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次不同,这次比赛的场地并没有放在大庭广众之下,而是特别设置在云梦阁之中。
云梦阁阁主陆风凌按照楚O的要求,在后院布置了两间特殊的厢房,分别给两位参赛者使用。
而楚O就在与两间厢房相隔的第三间厢房。
几间厢房经过了特殊的布置与设计,楚O在第三间厢房中,可以通过一个暗格清楚地看到另外两间厢房内的情景。
故而百里景煜与乌克邪比赛的情况,能够轻而易举被楚O尽收眼中,却不被他们二人知晓一分。
不仅如此,几间厢房的隔音也极好。
他们二人不仅听不见楚O那边的动静,甚至互相也是不知道对方的存在的。
“殿下,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陆风凌规规矩矩朝着斜倚在贵妃榻上的楚O行了一礼。
楚O一只手拈着已剥好皮的葡萄放入口中,同时饶有兴致地透过暗格望向另一边的厢房。
她面上的笑容像春日里怒放的玉兰花,心情大好,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嗯,风凌哥哥最是贴心了。”
楚O抿唇坏笑,故意逗他。
她的这声夸赞倒也算是真心实意。
陆风凌本是楚O身边的贴身侍卫,三年前奉楚O的密令改名换姓为陆风凌,建立了云梦阁与牡丹楼。
在楚O的暗中支持下,短短时日间,云梦阁与牡丹楼的分店遍布大洛大江南北,成为大洛最具规模的男倌馆与花楼。
一方面,楚O喜爱美男子,如此也是为方便陆风凌为她收集漂亮的小郎君供她赏玩。
另一方面,烟花之地向来是收集情报的绝佳之处。
由此,掌握了云梦阁和牡丹楼,楚O便掌握了全国一等一的情报网。
不愧是曾跟在楚O身边多年的人,陆风凌知道她最爱食葡萄,便亲自剥好了果肉放在水晶小碗中。
如此方便楚O一边观看二人比试,一边品尝葡萄。
陆风凌看着自已亲手剥的水晶葡萄一颗一颗进了楚O的口中,心里抑制不住的开心。
见楚O此次出行身边只带了铃兰,又体贴入微地问道。
“殿下,阁内近日又新招了几个俊俏的小倌,殿下是否要宣他们过来服侍呢?”
陆风凌垂首拱手而立,等了一会也没等到楚O的回应,这才朝着贵妃榻上的楚O望去。
只见楚O朝他眨了眨眼,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又勾。
“风凌哥哥,过来本宫这边…”
这声音娇媚诱惑,如魔音入耳,一下子便将陆风凌的三魂勾了七魄。
陆风凌的心骤然猛烈地跳了起来,如同草原上狂奔的烈马,一发不可收拾。
他做梦都想要重新回到公主殿下身边伺候。
什么风光无限的云梦阁阁主,他才不稀罕呢!
若不是奉楚O之令,他宁愿回到公主殿下身边,重新做回那个默默无闻的侍卫。
“风凌哥哥,本宫不要别人,只要你。”
一句话直接将呆愣在原地的陆风凌的思绪,拉了回来。
“殿下,有何吩咐?属下,肝脑涂地。”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这些年来,楚O身边面首如云,皆是陆风凌按照她的喜好精心选拔出来,又特意训练后送到她身边的。
他虽羡慕得紧,但却从未有过一分半点的嫉妒与不甘。
只要公主开心,只要公主需要,不管要他做什么,他都会毫无怨言、尽心尽力替她做到。
他是她最忠诚的侍卫,从心到身,永永远远都会忠于她!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更是!
“本宫这两日月事来了,身子不爽极了…”
楚O一边说,一边蹙了蹙眉,瞧着当真是身体不适极了。
一旁的铃兰闻言,知趣地站得更远了一些。
她家殿下的月事,不是几日前就已结束了吗?没有谁比铃兰更清楚不过了。
陆风凌却是关心则乱,他压根就没想到,若是楚O真的身体不适,是完全可以将比试的日子改期的。
他着急忙慌地小跑了几步,待行至楚O身前时,半跪在地上。
“殿下,让属下来帮你。”
说话间,陆风凌已熟稔地将双手覆在楚O的腰腹间,内力源源不断地从掌心释放,就像他曾多次做过的那样。
这些年他不在她身边,也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些?
陆风凌心里五味杂陈,既有与公主殿下亲近的兴奋激动,又泛着浓浓酸意,可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温柔。
他小心翼翼地揉捏按摩着楚O纤细的腰身,期望以此减缓她的腰酸与不适。
楚O感受到自已腰间的暖意,舒服得伸了个懒腰,宛如一只慵懒的猫。
“风凌哥哥的手法真是一点都没有生疏呢…”
第24章 配药
“属下…”
陆风凌一时语凝,这几年来他一直时常练习,自然不会生疏。
除此之外,他更是将她的喜恶刻在自已的骨髓深处,以至于自已竟与她有了相同的喜恶。
觉察到楚O意味深长地目光,陆风凌反倒如释重负,干脆大大方方的承认。
“伺候殿下是属下的分内之事,不敢懈怠,故而平日里多有练习。属下…”
陆风凌的话骤然中止,呼吸几近停滞。
只因一只柔柔软软的小手轻轻覆盖在他的手背,拍了又拍,将他的心都拍乱了。
“风凌,你知道的,本宫让你留在云梦阁是有大用处的。其实本宫也很舍不得你。”
楚O歪过头来看向陆风凌,陆风凌觉察到她的动作,立刻贴心地为她调整好腰后迎枕的位置,让她靠得更为舒适。
“属下知道,属下心甘情愿为殿下效力。”
楚O抚上他如墨的剑眉,紧接着又在他高耸的鼻梁上描摹。
“风凌哥哥确实尽心尽责,送到本宫身边的宠儿们的确都很不错。尤其是最近新送来的那个阿煜…”
陆风凌咬着唇,苦涩地笑了笑。
“只要殿下欢喜就好。”
“风凌哥哥调教宠儿确有一套,那些宠儿伺候人的功夫当真是花样百出,只是…”
紧接着,楚O话锋一转。
“只是本宫却更想知道,如今风凌哥哥如何?”
见陆风凌难以置信又欣喜若狂地望着她,眼中星光璀璨,却不说话,楚O愉悦地大笑了起来。
“怎得?乐傻了?”
“殿,殿下,不是说?”不是说来了月事吗?莫非是故意逗他?
陆风凌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却不敢相信这天降的喜悦。
“今日比试结束后,风凌哥哥便跟本宫回府吧!”
这就是直白地要陆风凌今夜侍奉她了,陆风凌就算再难以置信也不得不信了。
陆风凌记得很清楚,第一次他侍寝,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里。
他像往常那样在楚O的寝殿外值守,却猝不及防听到她细碎可怜的呜咽与哭泣。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楚O了,他知道她定然又是梦到在北澜的那些往事。
公主府的下人们皆被下了死令,严禁在这种时候近身伺候,违者杀无赦。
可陆风凌这一次却实在不忍,他想,即使要了他的性命也罢!
他实在不愿再听到这样脆弱令人疼惜的公主殿下了!
公主殿下,应该是骄傲的、是嚣张跋扈的,甚至是不可一世的。
而绝不是如此时此刻,脆弱的就像一朵水晶做的花儿一般。
于是陆风凌再也顾不得那些,违抗命令,擅作主张就冲进了楚O的寝殿,想去安慰抚慰她。
没成想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他的控制,这一安慰不知怎得就安慰得失了控。
当他躺在榻上,仰头凝望着忘情的楚O时,心中唯有一个想法。
若这片刻的欢愉能驱赶她的恐惧与噩梦,哪怕事后要了他的命,也是值得的!
当然事后出乎陆风凌意料的是,他不仅没被处死,反而除了近身侍卫以外,又多了一重身份。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在陆风凌离开楚O创办云梦阁之前,他也算是楚O的近身侍从中最受宠的一位了。
是以才能精确掌握楚O的喜好,为她挑选出最合适的面首。
“叮叮叮…”
有铃声传来,这就意味着参赛者已经准备就绪了。
陆风凌收起自已的那些心神荡漾,强行静了静心神,拱手禀报道。
“殿下,比试即将开始。”
陆风凌说完,朝着厢房外做了个手势。
很快,楚O便看到,另外两间厢房的门突然开了。
百里景煜与乌克邪双眼皆被黑布条完全蒙住,在丫鬟的带领下,各自走进了自已的那间厢房。
比试规则在事前已经悉数告知二位,因而,百里景煜在听到关门声后,立刻便掀开了蒙在眼睛上的黑布。
眼前的红木小圆桌上有一个白瓷小罐,小罐下方压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面密密麻麻的,似乎写着什么?
百里景煜猜测,这应该就是具体的比试方法了。
他迅速看了一眼,饶是他身经百战,也算是见过不少大世面,也不得不佩服他家殿下的古灵精怪。
在此轮比赛中,参赛者不仅要自愿身中情蛊,还要在情蛊发作的同时,利用房间里提供的各种药材配制出解药。
两位参赛者,谁先配制出情蛊解药,谁就是第二轮比试的获胜者。
百里景煜深知,若是单单抵抗住情蛊的药性,以他的内力,也不是不可。
或者,若是单单研制解药,给他足够时间,也能完成。
可若是两者同时,在身中情蛊的情况下,还要排除干扰,集中精力配制解药,就连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百里景煜没有犹豫,而是将一根手指毅然决然地伸进那个白瓷小罐之中。
白瓷小罐中的红色蛊虫闻到人的肉香,饥渴地朝这根光洁的指尖扑了过来,然后狠狠地咬了一口。
与此同时,另一间厢房内,乌克邪也不紧不慢地将手指伸进他的小罐子里。
不过就是普通的情蛊而已,配制出解药于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更何况,姑姑早就派人传信给他。
他早就知道第二场比试与情蛊有关,因而在比试前就已经服用了压制情蛊的药物。
如此一来,他虽中了情蛊,但情蛊的效应只能发挥出原本的五成。
这样他就能不受情蛊干扰,轻而易举配出解药了。
而另一边的楚O,一边享受着陆风凌投喂来的葡萄果肉,一边悠闲地望着百里景煜和乌克邪,眸中有兴奋的光芒溢出。
不得不说她这便宜表哥定力是极好的!
不愧是擅长用蛊的西诏皇室,从他微微泛红的脸色也能看出,这情蛊对他作用实在有限。
乌克邪自信满满地忙碌在放满药材的木架子前。
看他信手拈来的架势,想必没过多久就能成功配制出解药。
第25章 美人
楚O又将视线转向另一间厢房的百里景煜,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半张面庞,看不清他的神色。
唯一能够看见,面具后,他的双眸充血,红得可怕,宛如一头叫嚣的猛兽。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下颚滴落,看起来倍受煎熬。
百里景煜并没有急着去配制情蛊的解药,而是席地而坐,运功调息。
现下当务之急是先运用内力,压制住情蛊对他的控制,才能平心静气配制解药。
百里景煜堪堪踏入这间屋子就发现,此厢房设计精巧,处处都透露着古怪。
联想到楚O寝房内那间机关精密的密室,百里景煜心中冒出一股强烈的预感。
若是他没猜错,他的殿下必然躲在暗处,正在偷偷观看他们二人的比试情况。
百里景煜不想到楚O还好,一想到他朝思暮想的人儿,游离在他血液里的那些情蛊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食人草,瞬间波涛汹涌般地沸腾起来。
百里景煜眼前不禁浮现出那日,两人唇舌相绕,相互纠缠的情形。
甚至是掌下温软的触觉、耳边令人脸红心跳的嘤咛,口中的馨甜。
所有的一切,都一一在他脑海中无限放大,残忍折磨着他的神经。
“OO,OO…”
百里景煜的体温愈来愈高,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甚至按捺不住地喃喃自语。
楚O的视线本就一直落在百里景煜身上,听到他含糊不清地似乎在叫着谁的名字,兴奋地挑了挑眉。
“风凌,他在喊什么?”
陆风凌和楚O一样,只能隐约听到百里景煜似乎叫着什么,但确实听不太清。
从百里景煜的情形很容易就能看出,他已经尽力在调用自已的内力压制情蛊,以防止自已失控。
若是人一旦被情蛊控制住心神,恐怕就会变成一只发情的畜生,除了本能的欲望,再不知道礼义廉耻为何物。
想到这些,陆风凌无比同情地看了一眼正在苦苦煎熬的百里景煜。
不过嘛!公主殿下值得!
若是他能有这样一个比试的机会,有求娶殿下的资格,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一试。
他曾经是殿下最忠实的侍卫,如今即使在外人看来,是家财万贯、人脉广阔的云梦阁与牡丹楼的掌舵人,但他依旧是殿下最忠心的下属。
这一点,无论发生什么,永远都不会改变。
“殿下,属下猜测北澜帝定是在叫自已心爱之人的名字。”
不仅如此,恐怕还对那女子产生了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陆风凌如实说出自已的猜测,只不过这后半句嘛,实在是没好意思说出口,对百里景煜很是不满。
既然他早已有了心仪之人,又何必惺惺作态、装作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三番四次向大洛求娶公主殿下呢?
以至于在中情蛊后、意识不清之时,口口声声叫唤别的女子的名字,这不是对殿下的侮辱与轻视吗?
与陆风凌的忿忿不平不同,楚O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反正她突然决定联姻,又不是为了和未来的驸马相亲相爱、白头到老的。
成亲之后,二人大可以各玩各的。
她不阻拦他纳美人,他也不反对她招面首,岂不快哉?
反正她的目的,仅是希望借助联姻的机会,打入他国内部,趁机壮大大洛的国力罢了。
天下已经分裂太久太久了,分久必合,是时候归一了…
“呵呵,有意思。既然他心有所属,又为何要几次三番送重礼求娶本宫呢?”
由此可见,男人果真是不可靠啊!
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
“殿下艳倾天下,声名远播,天下又有哪个男人能不为殿下倾倒呢?”
陆风凌夸赞起楚O简直宛如行云流水,丝毫没有保留。
但这就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就算把所有的赞美之词用在楚O身上,也不足以表达出一二。
“风凌说的是,本宫也是这么认为的。”
楚O理直气壮地将陆风凌的夸赞照单全收。
百里景煜哪里知道,一墙之隔外,自已已经被莫名定性成了一个贪图美色、见异思迁之人。
此时此刻,他正集中精力,全力运功压制随着血脉遍布全身各处的情蛊。
经过一番努力,刚刚还疯狂叫嚣的情蛊已经被他牢牢束缚,现在已经如同平静的湖泊一般,无波无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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