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娘娘。”
薛凝入宫前还愁云满面,可得见贵人后,顿时拨开云雾,眼前一片明朗。
柔妃笑道:“若得空,以后也常到本宫的承恩宫里坐坐。带上你调制的香,本宫见你也喜欢这落樱妆,本宫也可以教你。”
“好,妾身下次一定亲手给娘娘制香。”
柔妃对身后的宫女道:“圣上也快下朝了,先回宫吧。”
薛凝和赵文婕齐声道:“恭送柔妃娘娘。”
见薛凝进宫时面色不虞,可如今却是一脸的喜色,赵文婕也只是看在眼里,不动声色道:“前面便是明月宫了。咱们先进去吧!”
薛凝走进明月宫,宫里却不见一个宫女太监,那明月宫中不见一根花木,只有一丛翠竹半拢着宫殿。
可现下已经入冬,竹叶枯黄,被秋风无情扫落,明月宫里难免觉得有些冷清凄凉。
“难道月妃娘娘不在宫里?”
薛凝心想或许她来得不是时候,月妃和丽嫔交好,或许和丽嫔约好了去赏雪景。
正当她打算离开时,却听到不远处原来说话声,赵文婕指着望月楼,说道:“月妃娘娘好像在那里。”
薛凝便和赵文婕入了望月楼,从楼上传来了说话声。
“桂嬷嬷,你是说宁王妃有些不对劲?”
桂嬷嬷恭敬答道:“是,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从前的王妃不擅长琴棋书画,更不擅长点茶插花,还不爱学礼仪规矩。更不会邀请京中贵眷来府里宴饮,奴婢怀疑她想结交后宫嫔妃。”
月妃不禁皱了皱眉头,笑道:“可钰儿本就不被皇上所喜,如今手握重兵,又惹来了皇上的猜忌,她竟然去结交后宫嫔妃,犯了钰儿的禁忌。”
桂嬷嬷担忧道:“老奴实在拿不准,特来回禀娘娘该如何处理。”
月妃道:“竟然性情大变,不过本宫听说薛家的是孪生姐妹,你可曾去薛家询问打听?”
“是,老奴已经打听过了,薛氏姐妹性情截然相反,若老奴猜的没错,先入王府的是妹妹,苏州城一行后,姐妹两人换回,如今在王府的应该是姐姐。”
月妃问道:“这件事钰儿可有所察觉?”
桂嬷嬷想到宁王在护送林妃去北狄前,便嘱咐辛荣暗中关注着薛家姐妹的一举一动,想必在离京前便已经知道了姐妹要换人的消息,便提前应对。
“老奴觉得殿下定是已经知晓了真相。只是宁王殿下自回京后一直没有回府,应是不得空处理此事,但老奴总觉得宁王心仪之人应该是薛家二小姐,却不知为何竟娶了薛家大小姐为妃。老奴特来禀告娘娘,倘若咱们殿下娶错了人,该当如何?”
月妃道:“是本宫去求的赐婚,没想到却耽误了他。但本宫总瞧着那薛凝不像是个安分的。”
可月妃笑道:“既然她也不想嫁入王府,那便再换回来便是。难道要将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强行绑在一处,纠缠到死,终成怨偶吗?若薛凝有心仪之人,本宫再做主成全她便是。”
就像她和皇帝一样,皇帝从来不喜欢她,倘若当初她没有进宫,嫁个平常的富家子弟,她的启儿就不会死。
薛凝听了月妃的话,只觉得如坠冰窖,再将她和薛雁换回,成全她和心仪之人,她也想和心仪之人在一起,可是二表哥已经移情别恋了。
但若是月妃做主,她便能和二表哥再续前缘吗?
可二表哥发现她欺骗了他,对她如此冷漠绝情,谢府她已经回不去了,若是再被一纸休书赶出王府,那她到底该何去何从。
之后月妃说了什么,薛凝却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哭着跑了出去,月妃竟然知道了真相,也并不会提她主持公道。
赵文婕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原来宁王殿下根本就不爱你,他爱的是你的亲妹妹,是因为你和薛雁长得像才娶了你。”
薛凝大吼一声,“不是的。”她讨厌有人提起薛雁,讨厌听到这个名字。
分明她才是宁王妃,她觉得脑子乱了,甚至开始胡思乱想,想月妃会如何处置,是休妻还是和离?
出了皇宫,慧儿见薛凝的脸色苍白,关切问道:“王妃怎么了?”
薛凝突然抓住了慧儿的手臂,“本宫到底该怎么办啊?”她不想被休弃,她不知该何去何从。
*
玉龙寺钟声阵阵,佛堂中香案的香炉上冒出缕缕香烟,佛堂中笼罩着一股浓重的檀香味。
两个时辰前。
薛雁躺在蒲团之上,裙衫堆叠在腰际。
她紧紧抱着倾身压下的男子,指腹触摸到背后的结痂的伤口,她没想到霍钰的背后竟然伤痕累累,积年累月的伤口结痂脱落后,留下了一道道粗糙的疤痕,对他心生怜惜。
她仰起头颈亲吻在他的唇上,亲吻在疤痕上,轻喘了一声,道:“疼吗?”
那般的亲吻,霍钰如何承受得住。薄唇亲吻在那饱满的红唇上,绵长的细吻不停覆下,薛雁这一次却不再避开,而是更积极的去回应他的吻。
“知道心疼夫君了吗?”
薛雁轻哼了一声,那落在耳侧的吻,引得她的身子一阵阵轻颤着。
那暗哑的带着情欲的声音在她的耳边道:“雁儿将身子交给本王,他日不会后悔吗?”
薛雁要已经受不住了,不满他仍然磨磨蹭蹭,今日的他竟然能格外经受得住诱惑。
她便直接勾住他的脖子,亲上了他的唇,又在他的耳侧强调,“我已经想好了,今日便圆房。”
她也看过那本图册,加之桂嬷嬷也教了不少,此刻更是极尽诱惑,只差没再主动些,去扒他的衣裳。
其实她试过,但是没扒掉,他的玉带系得太紧,玉扣难解。还差点被她揪了下来。
“难道王爷就不想……”
她一面咬着他的耳廓,一面在他的耳边说道。
今日他竟冷得像那香案上的一尊佛,不近人情。
霍钰失神道:“想。”
他朝思暮想,甚至在梦里都是和她缠绵悱恻。
可就在霍钰的手伸向她腰间的绸带之时,她却看到了一道人影出现在门口。
那好像是薛凝,是姐姐。
她惊得一把推开霍钰,惊呼道:“你是姐夫。我们不能……”
霍钰被她一推,却也找回了一些理智,中药的不是他,他竟差点也酿下大错,若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与她真的发生了些什么,只怕清醒之后会有多后悔。
可若是这月夜合欢不解,雁儿会有性命危险。
思及此,他握住她柔软的腰肢,将薛雁抱上了桌案,轻轻握住了她的脚踝。
“姐夫你竟然……”
薛雁的脸顿时红透了,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背,紧紧抓住他的头发。
正在这时,佛堂内传来诵经的声音,有节奏的诵经声和敲击木鱼的声音犹如在耳畔。
身子终于不再热的发烫,而她心中也不再渴望男主的触碰靠近。
她轻轻喘息着,柔若无骨的靠在霍钰的胸膛。
红着脸,将帕子递给他。
霍钰接过帕子擦拭着唇角,再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
唇轻轻靠近她的耳侧,勾唇笑道:“雁儿,喜欢吗?”
薛雁羞红了脸,侧过身去,缩回被他握在手里的小脚。
而出宫后,等在山下,站在冷风中的薛凝却等到了辛荣,辛荣对薛凝道:“大小姐,王爷让您去一趟王府。”
辛荣唤的是大小姐而非王妃,薛凝的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霍钰是要休妻?
第50章
只听几声鸡鸣声传来,薛雁缓缓睁开眼睛,却见自己正处在一间干净陌生的房中,房间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字,仅有一个“禅”字。
又隐约听到一阵诵经声和敲木鱼的声音传来,她便知自己此刻正在玉龙寺的禅房中。
而方才她听到的鸡叫声应该是寺中的和尚围了院子种了菜,还养了几只鸡。
她下了床,走到窗边,推开窗子,深深吸气,晨间空气清新,尤其是在山中,青草夹杂着泥土的气息传来,更觉清新自然。
可双腿还在打着颤儿。她想起昨夜被霍钰抱在香案上,跪在她的面前,想起那羞人的一幕,她顿时又羞又臊。
她原以为只有女子为男子疏解。
她想起蒲团之上润湿的几块,脸又红了个透。
她早就听肃王说过,中了那月夜合欢后,必定要与男子交/合,倘若得不到疏解,必定伤及性命。
虽说霍钰昨夜帮她,但也是在救命。
但霍钰终究和她身份有别,昨夜之事已然荒唐,更不知今后该如何面对他。
薛雁心想等她救出家人,便离开京城,去一个宁王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见他。
但当她醒来,这禅房中只她一人,霍钰已然离去,只见桌案的净瓶底下压着一张字条。
那字条上写着:昨夜之事是本王情不自禁,昨夜本王冒犯了雁儿,日后必定补全所有礼数。
薛雁不太明白他说补全礼数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眼下有更紧要之事,
只有拿到肃王的供词才能证明薛家是被肃王和赵家陷害的。
家人已经被送回刑部大牢中,暂且平安无事,但肃王和赵家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薛家人一日没被救出来,她便始终忧心不已。
不过要如何对付肃王,她也已经有了主意。
她轻揉着酸软的腿,脑中又浮现出昨夜的荒唐事,那月夜合欢实在厉害,她已经数不清到底发作了几次。
他又帮了她几次。
只是那种感觉太强烈了,强烈到她的腿现在还颤抖不已。
她尽量让自己集中精力不再去胡思乱想。
但她不能找宁王借人,否则便成了宁王威逼肃王招供,成了屈打皇子,如此不但不利于薛家人洗清冤屈,反而还会让薛家牵扯到皇子之间的争斗。
对救出薛家更加百害无益。
她想着去雇一些身手不凡的人前来当帮手,助她拿到证据。
她走出禅房,便让福宝准备马车下山。
昨夜一场大雪,山中比京城冷了许多,冰冷的空气中透着刺骨的寒凉。
薛凝原本要去找薛雁,可却被宁王临时叫回了王府,这一路上,她的心中忐忑不安,心想难道宁王真的要写休书让她离开,还是要同她提和离,她不愿离开王府,可她究竟要如何应对。
马车终于在王府门前,慧儿提醒薛凝,“王妃,已经到了。”
薛凝怔愣了一瞬,这才下了马车。
周全正忙碌着,手里拿着干净的换洗衣裳,匆匆前往书房。
见周全手中的绣着祥云纹的墨色锦袍,薛凝心想那应该是宁王的衣袍。
薛凝问道:“是王爷回来了吗?”
周全见到薛凝,赶紧躬身行礼,“老奴见过王妃。”
“周公公这是?”
周全笑道:“王爷正在沐浴,老奴正要给王爷拿换洗的衣物。王爷这一路从青城山风尘仆仆赶回京中,来不及歇息,现下沐浴放放松。”
慧儿心思活络,赶紧低声提醒薛凝道:“王妃,您的机会来了。”
慧儿心想这是薛凝和薛雁换回后,她第一次见到宁王,现下又遇到这般好的机会,可一定要把握住了。
可薛凝心里却打起了退堂鼓,宁王送林妃前往北狄,她在王府还能应对,但当她面对宁王时,心中有一种本能的害怕,想起宁王那张冷沉的笑,不禁开始担忧起来,“可我还没准备好。”
慧儿心急如焚,“机不可失,若是王妃再不把握机会,将来怕是后悔也来不及了,想想月妃娘娘的话,但若您能得到宁王的喜欢,那便不必离开王府了。”
薛凝想到月妃的话,心想自己一定不能被赶出王府。
对周全说道:“劳烦周公公将王爷的衣裳给本宫,本宫亲自给王爷送去。”
周全迟疑道:“可是……”
慧儿打断了周全的话,“王妃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妻,王爷多日未归,王妃日夜担心王爷的安危,如今王爷王妃好不容易能团聚,难道周公公还想阻拦不成!”
“老奴并无此意。”周全笑着将衣裳递给薛凝,“如此便有劳王妃给殿下送去。”
*
自从霍钰知道薛氏姐妹已经换人,便又让人将被褥从寝房搬出,搬进了书房。
昨夜他虽说替薛雁解了那月夜合欢,可也被薛雁撩拨得欲罢不能。
后来,直到她累得睡着了。那小女子倒是睡着熟,他可是一夜难熬,回府便泡在凉水里。
却还是觉得心里像是憋了一团火,差点没将自己憋死。
他弄脏了猥裤,便又让人换了一桶水,如此才算彻底将欲/火压下去。
想起昨夜她在怀中那黏人的模样,在耳畔娇吟,轻唤王爷,他靠在浴桶的边缘闭目反复回味昨夜的情景,嘴角缓缓勾着笑。
直到屋内传来了脚步声,霍钰对屏风外的那人说道:“放下吧!”
可一想起她那般诱人妩媚的模样,他的体内又涌起了一阵热潮。
他叹了一口气,心想这桶冷水澡又白洗了。
可那人不断没听从他的命令出去,反而还往里走,周全知道他的习惯,他常年在军营和将士们同吃同睡,不习惯被人服侍,尤其是沐浴时更不喜有人在,此刻他却见周全送了衣却还不走,已是心中不满,神色不耐道:“本王说了,放下衣裳,你可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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