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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敦肃皇贵妃——青丝叹【完结】

时间:2024-08-03 23:05:36  作者:青丝叹【完结】
  传完了话,等乌雅氏和郭氏出来时,那传话的丫鬟早就走了。
  见郭氏一副精心打扮过的娇嫩模样,乌雅氏冷哼一声:“今晚侍寝的人一定是本格格,某些人啊,打扮的再好看,也不过是白费心思。”
  她可是德妃娘娘的侄女儿,爷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会给德妃娘娘面子的。
  至于郭氏?
  嗤,无依无靠的,家里也只是个破落户,在永和宫里被她欺辱,就算是来了雍亲王府,也别想和她平起平坐。
  对于乌雅氏的欺辱和打压,郭氏早就习惯了,所以面不改色道:“乌雅姐姐说的是,妹妹不过蒲柳之姿,比不得乌雅姐姐,只是妹妹虽不敢奢望能得到爷的宠幸,但也不敢怠慢,否则便是妹妹不懂规矩了。”
  今日在永和宫时,德妃还亲口告诉四福晋,她们二人的规矩好,若是此时乌雅氏点头同意了她自贬说自己不懂规矩的话,便是在打德妃娘娘的脸。
  乌雅氏日后还要靠德妃娘娘在雍亲王府作威作福,自然不敢点头同意,只能朝她哼了一声,重重的踩着花盆底到院门口去迎接还未到来的四爷。
  郭氏冷冷的看了眼乌雅氏的背影,缓缓跟了上去。
  大约过了有一炷香,四爷才带着两个小太监到了云澜苑。
  乌雅氏扭着腰肢,掐着嗓子蹲身行礼:“奴婢给主子爷请安。”
  郭氏慢了一步,但她行礼却很规矩,对比的一旁的乌雅氏很是轻浮。
  四爷抚了抚大拇指上的如意祥云纹扳指,沉声道:“郭氏?”
  郭氏诧异了一瞬,连忙回应:“奴婢在。”
  “跟上。”
  四爷越过二人进了院子,径自朝正房走去。
  郭氏的心忽然怦怦直跳,她捏紧了帕子,顾不得去看乌雅氏气急败坏的脸,匆忙跟了上去。
  乌雅氏见状,也想跟着一起,却被四爷带来的小太监给拦下了:“乌雅格格,主子爷只让郭格格伺候。”
  乌雅氏气的跺了跺脚:“正房是本格格的屋子。”
  那小太监没说话,眼里带着不屑。
  什么她的屋子,这整个雍亲王府都是主子爷的,主子爷哪里去不得?
  四爷去了云澜苑,后院的视线就都盯着云澜苑,直到传来云澜苑叫了水的消息,各院才陆陆续续的熄了灯。
  正房被四爷和郭格格占了去,乌雅格格只能歇在东厢房。
  翌日一早,四爷早早在郭氏的服侍下洗漱更衣去了前院,只是经过雅园时,四爷脚步一顿:“待会儿侧福晋起了,把库房里那十二柄象牙双面绣团扇送到雅园。”
  年氏最爱吃醋,哪次他去了旁人那里,年氏总是要自己生闷气,若是他去了得罪了她的格格的房里,年氏便会找各种借口请他过来。
  昨日新人入府,他未曾来雅园安抚她便去了郭氏那里,也不知那个气性大的,要如何难受呢。
  跟着四爷的小太监是苏培盛才收的徒弟小福子,年纪还小,尚且没历练出来,猜不到四爷的心思,明明昨晚是郭格格侍寝,怎么得了赏赐的却是年侧福晋?
  小福子虽然纳闷儿,但还是利索的应下,又试探的提醒了四爷:“那郭格格那儿……”
  四爷重新迈步,头也不回道:“按规矩来。”
  “。”
  前院的赏赐还没送,给福晋请安的时辰就要到了。
  在乌雅氏要吃人的目光中,郭氏给福晋敬了茶。
  只有侍寝过后给福晋敬了茶,才算是名正言顺的格格。
  乌拉那拉氏并没有为难这个初次见面就对自己恭恭敬敬的郭氏,几乎是郭氏刚把茶举过头顶,就接了过去。
  在众人的注视下,乌拉那拉氏轻抿了一口,按例教导了几句,和善的让郭氏起了身:“坐吧。”
  正院的二等丫鬟引着郭氏在左侧最后一张椅子上坐下,正好能看见对面站着的乌雅氏愈发扭曲的脸。
  郭氏垂下眼帘,全然当做没看到。
  乌拉那拉氏见状,倏然道:“乌雅格格和郭格格是一同入府的,虽然郭格格先侍奉了爷,但乌雅格格早晚也是要侍奉爷的,不如就趁今日这个机会,乌雅格格一同把茶敬了吧。”
  乌雅氏一喜,她本就气郭氏那个贱人抢了她侍寝的好日子,敬茶也慢她一步,如今福晋为了全她的脸面,主动提起,乌雅氏无有不应,忙上前行了敬茶礼。
  看着福晋命人在右侧末尾添了把椅子,宋氏笑道:“福晋仁善,对乌雅妹妹这样上心,奴婢可是要吃醋了。”
  乌拉那拉氏佯装无奈的点了点宋氏:“乌雅格格年纪小,我不免多照看些,这也值得你说嘴?”
  李侧福晋斜了宋氏一眼,轻蔑道:“福晋又不是不知道,宋格格一贯是个小家子气的。”
  宋氏表情一滞,刚要说什么,外间忽然响起了通报声:“年侧福晋到―――”
  众人的目光随着声音望去,只见帘子被掀开,来人一身天青色妆花缎制成的旗装,梳着再简单不过的小两把头,头上只简单的配上了几朵通草绒花,素雅又温婉。
  这身打扮虽不是一眼让人惊艳,但配上那柔情绰态的身姿与容貌,以及那通身随和舒适的气质,足以把屋内在座的女人们给比下去。
  扶着丫鬟的手跨过门槛儿,所过之处带起的微风里夹杂着些许药香味儿。
  年淳雅朝乌拉那拉氏福身见礼:“妾身给福晋请安,福晋妆安。”
  乌拉那拉氏连忙叫起:“妹妹快起来,你还病着,怎么不多休养些日子?”
  紧接着便是格格们给年淳雅请安,至于李氏,只是勉强起身见了平礼。
  金风扶着年淳雅起身在右侧首位落座,坐定后,年淳雅莞尔一笑道:“回福晋的话,妾身这病一时半会儿的也好不了,慢慢养着就是了。今日来,一则是想着许久未来给福晋请安了,这二则……”
  年淳雅的目光落在了坐在末尾的两人身上:“二则便是听说府里又来了新人,妾身便想着来见一见。”
  其实她今日是不想来的,奈何在雅园实在无聊,倒不如出来走走,顺便维护一下此前原主留给她们的善妒的印象。
  “原是如此。”乌拉那拉氏点了点头,“乌雅格格和郭格格出自永和宫,样貌规矩都是极好的,也难怪妹妹好奇,特意来见。”
  “正好妹妹来的及时,两位妹妹还没开始认人。”
  话落,荼白便开始引着二人从李侧福晋开始见礼。
  李氏见荼白先让二人跟她行礼,不由得朝年淳雅丢了个得意的眼神,然后让蝉衣把见面礼递给二人身后的丫鬟。
  年淳雅颇为无语,有什么好得意的。
  等到跟她见礼时,年淳雅摆足了恶毒女配的架子,并未让她们立刻起身,而是把她们晾在一旁,掀眸朝李氏看去:“说来还未同李侧福晋道一声谢。”
  李侧福晋闻言,警惕心提到了最大:“你什么意思?”
  年淳雅笑道:“这两日我这身子觉得松快了不少,可这方子却还是那么个方子,仔细想来,许是李侧福晋为我在佛祖前祈福时心意诚恳所致,所以今日我除了给新人备了赏赐,还给李侧福晋备了一份谢礼。”
  桃香捧着本书来到李侧福晋很前,上面金刚经三个字赫然映入李侧福晋眼帘。
  “这佛经是爷为我祈福时亲手抄写,如今赠与李侧福晋,由李侧福晋在佛前诚心念就,想来我这身子会好的快些。”
  李氏被年淳雅几句话捧的骑虎难下,只得强忍着呕血的冲动让蝉衣收下了这本丢也丢不得的金刚经:“年侧福晋放心,姐妹一场,本侧福晋必然诚心。”
  诚心让你病的起不来。
  年淳雅不去理会李氏的口是心非,报了此前李氏三番两次找茬的仇,这才看向还在行礼的两人:“瞧我,只顾着同李侧福晋说话,倒是疏忽你们了,快起来吧。”
  郭氏连道不敢,乌雅氏虽心下愤愤,但也不敢表露出来。
  照例给了见面礼,二人又认过了比她们早入府的格格们,请安足足持续了大半个时辰才散去。
第11章
  正院外,李侧福晋咬牙看着年淳雅走在她前面,心头那股火气不上不下,瞥见被丫鬟拿着的那本金刚经,李侧福晋恨不能撕了去。
  贱人,天生就和她犯冲。
  她站在原地不走,跟在她身后的那些格格也不能越过她先离开,就只能扎堆站在正院门口。
  李侧福晋转身看着身后的那群人,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后,脸色有些许白的郭氏。
  她顿时气儿不打一处来:“郭格格,昨儿个好歹也是你侍寝,福晋也不曾亏待你,今儿个也不说好好打扮打扮,偏生白着一张脸,看了就让人觉得晦气。”
  李氏的声音未曾收敛,甚至有意的扬高了声调,就是为了指桑骂槐。
  还未走远的金风听了,不高兴道:“李侧福晋这是意有所指。”
  谁人不知这府里她家侧福晋病弱,即便是上了脂粉,也遮不住那三分病态的白。
  年淳雅倒是看的开:“我才当着众人的面儿下了她的面子,她心里有气也是正常。她既然没有明着说,那我也不必往自己身上揽,否则这不痛快,岂不是自己找的?”
  再说了,她也并非无事生非,她穿过来的这些日子里,李侧福晋没少找茬,她回敬一二,并不过分。
  金风笑了:“侧福晋心胸豁达,奴婢万不能及。”
  经历了一场变故,侧福晋身上的那层枷锁好似不见了,心思也没有之前敏感了,这是好事儿。
  主仆二人慢慢离开李氏的视线,当做没听到李氏的话。
  但郭氏不一样,她才入府,不甚清楚府中人的性格,还以为李侧福晋是不满她昨日侍寝。
  郭氏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屈膝认错:“侧福晋息怒,奴婢知错。”
  昨晚她虽侍了寝,但四爷对她没有丝毫怜惜,一上来便直奔主题。
  她疼的紧,又不敢反抗,今日一大早的又起来忙碌,不断的行礼请安,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她意志力坚定了。
  请安好不容易结束,本想着能回去好生休息,谁知才出了正院,就又被李侧福晋发难。
  宋氏见状,哎呦一声把郭氏给扶起来,轻飘飘道:“大家都是女人,谁没经历过似的,奴婢记得,当初李侧福晋不是也……”
  “宋格格。”
  李氏猛然呵道:“你竟敢以下犯上?”
  宋氏暗戳戳翻了个白眼儿,“李侧福晋这话就严重了不是,奴婢也只是实话实说,若是您听不得,奴婢不说了便是。”
  谁怕谁呀,虽然李氏仗着生的阿哥多,被爷上折子请封了侧福晋,但除此之外,她的资历,以及在四爷和福晋面前的体面,可一点儿也不比她少。
  这也是为什么她不怕得罪李氏的原因。
  正院外吵闹不休,荼白绷着脸出来:“福晋要礼佛,各位主子若是无事,便不要在正院外喧哗。”
  说这话时,荼白还特意看着李氏说的。
  李氏讪笑了下,看着荼白行了个礼转身进去,恶狠狠的瞪了宋氏一眼,甩着帕子走了。
  她一走,郭氏瞬间松了口气。
  宋氏友善的拍了拍郭氏的手,哼道:“恩宠地位比不得年侧福晋也就罢了,还跟疯狗似的,见了谁都咬……”
  这般放肆的话,郭氏只当没听见,感激的冲宋氏笑了笑:“多谢宋姐姐替妹妹解围。”
  乌拉那拉氏翻着册子,见荼白回来,淡淡道:“都走了?”
  荼白点点头,想到今早发生的事,不由得吐槽:“福晋,奴婢认为这李侧福晋是愈发张狂了,在正院外都敢肆意为难人。”
  “还有年侧福晋,不好好儿在自个儿院子里养病,一听说主子爷宠幸了新人,便巴巴儿的撑着病体跑过来给人下马威……这两位侧福晋,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乌拉那拉氏对此很是淡然:“年氏如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爷都纵着,本福晋又能说什么。”
  倘若今儿个请安年氏没来,她反倒是要警惕年氏又要闹什么幺蛾子了。
  “至于李氏,只要有三阿哥在一日,李氏只要闹的不出格,多逞两句口舌之快,本福晋也是能容得下的。”
  府里的两位侧福晋,一个有子,一个有宠,只有两人互相看不惯,她这个无宠又无子的嫡福晋才能放心的稳坐高台。
  或许是乌拉那拉氏太过淡然,荼白心疼不已:“若是大阿哥还在……”
  若是大阿哥还在,福晋又何必受这委屈。
  “时也命也,得失从来都由不得自己。”
  ―――
  另一边,年淳雅走到花园时,已然累的气喘吁吁,头上溢出了些许汗珠。
  实在是累得不行,年淳雅微喘着道:“去附近的亭子里歇一会儿吧。”
  花园的四角和中间各有一座凉亭,为的就是供主子们赏花时休息所用。
  年淳雅来的这座凉亭位于花园中央,因为四周鲜花围绕,故被命名为春秋亭。
  金风扶着年淳雅进了亭子,又把帕子铺在石凳上,好隔绝一些凉意,这才扶着年淳雅坐下。
  年淳雅还未曾开口询问,台阶下突然传来请安的声音:“奴婢给年侧福晋请安。”
  扭头一看,原是钮祜禄氏。
  年淳雅清润似水的眸子轻闪,柔声道:“钮钴禄格格免礼,钮祜禄格格也来赏花么?”
  钮祜禄氏低头解释:“回侧福晋,奴婢是来花园里采一些薄荷回去的,春日里容易困乏,四阿哥和五阿哥读书时难免精力不集中,用薄荷做成香囊,也好提神醒脑。”
  “原来如此。”
  年淳雅抬头看了看空中的日头,没有过多和钮祜禄氏交谈:“那你便去吧。”
  钮祜禄氏应了一声,脚步却不曾挪动。
  年淳雅见状,不免多问一句:“钮祜禄格格可还有事?”
  钮祜禄氏抿了抿唇,似是有些为难,犹豫了半晌,还是道:“再过几日是……是小格格的五七,奴婢特意为小格格抄写了地藏经……”
  五七?
  年淳雅有片刻的失神,金风担忧的唤了一声:“侧福晋?”
  “我没事。”年淳雅回过神,笑的勉强:“钮祜禄格格有心了,那地藏经,回头我派人去拿。”
  确实有心,也够……大胆。
  小格格五七,她是真的忘了,但记住的人很多,可敢当着她的面儿提起的,也只有钮祜禄氏。
  她是不是该称赞一句,不愧是未来雍正朝的赢家吗?
  “怎好劳烦侧福晋身边的人,奴婢出来时,已经命人送去雅园了。”
  年淳雅回去的时候,看到的不止有钮祜禄氏让人送来的地藏经,还有苏培盛的徒弟小福子送来的十二柄象牙双面绣团扇。
  玉露喜滋滋的:“这十二柄团扇都是最为难的的苏绣双面异色绣,象牙触手温凉,夏日里握在手中,再舒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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