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周围被吓到的人歉意笑笑,他不敢再玩,老老实实把刀抱在怀里。想着自己失误的缘由,他四下里看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倒是又一次和从吃饭那会儿就盯着自己不放的女孩子对上了眼神。
见人姑娘嘴角带笑,显然是看见了刚才的事,白聿心中大囧,窘迫地抬手捂脸。
嗷嗷嗷嗷嗷~~~他真可爱啊啊啊啊~~~秦舒雅心中的小人捧脸尖叫,眼睛都在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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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戏收工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三点,等收拾收拾,开车回到宾馆的时候,夜色都开始消散了。熬了快通宵,回到房间的秦舒雅精神非但未见半点萎靡,还挺亢奋,哼着欢快的小曲儿。
“你可消停一会儿吧,”顾盼一脸无奈地摇摇头,笑着打趣道,“一点儿都不矜持,也不怕把人家给吓着。”
“啊?”秦舒雅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有点儿僵硬。她扭过头,看着单手托腮,一副“你什么都别想瞒过我”模样的顾盼,说话声不自觉地打了磕绊:“不,不是吧,你又知道了?”
“你指的是,”顾盼慢悠悠地拖着长音,“你明明声称是徐景洲的粉丝,却在探班过程中当场爬墙,数个小时都没看徐景洲一眼,反而对着白聿一脸痴迷的事?我确实是知道了!”
秦舒雅的脸“腾”得一下子红了,指着顾盼又羞又恼:“你是后脑勺长眼睛了还是属监控镜头的!”
“我的秦大小姐啊,”顾盼以手扶额,揶揄笑叹,“你看人家的眼神是什么样,自个儿就没点儿数吗?”
“好家伙,那眼睛跟灯泡似的,幽幽地往外放绿光,猛一回头,吓了我好大一跳,还以为草原上的野狼摸过来了!”
这话一出,秦舒雅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呆若木鸡,僵立当场,半晌不发一言。
“不是吧?喂,回神了。”顾盼还等着她回击呢,见此情状,反倒有些气虚,寻思自己的玩笑是不是开大了,便一面伸手往她眼前晃晃,一面小声试探地问。
秦舒雅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扭过头不搭理她。顾盼讪笑一声,往近凑了凑:“真生气了?”
她话音未落,就被一股大力拽倒在床上。
“顾盼!”秦舒雅把人拖到床上,翻身压在她身上,随手扯过枕头砸她,咬着后槽牙狠狠地叫这死丫头的名字,“我告诉你,我真生气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她伸手直奔顾盼两腋和腰侧的痒痒肉。
“别!”顾盼登时慌了,满脸惶恐,声音都忍不住发颤,“哈哈哈哈……我错了,你别……哈哈哈哈哈……”她抬着胳膊左抵右挡,奈何秦舒雅居高临下占尽先机,只得徒劳无功。
“……别闹了,真的,我知道错了……”她一边笑得止不住,一边断断续续地讨饶。
“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停手!”秦舒雅手上动作不停,一脸狞笑,得意地耀武扬威。
第66章
“你求我, 我就住手!”
“求你!”顾盼毫不犹豫,“好姐姐,求你快收了神通吧!”
她小腹都笑得一阵阵发酸了, 当然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至于什么节操啊尊严的,能当饭吃吗?这会儿卖了,以后找机会再讨回来就是。
“你神经啊!”秦舒雅被“神通”两个字逗得再也绷不住, 笑骂一声, 翻身躺在一边。这丫头力气不小, 要压制住她,可费了不小的劲儿,这一松懈,还挺累的。
顾盼香汗淋漓地仰面平摊在床上,一个劲儿地深呼吸,声音喑哑, 有气无力:“你也太狠了,笑得我差点儿背过气去!”
“你还好意思说!”秦舒雅抓起枕头“啪”地盖在她脸上, “有你那么说话的吗?还野狼……我要是野狼,第一个先吃了你, 骨头都不带吐的那种!”
骂完了, 她停顿了片刻, 又忍不住期期艾艾小声问:“你老实说, 我……我该不会真……我的眼神真有那么夸张吗?”
“丢脸丢大发了!”她一想到自己花痴的样子搞不好被那么多人都看在眼里,就恨不得立即去死一死。
顾盼可没有安慰的心,她一手把枕头掀开, 抹了抹眼角残留的生理性的眼泪, 淡淡地反问:“你自个儿觉得呢?”
“死丫头,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秦舒雅蓦地起身, 作势就要继续挠她痒痒。
“没有!”顾盼果断见风使舵,“我逗你玩儿呢。”
见秦舒雅不信,脸上写满了“社会性死亡的绝望”,就要拉着自己一起受罪,顾盼连珠炮一般解释道:“片场人又多又乱,忙得脚不沾地,天又那么黑,也没几个人认识你,不会注意什么。”
“你也没那么露骨,要不是我观察仔细,根本发现不了你在看他!”顾盼凝视着秦舒雅,努力地表达着自己的真诚。
“你说真的?”秦舒雅沉声威胁。
“绝对真的。”顾盼毫不犹疑。
“你吓着我了!”秦舒雅长舒一口气,放下一直蓄势待发的双手。
顾盼白了她一眼,没什么好气:“还不许我作为老板替自己的员工出口气嘛!”
提起这个,就是秦舒雅的尴尬了。
“不是我方意志不坚,都怪敌人貌美如仙……”她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再说了,你不也……”
“我和你能一样吗?”顾盼一挺腰坐了起来,一本正经大义凛然,“我看他那是以伯乐的心态欣赏刚刚寻得的千里马,以园丁的心态呵护野外发现的珍贵名花,不带半点儿低级趣味的。”
“呵!”秦舒雅冷笑一声,“说了半天,也还不是看脸!”
“这次你可说错了,我还真不是看重他的脸。”顾盼一挑眉,“至于到底为什么,暂时保密,我就不告诉你!”
“切!”秦舒雅口中不屑,心底深处却悄悄松了松劲儿。
“好了,赶紧洗澡准备睡觉了,白天还有别的事呢。”顾盼揉了揉脸,“你先去还是我先?”
秦舒雅没有回答,张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顾盼,露出一种混合着震撼和惊恐的愕然来。她吞了口唾沫,手指着顾盼衣领边缘的一处痕迹颤声问:“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一阵笑闹,顾盼的领口被拉扯地歪歪扭扭,露出的锁骨下方赫然是一小片殷红,像是大力嘬出来的。
顾盼低头,因着角度问题什么都没看到,抬手摸着锁骨正有些茫然,猛地记起了前一天的缠绵。饶是她脸皮厚度惊人,双颊也不禁飞起两片红晕。
秦舒雅本来还不敢相信第一想法,觉得大概是自己思想不够正经想太多。可一见她这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去,真是啊!”她难以置信地爆了句粗,惊骇极了,“你这,这……”
“怎么,没见过草莓嘛!”顾盼一拉衣服,也体会到一点儿恼羞成怒的感觉,“这么浮夸,好像见着什么似的。”
“非礼勿视懂不懂啊大小姐?”说着说着,她又理直气壮起来,秉承着“只要我不要脸,就没人能让我丢脸”的信条,一挺胸,“我这么漂亮,有男朋友不稀奇吧!”
一时间,秦舒雅被她堵了个哑口无言。她趁机就要溜之大吉:“好了,我先去洗澡了。”
“你别走!”秦舒雅回过神来,立马把人给抓住,“跑什么,给我过来!”
“嘴叭叭的成天地取笑我,这回让我抓住把柄了吧!”秦舒雅磨牙,“老老实实给我交代,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交了男朋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是什么人,多大了,干什么的?”
“交了男朋友都不告诉我,还是不是好姐妹了?”秦舒雅狠狠道,“今儿不交代清楚,你就别想过这关。”
“其实,也没多久,正式确定关系大概,六、七、八个多月?对,差不多吧。”眼见躲不过,顾盼倒也光棍起来了,“人呢,你也认识。”
八个月?都大半年了!
秦舒雅板着脸听着来气,拎过一旁的杯子喝点儿水压压火:“我认识?谁啊?”
“嗯,就,”顾盼沉吟片刻,忽然坏笑,“你昨天早上才刚见过的。”
昨天早上?
秦舒雅皱了皱眉,稍加思索,脑海中忽地冒出来一张脸,当即“噗”得一声,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你开什么玩笑!”她触电一般跳了起来,简直怀疑自己是熬夜太久出现幻听了。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顾盼斜睨着她一挑眉,“吓着了吧!”
“我的天呢!”秦舒雅一拍脑门儿,惊叹一声。看那草莓多半就是出发前一晚留下的,她一大早去顾家,就见他们两个人在,不是温竹还能有谁!这也太……
秦舒雅呆愣半晌,忽然想起什么,冷了脸赶紧追问:“你跟我说,是不是他强迫你的?”
从发现那点儿暧昧的痕迹开始,秦舒雅就一直处在接连不断的震惊当中。顾盼一个雷接一个雷地往外放,尤其是温竹的身份,更简直是让她脑子里被问号和感叹号交替着刷了屏,根本来不及仔细思考。
这会儿总算得了空暇,她稍一思量,心蓦地一沉,脸色越发难看。她着急地接连追问:“你快说啊,是不是!”
会生出这种想法,不是她心窄,想法阴暗,偏偏把人往坏处去想,实在是……实在是温竹这人在外风评一言难尽,浑身上下里里外外也就那个名字算是有点儿君子之风。
虽说顾盼一直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外界揣测那样,就她观察了解也确实挺和睦亲密的,但……他们相差了整整七岁啊!
一个已经商界沉浮多年,素来以多谋狠戾著称,另一个呢?就算向来聪明狡黠,事业也搞得有声有色,还不只是个没过二十岁生日的小姑娘!这么两个人在一起,谁吃亏还不是一目了然吗?
再加上他们之间的特殊关系,背后复杂的利益关系,这让她怎么不往那个方面去想?
秦舒雅抓着顾盼的手,眼里冒火气势汹汹,大有顾盼说个“是”字她就立马拎刀回去和温竹拼命的架势。
饶是顾盼心理素质过硬,也被她突然间连珠炮一般的追问给搞懵了。直到手腕被大力握得生疼,才猛地回过神来。看着闺蜜焦急的模样,她心里一暖,赶忙安抚道:“你别急,没那回事,没有,别激动。”
秦舒雅仔细端详着她的表情,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十分郑重地又问一次:“你别哄我,真没有?你别怕,他要欺负你,我让我家老爷子弄他!”
“没有,真的。”顾盼正色回答。
第67章
秦舒雅依旧将信将疑。顾盼有点儿无奈, 只能又补充一句:“你觉得我是那种受了欺负还忍气吞声的人吗?”
秦舒雅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往下放了放。没错,这丫头的字典里可没有委曲求全。就算……就算是迫于某些缘故不得不忍辱负重,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轻松平和。
“你保证?”她直视着顾盼的眼睛, 再次确认。
“我保证!”顾盼露出一丝浅笑,“你先把手放开,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好不好?”
秦舒雅这才慢慢松了手, 重新坐下。顾盼摸着手腕上被无意识掐出来的红印子, 又是感动, 又是好笑。
顾盼深知,若不是真正把人放在心上的朋友,谁会在意这样的事?更不要说冒大不韪来仔细问询,并决心要帮着出头了。所以,哪怕秦舒雅误解颇深,搞了个大乌龙, 她也只有开心的份儿。
不过,误会还是要解释清楚的, 不然,岂不是太委屈了自家亲亲男朋友?顾盼一想到温竹面带无奈的样子, 就好一阵心虚。
她在秦舒雅咄咄求解的逼人目光中, 深吸一口气, 笑着反问了一句:“舒雅, 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认为,是他对我用了强, 而不是反过来, 我强迫了他?”
这话一出,简直是晴天霹雳石破天惊!秦舒雅瞬间凝固:“你说(shà)?”
她惊得连口音都出来了!
“不是, 你说,是你对他?”秦舒雅眼睛都快掉出来了,捂着怦怦乱跳的胸口,仿佛从未认识过一般上下打量着顾盼,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出现了幻听。
“你该不会是做梦呢,还是脑子短路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憋出这么一句。随即,她就像重新活过来一样,一脸“我就听你怎么鬼扯”的不屑:“就你,还,还能对温竹……”
她顿了顿,才艰难道:“用强?”
这个词在秦舒雅的嘴边滚了又滚,才勉为其难地吐了出来。说完了,她脸上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纠结。想到把这两个字和温竹那张冷脸联系起来,她就觉得真的是夭寿了!
“你是太看得起他,还是看不起我?”顾盼不乐意,这怎么说实话都不肯信?
“废话!”秦舒雅脱口而出, “我只听过猪拱白菜,没听过有谁家的白菜献身要去喂猪的!”
顾盼“噗嗤”一声笑了,被这话逗得前仰后合,捂着嘴巴花枝乱颤。秦舒雅却不管这个,继续没好气道,“你看看你,水灵灵的娇花一朵,他呢,硌牙的老菜帮子!”
质疑之词一连串地往外冒:“论年龄、论心智、论体力,你有半点儿优势吗?他要不乐意,你能‘强迫’得了他?”
“这根本就是他有意引导,你才会这么想!”秦舒雅毫不犹豫地下了结论,“亏你平常精得什么似的,连这都看不出来?”
“他自个儿图谋不轨,还怕落人口实,引得你主动,到最后他自己反而是好大一朵清清白白的白莲花!”她越说越来气,又想撸袖子了,“这人也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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