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身材,她的荷包越来越满,两家工厂收益已经趋于稳定,每年年底分红能够达到2000英镑,另外,两处房产也有500磅左右的租金。
班纳特先生负责帮她打理财产,知道收益如此之高,后面也拿出多年的小金库,偷偷投资了一家工厂,不过投资比较晚,目前收益仅有300磅。
考虑到棉纱飞絮进入肺部,会影响工人身体健康的问题,她做出了简易口罩,提议工厂给工人免费发放,一开始自然收到一些反对声音。
但是在工人带上口罩,肺病大规模降低后,整个北方地区都开始风靡。
有了收益后,班纳特先生就将自己投资的事情透露了出去。
毕竟简已经16岁了,要让大家知道班纳特家女儿的嫁妆绝对不止1千英镑。
这一点必须要晒出去,这个年代,大家还是比较实际的,看重嫁妆、家世。
要是优秀的男士因为女儿嫁妆太少,望而却步了,那就不好了。
不过属于玛丽个人财产,他还是没说。
在南方乡村,至少在麦里屯,班纳特先生投资北方工厂,还赚了不少钱这件事,所引发的争议十分火爆。
那段时间,班纳特府宾客云集,人们打探的内容各不相同。
有些人想知道班纳特先生现在到底有多少家底,有人打探班纳特先生给女儿准备多少嫁妆,还有想要和班纳特先生一起参与投资。
卢卡斯一家在知道此事后,吃惊连连。
他们家底都要留给儿子,只能给女儿夏绿蒂和玛丽娅准备800英镑的嫁妆,卢卡斯太太每天都在家唉声叹气,但是这也不曾动摇卢卡斯先生不再经商的决心。
与之相对的是,班纳特太太的反应。
知道女儿的嫁妆,不会低于5000英镑后,她高兴的简直没疯过去。
生不出儿子,无法继承朗博恩庄园这件事,一直是她的心头刺,尤其是这两年,她年逾40,基本绝了再生孩子的可能。
深怕班纳特先生有个万一,女儿们要过上穷苦的日子。
现在知道班纳特先生悄悄投资工厂,为女儿们挣到了大笔嫁妆。
以后就算她们嫁不出去,也还可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她紧绷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
班纳特先生:并不是,都是你三女儿贡献的,可惜她不让提。
玛丽:怎么说?这个时代背景下,作为一名淑女,最好低调做事。
简和丽萃年纪大点,知道嫁妆的重要性也十分高兴,嫁妆超过5千磅,也就意味着她们将来可以嫁到更好的人家。
“班纳特先生,你实在太坏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亲爱的太太,我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哦,你太坏了,太坏了,你都不体谅一下我这么多年的担惊受怕。”
班纳特太太一边笑、一边流眼泪,班纳特先生和孩子们都感觉到了她的一番慈母之心。
后来,班纳特太太常常和人提起,嫁给班纳特先生是她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以上这些,都影响不到玛丽的咸鱼生活。
从家里收入增多后,班纳特先生开始操心女儿们的教育问题,特意从伦敦请来了一位家庭教师,普卡尔太太,培养孩子。
他尤其看好玛丽和伊丽莎白,希望她们将来能够成为出类拔萃的女性。
这位女教师学识渊博、经验丰富,她丝毫无愧于那份高额的薪水,将女孩们每天上午和下午都安排了满满的功课。
简和丽萃都好学上进,很快适应了高强度的学习任务。
吉蒂和莉迪亚的好动、不服管教,也被女教师的无情手段,收拾的妥妥贴贴。
只有玛丽,严格实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上课摸鱼,下课划水。
只要我不努力,谁也帮不了我。
“玛丽,站起来回答我,威尔士成为英格兰王国的一部分是哪一年?”
“1533年,哦,不,普卡尔太太,是1583年。”玛丽无视丽萃给她做答案的嘴形,无脑回复,引得丽奇也直翻白眼。
这个动作从玛丽开始,在姐妹们中间传播开来,虽然很不淑女,但是能够极速的发泄心中的情绪。
譬如此刻,丽萃就完全受不了玛丽这个呆子,不按她的指示回答问题。
“正确答案是1535年,等会你将正确答案连同问题,一起抄写10遍,今天晚饭前交给我。”普卡尔太太平静的交代。
事实证明,就算回到维多利亚王朝时期,你还是要罚写作业。
她讨厌英国历史,过于复杂,亲戚串联,名号混乱,从祖父到孙子都是一个名字,她脑子里时常一团浆糊。
而欧洲历史学,恰好是这位女教师的拿手绝活。
“玛丽,法国诺曼底公爵在11世纪率军入侵伦敦后,加冕称号是什么?”
这题她会啊,上次罚写过,她信心满满的回答:“英王威廉一世,又称征服者威廉。”
卡普尔太太满意的点头:“很好。”
玛丽得意洋洋的想,这次总不会罚抄了吧。
卡普尔太太的声音又传来:“那么,请告诉我,英国农奴制度是什么时候解体的?”
又来?
玛丽,卒。
年纪最小的丽迪亚看见玛丽滑稽的表情,没忍住,噗呲一声乐出来。
类似的情形,每天都在班纳特家上演。
普卡尔太太每次和班纳特夫妇聊到玛丽,都是一言难尽。
论学习态度,说她顽劣吧,她也没有捣蛋,说她认真吧,谁都看的出来,她在摸鱼。
再看学习进度,只能和最小的莉迪亚并驾齐驱。
玛丽就是传说中,烂泥扶不上墙,毫无上进心。
每当这个时候,班纳特先生都要怀疑一下自己的记性,五年前那个圣诞节,出现在他和嘉纳德先生面前的那个机智聪敏的玛丽,是真实存在嘛。
他实在不相信,玛丽是个不聪明的孩子,几次找她到书房谈心。
可惜玛丽装傻充愣、混淆视听,最后再施展一下无敌撒娇术,班纳特先生只能作罢。
唯一让玛丽上点心的,就是画画,普卡尔太太画技不错,教授玛丽这种小白,完全足够了。
她不仅会素描,还会油画,学这个的时候,玛丽找到了小学兴趣班的感觉,学的比较仔细。
五年过去了,她已经能独立成画,虽然称不上技术高超,但是勉强称得上是不错。
卡普尔太太对此表示,这个学生性格顽固,好在还有一门愿意学习的技能,不然她怕不是要被呕死。
玛丽学画画,还有一个原因。
这个时代没有照相机,很多美好的瞬间无法定格。她学会画画后,经常将附近的美食美景,家人相处的趣事画下来,再用相册保存。
这样将来,等将来她老了,可以拿出来回味。
现在画画可是一件费钱的事儿,除了纸张,还有各种彩色颜料,价格颇高。
今年春耕,她就时常到农田边画画。
记录了班纳特先生乘着马车到处指挥佃户,佃户们耕地、播种,辛勤劳作的场景。
还有胆大的小孩,跑到她旁边看着她画画。
她将随身带着的糖果分给大家,孩子们知道玛丽三小姐一向客气随和,拿着糖果向她道谢。
还有牛奶工在牧场挤奶、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祷告的场景等。
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那幅清晨姐妹五人在林间摘花漫步的画,是她目前的得意之作。
田园风光,美不胜收,无处不可入画。
她最喜欢的英国印象派画家约翰·耶德金,就是一位典型的田园画家,画作写尽乡村生活的诗情画意,宛如世外桃源。
可惜他是十九世纪中叶才出生的,无缘得遇。
不过就算遇到,可能也谈不来,她这人画画也没啥艺术天赋,完全写实派。
今年,简16岁,正式迈入社交际。
菲利普姨妈非常热情的帮她操办了一次舞会,借此带领她走入人生的下一阶段。
第一支舞蹈,必然是由班纳特先生带着她跳,接下来和亲近的长辈跳舞,也可以和心宜的男士一起。
班纳特太太对此十分兴奋,早在两个月前,就带着全家从麦里屯给简购置了多套裙子、首饰。
年纪小于16岁的孩子,可不会被允许参加这类舞会,不过玛丽认为,这场舞会对简有着重要意义。
她这个家庭画师,必须要随行,将这些画面记录下来。
当然她不准备和父母坦白。
舞会晚上7点开始举行,地点是麦里屯,菲利普姨妈家。
参会人员:麦里屯上流乡亲。
简从下午就开始精心打扮,姐妹几个纷纷给她出主意,最后将简拾掇的明光四射,到时候保准迷倒一片男青年。
虽然玛丽知道,她未来姐夫叫彬格莱,但是谁规定结婚前,不能多聊几个谈得来的对象呢?
亲姐夫要到6年后才出场,实在是有点晚了。
这中间漫长的时光,如果简一直无人问津,可能还会被乡野四邻嘲笑。
而且未来姐夫在遇到简之前,就没喜欢过女孩子吗?不太可能。
虽然原著中没有提及彬格莱先生的过往情史,但是从他对漂亮甜妞简一见钟情,就可以看出,他还是比较恋爱脑的。
6点,简和姐妹们告别,嘱咐她们早点上楼睡,就和父母一起坐上马车。
玛丽第一个上楼,从床底下掏出准备好的简易画架和放着笔墨颜料的盒子。
换了一身从自制的男式卦子和长裤,将长头发塞进宽大的哈里斯报童帽里,又将露在外面的皮肤抹黑了些。
从朗博恩到麦里屯,骑马只需要15分钟。
孩子到10岁后,班纳特先生就开始教她们骑马。
其他人都是规规矩矩的侧骑,只有玛丽偷偷改成正骑,毕竟她的里裤上没洞,正骑也挺方便的。
马车夫也跟着班纳特先生走了,她偷偷打开马棚的插销,从里面将小黑牵出来。
先用麦芽糖贿赂了它,然后一人一马一溜烟的跑远。
第6章 乡村生活6
她对麦里屯的地形也十分熟悉,她大胆的将马迁到姨妈后面的马棚里。
马棚前看守的马夫以为她是替前院客人牵马的马童,也没多留意。
她从后院溜进房子,通过一侧的仆人楼梯,楼道狭窄昏暗,上到三楼,先躲进起居室。
舞会一般在一楼举行,二楼是客人休息的棋牌室,三楼没有主人的引导,客人不会乱闯。
等会舞会开始后,音乐一响,她就站到三楼楼梯间的死角处往下观察,这里能看到一楼大厅的大半。
只要简一出现,她立即可以开始作画。
音乐一响起,是玛丽熟悉的巴洛克风格舞曲,颇具民族风格。
在音乐第二拍的时候,简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16岁的女孩,身材高挑,金色的卷发盘起,用粉色的丝带、圆润的珍珠点缀,穿着一身淡金色裙子,白色的手套拉到上臂,在父亲的引导下翩翩起舞。
娇艳的脸庞、狭长美丽的眼睛、轻盈的舞姿衬得周围的人暗淡无光。
她面带矜持的笑容,不过眼底充斥着兴奋与喜悦。
她家大姐真的美。
玛丽居高临下,对下面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有好几个男青年,偷看简来着。
和那几个男青年一起跳舞的女孩子,显然也发现了他们的心不在焉。
顺着男青年的目光,看到简无敌美貌后,没好气的哼哼。
目前英国乡村流行的还是队列舞,17世纪中期传入法国路易十四的宫廷,在17世纪和18世纪成为欧洲社交舞会上的必演曲目,还带有一些幽默、风趣的戏剧效果,让社交气氛更加轻松愉悦。
这一曲估计有7、8分钟,玛丽抓紧时间,赶紧开始画画。
一曲结束,又换了一曲。
这次跟简一起跳舞的人,换成了菲利普姨夫,接下来是卢卡斯爵士。
三曲结束,简漫步在班纳特太太身边休息,有一位高大的男青年前来邀请简。
简第一次被同龄的男士邀请,面色绯红,有些害羞。
不过还是鼓起勇气,故作镇定地接受了男士的邀请。
看见简再次划入舞池,玛丽不禁感慨,姐妹里,除了她,其他四个的体力都不是一般的好。
卡普尔太太教授舞蹈时,她们基本可以跳一整个上午,玛丽一个小时就趴下了。
舞会进行到一半,画的差不多了,其余细节,等回去后再慢慢完善。
玛丽收拾好东西,准备下楼。
路过二楼时,听到一阵急促而压抑的喘息。
不是吧,玛丽震惊的停住脚步,八卦的心渐起,脑海里已经补写了一万字的小作文。
没办法,舞会二楼的偏僻角落,暧昧的喘息,她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
她轻轻提起脚,向声音出发的地方移过去。
侧过耳朵,听起墙角。
如果让班纳特先生知道,又得气死,这孩子咋这么爱干这事儿。
果然,拐角处,两个青年男女抱在一起,吻的如胶似漆,气息交融。
“亲爱的,你爱我吗?”女孩子发问。
“当然,你是心里最圣洁的玫瑰,我愿意倾尽一切为你而生。”这不知道从哪里抄来的台词,让玛丽起了一身鸡皮。
不过女孩显然很受用,她声音更加娇柔:“那刚刚你为何要去邀请简·班纳特跳舞,她长得比我还漂亮吗?”
男人急切的解释:“当然不,她连你的头发丝都比不上,要是不菲利普先生多次向我引荐她,我绝对不会邀请她跳舞。”
女孩不置可否,哼哼两声。
男人凑到女人耳边:“真的,像她这种15、16的嫩瓜秧子,哪儿比得上你。”
男人说着,还伸手在女人丰满的胸脯上抓了一把。
两人很快又黏糊到了一起。
躲在角落里的玛丽,在他们提到简的时候,立即竖起耳朵,听到最后,都快要吐了。
听见两人已经进入到了下一阶段,声音更加急促。
她冒着暴露的风险,探出头,仔细的看了一眼男女。
咦?这男的不就是刚刚第一个邀请简跳舞的男士吗?
什么玩意,明明是自己猴急,第一个跑过去邀请简,还诬赖给菲利普姨夫。
她站在楼上看的真真儿的,菲利普姨夫就压根没跟他讲过话。
现在为了睡女人,就在背后吐槽简。
这女的,长了一张窝瓜脸,居然敢跟简比美貌,还相信了这男人的话,活该被骗色。
或许她也知道男人并不靠谱,不过男人的夸赞,显然满足她的虚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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