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牙印啊!这牙印..你不觉得很新鲜吗?”
胤G懒理皇姐混淆视听,她定是想趁机将他的女人夺走。
他将吻落在年氏的肩上,紧接着落在她肩上的牙印,忘情吻着,直到口中被浓烈的血腥气味侵袭,他才猛然惊醒。
胤G难以置信盯着那牙印,倏然轻轻在那牙印旁咬了一口,直到看见明显不同的牙印,他终于忍不住低低苦笑起来。
“呕....”胤G一把将那女尸推开,边苦笑边捂着嘴呕吐不止。
荣宪被四弟这癫狂的模样吓得有些发怵,忍不住握紧了手中佩剑。
她头一回发现她的四弟不但心狠手辣,还有些暴戾恣睢。
她难以想象,今日年糕假死逃走之后,若再被四弟找到会如何。
此时荣宪也顾不上还在疯疯癫癫,又哭又笑的四弟,转身就让老周立即悄悄开始寻找小年糕的踪迹。
她必须不计代价,比胤G更早寻到小年糕,将她护在身边。
.......
年若薇没想到策凌将她带在身边,竟是让她当厨子。
这两日策凌并没有离开漠北,而是乔装打扮成牧民,隐匿在巴林部王廷附近的密林内。
此时她将一盘炒面端到了策凌面前:“王子,奴婢按照您的吩咐,用文火炒面,溏心蛋正好四分熟,您请用午膳。”
“嗯。”
策凌接过炒面,低头默默用膳,这蠢东西唯一让他有些挂念的就是她的厨艺。
这些年来,大清并未将他驯服成傀儡,却将他的胃驯养的脆弱不堪,他回到草原故土,竟发现他已无法适应草原的饮食,甚至一喝牛乳就吐。
那夜,他饥肠辘辘在密林中见到那个蠢奴婢,一瞬间就想起那奴婢曾经给他准备的热气腾腾的火锅。
既然那奴婢在大清过得不开心,他身边又恰好缺个合适的厨子,他也就顺水推舟将她带在身边,让她伺候饮食。
“王子,这是奴婢早上去摘的沙棘果子,还尚未熟透,奴婢拿来泡蜂蜜水,酸甜可口正好能开胃。”
年若薇乖巧的将一盏沙棘蜂蜜茶端到策凌面前,这几日她三餐都要给策凌做饭,甚至还要替他洗衣服,此时她身上都被油烟腌制入味了。
“不错。”
见策凌瞥一眼她,径直接过了茶水,她乖乖的走到一旁的大石头上坐下。
“姑娘,这是王子昨日换下的衣衫。”黑脸的刀疤糙汉叫硕托,此时板着脸将几件衣衫递给他。
年若薇诶了一声,接过那些脏衣服,陡然间一块白色的玉佩掉落在地。
年若薇俯身将那玉佩捡起来,凑近才发现那压根不是玉佩,而是类似兽骨的挂件。
“这是何动物的骨头?”她好奇的查看那奇怪的挂件,似乎是某种动物头盖骨顶部自然生长的骨缝拼凑之物。
“放肆,这是老汗王的三界牌。”那刀疤男恭恭敬敬将她手里的骨头捧在手里。
“三界牌?”年若薇还是头一回听说这种首饰,愈发好奇。
一旁看着温和的魁梧男子见那汉女吓得瑟瑟发抖,担心她吓得病了,影响王子用膳。
于是耐心解释道:“逆贼将老汗王的头盖骨做成了祭祀的器皿和三界牌,王子将三界牌夺回,时刻带在身边,就像老汗王时刻陪着。”
“对不起,我不知道...”年若薇有些尴尬不知所措地解释道。
生怕他们觉得她方才的举动亵渎老汗王,将她的头盖骨也做成三界牌。
她真没想到方才手里拿着的是策凌父亲的头盖骨,想起她方才还傻乎乎的问是什么动物的骨头,年若薇有些愧疚低下头默默忏悔。
没想到策凌随身之物竟如此血腥}人,她恐惧之余,又觉得策凌很可怜。
此时见策凌用膳之后,竟拿着皮影和方才那三界牌在伤神,年若薇忍不住盯着那皮影人偶发呆,瞬间有些毛骨悚然。
“那皮影,不会也是…王子的亲人吧…”
“恩,那皮影是王子的姐姐,贼人剥去了她的整张皮,做成了阿姐鼓用来祭祀,王子将公主的皮抢回来,只可惜只留下这一点点皮影。”
年若薇听到这句话,心里堵得慌,再不忍细看策凌手中的三界牌和皮影,她最畏惧之物,竟是他最亲的家人。
此时密林深处传来一阵厮杀声,年若薇吓得站起身靠近策凌。
才短短几日,竟有不下五波人马来追杀策凌。
真不知他离开送亲队伍之后,过的是如何亡命天涯的日子。
此时策凌全无半点惊慌,而是起身拔出腰间长刀,飞身跃入密林中消失不见。
不消片刻,林中厮杀声渐渐消弭,没过多久,策凌满身是血,握着还在淌血的弯刀出现在她眼前。
他自顾自的在漠然包扎伤口,之后沉默起身离开。
年若薇赶忙将锅碗瓢盆收拾到背篓中,紧紧跟在了策凌身后。
“主上,我们要去哪?”她忍不住好奇询问。
“去寻我额吉,在此之前,本王子要准备一份珍贵的礼物送给额吉当见面礼。”
年若薇偷眼看见策凌阴测测的笑着,就忍不住胆战心惊。
眼看着夜幕低垂之后,策凌竟领着她来到了熟悉的密林,年若薇顿时满眼震惊。
她心中愈发忐忑不安,总觉得策凌口中珍贵的礼物,与荣宪公主大婚有关。
于是她忍不住开始小心翼翼刺探策凌的心思:“主上,明日就是荣宪公主大婚,您是不是准备趁着公主大婚做些什么?”
“嗯,本王子想沾沾大清公主大婚的喜气,将科尔沁那些贵族,统统炸上天!”
年若薇吓得捏紧手里的水囊,策凌说炸上天,说明他想将参加婚礼的蒙古王公贵族们统统炸死。
可这几日,她都紧跟在他身边,并未见到策凌准备炸药,年若薇心中暗道不妙,策凌定还有内应,已然将炸药提前藏到了公主大婚的场所。
她顿时心急如焚,如今该如何将这个耸人听闻的消息通知公主?
她只能硬着头皮开始劝谏:“主上,公主大婚观礼的客人众多,旁的不说,那些妇孺是无辜的。”
“他们,不配为人。”策凌冷哼道。
年若薇听出策凌的语气,竟然蕴含着悲戚愤恨之意,本想继续劝说,却被硕托拽到身边。
“别再说了!当年王妃孤儿寡母带着主上前往母族寻求庇护,可她将那些人营帐前的草皮都跪秃了,也不见那些人伸出援手,是王妃...”硕托哽咽道。
“王妃是满蒙第一美人,最后只能用美貌.....”硕托想起那些艰辛岁月,就忍不住哽咽无言。
他至今还记得王妃日日流转在不同贵族的帐内,被那些人欺辱的奄奄一息,有一回竟有人趁夜来凌辱王妃,当时王子殿下也在,他哭的让人心碎。
硕托记得王妃带着小王子前往大清京城,那日是小王子生辰,王妃从驿站管事屋里衣衫不整回来,端了一碗长寿面给小王子。
那日..小王子碗里的面汤不知为何,竟越喝越多....
听到硕托欲言又止,年若薇漠然,在乱世之中,美貌只能给女人带来灾祸,她知道王妃面临的是什么。
策凌父亲的头盖骨被做成祭祀的器皿,姐姐的皮被做成阿姐鼓,母亲还下落不明沦为军妓,年若薇难以想象策凌到底过得如何煎熬。
倘若换成是她遇到这些惨绝人寰的事情,她定也会不择手段,拉着所有人陪葬。
她虽无比同情策凌王子,可绝对不能容许他加害荣宪公主。
年若薇心急如焚,如今她被束缚在策凌身边束手无策,她该怎么办!
她辗转难眠,直到清晨时分,山脚下的蒙古包开始燃起烛火,渐渐开始传出鼓乐齐鸣声。
此时策凌和他身边的护卫都换了一身寻常牧民的装束。
“走。”策凌随手将一顶毡帽扣在那小奴婢脑袋上,遮住她的容颜。
硕托则走在她身侧,伸手点了她的哑穴,她正不知所措,腰间竟抵着一把刀。
“乖乖的跟着我,不准乱说话!否则,死!”
年若薇顿时欲哭无泪,只能乖乖跟在硕托身侧,来到了即将举行大婚的敖包广场前。
此时广场上已然围满前来观礼的人,蒙族的勋贵们则围坐在敖包前的玛尼堆,为新婚夫妇祈福。
年若薇不敢抬头张望,只敢悄悄用眼角余光搜索附近是否有熟悉的人。
冷不丁抬眸间,竟看见四阿哥穿着大清皇子的蟒袍,跟在大阿哥身后前往敖包前。
她站在万人间,忍不住抬眸看向他,才几日没见,他怎么清瘦了不少。
年若薇苦笑,也难怪他会如此憔悴,他夜御两女,说不定这几日还有更多的女人,如此不爱惜身子,自然看着憔悴。
她将目光从四阿哥身上收回,又着急偷眼打量四周,策凌既要炸死那些勋爵,那么炸药定是被藏在距离那些勋爵最近的地方,才最有杀伤力。
她的目光猛然落在四阿哥身后祈福的玛尼堆,在那!
她顿时急的直掉泪,手足无措间,她低头竟看见身前一个牧民腰间别着个牛角号。
此时穿着嫁衣的公主被持节的礼官,搀扶着往敖包前缓缓行进,她看见那搀扶着公主出嫁的礼官,正是张廷玉。
此时他一袭红衣持节,虽与公主郎才女貌,却并非新婚夫妻,年若薇不忍细看。
她一咬牙,趁着硕托走神之际立即屈膝跪地,抓住那牧民的牛角号,鼓足勇气吹响。
第58章
随着一阵格格不入的凄厉哀鸣声搅乱喜乐,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此时年若薇肩上被人楔入一把锋利的匕首,她只觉得半边肩膀疼的发麻,却仍是拼命吹响牛角。
她边吹响牛角,边泪眼盈盈看向荣宪公主,此刻公主已然掀开红盖头,被弱不禁风的张廷玉护在身后。
她心中既觉得欢喜,又觉得欣慰,张廷玉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竟能舍身忘死将公主护在身后,难怪公主此生都对他念念不忘。
年若薇在心中暗暗发誓,若有来生,她定不顾世俗之见,当个牵线搭桥的红娘,让公主和张廷玉二人此生不留遗憾。
去他的定国安邦!大清铁骨铮铮的男子尚未死绝,保家卫国与她们这些弱女子有何干系。
怏怏大清铁骑,若连弱女子都护不住,这个国家早就该亡国灭种了。
“年糕!”
荣宪公主一眼就认出人群之中,那跪地吹牛角号的蒙古少女就是小年糕。
此时见她肩上插着一把利刃,仍是不停的在吹号,荣宪顿时会意,扯着嗓子让众人立即散开。
“儿郎们!为噶尔丹汗王誓死效忠的时候来了!给我杀!!”
人群中暴起数道厉呵声,紧接着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和惊呼声。
年若薇手中的牛角号被人一把夺走,她抬眸看见策凌伸手猛地一用力,将楔入她肩胛一半的匕首彻底贯穿她的肩胛骨。
年若薇疼的一声惊呼,忍泪抬眸间,竟看见四阿哥和荣宪公主正朝着她飞奔而来。
“轰隆隆~~”
接二连三的爆炸轰鸣声震耳欲聋,炸药果然就藏在玛尼堆中,庆幸方才公主及时疏散众人,但跑得慢的几个贵族瞬间被炸的面目全非。
看到四阿哥和公主等人平安无恙,年若薇眼神与四阿哥对视片刻,看见他身侧敏慧郡主正花容失色扑进他怀中,她只觉得失望头顶,绝望垂眸。
“蠢东西,你做的不错,走吧!”
策凌脸上染着猖狂的笑容,将那蠢奴婢的后颈拎起,转身跃入不远处的竖井中。
“什么意思??”年若薇看着策凌脸上得逞的笑意,顿时骇然。
他为何要对她道谢?难道她所有的举动,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他到底在算计什么?
直到整个人陷入冰冷的井水,年若薇才惊觉,方才那些贼人高喊着为噶尔丹汗王效忠,可那些人明明就是策凌的属下。
真相呼之欲出,策凌这是想祸水西引,他真实的目的,是想挑起准噶尔与大清的战争,他好渔翁得利。
那些人俨然就是策凌准备好的死士,而她则变相沦为策凌的帮凶,策凌则完美的隐藏在她身后推波助澜。
意识到自己成为了兵祸的帮凶,年若薇急火攻心,彻底被冰冷的井水淹没意识。
.......
荣宪和四弟几乎不约而同跃入竖井中,难怪方才那贼人竟莫名跃入竖井中,原来此处的竖井,与天山附近的坎儿井异曲同工,井下竟藏有四通八达的暗河。
眼看着四弟跃入水中不见,荣宪正要闭气沉入水中,倏然头顶出现一束黑影,噗通一声,黑影跌入水中拼命扑腾,渐渐沉入水中。
荣宪定睛一眼,竟发现来人是张太庙,他大病初愈,又不会水,竟不管不顾随她而来,荣宪眸中含泪。匆忙凑上前去,红着脸用口替他渡气。
张廷玉此时缓过神来,见公主竟亲自替他渡气,他惊的伸手想推开她。
可双手才触及她的肩,他却狠不下心将她推开。
倘若他将她推开,这辈子注定再无机会与她如此亲密,他心中固守的礼教与规矩在这一瞬间坍塌,张廷玉不再循规蹈矩,而是离经叛道地将心爱的女人搂紧。
二人忘情拥吻,随着湍急的河水坠入暗河岔道中。
……
年若薇被肩上传来的剧痛惊醒,抬眸竟看见策凌手里抓住一把染血的匕首。
这个疯子!竟将他亲手插在她肩胛骨的匕首拔出,只随意在她伤口上撒了些灰扑扑的粉末,她正要破口大骂,可她肩上的伤口竟奇迹的不再渗血。
“主上,秘信来了。”此时硕托起身,抓起落在面前的苍鹰,将苍鹰腿上的秘信捧到王子面前。
策凌展信之后,脸上满是得意,他随手将秘信丢到那蠢东西面前。
“你的公主和卑贱的南蛮子无媒媾和,是不是很刺激,呵呵呵呵...”
“你对公主做了什么!!”年若薇捂着肩膀有气无力怒喝道。
“不如一起去看看你的公主吧。”
策凌起身跃上马背,将年若薇拦腰放在马前,她被颠的眼冒金星,伤口更是隐隐作痛。
也不知过去多久,直到天色已晚,策凌带着他来到一处山坳。
策凌攥着她受伤的肩膀,将她强行拽到缓坡之上,但见缓坡之下,竟有一处破庙。
策凌那混蛋趁机点了她的穴道,将她拽到破庙后,按着她的头,强迫她窥视破庙内的动静。
此时荣宪公主衣衫不整,依偎在张廷玉怀中,看公主一脸娇媚,年若薇暗道不好。
此时二人竟再次抱在一起拥吻,年若薇无奈闭上眼睛,耳畔传来公主的呻.吟和张廷玉的低喘声。
她鼻息间传来一股甜腻的香气,年若薇陡然睁眼,竟看见策凌身侧的一个护卫,正朝着庙内送入一阵粉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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