。
  那天是月末的小集,街上人挤挤挨挨,她等了他好久,才终于见着他牵着坐骑苍驹从城外走了进来。
  那时候,他甚至不是卫所的百户,只是个带兵的小小总旗。
  可是春心萌动的小姑娘瞧不见其他的大将军,只看得上那个落在人群最后的少年总旗。
  她总是不敢上前的,就那么藏在人群里悄悄看他。
  不知怎么,他的座下大马苍驹突然惊了,长吁着扬起了蹄子来。
  来往人那么多,这般战马踢到了谁都得重伤,他连忙扯住缰绳,拉着马儿安抚下来。
  他这一拉果然是拉住了,只是却吓哭了路边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手里的竹娃娃滚落了下来。他没有留意,只顾着制住苍驹,竟一回身踏在了小女孩的竹娃娃身上。
  只听啪嗒一下,竹偶被他踩断成了三段。
  他这才意识到了出了状况,而小姑娘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他连忙替小姑娘拾起竹偶,但竹偶已经碎得不成样子了,滕越尴尬得不得了,常年握枪射箭的手,拿着小姑娘的竹偶娃娃都拿不稳了。
  他连声说着抱歉,只能从身上翻出钱来,也不拘多少了,都要赔给小女孩。
  但小女孩哭得更大声了,“我不要钱,我要竹偶娃娃!”
  滕越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满脸的愧疚。小女孩的爹娘寻过来,见是个小将军,还要给滕越赔礼道歉。
  滕越哪里能受下,两方相互推让着,他几乎是仓皇地离开了。
  邓如蕴悄悄躲在旁边瞧了个好笑,想着干脆她去街市上再买个竹偶娃娃来,替他赔了好了。
  谁知她刚寻到卖竹偶人的摊子前,就见他已经在那摊子上买了一对最贵的竹偶娃娃,仔细地放在马上,又回到了那小姑娘身边。
  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对崭新的竹偶人,蹲身送到小女孩手中。
  “这个新的娃娃喜欢吗?”
  小女孩眼中露出了些光亮,可手里还握住她怀里的破了的竹偶。
  “我不认识他们,我只认识我的娃娃。”
  她这样说,眼泪又落了下来。
  他无措地,满脸都是愧疚,但这次他没走,反而道。
  “不认识没关系,现在认识也来得及。”
  他说着,便拿起新买的木偶娃娃,学着小女孩的模样,在路边走动、耍玩、做饭甚至用草叶给它穿上衣裳... ...
  那天下晌,他陪着小女孩在路边玩了好久,玩到小女孩都累了,但也同两只新娃娃玩熟了,伤心的眼泪早就没了。
  他才大松了口气,英俊的脸上露出了温和轻松的笑意,一扫之前的愧疚之色,瞧着小女孩走远了才离开了。
  那天邓如蕴也一直跟在他旁边,一直躲在人群里,陪着他到了家门口,见他牵着苍驹回了家中,她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那天的晚霞是掺了凌霄花红的粉色,她一晚上连吃饭都是咧嘴笑着的。
  母亲笑她痴了,大哥说要给她做一瓶治痴病的丹栀逍遥丸来,父亲则愁眉不展,“小小总旗,配我女儿是不是差了点?”
  她连忙站起来,“不会不会!他以后肯定能做大将军的!而且他人很好,真的很好的!”
  她犯痴的一面之词父亲不信。
  可她却觉自己说得没错。一个做错了事会愧疚地反复补偿的人,怎么会不好呢?
  反正在她眼里,他就是最好的!
  ... ...
  过往像江河水一样奔腾而去了,只剩下路过时裹挟的砂石,兴许留下些许,又早已沉没在水底。
  只有在某些特殊的时刻,才会翻上来几粒。
  他的心跳声一如既往的明晰,而他方才那句话,也在她耳边反复响起:
  “从前都是我的不是。往后,我会把这个丈夫做好的。”
  邓如蕴在昏暗的帐子里默然笑了一笑。
  从前就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他做错了事便会愧疚不已,愧疚了便会不断补偿。
  只有补偿了,这个人才能安心吧?
  邓如蕴是签契约前来的人,反正是拿了林老夫人的钱,不觉得谁对不起自己,但她接受一些他的好意,他就能安心了。
  安心了,与她的关系,就能恢复到之前了吧?
  那样稍远的关系,才是他和她都习惯的关系。
第19章
  恩华县,恩华王府。
  朱意娇的侍卫左等右等不回来,她就觉得不妙了。
  果然今日就来了消息。
  “县主,那滕越把白凤山上的土匪全都剿了,除此以外,似乎把咱们的人也扣在了手上。”
  话音没落,朱意娇一把扫掉了桌上茶碗。
  瓷片崩碎的声音瞬间尖利地响起。
  “他是不知道被抓了就死吗?活着干什么,让滕越抓住我的把柄?!”
  下面的侍卫听得心下一寒。
  朱意娇却全然不在乎,“那滕越呢?他想怎么样?想敲打我?”
  侍卫摇摇头,“回县主,滕越没有寻到王府来,反而与按察司的官员多有接触。”
  按察司是专治一省司法刑狱、监察按劾之事的衙门,这俨然不是处置匪患的做派了。
  朱意娇顿了一顿,“他真找了按察司的人?”
  侍卫点头,朱意娇愕然,“他不是冲我,是冲着父王去了?他竟然敢同我们恩华王府,明里对着来?”
  侍卫心道滕家这些年交结了不少文武官员,滕越也确实战功卓著,步步升迁,这次又的确生擒到了恩华王府的人。
  县主要杀他妻子,虽没得手,却听说滕越的夫人为了逃出命来受了重伤,这与杀妻何异?
  能在边关与鞑子作战杀出来三品的武将,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低头。
  “王爷也知道了,正召集王府属官和幕僚商议此事。”
  朱意娇向后踉跄了两步,咣当坐到了太师椅上。
  “那我岂不是把父王连累了?!不行,这不行,父王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能被我连累... ...”
  她越想越觉烦躁恼怒,“滕越竖子,其心可诛!”
  *
  西安府,杨家。
  杨尤绫这位贵女,成了西安府人人都能议论嘲笑两句的人。
  杨二夫人一夜之间鬓角添了白丝,比起她前些日让人到处宣扬邓如蕴逼死艾柳时的简单,她如今为了给女儿压下乱糟糟的名声,使劲浑身解数,也只是杯水车薪。
  到底,这些真相可都是出自杨尤绫自己的口中。
  杨二夫人管不住城中的舆论,只能先管住女儿的嘴,但杨尤绫这惊吓受的不轻,一连用了三日猛药,才堪堪闭了嘴。
  她神志恢复了一些,但恢复了神志,知道了自己眼下的处境,每日里哭个不停。
  杨二夫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反而被婆母杨老夫人教训了一番,又被丈夫写信回家训斥了一顿,让她把女儿管好。
  她让杨尤绫别哭了,“我让道姑给你算了一命,此时正是你的劫数,兴许度过去,过两年就好了。”
  谁想杨尤绫一听更急了,“过两年?可是白家六哥马上就到西安了?娘之前不是说,若是白六哥来了,便让我同他多多往来吗?如今可怎么办?”
  杨二夫人听见这话也烦躁起来。
  她们是西安府的人家,想要联姻京城的高门难于登天,好不容易有个白家六郎是曾经相识的,更紧要的是白家是高门,白六郎的母亲更是与宫中交好的大长公主,若有机缘让女儿嫁了他,往后便不可限量了。
  可眼下这状况,杨二夫人只能道。
  “白六郎是快来了,可你如今出现在他面前,他难道不会打听你的事?我看还不如避他几月,他总不能在先只停留几月就离开,等这些传言散去,娘再给你找机会不迟。况且京中适龄的儿郎也不他一个,娘会给你多想办法的。但不管怎样,你这病万万不能再犯了,从今日起就在家中,没我的话不要出门!”
  杨尤绫抹着眼泪应了下来。
  但白六郎要来了的事,紧紧牵着她的心,若是能见面该多好!
  *
  滕越让人把柳明轩的西厢房收拾了,床帐桌椅一律从库房里换了新的来,这些也就罢了,他还叫了青萱,给柳明轩另外添些手脚灵巧会做事的丫鬟娘子。
  青萱得了这差事,亲自叫了人来筛选。
  “... ...是去柳明轩里照看夫人的娘家侄女琅姐儿,那些手笨的、眼里没活的,我这儿可不要。”
  柳明轩原本没人想进,但自从夫人受伤回府之后,二爷日日都在柳明轩照看夫人,这些仆从最会看人下菜,之前看不上夫人是乡下来的女子,不想去伺候她的,这会都争着抢着要进院里照看玲琅。
  青萱还没把人选出来,就听见了一声呵斥。
  “吵吵闹闹做什么?柳明轩里是有金子还是有银子,争抢着要去?”
  魏嬷嬷突然走了过来,她斥了一声,只把这些丫鬟娘子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没人敢再说话,青萱走过来迎她,却被她一眼瞥了过去。
  “我当你是个会做事的,许多事都交代给你,不曾交代紫苑。”
  青萱、紫苑都是林老夫人身边得力的大丫鬟,但她们也都是魏嬷嬷提拔起来的人。
  魏嬷嬷这么一说,青萱脸色难堪了几分,她见嬷嬷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只能请她老人家走到一旁。
  “这事是二爷交代的,我也只是照着二爷的意思办事。”
  魏嬷嬷哼了一声,“二爷是在外面领兵打仗的将军,又不管宅门里面的事,今次不过是看在那位受伤的份儿上,给些体面罢了。你还当真选起人来了?咱们家中正经主子院里还差着些人手,你这会把灵巧的,都派去照看一个乡下来的小丫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咱们府里的小姐。”
  魏嬷嬷一口气说了这些,把青萱都说得有些愣住了。
  她一时不知道要怎样回应,魏嬷嬷这才正经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起来。
  “你听话懂事,可明事理上还嫩的很。原本咱们家不该娶这么个乡下来的女子,但既然娶了也没办法了。可你要知道,她再怎样也是小门小户的乡下女,身后还拖着一家子女人,什么外祖母、涓姨的,都是乡下的粗野之人,再穿上锦衣华服,也没办法同世家高门相比。”
  她说完这话,脸上渐渐露出恭顺。
  “你要知道,世家大族的姑娘天生便尊贵、知书达理,对下人也温和体恤,常怀慈悲之心。莫说咱们西安府里的贵女不是这般,而是因为西安府里真正的贵女数来数去也没有几个。更不要说一些外面的人了。”
  她往柳明轩看了一眼,又皱眉收回了目光,言归了正传。
  “我这样说你该懂了吧?那不过就是个乡野小丫头,能有口饭吃就行了,哪里还要人跟着伺候?你若是挑出堪用的,就送去箫姐儿院里,剩下的随便拨两个到柳明轩就行了。”
  魏嬷嬷说完,甚至都不想在这事上多费口舌,摆手让青萱去了。
  青萱无奈,只能道,“嬷嬷教训的是。”
  夫人是出身低些,可论举止做派,哪有一点不如魏嬷嬷口中的真正的贵女?至少,她挺喜欢夫人,也喜欢夫人那聪明伶俐的小侄女。
  至于青萱心里不准备完全照着魏嬷嬷说的办,魏嬷嬷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只是看着柳明轩越发热闹起来,二爷日日留在院中,心里沉沉的。
  偏生老夫人并没对此上心。
  “老夫人怎么能不上心呢?这样下去可怎么成,得思量思量了... ...”
  *
  滕越白天出了一趟门,回家的时候,在路边买了八只兔儿小灯。
  他这两日让人把西厢房收拾出来了,这会叫了侍卫唐佐把兔灯都抱过来,他左右瞧着,一一摆在了西厢房桌上柜上,在床头也挂了两只,最后一只挑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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