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安排了一个漂亮的女佣过去。
听说那女佣家里有人得了重病,急需医药费。
是老爷子派人把她的麻烦事儿给解决了。
作为置换条件,女佣要做的是,不仅是照顾傅盛林的生活起居,还要给他洗脑,陪着他,让他心甘情愿的留在那儿。
然而,傅盛林自然也知道老爷子的算盘。
在去往榕山的路上,他就在心里盘算着如何逃走。
榕山的老宅建立了100多年了,期间经历过无数次翻修。
房子虽然老旧,可住人是没问题的。
然而傅盛林却嫌弃的厉害。
他嫌弃老宅周围没有房子,不够热闹。
嫌弃宅子周围都是竹林,风吹竹叶的声音,吵得他睡不着觉。
嫌弃乡下的夜晚,到了晚上哪里都是黑漆漆的。
就连最遥远的地方都看不见城市的灯火。
傅盛林十分讨厌这里。
女佣小颖是个妙龄女子。
傅盛林起初还能在他身上找到一丝安慰。
可以才不过三天的时间,傅盛林就心烦无比。
他发起了脾气,把家里的东西都砸了一遍。
最后谁也拦不住,厌烦的收拾东西说要去城里。
哪怕不是去姑苏,去哪儿都行。
小颖为了留她还被打了两巴掌,傅盛林下手狠,小颖的耳膜都被打穿孔了。
再也没人拦着他,傅盛林简单收拾了东西,就沿着山路往山下走,下了百十个阶梯终于来到了公路上。
这条公路是双向单车道。
基本只有年末和年初的时候有车子从这里经过。
都是一些从大山里走出去务工的人,过年的时候放假才会回乡和家人团圆,偶尔会有一些不知名的画手来这儿采风。
不过大多数的时间,这条路上是一辆车都没有的。
傅盛林就这么走着,他心里压着怒火,基本上是边走边骂。
该死的,他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现在他多么希望路上能来一辆车,如果没有车子的话,他可能直到天黑都走不出这些大山。
不过,他的运气似乎不错。
没走多远,就在路边看见了一辆面包车。
他激动地走过去一看,车子里没人,可车钥匙还插在车上。
他激动万分,直接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跟自己车似得,给直接开走了。
这时,路边的草丛里冲出一位拎着裤子的男人,他跟在面包车后面狂追:“来人啊!有人偷车,快来人啊!”
然而这里山高路远,根本没人能帮他。
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车子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的时候,他的唇角勾起了一丝得逞的笑意。
傅盛林偷车成功,再也不用走路了,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单手把着方向盘,在狭窄的单车道上狂奔,油门踩的飞快,嘴里还不停地给自己打气:“所有打不倒我的,都将让我变得更强。”
他活了一辈子,老光棍一个。
没有软肋供人拿捏,他这样的人耍起狠来,就没人不怕的。
想起自己落得这个下场都是颜臻所为,他气得狠狠锤了下方向盘,咬牙切齿地说:“颜臻,你把老子害惨了,老子这次回去非要了你的命。”
这边儿四处都是高山,公路的隧道也很多,而且很长。
傅盛林的车子进入了隧道,他并没有减速,出隧道的时候突然被什么东西晃了下眼睛,他睁不开,车子直接一个加速冲出了护栏,随着砰砰砰地几声翻滚,车子直接掉下了悬崖。
面包车基本是没什么安全性能的。
发生这样的车祸,安全气囊都没有弹出来。
傅盛林伤的很严重,摔破了头,满脸都是血。
然而此刻的山顶之上,有位身穿黑衣的男人,将头顶的鸭舌帽往下压了压。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对那边的人说:“那小子根本不用我们出手,就挂了,掉下了悬崖,能不能活着,全看救护车的速度了,然而昏迷的人,是没有办法自己叫救护车的……”
对方是一道低沉的男声。
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
接下来的半个月,颜臻都住在医院。
傅砚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贺洲见颜臻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生怕她想孩子,就带着孩子们来探望颜臻。
别看颜宝平时大大咧咧的,可这丫头心软的很。
她一看见颜臻身上的纱布就开始哭。
“妈咪,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很疼的吧?”
“妈咪不要哭,我帮你呼呼就不疼了呜呜呜……”
小家伙隐忍着眼泪,身旁的媛宝好奇地问:“妈咪,你伤的这么严重,会死吗?”
“哇呜……”颜宝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一次决堤,“妈咪才不会死,我不要妈咪死。”
看着姐姐哭,颜宝也忍不住跟着哭。
天睿心疼地站在一旁,眼泪要掉不掉的。
憋了半天,他问:“妈咪,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是妈咪自己开车不小心,被人给撞到了。”颜臻安抚着天睿,又无奈地看了眼两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儿,自己眼眶也红红的。
她心里十分感动。
孩子们对她的爱很纯粹,就是很单纯的不想让她受伤,害怕她会离开。
“别哭了,你们妈咪没事儿,会好起来的。”傅砚伸手把两个女儿抱起来,觉得他们有些吵,对贺洲说:“带她们回去吧!这段时间麻烦你了,等过了这一阵儿,我给你涨工资。”
“谢谢老板。”
贺洲心里很开心。
作为员工,只怕没人不喜欢涨工资吧?
颜臻觉得自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想回家去养伤。
奈何傅砚死活不同意,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住在医院方便。
医院仪器多,如果有个什么突发状况,也来得及。
医生让颜臻适当地起来走动走动,傅砚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样子,心疼不已:“还是别走了,再养养吧!我抱你回房休息?”
第250章 凶手
医院的院子里种着桂花树,秋风一吹开的满树桂花,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地,香飘十里。
颜臻最喜欢坐在院子的长椅上休息,偶尔闲得无聊也会和病友们聊聊天,下下棋,日子倒也不是很无聊。
只是她的伤还没有养好,傅家那边儿就传来了傅盛林的死讯。
颜臻出院的那天,整个傅家都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哀伤氛围之中,特别是老爷子,他抱着儿子的骨灰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的落地窗,眼眶湿润。
傅砚求见了好几次,管家才允许他进老爷子的房间。
老爷子一看见他,眼神冷的宛如要杀人:“我一直以为你六叔是最心狠的,没想到我们家最狠的人,是你。”
“我都已经断了他的经济来源,把他赶回榕山去关禁闭了,你还不满足,你竟然直接要他的命,他千错万错也是你的长辈,你目无尊长,有什么资格继承我傅家的家业。”
老爷子虽然上了年纪,可他从来不承认自己老。
在他的眼中,傅家的孩子们都没有长大,只要他在一天,孩子们永远都是孩子。
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一直觉得自己很了解自己的儿孙。
可如今才知道,孩子们一个个都主意大着,自相残杀的时候眼都不眨。
傅砚袖子里的手捏紧了又松开,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我的确有这么做的打算,可颜臻劝我顾及你的感受,所以我放弃了。”
他望着老爷子的背影,十分严肃地说:“六叔的死,和我无关,不信你可以去查,我会配合你的。”
听了这些话,老爷子这才慢慢走转动椅子。
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难受的紧,顶着通红的眼眶望着傅砚。
傅砚也毫不避讳,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是打量,一个是坦然。
许久之后,老爷子悠悠叹了一口气:“你说的话似真似假,我不全姓,不是说人死之后会变成灵体吗?你让颜臻过来想办法,我要见见我的儿子……”
见傅盛林的最后一眼,是他跪在地上求着他,说他不愿去榕山。
早知道把他送去榕山会死,早知道那是最后一面,他就该仁慈一点,该对他好一点儿的。
如今儿子没了,老爷子心里除了难过之外,还有满满的内疚。
傅砚不再多说什么,他身正不怕影子斜,话已至此,老爷子若是相信自然也就信了,若是不信他哪怕是说破了天,老爷子也会疑他。
管家很快去把颜臻给请了来。
“爷爷,您找我?”
她穿着一身宽松的家居服,站在老爷子的面前。
住了一个多月的院,尽管傅砚寸步不离的照顾她,可她的胃口不好,还是瘦了一大圈儿。
腿没有完全康复,走路的时候腿还有一点儿跛。
老爷子冷冷扫了她一眼,没有半句关心,直截了当地问:“听说你能让活着的人,和死了的亲人告别,是真的吗?”
颜臻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十张招魂符甩了出去,紧接着大手一挥,傅老只觉得自己的眼睛疼了下。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房间门口,傅盛林一脸哀伤站在那儿。
父子俩四目相望,老爷子通红的眼眶逐渐湿润,内心压抑着的痛苦仿若在这一刻翻涌而出。
他颤抖着双腿走向门口,向傅盛林道歉:“孩子,对不起,都是爸对不起你,你闲散惯了,爸不该把你送回祖宅,让你失去自由……”
傅盛林也哭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忙跪在地上冲着老爷子狠狠磕了一个头:“爸,对不起,我一辈子碌碌无为,让您操心了一辈子,长大后又被猪油蒙了心,想害人性命……”
说到这儿他开始呜咽大哭,“都是我不好,我被鬼迷心窍了,这都是我的报应,可惜我以后再也不能留在你的身边儿,给您尽孝了,您一定要好好的,长命百岁……”
说到这儿老爷子已经难过的捂住了胸口。
颜臻生怕他跌倒,忙上前去扶住了他。
谁知老爷子却是生气地一把将她推开,仿若她是加害者似得,惹人讨厌。
颜臻不再厚着脸皮凑上去,她知道,老爷子此刻失去了儿子,然而她颜臻还活着。
这件事的起因是她,老爷子显然是把她当成了祸首。
偏爱和偏袒一样,都是毫不讲道理的。
所以颜臻也并不打算为自己辩解,她冷冷地站在一旁,等着傅老和傅盛林说完话,正准备一张符纸将傅盛林送上路的时候,他却突然朝着颜臻给跪下了。
“颜臻,一切都是我的错,希望你看在我爸承受丧子之痛的份上,不要和他计较太多,一切后果我都愿意承担,我欠你的,唯有来生再还。”
罢了!何必跟一个死人置气呢!
颜臻收下了傅盛林的道歉,点了点头说:“放心吧!我以后会照顾好爷爷的,去了下面好好表现,尽量下辈子顺遂一些。”
有些人的命注定苦楚。
哪怕是投生在首富家里,依旧得不到幸福。
送走傅盛林之后,老爷子也难过的近乎昏倒,家庭医生赶来之后,把房间里的所有人都给赶了出去。
外面大厅都在窃窃私语,矛头都是指向颜臻的。
“你们听说了吗?六先生的死,好像和颜臻有关?”
“之前我们都觉得六先生是最狠毒的,出手就要人命,现在看来,颜臻才是最狠毒的那个。”
“就是,老爷子都处理完了,为她讨公道了,她还不依不饶的要别人的命,老爷子这些年身体本来就不好,不知道能不能承受这么重的打击。”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老爷子抱着儿子的骨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是真的很伤心,很难过,又很无可奈何的。
一家人,手心和手背都是肉。
偏偏要斗的你死我活。
老爷子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却什么也不做,宁愿自己受气。
老爷子才是最煎熬的那个人。
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颜臻逼死了傅盛林,又把老爷子给气病了,大家看她的眼神就更为直接了。
甚至还有人用颜臻听的见的声音,小声骂道:“凶手!害人精。”
第272章 特权
颜臻心里酸楚连连,她担心老爷子的身体。
老爷子这些年的身体的确不好,现在又受了这么大的刺激,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若是真的有了三长两短,以后傅家的人肯定不会放过她。
那些人最会见缝插针了,谁也见不得谁比自己过得好,肯定会以此用来当借口,捏她一辈子的错处。
傅砚站在楼下的客厅里,见颜臻失魂落魄地从楼上下来,身后跟着的女佣面色冰冷,眼神恶毒。
他几乎不用猜就知道,她们的心里在想什么。
傅砚迈着修长的腿走过去,一把拉住颜臻的手,这些天的隐忍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从什么时候起,家里的佣人都敢给你脸色看了?”
傅砚拉着颜臻,对所有人说:“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件事我只说一遍。”
佣人们还是有些怵傅砚的。
见他面色沉冷地有事儿宣布,一个个都恭敬地站好,竖起了耳朵。
然后就听见傅砚说:“傅盛林的死只是一场意外,是他自己出了隧道没减速,被强光晃了眼睛,加上速度太快,车子就冲出了围栏掉下悬崖,那段路人烟稀少,等有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他早就没救了。”
傅砚忍着怒火,耐心地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完,补充道:“这件事我只说一遍,若是以后再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之后他冷嗤了一声:“这些都是我们傅家的家事,就算有什么问题,那也是我们傅家的人自己解决,轮不到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在背后嚼舌根。”
“你们拿着我发的工资,一个个在这儿多管闲事编排我老婆,谁给你们的胆子?”
傅砚的性子内敛,平时少言少语,很少发这么大的火。
厅内安静一片,众人面面相觑。
直到傅砚厉声吼了句:“听见没有?”
众人才如同借尸还魂般清醒了过来,忙点头如捣蒜,说:“听见了。”
傅砚冷着脸,带着颜臻走出了老爷子的宅院。
走在院子里,他胸口的怒火并没有消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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