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黎也很奇怪,为什么她会穿书,这个世界按理应该按着剧情的发展,原主才会死。可她穿来的时候,剧情还没有开展,那原主去哪里了呢?
想了下,也没想出什么名堂。
算了,走一步说一步吧。
鄂黎打出一两张牌。
“对尖,要不要?”
裴烬绯握着手里的一对大王和一个张十三一张六,想了想,垂眸:“过。”
鄂黎挑眉:“一张尖儿。”
“小王!”裴烬绯拿出一张王,缓缓放在桌上。
他这鄂黎师侄要赢了。
鄂黎勾唇一笑:“过。”
“一张尖儿。”
“大王。”
“不要。”鄂黎还有一张尖。
“六。”
“尖。”鄂黎丢下牌,“师叔输了,洗牌。”
裴烬绯微笑,垂头佯装叹气:“就知道你有四个尖。”
“哈哈哈哈,两个人打,就是看运气了。”鄂黎笑了笑,其实她大概记得裴烬绯还剩什么牌,两张王牌,是肯定的,剩下还有两张肯定是单。
想着她随口开玩笑:“不过师叔打牌技术倒退了,咱们两个人,你都没记我牌吗?你本来能赢得。”
裴烬绯闻言垂眸,唇角挂着笑:“懒得费心罢了。”
玩了一会儿,鄂黎就见裴烬绯敛起神色,郑重起来。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男人缓缓开口。
第91章 暗号
鄂黎见状,下意识眼瞳向左下看了一下,随即抬眸看着裴烬绯:“师叔请说。”
裴烬绯眯了眯眼,似乎在斟酌用词:“你要警惕,我出现和你师尊一样的情况。”
鄂黎闻言,眉心微动。
裴烬绯这话说的仿佛是让她警惕,但观其表情,鄂黎总感觉,对方好像是知道或者确定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预感到,裴烬绯定然知道一些,能够给她很大帮助的信息,但怎奈天道盯着。
“我知道了师叔,我们不如提前定个暗号。如果是师尊那种情况,对方定然不知道我们现在的谈话。”
裴烬绯眼眸微敛:“是个不错的办法。”
“你想定什么暗号?”
“我说对尖,你说对二。”
“……”
裴烬绯一时沉默,这个暗号真是清新脱俗。
想到什么,鄂黎笑着缓缓开口:“说起来,当初上溪镇之前,我一直觉得师叔是那种温润的人。”
“细细接触下来,师叔内里倒是跟之前完全不一个性格。”
裴烬绯闻言笑了笑,又掸了掸袖子,笑着开口:“那我是什么性格?”
鄂黎想了想:“师叔看起来像潇洒风流的类型,性格却是温和的,私下打牌的时候又很随意大大咧咧?”
裴烬绯闻言唇角微勾,心下微顿,随即笑了起来:“是么?”
“人都多面的,师侄对我认识太少了而已。”
鄂黎觉得裴烬绯今天说话,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对方说话时的举手投足,好像比之前私下相处时更加稳重。但只觉得不对,心底也没什么头绪。
他到底知道些什么呢?
反正,虽然这段时间相处,虽然感觉对方跟她是一个阵营的,但还是要多警惕几分。
不能完全信任裴烬绯。
……
下午,两人的灵舟赶到浮清宗。
浮清宗门口的弟子,远远看见带着阙微宗标志的灵舟,就匆匆进去禀报。
鄂黎和裴烬绯下了灵舟,就看到穿着黑裙的熟悉身影,带着标准的合礼笑意朝他们走来。
不是上次接待他们的齐鸢是谁?
只是上次,浮清宗宗主还活着,这次对方就死了。
裴烬绯为首,跟齐鸢客套寒暄了一番:“宗主之事我们深表遗憾。”
鄂黎也跟着说了句遗憾。
齐鸢闻言感慨起来,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唉,宗主的离世,当真让人难受。不说这些事了,我迎二位进去,接下来,还要仰仗二位和其他宗的贵客查案。”
裴烬绯心底不是很当回事。
这案子还不清楚究竟是浮清宗的外事还是内务?如果是内务,查案不过走个过场。
从鄂黎的角度望过去,就见裴烬绯唇角挂着和齐鸢几乎如出一辙的礼貌假笑,开口:“自当尽力。”
别说,裴烬绯私下那不靠谱的样子,装模作样起来,还挺有威严的感觉。
鄂黎微微挑眉,随着齐鸢的脚步进去。
“两位先稍作休整,等明日各位宗主到齐,再进行查案。”
……
这是个小庭院,那种四合院制式,里面总共一个主楼和两座厢房,鄂黎随便挑了间厢房住下。
裴烬绯见状,缓缓开口:“你一个姑娘去睡主楼吧,环境更好一点。”
“啊?”鄂黎觉得这个话,跟现代的女土优先很像,虽然不是一个世界,但文化的演进倒有相似性。
比如刻板印象认为女生要更娇气一点,或者要给予一些保护。但事实上,这种不痛不痒的东西,也是分人的。
虽然修仙界尚且还算平等,但这个世界的凡俗之界,仍然跟普通的古代没有什么区别。
只能说,裴烬绯是好意的,但文化的演进有其共通性。
心头思绪纷杂,鄂黎笑了摆摆手,“不至于,弟子对住处不挑剔,师叔住便好。”
裴烬绯闻言也没再推辞,进了房间。
……
另一边。
齐鸢迎接完几个宗到来,回到自已住处,缓缓坐在堂中,看着面前的人。
“怎么样,都安排好了吗?”
穿着黑色浮清宗宗服的女子,躬身后随即开口:“已经将是少宗主说各大宗门害宗主的消息传出去了。”
“好,做得不错。让另一批人好好检查一下,别留下破绽和疏漏。”齐鸢缓缓开口,“这些年宗主和少宗主的本事你们也看得到,宗内大大小小的事情,实际上都离不开我的安排。”
“那些长老们,尸位素餐,和废物也差不了多少。”
“只要,你们帮我做成此事,当上宗主,未来有得是你们的好处,若是你们修为足够,长老峰主的位置也可以得到。”
闻言,阶下的女子抬眸:“鸢姨将我宗主那个魔窟救出来,感激不尽。即便没有名利和金钱驱使,属下也永远忠于鸢姨。”
“好。我没有白疼你,去吧。”
……
次日。
鄂黎晨起,收拾利落正在院中练剑,浮清宗一个弟子赶来。
她收起剑:“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那弟子躬身行了个礼后开口:“少宗主邀请裴宗主和鄂首席巳时三刻前往查案。”
“好知道了。”
裴烬绯起身收拾过后,从屋里出来,听到的就是这弟子的话。
等人走了,他走向鄂黎:“方才你苏欲师姐发来简报,修真界都在传是浮清宗少宗主认为其他宗门在浮清宗设了卧底,害死浮清宗宗主。此事你怎么看?”
鄂黎挑眉:先确定是不是其他宗门的手笔吧,这种消息,假设是人为,那很可能是浮清宗内部斗争了。”
“嗯。不错。”裴烬绯点头。
两人一同来到浮清宗宗主死亡地点的时候,其余几个宗的人都在了。
一张金丝楠木长桌上,为首的是浮清宗少宗主,身旁站着齐鸢,两旁是浮清宗几个长老,紧接着是其余四个宗门。
鄂黎扫了眼其余四宗的宗主。
无上宗宗主是个严肃的中年男子,天机宗宗主是个脸上挂着位高权重之人看不出情绪的浅笑紫衣女子,妙仙宗宗主是个长得还不错的温和中年女人。
一见面,几人寒暄几句,纷纷落座。
第92章 暗流涌动
鄂黎观察着桌上众人。
浮清宗少主是个年纪四十岁的金丹期,但样貌还颇为年轻,只是看着其余四宗众人的眼神明显带着猜忌和打量。
看得出对方怀疑是四宗当中有人想专门害他父亲。
所以有今日一举,如果四宗最后查不出结果,就相当于无法自证清白。
实际损害倒没有,但于声名难免有损。
“感谢众位今日愿意来参与查案,现在随本少主移步现场。”
随着他话落,桌上人神色各异。
无上宗宗主摸着胡子哈哈一笑:“那是得好好查,否则徒惹人怀疑。”
齐鸢看到这个场面就知道,这些消息其余几宗都收到了。
她默不作声,像所有的时候一样,跟在宗主身后,当一个专心干活的空气人。
鄂黎和裴烬绯一行人到了现场。
齐鸢开始向他们讲当时的情况。
“除了宗主的尸身被置在冰棺保存,现场从之后就没有人进入过,诸位可放心查探。”
鄂黎和裴烬绯就是来走个过场,证明自已干净,要是其他宗门干的,或许能查出来。
真是人家自家内务事,你什么也查不到。
一行人纷纷进进去查探一番,现场没有明显的打斗破坏的痕迹,地上除了一小滩血迹,没有异常。
浮清宗少宗主观察着四宗人的神色。
五大宗互相制衡,父亲死亡,对其余任何一个宗门都有利。他也怀疑过是不是宗门内的人做的,但鸢姑姑说修为和父亲一样化神的张长老,虽然对父亲坐上宗主之位不满。
但宗门利益在先,应当不会那么糊涂。他也觉得有道理。
没有明显异常,一行人便前去冰棺,查探浮清宗宗主尸体。
为了保证不惹一身骚,几个宗门都很默契,第一次查探先让浮清宗本宗的长老查。
浮清宗长老大多都是元婴修为,张长老则和浮清宗宗主一样的化神修为。是以,各长老之间隐隐以张长老为首。
他率先上前查探。
鄂黎在一旁站着看戏,忽然就见对方扭头看向浮清宗药峰长老,严肃开口:“你来看看!”
浮清宗少主显然也很关注,顿时上前凑到冰棺前:“怎么样有何发现?”
药峰长老上前一摸脉象,脸色也逐渐凝重起来一张脸显出几分犹豫。
“这怎么办?”他给张长老打眼色。
各宗宗主见状都好奇起来,无上宗宗主更是开口:“这到底有什么发现,二位不敢说不若让老夫来看看。”
张长老一时难做,皱眉许久开口:“今日劳烦众位跑一趟,不若诸位先回 ,此事还有待的商议。”
闻言,天机宗的宗主笑了笑:“这请求我们前来参查案的是贵宗,如今有发现,让我们中途退出的也是贵宗,这般恐怕不妥吧……”
无上宗长老也开口:“不错,外面如今纷纷扬扬猜测浮清宗主身亡真相是宗门斗争,这不弄个明白,恐怕……”
鄂黎看到浮清宗一个长老站出来说道:“到底是什么不如就在此处说了吧,也弄个清楚明白。”
见是老宗主那一派的人,张长老冷哼一声,无法瞒下索性开口。
“宗主第一次死亡时,查出是因中泣鹤之毒,又被利器刺穿心脏而亡,众位可记得?”
在场人纷纷点头,这些信息浮清宗给各大宗门提前也说过。
“但刚才,在宗主身上发现了另一种毒,丝残,这毒是一种慢性毒,长久服用可以让人悄无声息的死亡,且刚死亡时体表没有明显征兆。但众人所不知的是,老夫早年见过此毒,随着死亡时间延长,中毒者的心脏会变成被蚕食的丝状。”
“此物不常见,如果宗门册子记载不错,近百年内宗内的丝残只有宗主和少宗主手中有?”
“暂且不论泣鹤与利器之伤是谁所为,这丝残少宗主难道不该解释一下?”
此话一出,几位长老大骇。
浮清宗少宗哪知这么一出,顿时恼怒起来:“张长老,你什么意思?我难道会害我父亲吗?!”
齐鸢也站出来看向张长老,满脸凝重,语气温和试图解释:“少宗主是宗主亲生儿子,有什么理由害宗主?难保不是陷害?”
浮清宗少宗主闻言连忙附和。
“就是,我怎么会害我爹,肯定是有人陷害,保不齐就是你!张遇!宗门上下谁不知道,当初你不服父亲坐上宗主之位!父亲死了,还有我这个继承人,再除掉我,你就是宗内资历最老,最够格当宗主的人了!”
张长老闻言也有些压不住火气,在这对蠢货父子手下多年就算了,如今这蠢货还指责起他来。
“蠢货,若是我陷害,我今日会告诉你宗主中了这个毒,不打自招吗?至于丝残是不是你下的,现在让人去查查你的储物戒和私库,就知道了。若你丝残的数量没少,自然能证明不是你。”张长老说道。
浮清宗少主闻言语调拔高:“我堂堂少宗主,轮得到你来查!我怎知,你不是自已下毒,再故意自已告诉大家此事,来排除自已的嫌疑?!”
“我手里的丝残没用过,数量自然是当时的,但你要陷害我,你当然会提前做准备,让我手里的丝残数量不一样!”
另一边,一个模样普通到让人记不住的弟子,悄悄溜进一间房间,拿着一张识别玉牌,又用几根铁丝和铁片迅速撬开门锁,进入阵法,穿过许多架子,最后打开一个盒子,确定里面的东西,拿走一部分,随即悄然离开。
这厢,张长老被气得不行:“你不敢让老夫查,难道不是做贼心虚?”
齐鸢看着这混乱场面,唇角微勾。
鄂黎也没想到这样的发展走势,只静静看着场中,视线扫过齐鸢时,发现对方的眼神似乎不经意朝某个方向停留了一下。
她连忙朝那个方向看去,就见是浮清宗的阵峰峰主。
下一秒,对方就站出来一步:“少宗主莫急,现在吵起来,对大家没有任何用处。宗主不如先按张长老所说,让众人查验一下宗主手中的丝残数量。”
浮清宗少主冷哼:“谁不知道你和他是一伙的。”
第93章 谜团
“你们非要查就查,我自是问心无愧。”说着他丢出一柄黄铜色的钥匙三枚储物戒。
一众长老见争议稍停心下也松口气,轮流查看储物戒,没发现丝残,又前往库房。
鄂黎跟着他们转场,就见浮清宗少宗主私库数量与初始记载数量不同。
浮清宗少宗主顿时睁大眼睛,他明明还没用过这些东西!
当即指着张长老:“看吧,我就说你陷害我!为了宗主之位,你真是丧心病狂!”
张长老确实更加确信,对方在倒打一耙。
“数量对不上,你就有嫌疑。况且,这么多年我为宗门兢兢业业,但你……说不准就是恨你父亲才痛下毒手。至于为什么你恐怕比老夫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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