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罗刹人连红夷大炮都不要了,此刻正落荒而逃。”
“让火铳兵去追,我要他们全军覆没!”
“公主,我们去会会策凌,与准噶尔汗国一战,我们必须大捷!!”
年若薇记得历史上雍正朝与准噶尔一战大败,十四位高级将领阵亡,京城八旗家家戴孝出殡,满城都是出殡的送葬队伍,雍正也因此战失利,而被后世唾骂百年。
她今日就算战死疆场,也要保住四爷的名声,让他流芳百世,而非因此战而遗臭万年。
年若薇带着数十颗炸药和二十八连发火铳去寻策凌,多年未见,她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位嚣张不可一世的轻狂汗王炸回他的王廷。
策凌此刻有些狼狈的往西溃逃,他南征北战多年,这是他头一回在战场上如此狼狈的就像丧家犬般。
“大汗,清狗追来了!”
“走!无需恋战。”策凌的坐骑都被方才那轰天雷炸死,方才若非他身手敏捷,此刻早就被炸得尸骨无存。
“策凌!”
此时身后传来狂奔的马蹄声和熟悉的女子声音,策凌顿住脚步,回眸看向正朝着他纵马疾驰而来的女人。
“蠢奴婢!你怎么来了?”
“汗王,今日这火炮您可喜欢?”
年若薇笑着取出一颗炸药引燃,径直丢向了策凌。
“大汗小心!!”
轰隆隆一声巨响,眼前涌出一阵血雾,策凌满身满脸都是碎肉和血块,顿时又惊又怒的从尸山血海里艰难爬起身来。
“蠢奴婢,本汗认输了!十年内绝不再犯大清国境。”
年若薇闻言,于是将拿在手里的第二颗炸药收回,吹灭了火折子。
准噶尔汗国混乱无比,即便策凌身死,也会有新的汗王重新滋扰大清,倒不如将被吓破胆的策凌放回去,至少大清边境能安定十年。
“大汗,那就请与本宫回京城签订和谈国书吧!”
年若薇挥手间,血滴子们蜂拥而上,将策凌五花大绑的丢在了她的马前。
“你手里的是什么神兵利器?”
“这是本宫亲自为大汗量身打造的火药,大汗若喜欢,本宫今日为大汗都点了吧。”年若薇似笑非笑的揶揄道。
“呵,那倒不必。”策凌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会败在一个女人手里。
而且这女人还是他喜欢的女人,前些时日,他惊闻年氏在紫禁城里受辱,还动过让京城的细作将年氏掳回来的念头。
此刻策凌看着那张牙舞爪的奴婢,愈发觉得有趣的紧,嘴角忍不住浮出笑意。
年若薇将策凌送回军营之后,累的趴在了草地上直喘气,她这几日简直疲于奔命,好几日睡不着觉。
“年糕,方才京城来消息,说四弟醒了。”
听到四爷苏醒的消息,年若薇激动的热泪盈眶,却忍不住气的咬紧牙关。
“与我何干,他有丹药陪着即可,我就住在草原不回去了。”
将所有祸端解决之后,年若薇才有时间开始对四爷怄气。
“那成啊,我巴不得你在草原多呆些时日,咱们就在草原待到清明之后再回京如何?”
“公主是不是想念张廷玉了?京城里早就传开了,当朝宰辅一品重臣,沦为公主的面首,您和张廷玉如此无名无份的厮混在一起,总归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可书呆子满腹经纶,正是在朝堂上大展身手的时候,若尚公主,他就要辞去要职,领闲差,我不忍心断了他的前程。”
“而且我是寡妇,又如何可能再嫁?总归是我配不上他。”
“公主,无论您今后做何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你。”年若不知该如何安慰失魂落魄的公主,只能接过公主的酒囊与她饮醉。
年若薇与公主各怀心事的狂饮了一整晚,直到日上三竿,她才揉着眉心起身。
“年糕,策凌那狐狸溜走了,不过留下了一封十年不犯大清的血书。”
“无妨,在没弄清楚那些恐怖杀伤力的炸药和火铳之前,他不敢再来犯。”
荣宪点点头又道:“年糕,京里传来消息,胤G在北狩的路上了。”
“他要来草原的话我们就立即回去。”
年若薇并没有开玩笑,四爷倘若不戒掉吃丹药的坏毛病,她就要与他赌气到底。
........
雍正二年二月十六,是夜,月明星稀。
年若薇正在与荣宪公主在一处浅滩边烤全羊。
“年糕你多撒些辣椒油,我可太喜欢吃你烤的羊肉了,那味道叫一个美啊。”
“公主来搭把手,把这些香料抹开了,起一层酥皮才更香。”
“年糕,听说胤G甩开御驾队伍,悄悄的提前赶来了,估摸着这几日就到了。”
“哼!我不想见他,你让他多吃些丹药,他有丹药就够了。”
年若薇赌气的冷哼道。
此时她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她一转身,就看见一道明黄的身影正朝她策马扬鞭而来。
见到那人,她忍不住想起这段时间的所有委屈和困苦,忍不住潸然泪下。
她气的转头不去看他灼灼的目光,边哭边继续烤羊。
“年糕,书呆子来了,我得离开一会。”
荣宪不想打扰小年糕和四弟,于是快速的将香料抹匀之后,就朝着跟在四弟身后的书呆子招招手,跃上了马背疾驰离开。
此时年若薇身后传里一阵狂乱的疾步声,她鼻子一酸,低头悄悄地抹泪。
“万岁爷有丹药陪着足矣,何故又来缠着我。”
年若薇抬眸间,竟然发现四周围都被明黄的布帛围得水泄不通。
她退无可退,转身入了帐篷内。
身后男人亦步亦趋的跟着入内,一把将她抱住。
他灼.热的呼吸还带着阵阵中药味,显然丹毒还没清理干净,他还在喝药调理身子。
年若薇顿时气的伸手去掰他环抱她腰肢的手,可四爷却用死死的将双手扣紧,就是不肯松开她。
“薇儿,胤G知错了,别不理我。”
四爷沙哑疲惫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乍然响起,年若薇心疼的直掉泪,气的伸手去拍打他环绕在她腰上的手。
“你若再敢服用一颗丹药,我就服十颗,死在你前头也好,至少死了眼不见为净。”
“不准说胡话!”胤G听到年氏将死挂在嘴边,顿时慌乱的将年氏转过身,急迫的拥她入怀。
“我死在你前头多好,我死了就不用心疼了,你知道我多害怕吗?呜呜呜...”
年若薇抡起拳头就要捶打他的胸膛,可看到四爷苍白憔悴的脸,她又心疼的将拳头张开,伸手推开了他的肩。
“不准再说死!”胤G慌乱的俯身,吻住年氏喋喋不休的嘴,不让她再说那些让人心悸的话。
直到她的衣衫被四爷扯破,他近乎霸道的占据她之时,年若薇这才反应过来,为何苏培盛那些太监要用明黄布帛,将此地围挡起来。
“薇儿,二十一日七个时辰,胤G时时刻刻都在想你,恨不得立即插翅到你身边,胤G错了,薇儿你是我的,薇儿....”
站在帐篷外头的苏培盛听着万岁爷急色的情话,忍不住捂嘴偷笑,爷完全可以将插翅的翅字去了,爷这几日还真是憋坏了,做梦都在唤着小年糕的闺名若薇。
当四爷红着脸,说太医给他开的去丹毒的药极为引火之时,年若薇简直欲哭无泪。
只能又羞又怒的亲自替四爷去火。
草原的夜微凉,年若薇露着香肩,身上裹紧了龙袍,坐在四爷身上与他厮磨着。
他真是躁的厉害,要了她许久都不曾宣泄,年若薇累的趴在四爷的怀里不动了,她正要说歇息片刻再说,忽而四爷翻身将她桎梏在怀中。
二人依旧紧密交融在一块,年若薇羞的伸手勾紧了四爷的脖子,主动拢紧了自己。
耳畔传来他隐忍的闷哼声,年若薇俏皮的在他的脖颈儿上嘬了一个暗红的吻.痕。
“薇儿,放松些。”胤G素来克制,可此时却忍不住轻哼出声来。
在爱上年氏之前,他素来对情事看淡,可自从有了年氏之后,他却十余年如一日,一见到年氏,就忍不住想着要她。
他终究还是沦为了深陷情爱的凡夫俗子。
“我偏不。”年若薇笑着又在四爷的耳后落下一吻,种下一点嫣红的痕迹。
他似乎被刺激的控不住自己,纵情的要着她,年若薇只贴着他发红的耳朵,将爱意化作一阵阵缱绻唤给他听。
年若薇被四爷吓着了,担心他的龙体,只能忍着难耐柔声细语的劝着他,可他在兴头上哪里听得进去,愈发的孟浪了....
苏培盛憋笑憋的满脸通红,小年糕还真是顽皮,在欢好之时,还要与万岁爷闹腾。
内里的动静直到三更天,方勉强将歇,年若薇软软的依偎在四爷的怀里,听着他在情难自控的轻.喘着。
天将既白之时,苏培盛又端来了一碗汤药,四爷喝下之后没多久,年若薇又被四爷折腾醒了,只能忍着羞陪他胡闹起来。
第二日一早,她的嗓子都唤成了烟嗓,走路都走不稳,气的朝着四爷丢了一个软枕,就懒懒的转身补眠。
午膳之时,四爷将她揪起来亲自喂她用膳,她迷迷糊糊的用了午膳之后,就抱着四爷一道午睡。
直到日薄西山,年若薇才幽幽转醒,与四爷一道赴宴。
四爷此次前来草原,安抚了蒙古王公大臣们,而蒙军旗敬献的美女,则统统被四爷赏赐给了朝中大臣。
甚至连皇长子弘晖都得了一个贵女为后宅格格。
年若薇甚至瞧见了妻管严八爷胤T,也愁眉苦脸的领回去一个贵女为侧福晋。
太子弘历更是被无数贵女献殷勤,四爷早就定下了弘历的福晋人选,弘历的福晋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富察氏。
但今日四爷还是赐下了一位博尔济吉特一族的贵女为太子侧福晋。
“爷,我怎么觉得晖儿今日不大高兴的样子?”年若薇发现大阿哥弘晖一整晚都在低头怏怏不乐的喝闷酒。
“太子之位已定,其余的皇子失落些在所难免,他会习惯的。”
胤G有些懊恼太子人选提早曝光,但当时的处境,小十三的举措却无任何错处,如今他只能将错就错的认可弘历太子的身份。
只不过弘历今后的储君之路会走的艰辛些,可倘若弘历连储君之位都无法保全,那说明他气运不佳,他又岂能让气运不佳的皇子成为新帝,影响大清国运?
年若薇不知道四爷那些弯弯绕绕的阴谋阳谋,她只知道如今孩子们的兄弟情分,被储君之位搅得鸡犬不宁。
“回头让孩子们一块到我宫中多聚聚,兄弟间需和和睦睦,不能因为权力而生出嫌隙来。”
“可。”胤G并不觉得如今皇子们积极向上,争强好胜的格局不好,反而觉得在互相竞争的状态下,他能更快的选出最合适的新君。
是的,即便弘历已然是太子,但没有登上帝位的太子都不作数,废太子当了几十年的太子,如今还不是他得了皇位。
但凡有更优秀的皇子,他也要学着汗阿玛那般,亲自废了太子,扶持更为优秀的儿子上位。
酒宴散去之后,年若薇心事重重的准备去寻大阿哥弘晖说体己话,开导开导那苦闷的孩子。
忽而恩普来报,说荣宪公主忽然病故了。
“不可能,昨日公主才与我一起烤羊说笑,怎么忽然就病故了!不可能!”
年若薇伤心欲绝的往公主的大帐狂奔而去,远远的就看见大帐换成了纯白色,公主的贴身奴才们统统换上了一身缟素。
直到看见公主穿着龙袍躺在棺材里那一瞬,年若薇忍不住伤心恫哭起来。
她趴在棺材前哭的肝肠寸断,忽而感觉到有人在拍她的肩膀,年若薇哭的说不出话来,只伸手抓住那只手。
“年糕,你别哭了。”
公主的声音陡然传来,年若薇吓得惊呼了一声,这才发现公主不知何时,竟然从棺材里坐起身来。
“你..你是人是鬼...公主你别吓我呜呜呜....”
年若薇吓得瑟瑟发抖,她真怕公主将她一块带到九泉之下,她还没活够呢,四爷若知道她死了,定会伤心欲绝的。
“公主您别来找我,我过几十年再去找你呜呜呜,我们家爷还等着我回去呢。”
“哈哈哈,你这没出息的家伙,无时不刻都惦记着四弟,真是无药可救了。”
听到公主爽朗的笑声,年若薇顿时止住哭声,伸手掐了掐公主的脸蛋,这才发现公主的脸是热的。
“好了好了,别掐了,我没死,我想好了,我不想当公主了,就当荣宪公主死了吧。”
“书呆子是国之栋梁,我早就受够了公主的身份,倘若书呆子当额驸,我与他甚至不能住在一起,甚至与他一块吃个饭,都要老嬷嬷点头才成,我受够了这种身不由己的生活。”
年若薇听闻公主甚至连想与额驸行夫妻之事,都需内务府派往公主府的管事点头应允。
倘若公主招额驸同房的频次多了,还会被老嬷嬷冷嘲热讽的提醒公主需端庄些,不得沉迷于情爱,传出去丢了皇族的脸面。
此刻年若薇满眼震惊的看着公主,忽而灵机一动道:“真不当公主了吗?那就以蓝儿的身份嫁给书呆子如何?”
“哎呀年糕,我就等你这句话了,你快些给书呆子赐婚吧,我要当嫡妻,你再让胤G下旨不准他纳妾。”
年若薇感动于公主为了张廷玉竟然放弃了固伦公主的身份,她真是爱惨了张廷玉。
但于公主而言,与张廷玉厮守一生才是最幸福之事,于是她感动地连连点头应允。
公主薨逝的消息很快就传遍草原,此时年若薇正坐在灵堂前,忽而张廷玉失魂落魄的冲入灵堂内。
年若薇正要给张廷玉赐婚,忽而瞧见张廷玉痛苦的呜咽一声,猛地朝着棺材狠狠撞去,他竟然要为公主撞棺殉情!
年若薇吓得赶忙伸手按住张廷玉的脑门,可他心存死志,他这一下撞棺用了死力,只听咚的一声巨响,年若薇的手被狠狠撞到了棺材上,顿时疼的惊呼出声。
“哎呀书呆子你做甚!”荣宪听到小年糕痛苦的惊呼声,忍不住从棺材里爬起身来。
“公主!!”张廷玉泪流满面的扑到公主面前,彻底不管不顾的将心爱的女人紧紧抱在怀里。
“张大人,今儿开始荣宪公主就薨了,你若不嫌弃,本宫就将自己的表姐蓝儿赐给你为妻可好?”
“不可!微臣愿意为公主面首,但公主尊荣不可废!”
“好啊书呆子!你是因为我是公主才喜欢我的吗?”荣宪装作愤怒的叉着腰质问道。
“不是,微臣只是不想让公主受半点委屈,微臣可以辞官归隐,永不入朝堂!”
“我不想当公主了,书呆子你若不想娶我,那就让年糕随便指一个男人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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